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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大龙活出,那他前半盘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获,而和洛活出之后又可以张开右上的模样大围中央。
但如果让和洛把左边侵掉,那陈冲的实地就不够,就必须靠杀大龙才能胜利。
“所以才有了宁可台湾不长草,也要解放台湾岛的说法。”苏羽在北京他那个大办公室里笑得很开心,“两难啊。”
犹豫了很久,陈冲还是放弃了对中央的追杀:不管怎么说,洗比杀简单一些。扳下和和洛完成交换之后,他都不忍心去看棋盘,转过头去喝水。
等他在转过头来,却看到和洛在上边落子!
这是干什么?陈冲的脸颊动了一下:占便宜没够么?
徐奉洙对于和洛的这一手很赞叹:“行了,这是在挑唆陈冲的杀心了。”
陈冲毫不出和洛意外的跟到了上边,但让那孩子吃惊的是,陈冲宁可损了5目棋也要换一个先手出来。
和洛不大明白:他要干什么?
紧跟着陈冲用那个先手把窝在黑大龙中央的那个子拖了出来。
和洛看到了那里的问题,但在他眼里大龙虽然没活,但跟活了也差不多:只要向这右边跑,你陈冲就算攻击力天下第一又能如何?难道你还能冲到我的老窝里去挖根么?
基于这种想法,和洛在上边又捞了一票。
老曹摇头苦笑:“他竟然还敢刺激陈冲的杀心!他没看过陈冲以前的比赛么?那种一根筋杀到底的战斗他能扛过去么?”
马晓春的脸色却有些发白:坏了!
“这是陈冲的心理底线了。”外面在大厅里作讲解的徐莹和王元看着白棋可以说痛烈至极的强硬反击也是苦笑,“和洛无论如何不应该在左上多捞那一下,如果只是吃活甚至只是逃跑大龙,那陈冲没有了下手的地方,这盘棋就还漫长得很。可现在被人家先手镇住了右边,中央不好做活了。”
和洛却还是没把陈冲的攻击放在眼里。也许所有人都是这样子,在真正的面对陈冲那称得上疯狂的攻击之前,都认为自己抵挡得住。
张栩和崔哲翰在名人对抗赛和KTF杯上就深有体会。而已经拿下了比赛的小崔回到对局室里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还真没见过敢在棋盘上如此挑战陈冲杀心的人。”
王元对此的评价就是:“少年不知天高地厚。”
缠绕?还有必要缠绕么?陈冲的舌头轻轻的舔着嘴唇,算计着攻杀的路线。
和洛这时候很自信的落子攻击下边黑棋两子,以战解战。
“现在的关键不在下边。”马晓春咬着牙说,“陈冲摆明了要在中央解决战斗了,还上那种死不了的地方去折腾什么!有那工夫多找找活路不好么?”
和洛在15手之后,发现自己真的犯了错误:他的攻击没让陈冲伤筋动骨不说,还因为白棋一个巧妙的弃子手段导致他中央和右下被彻底分割。
占了小便宜吃了大亏!和洛摇摇头把目光放在中央,重新开始寻找腾挪的手段。
但让他心惊的是,陈冲似乎已经完全料断了他可能的后招,逼着他吃进那无关紧要的两个子之后先手挡断他最好的腾挪方向。
和洛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小看了这个名人,小看了这个在外围赛里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陈冲。
在外围赛几乎是连败的磨练,让陈冲拥有非常坚韧的神经和意志力,以及极为熟练的战斗本能。
和洛向外冲了一手后又退回,打算让这里能留下一个打劫做眼位的手段,但陈冲似乎连想都没想就放他那个子冲出,而在他身后挖断。
“回天乏术啊。”马晓春叹了口气,“我这个徒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和洛还在拼命的寻找外逃或者能够就地做活的手段,但在陈冲仿佛密不透风的网络下,大龙一直几乎冲到了右边的接应点前,却还是功亏一篑。
“你知道你这盘棋是怎么输的么?”马晓春站在和洛的身后,低声说。
和洛似乎想点头,又似乎要摇头,委屈的样子让陈冲看了心中不忍。
“你太贪婪了。”马晓春把他从棋盘边拉起来,“围棋最忌贪婪,你要不是太贪那外边的实地,也不会让人掏了心。”他摸了摸和洛的脑袋,“走吧。”
陈冲晃晃悠悠走回研究室的时候,大多数比赛已经结束了:“我下一轮对谁?”
