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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讨好的笑容让他十分不喜,但是那眼中盈盈闪动的泪光,样要泣未泣的样子,竟然有*分像阿芜,像他的阿芜。
“阿蕤,来,让朕抱抱。”文飞扬突然缓和了声色,坐在床榻上向淑妃伸出了双手。
淑妃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往常他来找她,不是冷脸相对,就是想着法儿的折磨她,现下他这个温润的样子,竟然让她想到了他们初见的时候……
她眼睛里有怀念,他的眼睛里也有怀念。
只是,她怀念的,是曾经的他;而他怀念的,则是一个叫阿芜的女子。
淑妃娘娘缓步走到文飞扬身边,文飞扬大手一捞,便把她揽在了怀里。
“阿蕤,朕有些累了,你便陪朕好好待上一会儿吧。”文飞扬闭上了眼睛,把头埋进淑妃的脖颈间。
淑妃坐在他的腿上一动也不敢动,好半晌之后,僵硬的身子才软和下来。
她伸开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皇上,你以后若是累了,倦了,就来妾这里,妾永远都等着你。”
虚与委蛇谁不会?在后|宫浸淫这么多年,淑妃早已经把这一招应用的炉火纯青了。
文飞扬不知道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假,但是现下,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刚刚矛的誓死追随已经让他的心暖了起来。
将军府里,众人因为突然传来的昱国大军再次发动进攻的消息而更加迷惘起来。
李清婉还未有消息,淑妃娘娘的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昱国又突然发动进攻,无尘公子还未醒来……
这一切都在考验着戈叔他们的承受能力。
戈叔能文能武,当仁不让地成了他们这里的领袖,想事情的时候,他们都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戈叔觉得压力很大,但是在这个时候,他若是不承担起来,只怕将军府就彻底乱了套。
“淑妃的信,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这样,戟去过皇宫,夜间你便带着达乌兄弟去皇宫探查一番。”戈叔凝重地说道。
众人没有其他意见,戟和达乌也早早地回去准备了。
其他的人,依然端坐在那里,等待着戈叔的吩咐。
戈叔又沉思了一会儿,长长地的叹了口气,他心里祈祷无尘公子早日醒过来吧,他终于知道无尘公子以往每日要想多少东西,要应付多少事情了。
以往看无尘公子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都以为想这些事情轻而易举,现下让他来动脑了,他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领导者的,至少,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剩下的事情,只能等戟他们探听完再做打算了。”半晌后,戈叔悠悠说道。
其他人也都颓然了下来,是啊,除了等待,他们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幸好,幸好,晚上戟和达乌去探查皇宫的时候,无尘公子也悠悠醒了过来,虽然还很虚弱,但是已经足够然戈叔他们安定下来了。
戈叔把淑妃送来的簪子和信都拿给了无尘公子,还把自己的安排也说了一下。
无尘公子虚弱地点了点头,“你做的对!那笔墨来,我写一封信给淑妃,交代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不一会儿,信便写好了,无尘公子手上没有力气,写出来的字也轻飘飘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吹走似的。
“若是今晚他们探到了婉儿真的在皇宫里面,你们便想办法把这封信交给淑妃,若是没有探到,你们也不用着急,九驸马进京自会有办法的。”无尘公子说完这些,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说是睡了过去,其实,就是再次昏厥了过去,下一次醒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第二百九十八章 阴损招
当晚,戟和达乌在皇宫里游荡了很久,几乎每个宫室都去了一遍,却没有找到李清婉。
他们躲在暗处合计了一下,决定去找淑妃娘娘,直接问李清婉的下落,若是她真有诚意的话,便不会说谎。
可是,等到他们找到淑妃的宫殿的时候,他们却一直没有机会与淑妃说话,因为幽谧卧房内,文飞扬正伏在淑妃娘娘的身上心情的耕耘。
他们似乎很投入,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候还有两个大汉在暗中看着他们。
文飞扬今日难得的温柔,前戏做的很足,过程中也没有用鞭子,情意缱绻的时候还会伏在淑妃的耳边轻轻地呢喃,“阿蕤……阿蕤……”
淑妃的心里不是不动容,但是,这份温柔来的终究是太迟了,她千疮百孔的心,再也容不下他了。
开始,达乌和戟还以为文飞扬完事儿了就会走呢,所以便躲在暗处等着。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眼见文飞扬用各种姿势攻陷淑妃,终于偃旗息鼓的时候,文飞扬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伸手揽过白花花的身子就睡了过去。
达乌与戟对视一眼,心知今晚要与淑妃说话是无望了,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他们便没有继续耽搁,回了将军府。
戈叔他们听说没有找到李清婉,淑妃和文飞扬还如胶似漆,心里已经十分怀疑淑妃娘娘了。
但是想到无尘公子醒来时说的话,他说他心淑妃,他还说若是戟他们没有探听到消息就等着李清逸来想办法。
现下,他们也只能等待了。
就在戟和达乌在宫里四处找李清婉的时候,李清婉已经被祈馨秘密的转移了。
原来宽敞舒适的大房间变成了狭小逼塞的,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小房间。
房间里连床榻都没有,李清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躺在冰凉凉、潮湿湿的地面上。
墙上插着一只火把,在狭小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的明亮。
李清婉有三秒钟的呆滞,搞不清楚现下的情况。
她不是在大房间里睡觉呢吗?她不是还梦到了淑妃娘娘成功的将消息送了出去。无尘公子亲自来救她了吗?那么,现下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镶嵌在墙漆上的,乍看上去与墙壁一般无二的门被推开了。
受得皮包骨的祈馨在一个侍婢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她冷冷地盯着呆坐在地上的李清婉,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以为让淑妃那个贱|人给你报信你就能逃出去了?可笑,真是可笑!这里可全都是我的人,你以为就凭她那几件不值钱的首饰就能买通我的人?”
