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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致微微使劲,将他安置在了石凳上,他趴在石桌上沉沉睡去。
玉致站在一旁,想着他的话,难道,宫中并没有灵珠?
她重活一世,依然是不健全的魂魄,残缺的身体,她若想以后继续活下去,务必要早日寻到灵珠。
她记得当年西域上供的灵珠有两颗,一颗玄华给了锦玉,后来被她们偷去救了苏庭川。
那还有一颗呢,他当日说过因为他母后喜欢,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喜欢而留了下来。
既然如此,玄华为何不是说去太后那里取来,而是说帮她找?
是灵珠已不在宫中,还是玄华醉酒随口而说?
玉致看着睡过去的玄华,很想再问问,他清醒的时候,定不能贸然向他询问灵珠之事。
却猛然看见锦玉正在亭外看着他们。
曹得安等人都因玄华的命令而无奈避得远远的,以至于锦玉什么时候过来,竟然无人知道。
她几乎已是快走进亭中了,灯火照不到她身上,只见眼中一片阴暗,却维持着平静的神色,定定的盯着自己。
玉致看到她的一瞬间,突然就回过神来,玄华究竟是叫的谁,于她而言有什么关系。
她不需要去想不需要去探究,不管怎样,她所遭受的一切是这两人给她的,她不会忘,不能忘。
玉致也望着锦玉,而后唇角缓缓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俯身靠近玄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在他耳边问道:“皇上,你说不允许太后说的事发生,那么,就将锦玉嫁过去,可好?”
第四十五章
玉致的声音不大,去足够锦玉听个清楚。
她满意的看着锦玉面上的平静再保持不住,渐渐变的紧张。
玄华迷迷糊糊,神智已不太清楚,听到耳边有人的声音,却分不清说了些什么,模糊的低语:“什么?”
玉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口齿清晰,一字一句,刻意提高了音量:“皇上不是不想让我代嫁吗?那把锦玉嫁过去可好?
亭中只有他们三人,又是寂静的夜里,玉致的话格外清晰,听的人心里发慌。
锦玉咬唇盯着趴在桌上的玄华,不敢移动半分。
代嫁,锦玉这些字眼缓慢但明白的传到玄华的耳中,他醉了,记忆深处却依然本能的记着他忌讳与讨厌的东西,随即张口说道:“好。”
玉致直起身,缓缓的走向锦玉,轻轻笑着:“都听见了?”
锦玉面无血色,唇几乎被咬破,她狠狠的盯着玉致:“你我无怨无仇,如此这般,究竟是为何?”
她对宫中的女子一向不在乎,知道不过都是可有可无的人,这玉致,因为被玄华不一样的宠幸,才惊动了太后,她见到玉致,也曾惊讶她的容颜。
而更让她吃惊的是,这玉致似乎对自己没有善意,后来说出的那一番话证实了她的感觉。
她后来仔细想过,无比确定她们之前确实没有见过面,按理说,应该没有过节。那她的不善是从何而来?
就算她碰巧知道一点跟自己相似的事,想要争宠,可她的样子又不像单纯的争宠,。
她不是没有疑惑过。
直到现在,她仿佛才找到了答案,这答案让她横生恐惧,慌乱无比。
玉致气定神闲的看着她眼中闪过的惧意:“无怨无仇?”
她抿唇一笑,”你说的对,我们确实无怨无仇,不过,女人之间,不是一定要有仇恨才会争锋相对,还有些别的原因,比如,”她故意顿了顿,目光在锦玉的面上缓慢而细致的描了一遍:”比如你这张脸。“
”,容颜相似,有时候是一件幸事,有时候却是一件祸事,我因这张脸入宫,又因这张脸要做代嫁之人,祸福还真是不可预测。好在皇上已离不开我了。”
玉致目光微转,浅笑妍妍:”皇上刚刚的话,你都听见了,我说过要将你取而代之,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不远了呢。”
锦玉望一眼依然昏睡的玄华,愤然道:“皇上醉了,说的话岂可当真?”
玉致不可置否:“是当不得真,不过酒后吐真言,说不定这就是皇上的真心话呢。”
她盯着锦玉越发惨白的面容,继续说道:“即使不是皇上的真心话,但也是皇上将来不得不做的事,更是我想做的事,我会不遗余力的促成它,你相信吗?“
锦玉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她真的是想将自己推入她一直抗拒,想逃离的火坑。
她努力控制着因惊慌而产生的颤抖:”你想做就一定能做成吗?“
太后的话给了她力量,不管怎样,太后是希望她能留下的,她也不是没有一点胜算。
玉致长长的哦了一声:”自然。你也听见了,皇上甚至都不准太后提代嫁那两个字,想必,一定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让代嫁这样的字眼成了皇上的忌讳。既然是忌讳,又岂会容许这种事真的发生呢?“
是不是真的忌讳,玉致从未去细想过,眼下见成功的让锦玉面色更白了几分,便觉得有一一丝满足:”我碰巧见到了庄将军,听她说,牧往国的小王爷前不久还问起过你呢,你说,他会不会几天之后就上京城来讨要你呢?“
庄小毅多年来一直驻守边疆,他那里的消息,多半都是真实可靠。
锦玉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几乎陷进手心里:“你为何要如此恶毒的对我?”