“本因坊秀绅。”老曹给他指了指对阵表,“或者叫,二十六世本因坊高尾秀绅。”
本因坊秀绅?陈冲对于日本围棋这个传统了解得相当少,转过头问崔哲翰:“本因坊不是高尾绅路那家伙么?什么时候变成这个叫秀绅的了?”
崔哲翰歪了歪头,给他解释:“日本围棋本因坊战有个传统是改名。比方说以前第二十二世本因坊高川格,就改名叫高川秀格。比如加藤正夫,就改名叫加藤剑正,称作本因坊剑正。还有像石田芳夫,改名叫秀芳。还有比较古老的像本因坊利仙(关山利一),像本因坊昭宇(桥本宇太郎),都是这个道理。”
陈冲还真的不知道本因坊要改名一说。不过也不怨他,日本围棋本因坊多少年没让日本人拿到了,先是林海峰后是赵治勋,然后是张栩的大三元,所以这个传统几乎就被淡化光了。
赵治勋也是个有意思的,他作为一个韩国人去日本拿了个本因坊十连霸,然后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治勋”。说白了和没改一样,但当他下不了棋几乎没有头衔戴着的时候,大家还可以叫他二十五世本因坊治勋。(作者按:高尾绅路在2007年7月31日恢复传统在本因坊就位式上改名为秀绅,是1980年武宫正树夺得本因坊衔改名号称秀树之后的第一个日本人改名。在高尾之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拿日本围棋开涮而号称治勋的赵治勋改名,中国人像林海峰)“所以要称他为本因坊秀绅?”陈冲看着对局表,“这不还是高尾绅路么?”
崔哲翰耸了耸肩:“那当然,世界大赛里有很多国家参加,要不然怎么写?写成苏羽名人对张栩名人?世界大赛不管国内头衔,但是可以这么称呼,仅此而已。要不然真写个本因坊高尾秀绅在这张纸上,你让其他人怎么办?按照日本围棋的规矩,本因坊是最高位,挑战本因坊必须以下手名义猜先,如果是高尾对李昌镐,你问问李昌镐他干么?你问问高尾绅路让他在李昌镐面前先抓子,他敢么?”
这倒是真的。陈冲完全没有上手下手的概念,反正他在世界大赛里遇到的人物大多数都比他岁数大。在本国棋战里如果碰上比他岁数小还段位低的,那他抓子抓得毫不犹豫。
“不过这位本因坊秀绅,似乎国际战绩差得很啊。”陈冲在电脑上调出来高尾绅路的成绩单,“最好一次才丰田杯四强。”
“日本人一向很菜瓜。”朴永训叼着杯可乐坐在他身边,“比较厉害的是张栩和黄翊祖,青年三羽乌不堪一击。”
“的确很菜,可以说能平稳就平稳,就算是看着人家大模样或者一大片实地放在那,侵消的也浅。”崔哲翰连连点头,“可以说后半盘就是日本人的噩梦,很有二战时候的大日本帝国风范。”
陈冲注意到了他的用词:“那前半盘呢?”
