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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迷津渡-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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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慧兰跟在他身后,道:“喂,丑八怪你要钱做什么?“ 

陆展亭也不去搭离她,他开步走进了一家珠宝行,将叶慧兰那只金丝绣的钱搭子往柜台上一放道:“给我把最新的手饰珠宝拿上来。” 

穿酱紫色铜钱花纹绸缎衫的老板一听,立即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展板,边道:“这位客官好眼力啊,我这儿都是金陵城里最好最新的货,很多宫里的娘娘都打发人在这儿挑货呢,你看着玉镯子的水头,那是上等的蓝田玉啊,你看镀金嵌珠簪子,这款式,不瞒您说……”老板神秘地压低声音道:“这还是宫里头的哪位太妃的东西,听说最近手头紧,才不得不让太监弄出来调个头寸。”他说着转眼见叶慧兰掀帘子进来,一愣连忙干笑道:“哦哟,弄错了,是一位妃子的东西,年轻着呢,你瞧这货……” 

陆展亭已经拿起了一个黄金镯子,镯子两端处叉开,用几片黄金制成的枫叶相连,枫叶面上还另缀了一排细白珍珠,镯身上还缠绕着一条细细的环链,极别致。 

“多少钱?”陆展亭晃了晃镯子。 

老板叹气了声,道:“这位官爷果然识货,别小看这镯子,它可是当今四大才子之一的沉碧水设计的,镯环内还有他刻的小纂碧水无痕。这个最少要三百两银子。”他说着瞟了一眼那个小小的钱搭子。 

陆展亭道:“我另外给你一样更值钱的东西。”他说着笑了笑抓过老板记帐的毛笔在他的墙上提了两行字: 


光华能照乘迎春夏秋冬客 
身价重连城驾东南西北风 

他写完了在下面提笔落款陆展亭,然后掏出印鉴哈了一口气,重重地印在墙上。老板激动的,连忙从柜台后面跑出来,从上到下将那对联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将那印鉴细细研究了一番,才点头道:“不错,是真货。” 

陆展亭笑道:“怎么样,这一样一幅对联写在这里,还值三百两银子吧?” 

老板瞅了瞅字,又瞟了一眼台上的钱搭子,摸着下巴,陆展亭笑道:“这钱搭子里的钱也都归你。” 

老板立即喜上眉稍,连连道:“这样小老儿才不亏本么。” 

陆展亭一笑拿过镯子用手巾包好揣进怀里,还没走出门口,又被老板拉住,他讪笑道:“陆大才子,你这幅对联好是好,怎么能不给横匹呢,再给添个横匹吧?”说着他将毛笔塞入陆展亭手里。 

叶慧兰瞪眼道:“你这人怎么如此贪得无厌?” 

老板把脸一沉,道:“你这小姑娘太不懂行情了,对联就是要有横匹,若是没有横匹,就好比小老儿铺里串了一半的项链,打了半面的大翅花,哪里能卖给客人?” 

叶慧兰还想辩,陆展亭已经走到了那堵墙面前,他念道:“光华能照乘迎春夏秋冬客,身价重连城驾东南西北风是吗?” 

老板连连点头,喜道:“正是!再加个喜庆气势一点横匹。” 

陆展亭一笑,搬了个椅子,站上去刷刷题了四字横匹,然后跳下来拉起叶慧兰就出了门。老板仰着头看不清楚,只好往后退了退,放现陆展亭龙飞凤舞的题了四字:愿者上钩,不由苦笑不已。 

叶慧兰见陆展亭一个人闷不吭声地往前走,她磨蹭着跟在他身后,问:“你为什么要买一个镯子啊?” 

陆展亭淡淡一笑,道:“送给我一个心爱的女人。” 

叶慧兰忍了又忍,才又问:“谁啊? ” 

陆展亭一笑,转头道:“反正不是你啊!” 

