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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啪!啪!哗啦一一”不用走近,便可以听见康妃的宫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再看看始作俑者康妃正拿过一个殿里的瓷瓶狠狠的往前砸去。
“娘娘,娘娘!您不能这样!若是被圣上知晓了……”康妃砸的痛快,贴身的侍女酥儿却是急了,生怕宫里的动静把圣上招来。
“圣上听见又怎样?你以为圣上会往这个宫里走一步吗?哈哈哈,圣上会来吗?酥儿啊,即便本宫把整个宫里的东西砸了,圣上他也不会来的啊,不会来!”
完全失了形象的疯笑了一番,又继续砸起了东西,碎片溅的满宫都是,处于康妃的严厉,宫女们又不敢退下,已经有几个小宫女无辜中了瓷碎片的招,吓得低声抽泣。
“哭什么,本宫还没有死哪,你们一个个的啕什么啕!”
心烦气躁的康妃听不得小宫女们的抽泣,走上前一个个的抽了个耳光,哪知自己本就身子骨虚弱,一口气没及时的缓过来,眼白一番,被自己憋晕了过去。
“娘娘,娘娘!”酥儿见状忙伸手上前。
“启禀圣上,康妃娘娘今日不知怎的,在宫里发了好一通脾气,这会儿气晕过去了。”林公公得了消息,及时的回报了纳兰承泽。
纳兰承泽只是抬了抬眼皮,说了一句:“让太医看看。”又低头赶最后一批奏折。
林公公回道:“回圣上的话,太医已经去了。”
“嗯。退下吧。”
出宫拜祭的日子就定在了明日,他得趁着今晚将堆积在这里的奏折批阅出来。
与圣上一样挑灯熬夜的还有杨太清和卢忠贤。
“南江主部落那边,你今晚速速写上一封信,让咱们的人出动,挑起战事出来。”杨太清说道。
卢忠贤不懂,为什么突然间要发起南江主部落与纳兰的战争?
见卢忠贤的眼神询问,杨太清笑道:“让纳兰承泽小儿舒坦了这么久,也该给他找些事情做做了。”
又道:“南江主部落与纳兰开战的话,首先损的可是北平的军队,北平的军队是谁带领的?”
卢忠贤猜测道:“您是说,想用这一场仗来损耗纳兰羲的兵力?”
杨太清笑着点头,随即又摇头:“若是败了,必然是损了纳兰羲的兵力。若是打赢了……”
卢忠贤眉头紧了紧:“若是南江主部落输了,被纳兰羲收服了,岂不是对我们不利,反让纳兰羲成了我们的劲敌?”
这些担忧,杨太师难道没有想到吗?卢忠贤暗中说道。
哪知杨太清笑道:“若是被收服了,也算好事一件,等于帮我们统一这片大陆又近了一步。而咱们却不用费这一兵一卒。”
“太师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啊。”卢忠贤恍然大悟的笑道,伸出拇指说道。心里却是另一番活动,只怕是杨太清胃口太大,贪心不足蛇吞象。
更何况,这个风险还是有些大了,不过既然杨太清认为可行,那他也只能这么办了。
汹波暗涌就如这夜色一般,如同黑暗渐渐袭了过来。
纳兰承泽自登基以来第一次出宫,排场似乎挺大,让其身旁的江心言着实的吃了一惊。
“突然想起来以前看的还珠格格了,小燕子紫薇陪着乾隆出游的情形。”江心言头靠在马车壁上,掀开车帘瞧了瞧外面的光景,自语道,“好像也是这初夏的时节。”
“还珠格格是何物?”同在马车内的纳兰承泽突然睁眼问道。
江心言急忙坐好:“圣上不是在休息吗?”
纳兰承泽回道:“正好醒来。还没有回答朕,还珠格格为何物?”
