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
二人随即纷纷点头,便各自开始按照他的吩咐,安排部下。
片刻之后,莫护跋的小队便一分为二,他亲自带着的这一支竟是突然转弯,而护斜于的一支则是直接迎着前来阻击的公孙渊的小队而杀去。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使得那位中年副将脸色突变,然而当他正欲率军前去阻击莫护跋小队时,护斜于的小队却已经杀了过来。
他知道即使自己现在想要令派分支去追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不仅现在他已经自顾不暇,而且莫护跋的那支小队的人马至少有一百人,若是此时分化小队,那么他们迟早都会覆没,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方法——尽快击败护斜与的这支小队,然后再去追击。
……
“什么,前面有河?”
老者脸色大变,因为这或许是一条足以让所有人致命的消息!
“你,你是怎么带路的?!”
而其脸色也瞬间变为阴寒,怒目瞪着身边的一位部下,喝斥道。
“这……主公……我原以为梁水水位已经退了,我们应该可以渡过……”这位被他盯的遍体生寒的部下颤抖着身躯,面如死灰地颤声答道。
“锵!”
一股鲜血,一双死鱼般的双目,一颗掉落在地上的头颅。
是这位部下的头颅,他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快,就像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一般。
公孙渊也是一怔。
他偏过头,便看到了自己儿子公孙脩手中的那把正在滴血的长刀。
“该死的!”公孙脩狠狠地骂了一句,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余人包括他父亲朝着他投过来的那种异样的、复杂的眼神。
公孙渊接着却是仰天,缓缓长叹了一口气,下令道:“众人听令,准备前行渡河!”
然而身后的马蹄声却已经越来越近了。
公孙渊也不管这些,他想要渡河,一定要逃走!
于是众人又继续朝前奔驰!
……
金黄色的河水,泛着粼粼波纹——大梁河。
浑浊的河水,完全看不清底。
公孙渊正骑着马,站在河畔,有些犹豫。
然而身后的追兵却在同时追到了他们。
“你就是公孙渊么?”
远远地,传来了一个人的响亮声音。
公孙渊策马转身,接着便看到了黑色队伍之前的那个身穿一身兽皮黑袍的男子。
他微微扫视了一下莫护跋,旋即,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自嘲般的笑意,答道:“我实在是没有料到自己今天竟然会被一群鲜卑人追上。”
莫护跋直视着他,只是淡淡笑道:“您也曾经派人来找过我们。”
“那么你们又为何要投靠司马懿那个老贼?”公孙渊先是一怔,接着冷冷朝着他问道,他或许认为自己比起司马懿要好上一些。
“有一种选择叫做自愿,而另一种选择却叫做被迫,它们虽然都是选择,但却是完全不同的,动机不同,结果也不同。”莫护跋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笑意,答道。
公孙渊听后,却是一脸嘲笑:“蛮夷就是蛮夷,用远都只为眼前的利益而甘愿被人当做棋子,而且反复无常!”
“呵呵!”莫护跋笑了笑。
“你笑什么?”公孙渊忍不住反问。
“这就是你和司马懿两人之间的不同。”莫护跋答道。
“何处不同?”公孙渊又问。
“有时候,人,是需要被人信任的;有时候,人是应该学会去相信,去正视那些哪怕是被人看不起的人的。”莫护跋答道。
“你是说司马懿信任你们?”公孙渊问道。
“开始不信任,但后来却完全信任了。”莫护跋道。
“哦?”公孙渊明显不相信。
“因为我们的实力已经足够让他信任我们!”莫护跋答道。
这时候,护斜于已经带着他的小队从后面赶过来了。
“他们都死了么?”公孙渊瞟了一眼护斜于,突然问道。
护斜于先是看了看他的族长莫护跋,而后者只是点了点头。
“是的。”护斜于朗声答道。
“你刚才为什么不渡河?”莫护跋问他。
“因为我刚才认为渡河有危险,而或许我们能够从你们手里再一次逃走!”公孙渊毫不犹豫,答道。
“所以你认为河水可能比我们容易对付一些?”莫护跋问。
“或许是吧!”公孙渊叹了一口气,眼眸微闭。
“父亲大人还要跟这蛮夷说什么,我们现在就杀出去吧!”一旁的公孙脩却是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狠狠地刮了莫护跋一眼,看着公孙渊,大声道。
“你刚才本不该杀掉那个部下的。”公孙渊却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对他说道。
公孙脩一怔,旋即满脸疑惑,问道:“父亲大人为何这么说孩儿?”
“因为是你杀了他,让我变得犹豫不决,也让一些跟着我们的将士寒了心!”公孙渊叹着气,却不看他,答道。
公孙脩却似乎还是不明白。
“你现在有两条路。”莫护跋淡淡道。
“只有两条么?”公孙渊问。
“只有两条!”莫护跋稍稍加重了语气。
公孙渊又叹了口气……
第十七章 滴血头颅和群体疯狂
落日投下的金色余晖已经散尽,大梁河畔,两只骑兵队隔着不到两丈的距离相对而立。
气氛有些沉寂,当公孙渊和他的部下只剩下两条路的时候。
将士们都看着这位昔日满含威严之气但此刻却有些潦倒不堪的老者,等待着他最后的决定——他现在毕竟还有做出选择的权利,这恐怕也将是他留存下来的最后的威严。
对面的莫护跋骑着黑马,也正看着他,等着他作出决定。
良久之后,公孙渊忽然又叹了口气,朗声道:“我知道,若是我被你生擒之后交给了司马懿,那么一定会受辱而死!”