“嗯。”朴永训和崔哲翰一起沉默,“前半盘,一般情况下来讲,是我们的噩梦。”
日本棋手关于基本功的训练那是世界第一的,他们深厚的传统也让他们能保证很多情况下都能在中盘之前拿到一定的优势。不过七八十手过后日本围棋的问题就出来了:他们的用时会开始显得紧张,而且当碰到战斗,不管是去杀对手还是被对手杀,往往表现的有些软弱。
还有就是崔哲翰以前说的一个问题:如果遇到对手的大模样,他们有时候会令人费解的侵消的很浅,甚至于浅尝辄止稍稍破掉一些空便大踏步的后退。而且也看不到再回来的意思。
韩国棋手在前半盘不喜欢那种被日本棋手掌握着节奏慢慢铺地板的下法,日本棋手也很讨厌韩国棋手那种几乎是胡搅蛮缠的战斗风格。
所以苏羽成了世界第一。
“苏羽的节奏感和大局观比韩国人强,他的战斗力又让日本人头疼。”朴永训耸了耸肩,“反正差不多8年了吧?我就一直赢不了他。”
韩国人的节奏把握和大局观未必就比日本人差多少,但到了棋盘上,开始的时候却总是很容易被日本人拖着走。
“反正,下着看吧。”陈冲接受的是老头的训练,中国古代围棋的战斗性在他身上表现得很明显。不过上次和依田纪基的比赛差点被老虎拖死,对张栩也是险死还生,现在对高尾绅路的比赛,他不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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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两个世界的光芒
第一百零三章 本因坊秀绅
关于本因坊秀绅,陈冲能够在网上找到几百张棋谱。但那些棋谱里面能让陈冲感觉到高尾绅路和其他日本棋手不一样的地方,还真不多。
“张栩是个很能进攻的人。”坐在自己房间里,陈冲在电脑上写笔记,“但和他作对几乎是半辈子的高尾绅路,却没看到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但他保持了6年本因坊,很奇怪的事情。似乎看起来,他和赵汉乘的特点很类似,都是那种非常平衡的棋手。”
他想了想,继续写:“什么都能够做,他的战斗力比山下敬吾强,他的计算力比朱钧强,他的大局观……比我强,他的官子比古力强……反正他总是能够在平衡的局面下找到突破点……如果这么说的话,他倒是有个地方比大多数人都强:他的洞察力。”
高尾绅路,或者说本因坊秀绅之所以能够比倒了霉的赵汉乘能够多拿不少冠军,他的洞察力不能不说比老赵要好一些。
他能够知道什么地方应该避开自己的短处去使用自己的长处,也知道对付什么样的人应该用什么办法。
“不过,他最好的世界成绩是四强,当时输给了苏羽。”陈冲看了看资料,“在苏羽流的全面攻击下,他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他调出了棋谱慢慢的看,“他的棋形上的弱点被苏羽攻击之后却不能及时弥补,然后……似乎天底下没有谁能抵挡这样的攻击。”他换了一张谱,“这个好一些,古力对高尾绅路,2009年7月LG杯四分之一决赛。”他似乎很满意自己找到了这么张谱,吹了声口哨,“让我们看看吧,看看本因坊秀绅是怎么被杀大龙的。”
但当他打开棋谱看了一会儿,却有些失望:“去你妈的,古力和他比赛官子干什么。”
在查找了一番之后,陈冲失望的拍了拍桌子:“难道就没有人敢杀他一条龙么?”实际上不是没有人杀,而是杀不到。实际上古力和高尾绅路的那盘棋之所以到最后比官子古力3目半胜,就是因为中盘时候高尾在中央动手晚了,太过小心而被前半盘略略落后的古力一举反超。而到了盘面不足的时候,高尾也没有像其他人习惯的那样打入然后逃孤,而是简单的侵消之后便退缩了。
实际上那盘棋古力郁闷了整整7个小时:一开始被高尾借着先手拖得他四处乱跑,等到了中盘拿到优势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高尾却像个害羞的小媳妇一样在他大空边上露了一面转身就跑,古力就算刀沉马快也追不上一触即退的本因坊,不过当时局面已经清楚,他也没有再拎着刀子找上门去,安安稳稳的收官获胜。
“说白了,就是要保持局面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