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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扬高了语调,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赵夫人驻颜有术,如斯要好好学学才是啊。”如斯突然开口说道。
驻颜,永远是女人最关心的话题之一。
许是发现这一众里只有这一个女人,赵夫人对如斯嫣然一笑,如斯也乖觉地凑到赵夫人身边,亲昵地挽过她的胳膊,两个人小声地探讨其驻颜之术来。
此次宫宴依然是在前明殿举行,李清婉已经来过一次,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她低垂着头,一直走在无尘公子身边。半晌之后,忽听无尘公子开口问道:“李清,你可羡慕赵夫人?”
李清婉一怔,不明白无尘公子的意思,便摇了摇头。
无尘公子以为她是在再说不羡慕,便开口说道:“嗯,你不用羡慕旁人。本公子自有办法让你青春永驻。”
李清婉恍然,原来无尘公子在问她羡慕不羡慕赵夫人年轻的容貌。
其实,她不是很在意这些的,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早晚都要经历这一遭,又何必绞尽脑汁地想着去违抗自然,反而让自己失去了很多享受生活的乐趣。
但是她见无尘公子说的认真,再加上她现在身上还领着无尘公子的惩罚,不敢得罪无尘公子,便乖顺地说道:“多谢公子。”
这一声感谢,便是要呈了无尘公子的情了。
在一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中,终于走到了前明殿。
内侍把他们引到大殿里面除了皇上的位子以外最尊贵的位置上。
那位置前置一几,可容纳两人,后面还有大片的空位,内侍宫婢按着跟着无尘公子的人数,又在空位上安置了五张案几。
赵常德原是在靠近大殿门口的位置有自己的席位的,但是他见老妻与如斯聊的投机,便也安然地随着无尘公子他们坐了。
无尘公子坐下之后,李清婉极其自然地坐在了无尘身边的位置上。
在他们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皇戚和官员入席,整个前明殿也越来越热闹。
大约过了有一刻钟,大殿上除了主位和空留给来使的位置,已经座无虚席。
这时,只听内侍尖利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
大殿上瞬时一片安静,众人纷纷起身。
第一百八十六章 接风宴(二)
祈衍一身明皇的龙袍,崔皇后与淑妃分列两侧,均是一袭盛装。
三个人均是一脸笑意,缓缓向大殿之上的主位走去。
众人纷纷跪倒,伏地行礼。
当然,这纷纷跪倒的行列里,并没有无尘公子和李清婉。
李清婉有了两次面圣的经验,再面对祈衍的时候已经没有紧张的感觉了。
只是现下众人都跪伏在地上,只她和无尘公子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她身上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的。
这时,一只温热的细致的大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只要轻轻一挣,便可挣开那只大手。但是不知怎地,她竟然十分贪恋那大手上的温度,让她很安心,很安心。
他们的袖摆很宽大,两只手交握在一起,若是不仔细看,根本没有人会发现。
但是,就是这样的细小的动作,还是被人发现了。
李清婉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灼灼地看向她,抬眸去看,就见他们斜对面的一席,本该伏地跪拜的文远怀已经抬起了头,温润的脸上布满了阴霾,桃花眼阴测测地看着她与无尘紧握的手。
李清婉顿时便冒出了一身冷汗。
文远怀的眼神,太过骇人!
就在这时,已经走到主位上的祈衍大手一挥,高呼,“众卿平身。”
众人又纷纷起身,祈衍显然很开心,声音也不似往常暗哑。他提着嗓子接着说道:“今日宴席。专为给昱国来使接风,众卿不必拘礼,随意些便好。”
说完之后,便携着崔皇后和淑妃坐了下来。
李清婉有些不解,祈衍都来了,怎么这昱国的使者还不来,就算是他长得美艳不凡,也不能摆这么大的架子啊。
正想着。外面内侍高呼:“昱国使者灼到……”
只见重重暗影中,一个中等身量的灰袍少年缓步而入。
大殿四壁的琉璃灯盏照亮了他的容颜,人群之中立时便有惊呼声传来。
李清婉知道,这些人,也都在惊叹使者的容颜。
当初无尘公子赴宴的时候,不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吗!
