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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静雅常去的这家法国餐厅距离罗慎行的住处不远,陈慧蓉打发小杨自己去旅馆之后,四个人步行前往餐厅。但是四个人走在一起时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俗话说三个女人在一起就像一座菜市场,但是陈慧蓉、谭静雅和冷凝儿这三个女人却像在表演默剧似的。
谭静雅和冷凝儿正值青春年少的妙龄时光,而且本身就是难得一见的美女,陈慧蓉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了,但是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起到太大的作用,年轻时的美貌依然风韵犹存,这样眩目的组合引得路人频频瞩目,罗慎行浑身不自在的夹杂在三个女人中间,路人羡慕的眼光对于他来说就变成了难以承受的嘲讽。
陈慧蓉不满的看着低头走路的罗慎行,斥责道:“男子汉走路的时候要挺胸抬头,你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一点儿风度也没有。”
罗慎行也不敢出言反驳,与这三个女人中的无论哪一个单独在一起时都是很愉快的事儿,虽然与谭静雅单独在一起极有可能受到冷凝儿残酷的惩罚,但是不可否认与她在一起时真的很……很有诱惑力。但是和她们三个同时走在一起的话就变成了另一回事,那已经变成了精神上的折磨。
好在高卢餐厅很快就到了,古朴的店面坐落在一条不太繁华的小巷口,门口的侍者见到客人来了殷勤的为他们打开店门,门开了之后露出了由鲜花点缀着的长廊,过了长廊便进入柔和的淡黄色灯光照射下的用餐大厅。
大厅中的餐桌被一排排的屏风隔断,每张餐桌都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雪白的桌布、闪亮的刀叉、高高的靠背椅,悠扬的小提琴声在大厅的上空缭绕,陈慧蓉满意的说道:“这里的气氛的确不错,静雅的生活很有品味。”
冷凝儿挽着罗慎行的胳膊说道:“慎行,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好,很适合咱们两个这样的情侣用餐,以后我们经常来这里吃好不好?”
陈慧蓉与冷凝儿的说话声都很轻,她们都很尊重西餐厅的习惯,不用太大的声音打扰别人,但是她们说话的内容却是针锋相对,刚刚才平息的婆媳大战又有升温的迹象。
罗慎行用挤出来的声音回答道:“妳说好就好。”
陈慧蓉皱眉说道:“我怎么会教出这么窝囊的儿子。”然后对引导座位的侍者点头微笑,保持自己优雅的风度。
侍者为她们挑选位于大厅最里面的餐桌说道:“女士们,先生,这里可以吗?”
谭静雅见到侍者选的餐桌正是自己经常坐的那张四人餐桌,只是以前自己来的时候都是单独一人,今天却突然变成了四个人。
陈慧蓉坐在东侧的里面位置,然后拉着罗慎行坐到自己的身边,不给冷凝儿与罗慎行并肩而坐的机会,冷凝儿偷偷的撇嘴,然后气冲冲的坐到陈慧蓉的对面,与陈慧蓉像斗鸡般死死的瞪着对方。
谭静雅苦笑着坐到了罗慎行的对面,然后对他无奈的耸耸肩,侍者见他们坐好之后递过来一份菜单说道:“请各位点菜。”
谭静雅把法文的菜谱递给陈慧蓉,陈慧蓉知道自己不认得法文,而法国餐厅里的菜谱却都是见鬼的法文,故作大方的把菜单递给冷凝儿说道:“冷姑娘一定需要这个,我就点碳烤羊排好了。”
冷凝儿暗自冷笑道:“死老太婆,又来耍我,我就不信你认得法文。”但是脸上却笑玻Р'的说道:“我点鱼子酱和红酒鹅肝,慎行就来一份黑胡椒牛排好了。”