李清婉惊骇的看着祈馨,原来那晚淑妃娘娘来她是知道的,原来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握中。
可是。她知道淑妃买通了人来见她。为什么没有阻止?
似是知道李清婉心里在想什么。祈馨上前几步,走到李清婉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不是喜欢你吗?呵呵……我就是要看到他着急,看到他心慌。看到他不知所措,然后,在他要崩溃的时候,毁掉你,也毁掉他……”
祈馨阴测测的话语以及狰狞的表情让李清婉不寒而栗。
好半晌,她才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与祈馨相对而视,掩去心中的惊骇与怯懦,一字一顿地说道。“祈馨,你这又是何苦?文远怀那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用心,现下你在折磨他,又何尝不是在折磨你自己。”
李清婉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好。她自己都要给自己拍巴掌了。
奈何,祈馨不买账。
“你倒是说的轻巧,这天下间最好的两个男儿都喜欢你,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苦?我现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拖着你们与我一起……”祈馨的眼睛突然睁大,一双瘦如枯柴的手毫无预兆地掐在了李清婉的脖子上。
她的手劲儿很大,显见是用了全力的。
李清婉双手拼命的推搡祈馨,只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浑身竟然是不上什么力气。
这不就相当于只能看着祈馨活活的把她掐死吗?
她觉得眼前越来越昏暗,脖颈处已经感受不到痛感,因为她已经痛到麻木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祈馨突然松开了她。
她只觉双腿一软,便跌回了地上。
“你等着,若是十二个时辰内我等不到他回来,我便要你好看!”祈馨冷冷地甩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就算文远怀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只怕十二个时辰也不够啊。
看来,看来,有她的苦头吃了。
果然,十二个时辰之后,祈馨再次出现在房间里,依然有一个侍婢扶着她,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男人手里拎着一个盒子,上面盖了黑布,并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李清婉直觉,那里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东西。特别是,她好像还看到那盒子在晃动,好像里面,有活物……
“看来,你在他心里也不过如此啊,十二个时辰已过,可不要怪我下手狠了。”阴笑着说完,祈馨招了招手,她身后的男人便走到了李清婉身前。
李清婉想往后退,但是她的后背已经抵到了墙壁上,退无可退了。
男人放下手中的盒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匕首在跳跃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看得李清婉整颗心都紧紧地揪了起来。
男人一把抓过李清婉的胳膊,匕首在她的手腕上轻轻一划,鲜血顿时便涌了出来。
接着,他解开盒子上的黑布,这时李清婉才看清楚,那哪里是个盒子,那分明是一只笼子,公子里面,有两只足有打扮尺长的老鼠。
老鼠很肥硕,身上的毛色油亮亮的。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男人把笼子里的老鼠放出来。
那两只老鼠并不怕人,即使李清婉用没有流血的手使劲挥赶它们,它们也没有跑开,只在她身边打转。
“有趣吧,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大礼。若是两个时辰之后还是不见他来,我自会有第二份大礼送来。”祈馨冷冷地道。
门缓缓地阖上,隔绝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这个时候,李清婉感受到了从来未曾有过的恐惧。
因为,她想到了阿隆布。想到了他趴伏在地上。伤口上蛆虫在蠕动。还有老鼠在啃食他的皮肉。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她是不是也会像阿隆布那样,在无尽的痛苦与疼痛中等待渺茫的希望,最后。孤独的死去。
李清婉越想越害怕,整个身子紧紧地缩成一团,手腕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两只老鼠便在那一滩鲜血处打转儿。
渐渐地,李清婉的神思清明起来,老鼠定然是闻到血腥味儿了,才会一直在她身边。
这样想着,她赶忙抖着手脱掉外裳,从棉质的里衣衣摆上撤下一块布条。细细地把伤口包扎上。
也许作用不是很大,但是总要试一试的,她只需要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祈馨来了。兴许就能把这些老鼠拿走。
李清婉十分的乐观的想着。
事实上,两个时辰后,祈馨确实来了,却没有把老鼠拿走。
她冷冷地看着李清婉所在角落里,手腕上的伤已经自己包扎好了,而那两只老鼠还在吮食血液。
祈馨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她问身后的那个男人,“怎么回事?‘
显然,她对那两只老鼠的无作为很不满意。
男人躬身说道,“郡主,奴才不知,按说老鼠应该不应该只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