玉致往前迈一步,离她更近一些,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为何要这么对你,上回其实就已经说过了,我要后宫独宠母仪天下啊,至于恶毒,我并不认为自己恶毒。”
她唇角勾出一抹莫测的笑容:”若你是我,看到一个与自己如此相像的人天天在皇上身边,说不定哪天就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只怕你会比我做的更狠,我只是将你送的远远的,而你,说不定会将对方置之死地呢。我说的对不对,锦玉?“
玉致说的模棱两可,半真半假,锦玉却觉得背上有些冒汗。
她分不清她到底对以前的事了解多少,心里无端觉得有些诡异,她不敢接话,只死死的盯着玉致。
玉致微微倾身,伸手轻柔的替她顺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笑意盈盈:“你脸色不太好呢,夜深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好好保养你的脸,安心等着做新娘子吧。“
她的身上一直冷意沁沁,现下又是深夜,更是比平常凉,指尖上的寒意直接而突兀的传递到了锦玉的肌肤上。
锦玉一个激灵,心中的诡异无限扩大,吓的她猛的退后两步,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玉致:”你,你是谁?“
逍离峰上,她与玉琢第一次有肢体上的接触,那也是唯一一次隔的那么近。
她至今都记得,跟玉琢近身相峙时,她曾死死的扣住过自己的手腕,当时情况紧急,并未在意。而后来她曾几次梦到玉琢,几乎每一次,都是她伸出手来扣住她,要将她一起拖入无底的悬。
而她手上如同死人般的冰冷温度,同恐惧一起,早已深植心底。
她不会记错,玉琢活着的时候,手上就是这样冰冷。
这冰冷,她一辈子都不会记错。
为何,这个女人身上,也会带着这样的寒意,是巧合,还是玉琢她……
锦玉不敢想下去,不不,她早已死了,不会回来,一定不会回来,一定是巧合而已。
她想到了谁?在害怕谁?到底是做了亏心事不免心虚了?
玉致眼角微挑,见她瞪大双眼恐惧的看着自己,便笑了笑:”我是阿玉啊,皇上的阿玉。“
玄华一直叫她阿玉,尤其是糊涂的时候,她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不可否认,这是比直呼名字更亲密的叫法。
锦玉是他的阿玉,若他也叫别的女人为阿玉,锦玉一定会深受刺激。
果然,锦玉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惊恐的看着她,下一刻,竟然转身几乎小跑着离开了。
玉致站在原地,看着锦玉远去的方向,冷笑一声。
她四下看了一眼,见远处似乎有人经过,便高声叫道:“曹公公。”
果然是曹得安不放心,正过来查看,听见玉致叫,便带着几个小太监匆匆过来。
玉致神色如常,淡淡说道:“皇上喝醉了,你们带他回寝宫吧。”
曹得安看着不远处的拥玉宫,有些犹豫:“要不直接送去您那里?“
那里毕竟近些,免得皇上受折腾,再者,近日皇上一直宿在拥玉宫,那里伺候的人和东西也都现成。
玉致看一眼被扶起来的玄华,高大修长的身体,此刻却有些委顿。
她移开目光,不再看他:”不,我今日累了。你们送皇上走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曹得安只的应声是,随即忙着指使太监们小心背起玄华快步离开。
玉致等他们走了一会儿,也准备回宫。
走了两步,却踢到了一个东西,一低头,只见地上躺着一枚玉饰。
她弯腰拾起来,只一眼,便认出了手中之物。
宫灯的映照下,小巧玲珑的玉葫芦静静流淌着润泽温和的光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它的表面显得比她记忆中更莹润透亮。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它,逍离峰上见到玄华的时候,就无意看见他那时摩挲在手的便是它。
只是当时太紧张,未曾记在心头,后来她不曾留意到它,直到现在看到它,才猛然记起。
刚刚他们走的急,有些忙乱,想必是不小心从玄华身上掉了下来。
他为何要留着玉葫芦?为何一直佩戴着它?
疑惑与烦乱再一次来袭,玉致摇摇头,不想去想。
而手心中的玉葫芦像一枚细细的针,轻巧的挑起被她一直掩藏的伤口,再度感到刺骨的疼痛。
她买这玉葫芦时,走了多长的路,寻了多长的时间,又寄予了多美好的期望,结果呢?
玉致冷冷一笑,将玉葫芦毫不留情的抛进了一旁浓密的草丛中。
第二日吃过早饭后,玉致便像往常一样,准备过去乾清宫,却见小林子匆匆而来:”曹师傅让您今日先不用过去,到时皇上传了,奴才再过来叫您。“
玉致点点头,见小林子神色焦急,于是随口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小林子犹豫了一下,想着面前的这位是眼下宫中最受宠的,便如实相告:“皇上丢了东西,正大怒呢。”
昨日当值伺候的几个太监现在正跪在乾清宫门外呢,宫中上上下下的奴才都在搜寻,若是寻不到,只怕那几人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那几人中,有一个还是自己的老乡,当初是一起进的宫。
想到此,小林子也不多做停留,躬身说道:“奴才也得去找东西,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玉致让小林子退了下去。
她思索了片刻,望一眼昨夜待过的四角亭的方向,终究还是没有走过去。
直到下午,几波来回低头搜寻的太监走过后,才终于听到一声欢呼。
让玉致没想到的时候,东西找到没多久,玄华便来了她这里。
他气色不是很好,大抵是昨夜醉酒的缘故,眼下有些青色,看起来依然精神不济。
他进入宫中,摒退了下人,坐在正中央的座位上,沉默无语的看着玉致。
玉致面容平静,任他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