谭静雅说道:“按我以前的习惯来一份就好了。”
侍者点头道:“好的,请问各位的餐前酒要喝什么?”西餐的餐前酒与中国的习惯不同,中国人用餐时都是喝白酒,唯一不同的差别就在于酒的产地和浓度。但是吃西餐时不同的菜要配不同的的餐前酒,这就是所谓的西餐文化了,检验一个人懂不懂西餐的礼仪就是在此处。
陈慧蓉摆手示意谭静雅先来,谭静雅犹豫一下说道:“我来一杯义大利的BaRoIo。”
陈慧蓉坏笑道:“我和这位先生来法国的波依雅克酒,至于冷小姐我看她还未成年,不如喝女士香槟好了。”
冷凝儿微笑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和慎行同年纪,我要一杯轩尼诗白兰地。”然后挑衅的冲着陈慧蓉扬扬眉毛。
在侍者离开后,陈慧蓉故作惊讶的说道:“原来冷小姐已经十九岁了,怪不得这么成熟,我家慎行可是很晚熟的,没想到刚离开家就被人拐到床上了,真让人操心。”
冷凝儿哀怨的叹息一声说道:“当初慎行一见面就哭喊着非得要和我在一起,我能怎么办?我还以为他是没娘的孩子呢,那样子真的很可怜,都怪我一时心软就被他死皮赖脸的缠上了,真是好人难做啊!”
罗慎行见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句句都在糟蹋自己,难看得脸红脖子粗,偏偏自己又没胆量抗议,尤其是谭静雅的目光中笑意越来越浓,分明就是在讥讽自己懦弱,至少也是嘲笑自己没有主见。
陈慧蓉的脸阴沉得彷佛是万年寒冰,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罗慎行一脚说道:“冷小姐,如果妳需要的话我可以为妳买一栋房子,毕竟妳和慎行住在一起对妳的名声不好,我这可是为妳着想。”
首都的地价是寸土寸金,普通人辛苦一辈子都不见得买得到一栋房子。但是既然冷凝儿的脸皮这么厚,尤其在陈慧蓉的眼里已经达到刀枪不透的程度,那么只有使出用金钱来收买这一招了,这样的女人肯定是为了贪图钱财才纠缠上罗慎行,为了除去这个眼中钉只有破财消灾了。
冷凝儿淡淡的说道:“那我买一栋房子给妳,要慎行从今以后与你们罗家脱离关系好不好?我这也是为了妳着想,毕竟我天天都和慎行在一起,万一把妳气坏身体那就不好了,那样会让别人觉得慎行不孝。再说我还出得起一栋房子的钱,要不然我怎么养小白脸呢?”说完她拋给罗慎行一个媚眼。
谭静雅现在越来越佩服陈慧蓉和冷凝儿了,她们竟然在如此优雅的气氛中谈论如此扫兴的话题,罗慎行今后的日子肯定很苦难。
罗慎行暗自庆幸自己的老爸结婚时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要不然他们见到自己的母亲整天欺压他们的儿子时,说不定真的会气坏。本来自己在家里已经习惯这种状况,所以也不替自己的爸爸觉得难过,也因此冷凝儿欺压自己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反抗与反感。
罗慎行甚至还偷偷庆幸过,因为冷凝儿的性格简直就是母亲的翻版,她们见面后一定有许多共同语言,肯定会相处得很好。但是没想到她们见面后会生成这么大的矛盾,陈慧蓉见到冷凝儿第一眼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睛的找麻烦,而冷凝儿还没踏进罗家的门就敢与未来的婆婆开战。
不过罗慎行经历一顿耳光的洗礼之后,对当前的状况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她们现在只动口不动手,很有淑女的风范,要不然自己的脸又要遭殃了。
谭静雅双肘支在餐桌上,淡淡的说道:“大家都是初次见面,为什么不谈点开心的事情?按照中国人的话来说,相逢就是有缘,何必让大家都不开心呢?”
