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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呢。”徐奉洙还是那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情你操心不过来。再说了,不遭人妒是庸才,他要是有那本事早晚能挑翻了苏羽,要是不行的话你护着也没用。”
算了。老曹也觉得自己是在瞎操心,回到研究室里看对局去了:“现在如何?”
“不如何。孔杰长考呢。”睦镇硕把电脑上藤原枫的那盘棋换成陈冲对孔杰的这盘,“您出去之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看来陈冲的这个防守态势,给孔杰造成了不小麻烦。老曹看看谱子点点头:“陈冲拿下有望了。”
上边本来是空空荡荡的,但随着陈冲的攻击,一道7路上大模样已经把上边彻底盖住,任谁也想不出白棋还有什么法子能打进去。更何况白棋的左上角是模样,正好处在黑棋的攻击范围内。
更要命的是陈冲那种一块一块的保甲连环防守,看上去稀稀落落的孔杰却就是找不出一个能攻击的地方。
只要孔杰敢踩任何一块,就要有被周围其他黑棋几子或者几块全面反击的觉悟。
这形状……苏羽坐在电脑前两眼死盯着棋盘:几乎把所有子的效力都发挥出来了,几乎……就是完美了。
很完美么?陈冲每次回忆那张死活题上白棋的防御就赞叹:那才叫浑若天成,攻击任何一个地方就很容易导致全盘崩溃,那才叫完美的防守!
孔杰还在思考。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在上边多事了,那么下边呢?左边呢?
右边也是黑棋的势力范围。孔杰啧了一声:黑实地,现在差不多80了吧?
“大致上,陈冲已经领先快20目了。”讲解大厅里王元摇了摇头,“后面就算孔杰拼死的去捞取实地,恐怕也不够了。”
模样厚壮,全盘优势。孔杰咬了咬牙,冒险靠近陈冲模样落子在下边。
陈冲看了那个子良久,轻轻笑了一下开始攻击隔离左下:那就继续战斗吧!
“这就算完了。”看到陈冲又挑起一片战火,苏羽叹了口气站起来,“我去对局室看看……你不用跟着了。”他把小秘书按坐在椅子上,“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小藤原的那盘棋也快结束了,大优势下古力同样在拼死的反击,但怎么看都是困兽犹斗而已。苏羽一盘一盘的看过去:朱钧拿下赵汉乘问题也不大……钱语衡能够走到这一步,倒真是个惊喜。
他在钱语衡和赵汉乘的那盘棋前站住脚,仔细地看:这盘棋,小钱只要官子没错,四强里面至少就有两个中国人了……两个?三个?苏羽摇摇头,把注意力放在钱语衡身上。
这小子很有前途,回头帮他弄个擂台赛的名额。苏羽抱着胳膊在思考:如果今年他能够进循环圈再拿个国手挑战权之类的,大家冲着老俞斌的面子想来也不会为难他。
至于陈冲,苏羽的面容严肃了起来:这小子,怎么办呢……四强里面有三个中国人?还是中日韩三家分晋?老曹对于这个问题也很困惑:“陈冲到现在,也没申请过加入韩国籍吧?”
不幸的是,韩语和汉语在某些地方很相通,发音很多都类似,所以刚回到研究室的古力——听得懂韩语又把最后几个音节自动音译成汉语的古力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您说什么?”
老曹也会中国话,而且骂人话一向是融入外国文化的首选项,立刻就明白了古力在笑什么,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过头看徐奉洙。
“没有。”徐奉洙摇头,“他一直是外籍客座棋手。而且似乎也没有要入籍的意思。”
“这可不行啊。”老曹连连摇头,“想办法让他入籍,出入境管理局那边对入籍有什么要求?”
徐奉洙很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啊。”
古力想到了什么:“张栩也没入日本籍吧?”
日本棋院有这么大的肚量,但韩国人显然没有。老曹在比赛结束之后专门拉着陈冲:“你打算什么时候入籍?”
陈冲刚进研究室就又被拉出来,满脸的莫名其妙:“入籍?我入什么籍?”
“韩国户口!”老曹也是半个中国通,“中国那边去个北京上海想入户口可是难得很!现在有个机会,让你入韩国籍,定居首尔,很好吧?”
陈冲继续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的?我现在户口在天津……也许在自贡,这有什么问题么?”
老曹总不能说你一个中国人代表韩国队参加国际比赛让我们很丢脸,而如果是华裔韩国籍棋手就好很多,只能利诱:“你想想啊,如果你和金善雅结婚,不还是要入籍么?现在办了总比到时候抓瞎的强。”
陈冲脸色一红:“这个倒不着急,而且如果真的和金善雅结婚,也不需要入籍吧。”
岳亮就是例子,孔杰也是例子。况且陈冲是传统的想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一定要入籍,也是该金善雅入中国籍。
“这个,”老曹脸涨得通红,“成为一个光荣的大韩民国公民不好么?全中国每年都有好几万人抢破头的要入韩国籍。福利待遇很好的,保险制度很完善的,像你这样为国家作出过贡献的人,国家养你一辈子的。”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冲越发的莫名其妙,“谁愿意入谁入,对我来讲只要饿不死就行,要这么高的福利没意义。就算真下不动棋了,回老家教学生去也好。我好好的一个中国人干嘛要入外国籍,我怕我那个死在抗日战场的太爷爷和死在朝鲜战场上的爷爷从地底下爬出来抽我。”
话说到这份上,老曹也没治,气哼哼的扭头就走:不识好歹,不识好歹……但韩国棋院让陈冲入籍的心更迫切:堂堂名人,总不能是当年大韩民国殖民地出来的人吧?(作者按:出自韩国某年代的地图,韩国人那时候颇有些希特勒看地球仪的架势)(作者再按:俏皮话:希特勒看地球仪—全都是我的)于是徐奉洙在酒桌上瞄着陈冲喝得差不多了,来第二轮:“陈冲啊,听说你要入韩国籍了?好啊好啊,欢迎欢迎。”
的确是喝多了的陈冲越发的莫名其妙:“我没说过这话啊,我堂堂炎黄子孙能当高丽棒子么?”好在这话是用汉语说的,而且炎黄子孙和高丽棒子这种话一般人在韩国人面前也不提,睦镇硕那几位中国通又坐得远,才让一群人继续大吃大喝热热闹闹。
但他身边的古力可听见了,一拉陈冲:“说得好,敬你一杯!”