叶慧兰气得在他背后大骂,道:“谁稀罕你这个丑八怪!”陆展亭在她的骂声中踏进了陆府的门。 

陆府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府里处处竹影婆娑,菊兰绽放,陆展亭却单单喜欢后院唯一棵大槐树。他曾在树下玩耍,躺在温书,有时槐花零落飘下,花蕊中的蜜那份沁甜的记忆始终萦绕心头不肯退散。下面的佣人见了许久不见的陆二少爷,脸上均露出一份惊讶,又有几分怪异的表情。这位以觊觎嫂子,顽劣,才情,在少年时就声名远播的陆展亭,一直与这个家是格格不入的,他们一直都认为陆展亭一但踏出了这个家门就不会再回来。 

“子青在吗?”陆展亭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跑得不快的仆人。 
“在!”仆人一边愁眉苦脸答道,一边四下张望着。 
“在哪?” 
“伺候她的小翠说少夫人觉得不舒服,今天就没出过房门。”陆展亭手一松,那仆人撒腿就跑得没了踪影。 

陆展亭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子青的房门前,刚想推门进去,手缩了一下,改成轻扣房门。 

“谁啊?不是说了我头晕的很,今儿的午饭不用上了。” 
“是我,子青。” 

很快,苏子青双手打开了房门,讶异地道:“你怎么回来了!”她侧过身将陆展亭拉进房,又问:“你这皮猴子如今怎么这么懂规矩晓得敲门了?” 

陆展亭见她发鬓蓬松,就顺手在梳妆台拿了一把梳子,笑道:“子青,我给你梳头。” 

“你给我梳头,你给我拔毛是真的,每次都被你抓下一大把头发。”苏子青说归说,却含笑的坐到了铜镜旁。陆展亭轻轻地替她梳着,苏子青惊诧道:“你这个小猴子长成|人样了,手懂得轻重了。” 

陆展亭边梳头边笑道:“子青,如今我当然与过去不同了,我已经长成大人,还那么混,那时光不是被狗过去了么?” 

苏子青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给狗过的年岁还少吗?” 

陆展亭替她卡上最后一个发簪,才笑道:“是呢,所以以后才要好好活啊!” 

苏子青神色似乎有一些黯然,道:“你果真要好好过才是呢,要懂得疼惜自己……”她说到这儿,哽咽了一声,仿佛说不大下去。 

陆展亭在她的头发上抹了一点香油,笑道:“说得也是,我不能老指望着别人来疼惜自己。” 

苏子青一阵沉默,她突然转回头抓着陆展亭,犹豫再犹豫,才道:“展亭,你还想让我再帮帮你吗?我觉得这一次一定能行!” 

陆展亭蹲在苏子青的脚边,握着她的手,笑道:“子青,其实我一直想要跟你说,没有你也许根本没有我陆展亭,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好,你我都视为理所当然的,其实不是这样,我欠你良多。” 

苏子青的泪水不可歇制的流着,她抽出手捧着陆展亭的脸,道:“展亭,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有你记挂着我,其实是我负你很多。”她哀求道:“展亭,你相信我,让我再来帮帮你!” 

陆展亭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似乎有一些游离,道:“其实这样也不坏,子青。” 

苏子青脸色一变,她抓着陆展亭的肩道:“你不是,不是对那个人……”她号啕大哭,道:“你这孩子怎么永远都学不聪明呢……” 

陆展亭没有回答,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巾,塞在苏子青的手里,笑道:“刚才逛街的时候,忽然想起从末给子青买过任何东西!”他站起身,含糊地道:“子青,你往后多保重。”他说着转身飞快地从屋内走了出去。 

子青哭着打开手巾看到了那只精致的手镯,更加哭得昏天黑地,小翠进来见她哭得泣不成声,吓坏了,道:“少夫人,你怎么了?” 