陈慧蓉与冷凝儿的几次交锋都没有占到便宜,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只是为了日后的长久利益而勉强支撑场面,因为只要自己把第一仗打输了,日后就很难有翻身的机会了。她低声叹息道:“有了媳妇忘了娘,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
冷凝儿“哼”了一声说道:“慎行,你听到没有,罗夫人要你学陆游哪!你要好好的考虑噢。伤心桥下春波绿,疑是惊鸿照影来,这诗写得多好,听了母亲的话之后说不定你也会在伤心之下成为大诗人。”
冷凝儿刚才念的两句诗是宋代文豪陆游思念前妻的伤心之语,凄婉之处与那首流传千古的《钗头凤》比起来更让人辛酸。当年陆游与表妹唐婉儿情深意重,但是陆母却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硬是棒打鸳鸯把两人拆散了,以至于唐婉儿在风华正盛的时候抑郁而逝,而陆游一生为情所苦,成为千古憾事。
冷凝儿本来一直称呼陈慧蓉为罗伯母,但是陈慧蓉叫她冷小姐,让她针锋相对的改口称为罗夫人,这就叫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罗慎行茫然的抬起头问道:“为什么?”他听到冷凝儿读这句诗,心中彷佛被人狠狠的捅一刀,如果母亲与冷凝儿继续冲突下去,自己怎么办?难道非得要自己放弃其中一方吗?那叫自己情何以堪?
谭静雅见他没头没脑的问出这句话,轻声的问道:“你想问什么?”
罗慎行颓然的说道:“妳们究竟为什么要争吵?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让妳们斗到两败俱伤?这样妳们就快乐了吗?我呢?妳门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谭静雅悠闲的说道:“要你离开母亲是不孝,离开冷凝儿是薄情,看来出家是你最好的出路了,这样谁也不能说你偏心。”
陈慧蓉和冷凝儿一听,立刻乖乖闭上嘴巴,她们没想到谭静雅这么过份,竟敢再次提起这件事,万一罗慎行真的离家出走去当道士的话,罪魁祸首肯定就是她。
谭静雅避开两人愤怒的眼神,笑吟吟的说道:“其实出国留学也是个不错的出路。记得那天我在病房的提议吗?我打算向我在哈佛大学的导师推荐你,那不是开玩笑而是说真的,你的特殊才华在那里一定可以得到充分发挥的。”
陈慧蓉刚想赞同这个提议,冷凝儿已经抢先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干脆我和慎行一起去,反正我在国内也住够了,在那里我们可以充分的享受二人世界。”
冷凝儿在这里可以随时见到自己的母亲,适当的出国散心还好,但是到国外留学得要与母亲长时间分离,冷凝儿心中自然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自己这样说的话可以打消陈慧蓉的念头,因为她要是真的与罗慎行到美国去,罗慎行可就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掌心了,陈慧蓉绝对不会同意的。
果然陈慧蓉犹豫的说道:“还是在国内读完大学再考虑这件事吧,反正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同时在心中叹息道:“真麻烦啊!冷凝儿这个小狐狸精还真不是通用难斗,看来自己的战略要适当的调整了。”
谭静雅叹息一声,看来罗慎行真的是一点主见也没有,中国的男人实在太可怜了。在国外根本就没有这种烦恼,年轻人长大后都会离开家里,可是中国人都喜欢和父母住在一起,婆媳之间自然不可避免的会发生冲突了。
冷凝儿狐疑的盯着谭静雅,怀疑她的提议是另有所图,要不然为什么会在陈慧蓉拒绝之后叹息呢?肯定是因为计画失败所以很失望,冷凝儿的心中开始慌乱起来,这个骄傲的少女心中最大的敌人就是这位迷人的博士,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冷凝儿就不断的把自己和她相比,没想到最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
这顿饭最后在沉默中吃完了,但是没有人真正品尝出食物的味道,以前谭静雅来这里吃饭的时候都会静静的品尝一杯咖啡,但是今天的气氛实在是不适合久留。
见众人都吃完了,陈慧蓉招来侍者正要买单时,谭静雅已经递给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