莫护跋只是继续看着他,没有答言,等于默认。
公孙渊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激动,他又大声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们在这大梁河边一战吧,看来我只有选择这条路了!”
莫护跋依旧只是看着公孙渊,至少他觉得公孙渊这一次的选择对于公孙渊自己来说的确是正确的。
公孙渊的部下们听了他的话也纷纷开始变得很激动,有时候这种近乎变态的激动就是为了要掩盖人们对于死亡的恐惧。
他们纷纷夹紧了马鞍,手中的缰绳和武器也被他们握的更紧了。
莫护跋不再看公孙渊,他只是转过头,眼中发出了隐晦而又炽热的光,接着突然对自己的部下们下令道:“众人听令,此战只为擒杀公孙渊父子!”
——一切只都是为了这两个人!
马声鸣啸,天际,河畔,红色与黑色,随即便混杂在了一起!
刀光闪过,热的血,最后的生气,纷纷开始了消散……
莫护跋已经策马砍杀到了公孙渊的面前。
公孙渊手里拿着一把长刀,一把无论怎么看都与他的人极不相称的长刀。
他本就不擅长与一个单独的人手里拿着武器正面对战,他或许更适合在他的王府内,与他的兄长,族人,女人,在阴暗的角落,用同样阴暗的权谋相互较量。
就在这时,公孙渊听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最熟悉的人的惨叫。
他扭头转身,接着便看到了他儿子公孙脩喉头飚射而出猩红血液以及脸上浮现出来的最后一丝恐惧之色。
公孙脩接着便从马背上跌落,倒在了马蹄之下。
“他已经死了。”莫护跋看着公孙渊,淡淡说道。
公孙渊没有答言,而是策马赶来,将他手中的那柄长刀伸的更长直接砍向了莫护跋,双眼发红,看起来已经变得有些疯狂。
莫护跋将手中的长刀一挥,刀光随即一闪而过。
公孙渊手中的刀便直接被他震的几乎要掉落下去。
然而公孙渊竟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手中的疼痛,瞪大了双眼,这一次直接砍向了莫护跋的颈部。
莫护跋只是向后一仰头,变躲开了公孙渊砍过来的刀,而他手上的长刀则随即砍在了公孙渊的喉头。
公孙渊瞪大了的双目再也没有被他合上,看起来他死的很快,就像是没有痛苦!
……
夜晚已经来临,秋风虽然萧条却很凉爽。
一百多人的黑衣队伍,在莫护跋的带领下,由南向北,自朝襄平城走去,他的马头山挂着两颗现在依旧没有闭上眼的,血淋淋的人头。
——这便是司马懿想要的东西。
襄平城的城门很快便出现在了莫护跋的眼前。
在恍惚间,他突然感觉到这座城看起来竟是有些可怕,但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他暂时不管这些,因为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这场战事已经结束,而他现在要等待的,只剩下了司马懿的那个承诺。
他忽然感觉自己竟然已有些迫不及待!
“加快速度!”他对着身后已经累了一整天的部下们下令道。
然后他便是直接快马加鞭,直接如一支黑色的箭一般,驰向了城门。
部下们一开始似乎也不清楚他们的族长为何如此兴奋,但随即他们便是找到了原因——或许族长是急于回到故乡!然后众人便纷纷打起了精神,并开始拖着疲惫已极的身躯,加速跟了上去。
莫护跋和他的马已经来到了城门口,然而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襄平城这么安静?”
浓重的随即血腥味扑面而来,即使他久经沙场,自认为已经历过血腥味的洗礼,但是却依旧忍不住想吐!
他骑在马上,望向了城中的大街上。
这时候,月已经升起,一轮如银刀般弯的下弦月正当空悬挂着。
接着月光洒下的淡淡清辉,他终于看清了街道上的情况: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依旧是血,就像已经形成了一条河,街道两旁的人家里面流出了血色的支流,汇流到了大街中央。
两边的房屋,大街的中央,各处都有人,只不过他们现在却全都躺在了地上,正在为街道中的这条血河,贡献着自己的血液……
这时候,莫护跋的部下们也从他身后赶来了。
众人都很吃惊,脸色皆是大变。
缓缓之后,莫护跋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从马上跳了下来,牵着马,继续朝着街道里面走去。
——他不得不这样,因为若是骑马,那么马蹄就一定会踩碎这些躺在街面上的,本就已经僵硬了的,横七竖八排列着的身躯。
他的表情很复杂,心绪也很复杂。
街道上这些已经被屠杀了的人的身份各不相同,有达官显贵,也有平民百姓。
他们死时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有恐惧,有安然,有疑惑,也有嘲讽……
莫护跋的部下们也纷纷下马,跟着他一起,踏过血雾弥漫着的长街,走向远处的那座高楼府邸——他们想要快一点走完这段血路。
……
终于,又明亮又显眼的亮光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文、'这便是莫护跋手中的那两颗头颅生前经常思考,谋划,享受的地方。
'人、'部下们自然要回归营帐。
'书、'莫护跋手中提着两颗滴血的头颅,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着灯光更加明亮的地方,靠近着……
'屋、'第十八章 洛阳城,心中的梦
莫护跋还没有走进大厅,他便已在外面听到了从厅内传出的嘈杂声响。
——欢庆着,狂喜着,发泄着这几个月以来的所有被压抑了的情绪。
门口几名带着笑意、正互相攀谈的守卫原本并没有注意到莫护跋的来到,直到有人偶然瞟到了他提在手中的那两颗血淋淋的头颅,并随即愣住,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虽然他们所有人其实都更为看重他手上的那两颗死人的头颅。
莫护跋并没有在意他们的眼神,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