徐奉洙没听懂他说什么,愣了一下,古力赶紧找圆场:“他说这个事情回来再说,现在喝多了。”
要的就是你喝多了半醉不醉的劲头,徐奉洙把古力扒拉开坐过去:“你干吗不入籍呢?入籍之后韩国棋院对于客座棋手的要求和限制也就自动取消了。”
陈冲想了一会儿,说:“我不想在桌子上挂太极旗,仅此而已。”
徐奉洙也失败了。
但第二天,韩国棋院的第三位元老徐能旭到达北京。他是来和陈冲谈名人就位仪式的问题,但临出门接到棋院电话说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让陈冲入籍。
徐能旭对此很不屑:人家不想入,还能逼着人家唱国歌不成?但他也觉得最好让陈冲成真正的韩国人:至不济还能改善人种了,韩国人不能总靠着手术才能有双眼皮吧。
所以徐能旭很苦口婆心:“你就从了吧,太君说了,好处大大的,要房子给房子要地给地,金钱美女你随便挑啊。”
“能不能说点别的?”陈冲头疼,“听见这个不舒服。”
“那咱们先说说名人就位的问题吧。”徐能旭转个方向,“你可以不穿韩国传统服装,但也不能穿汉服。时间是2月28日,另外希望你练一下毛笔字,到时候需要你用毛笔签名。”
这个都可以,陈冲不打算把韩国人的民族自尊心刺激到底:“那我穿西装就是了。毛笔字什么的也好说。”
徐能旭交待了一下仪式流程之后,说:“最后一个问题,你那个虫二,能不能改改?虽说是风月无边,但听上去也实在是太……”
“不改,这个很好啊。”这个是陈冲的底线,“冲字拆开,不就是二虫么?我给倒过来还能符合传统文化,多好。”
“但以后怎么办呢?”徐能旭劝说,“比如说李世石复辟了,你让他怎么改名?”
“改个舜世就得了。”陈冲满不在乎,“纪念李舜臣么。”
“那你改个舜冲行不行?”徐能旭继续劝说,“给日本人个面子好不好?”顺道也给我一个……徐能旭很不正经的想。
“到时候再说吧。”自己给自己找病的陈冲烦了,“我想准备一下和朱钧的比赛了。”
春兰杯四强的形势是藤原枫对钱语衡,陈冲对朱钧。
徐能旭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一边走一边想:要不然,让李昌镐出马?
陈冲想的是韩国人其它的东西都可以答应,但这个虫二必须坚持。他坐在电脑前呲着牙笑了笑:到时候再说吧。
但现在真是要好好准备了。陈冲上次在春兰杯里赢了朱钧,到现在都觉得很运气。不过他也知道,上次是朱钧大意失手,现在自己已经是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了,想像过去那样躲在暗处阴人,不大容易了。
………………一个,两个,三个……看看要不收着吧~不过似乎就真的成了后宫了~~
第一卷 两个世界的光芒
第一百零六章 第一场半决赛
很多东西都要看运气,而运气这个东西有捉摸不定。很多事情成与败只在一线之间,有到时候大脑的一个微弱电波命令之下,成功和失败就确定了。
因此绝大多数人才相信运气的存在,确定不是因为自己才导致失败。项羽是个例子,才会叹息:非战之败,才会叹息运不在我徒唤奈何。
但陈冲不相信运气,他只相信实力。在他刚到韩国的时候,几乎整个韩国围棋界都在反对他。但现在呢?一帮人追着他屁股后头让他入韩国籍。
李世石和他称兄道弟,赵汉乘不打不成交。陈冲的家里,朴永训姜东润和朴正祥是常来常往的座上客。
这并不是运气带来的人缘,而是实力被承认的表现。
但有的时候,运气这个东西让人也不能不承认它的存在。
最简单来讲在棋盘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弱点马上就要被攻陷的时候,对手却鬼迷了心一样放松了攻击力度让自己起死回生,陈冲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感谢上天的保佑。
所以宗教才这么流行。韩国人大多信基督教,陈冲偶尔也跟着金善雅去教堂听听礼拜什么的,可还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他最相信的是国际歌里的那句话:这世上本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能够拯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砸碎身上的一切,失去的只是锁链。”陈冲忘了国际歌该怎么唱了,这句词思来想去的觉得不对,“砸碎身上的锁链,失去的只是自由?”这句话要是放到40年前,陈冲非被活剐了不可。但现在在北京酒店,陈冲住在韩国代表团的房间里,说错话也不会有什么。
中国人想管他要通过外交部,但韩国人对一个拿护照的外国人又有什么办法?
日本人?这里只有两个日本人,一个叫大竹英雄一个叫藤原枫,现在都闷在屋里看棋谱呢。
陈冲对于藤原枫那个小日本没什么好看法。最主要一点就是藤原长得太帅,放到好莱坞都是一等一的奶油小生。
更重要的是,现在大多数人都认为藤原击败钱语衡进入决赛是几乎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钱语衡太嫩了。”老曹的评语很中肯,“藤原枫虽然不到20岁,但大赛的经验可不是钱语衡比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