江心言摆手:“还珠格格是个人,是一个流落民间的公主,被她的皇帝爹爹接回宫后,取'还君明珠'之意,封为'还珠格格'。”
纳兰承泽听她讲完,脑袋偏了偏:“世上有这样的公主?为何朕竟不知?”
江心言冲其咂咂嘴:“所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圣上看见的也只不过是眼前的一片天,这天外的天,您却是看不到的呀。”
纳兰承泽笑道:“听你的意思,江姑娘是见过这天外的天了?”
江心言眼皮朝上翻了翻想了下问道:“若是这个问题回答的不好算不算欺君?”
“自然是不算的。”纳兰承泽摇头,“出了宫,你我便是朋友,将那君臣之礼暂先抛至一旁吧。”
“可以吗?”江心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纳兰承泽。
纳兰承泽见她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解释道:“江姑娘所认识的我,是一个掌管天下江山的君王。但是在成为纳兰的君王之前,我也是一个很随和的太子。”
江心言若有所思的点头,曾经住在偏殿的时候,也曾听皇后娘娘偶尔提及过。
“莫要把话题扯远了,速速回答朕的问题来。”
江心言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比圣上多瞧过一片天。不过那片天昏蒙蒙的,黑沉沉的,看不见前方在哪里,看不见出口在哪里。我试着想冲破它,可是没有用,它就像坚不可摧的城墙。可是后来遇到了圣上,是圣上指引了我,帮助我冲破那片黑色的天。心言真的感激。”
一袭肺腑之言说的诚恳,纳兰承泽没想到江心言会突然感谢起他来,喉咙处滚了滚,抿着唇冲着江心言好看的一笑,那嘴角像极了岚生。
当初自己刚刚失明之时,是岚生陪着她度过了艰难的日子。落在纳兰之时,身处危机之时,又是圣上护着她化险为夷。
江心言闭眼浅笑,老天,请你告诉我,纳兰承泽就是你送还给我的岚生,对吗?
可是老天不回答她,你说这老天有多讨厌。
纳兰承泽在朝廷之上大肆宣扬了江心言的神算,所以出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奔赴海银县。
兰都距离海银县没有多少路程,两日的路程便到了海银县。
海银县的顾司令早已得了信,带着一帮衙门伙计,吹吹打打的迎在海银县城门口。
江心言半掀着帘子,晃动着脑袋寻找好的视角,往城门看去。
当初她和兰十四便是在过海银的城门时,硬是将其化妆成了女子。
想到此处,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来朕的决定是对的,江姑娘自从出了宫,这嘴角的笑容可一直挂着呢。此时又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何不与朕分享一下?”纳兰承泽也随之笑道。
似乎与江心言出来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有她在身旁,便是这马车里也不觉得寂寞无聊。
江心言收敛了下笑容,回道:“回圣上的话,我只是想起与圣清王逃避追兵之时,乔装进海银县的情形。那时候,锦衣卫查的紧,只得混进戏班躲避检查。为了不引起锦衣卫的注意,于是我便给圣清王画了一个女妆,让其曲着腿走路。方才看见城门便想到圣清王当时万般不愿的样子,才那样发笑的。”
“哈哈哈!”纳兰承泽闻言也笑出了声,“莫说是你,便是朕这会儿听说了,自行想象了十四皇叔扮成女人模样的样子,倒也觉得稀奇好笑哪。”
两人在马车内笑的开怀,队伍却突然停了,不远处竟有乐队声飘来。
纳兰承泽微微一皱眉,提了提嗓门道:“怎么回事?”