子青泪眼朦胧地看着那个镯子,哭得浠泣哗啦地道:“这个死小子,一只没几两重的金镯子就把我打发了。” 

陆展亭心里堵得难受,他像个没头的苍蝇似的在街上乱晃,强压着心里发了疯想见亦仁的念头,站在东直门前想了又想还是进了皇城。他在上书房门前徘徊了一些时候,或许是午时时分,亦仁在休息,上书房显得安静无比。陆展亭眼睛子转了一下,找了一棵靠墙古柏爬了上去,果然院内整个上书房一览无余。亦仁好象没有休息,正坐在窗台下的伏案疾书。 

陆展亭知道亦仁的武功高手,所以尽可能屏声静气,正忍得辛苦,突然见亦仁的手挥了一下,他正纳闷亦仁做什么,只听嗖一声,一支毛笔斜斜地插在他的发髻中。陆展亭这惊非同小可,从树上滚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他捧着仿佛裂成几瓣的屁股,哼哼着,却见亦仁笑眯眯地看着他。 

陆展亭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哼了一声,黑着脸一瘸一拐正要离开,亦仁却从身后抱住了,把狠踢他的陆展亭半拖半抱弄进了书房,将陆展亭压在榻上,两人双眼对双眼,鼻尖对鼻尖。 

半天陆展亭才道:“我不过爬了你家几万棵树当中的一棵,你已经害我摔了大跟头,还想怎样?” 

亦仁眨了一下,淡淡地笑道:“我不是在惩罚你爬树……我是在惩罚你把我当作苏子青!”亦仁看着陆展亭慌忙躲闪的目光,道:“展亭,我不是苏子青,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不需要偷窥!” 

陆展亭吼道:“你别自以为是,谁偷窥你了!” 

亦仁已经不去理会他,他的手放在陆展亭腿间一阵揉搓,陆展亭抬腿想要踢他,却反被架起了搁在腰间。陆展亭怒道:“你见了我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其它可以干的。” 

亦仁歪头想了一下,道:“先干了这件,其它的都等干完了这件再说!” 

陆展亭硬是不肯合作,道:“你疯了,这里大臣们进进出出的。” 

亦仁眼睛一亮一亮的,笑道:“正因为进进出出才刺激。”他的手极快,就算陆展亭反抗,他的指间很巧妙的按住陆展亭的|穴道,也能使他瞬时间酸软无力。陆展亭后来发现,自己的挣扎丝毫也不能减慢亦仁替他脱衣服的速度,而且使他兴致更加激昂,便索性闭上了眼任由亦仁摆布,发现也挺享受,不知怎地心头有一点悲伤,要竭尽全力才能不掉下眼泪。 

陆展亭整理着衣服从上书房出来,见沉海运面无表情地站在院门口,他一愣随即嘴角一弯,朝他长长作了一揖,道:“辛苦您了!”说完扬长而去,倒是沉海运有一些错愣,凝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径深处。 

沉海远转身进了上书房,见亦仁满面春风地坐在那里,道:“主子,今天陆展亭已经会过庄氏的暗桩了。” 

亦仁提笔描画,笑道:“好极了!” 

“主子肯定亦裕会与庄氏的势力有所联系?” 

亦仁道:“庄氏是亦裕目前在中原唯一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势力,他如果活着一定会与他们取得联系!” 

“好极了,这一次迎蛇出洞,我们可以彻底将亦裕制于死地!” 

“你错了,这一次我们的目标不是亦裕!” 

沉海远惊愣地道:“主子,不是亦裕?“ 

亦仁淡淡地道:“八王的势力已经在他被困慈宁殿的时候被我们一举瓦解,黑甲兵也已经顺利地接过各营的兵权。亦裕在宫内最大的势力也清除了,你觉得他还有什么可为?庄氏就不同了,他们在西北亦商亦兵,再加上外围科尔庆的势力,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王爷的意思?” 
“庄家有一位独子名叫庄之梦,庄之蝶是他最疼惜的也是唯一的妹妹,唯一的亲人,我已经接到线报,庄之梦已经几天不见人影了,我猜他一定是亲自南下来接他的妹妹!” 

沉海远笑道:“所以我们这次的目标是庄之梦!” 

亦仁将笔往笔筒里一掷,笑道:“没错!”他说着展开面前的白纸,沈海远见面赫然画得是颇有几份懒洋洋气的陆展亭,他嘴里摇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睛不知往向什么地方,随性又随意。 

沈海远见了那幅画,有一些踌躇地道:“若是陆展亭护送庄之蝶,我们岂不是投鼠忌器?” 

亦仁微笑道:“所以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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