侍立在外的高公公立即回禀:“启禀圣上,队伍已经到了海银县的城门,海银县司令与锦衣卫冯大人在前头相迎。”
吹着唢呐欢迎圣上?江心言心里发笑,这顾县令可真是欢乐的一人。
高公公刚刚回禀完,便听见一阵疾跑的声音,一会儿又听外头有人说话:“微臣顾管严,微臣冯萧宝,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噗!”纳兰承泽还未来得及开口让其平身,对面的人儿突然憋起了笑。原谅她吧,实在是两位大人的名字太奇葩了。
“起来吧。”纳兰承泽的眼神从江心言的脸上掠到窗帘上。
外头的两人起了身,队伍又缓缓动了起来。
江心言坐在马车里,心里极其的痒挠,非常特别的想要掀开帘子看看这古代的妻管严是个神马模样。
“圣上,我可不可以稍微掀开一点点帘子,马车里有些闷。”江心言眼睛眯起来笑,撒谎时候扯起来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真。
纳兰承泽也不去戳穿她,点点头任由她玩,倒想看看江心言想玩什么。
得了圣上的允许,江心言喜笑颜开,伸手轻轻的掀开窗帘子的一角,眯起一只眼睛朝外面看去。
只见马车旁一前一后紧随着两位穿官服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人腰间配着剑,显然是冯萧宝,在其身后的大胖子应该就是妻管严顾县令!
凑着身子紧贴着车壁,江心言盯着顾管严仔细的瞧,上次就听罗一说过,顾县令是个胖子,你瞧他随着马车走几步就张着嘴喘气,步伐走的紧,也追不上前头的冯萧宝,不多时,额头上,鼻尖上就渗出细细的汗珠。
江心言这般要看顾县令,只是好奇怕老婆的男人长着一副什么相貌,是不是真如钦天监的相师所说的那样。
于是她便定眼研究起了他的样貌。
顾县令的五官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小”!胖子无疑有一张大胖脸,只是顾县令的大胖脸上挂着两只极其不相称的小耳朵。眉毛稀稀疏疏,眉梢又往下走,一双小眼睛嵌在稀疏的眉毛下面,滴溜溜的倒还算有神。再往下看,竟是个塌鼻子,若只是塌鼻子倒还好,只是鼻子在胖脸上的比例貌似太过小了。
最好玩的当属顾县令的下巴,居然是朝脖子那里缩进去的!
“哈哈,当真是个惧内的面相。”江心言乐的只笑呵。
“江姑娘在给谁看面相呢?”纳兰承泽问道。
江心言不说话,走过来坐在纳兰承泽的左侧位置上,替他掀开窗帘上的一个小角,指了指顾县令说道:“圣上您看,顾县令可是把惧内的面相差不多都占全了呢。”
纳兰承泽顺其手望了过去,说道:“朕怎么没看出来,顾县令这张脸,最多是长得有些喜庆罢了。”
“喜庆,哈哈,圣上您是想说,顾县令长得比较像立体笑话吗?”
“什么叫立体笑话?”
“就是站在您面前不用说话就能让您一乐的笑话。”
“哈哈,倒是贴切,哈哈哈!”
笑声飘出了马车,进了随行一旁的冯萧宝与顾管严的耳中,两人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也随着一路咧嘴。
就如电视里演的那般,进了海银县城,沿路都有百姓跪着迎接,口中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心言此时此刻居然想起了站在红旗轿车里冲着阅检军人们高呼“同志们幸苦了”的江爷爷了!
回头看看纳兰承泽,却是在马车内闭目养神,面都不露一个。不过也是,古代帝王要的不就是神秘感嘛!
江心言咋舌,海银居然也有皇家别院!圣上考虑的周到,让高公公把江心言的住处安顿在了自己的旁边。待收拾好了,顾县令颠颠的跑了过来,说是晚膳已经备下。
江心言随着圣上往偏厅走去,眼神偷偷瞄着别院里的建筑与景致。心中不停的“哇哇”,这别院,再怎么用华丽辞藻形容它,也不如用两个俗气的词形容:很大,漂亮!
便是这里也比一直待在红墙黑瓦里面好。江心言跨进偏厅前这样想到。
进了偏厅左转,一个大圆桌出现在她面前,瞧着圆桌的边缘,即便她不是行内人,也瞧出了所用木材的金贵。
再瞧瞧圆桌上摆放的饭菜,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