果然,众人的目光开始在来使和无尘公子之间逡巡,两个都是翩翩佳公子,到底谁的容貌更甚一筹呢。
“昱国使者灼。参见祈皇,预祝祈皇洪福齐天,寿荫绵长”。灰袍少年盈盈跪拜。不卑微。不怯懦。
他的声音也不似一般内侍般尖细,甚至比一般的少年的声音还要动听,如黄莺出谷,清脆而婉转。
祈衍走下主位,亲自搀扶起来使,“阿灼啊。快快轻起。”
担心无尘公子再度生气,自那使者入殿,李清婉只匆匆瞥了一眼就低下了头,现下听到了祈衍唤那来使的名字,李清婉倏然抬起了头。下意识地唤道:“阿灼……”
由于激动,由于惊诧。她的声量便有些大,引得大殿之上的所有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
“哦,你认识昱国使者?”问话的是祈衍。
李清婉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祈衍说道,“回禀皇上,李清并不识得来使,只是觉得来使的名字正应了那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何其生动,真真是好名字。顾李清才惊诧出声。”
李清婉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就在转瞬之间,她便想到了应答的话,这话不仅赞美了来使的名字好,还含蓄的赞美了来使的容貌,一语双关,祈衍定然挑不出毛病来。
果然,祈衍大笑几声,点头赞道:“无尘公子身边的人果然不凡,果然不凡啊。腹内尽是锦绣,出口便是华章,‘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当真贴切啊。”
对于祈衍的赞美,李清婉一点儿也不觉得荣幸,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无尘公子浑身散发出来的煞气!
李清婉干干一笑,垂头不语,她的话倒像是引起了那使者的极大兴趣,阿灼开口说道:“这位……公子,说的不错,阿灼名字的由来,却是出自这一句。今日得了公子的夸赞,阿灼倍感荣幸。”
清亮的男音,在大殿里回旋激荡,迷乱了多少少女的放心,撩拨了多少男人的*。
就在人们都陶醉在如桃花般璀璨的男子的清音里的时候,无尘公子豁然起身,不顾众人的眼光,直接握住了李清婉的手腕,清冷地说道:“不必客气,李清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说完,便不顾众人讶然的目光,拉着李清婉直接坐了下来。
祈衍很尴尬,“阿灼啊,无尘公子在与你玩笑,不必介怀,快快入席吧,今夜定然要不醉不归!”
坐下之后,无尘的手便一直没有松开李清婉的手,李清婉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只是,阿灼这个名字,她真的很熟悉,很熟悉。
曾经,在来京都的路上,她一见倾心的那个国字脸,那个名唤郑池渊的商队首领,他在重伤昏迷的时候心心念念地人儿,不就是阿灼嘛。
这个阿灼和那个阿灼是不是一个人呢?
不,不可能是一个人!
这个阿灼是内侍,不可能与商队的首领有关系的,而且,昱国百姓之间并不好男风,郑池渊那样的伟男子,怎么会惦念一个内侍呢!
手上一阵疼痛传来,李清婉垂头去看,只见无尘公子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真的很紧,她能听到从自己的骨节处发出的咔咔声,能看到无尘公子已经青筋暴起的手背。
“公子,你轻些……”实在太痛,李清婉的脸色已经煞白。
毫不怀疑,若是无尘公子手下的力道在重一些。李清婉的手只怕就要废了!
直直地盯视着李清婉,“你认识那桃花脸?”
桃花脸,桃花脸!
已经痛到反应迟钝的李清婉好半晌也反应过来无尘所说的桃花脸是谁。
怕自己的动作过大引来别人的注意,李清婉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不认识……公子,我,我只是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无尘手下的力度轻了些,却还是没有松开李清婉的手,他直直地看着李清婉的眼睛,确定她没有说谎。
“怎么回事,从头说来?”
李清婉知道,无尘公子这是要知道她所说的关于同一个名字的事情。
她不敢隐瞒,便把来京途中,无尘公子不辞而别之后,她如何遇到了行商的商队。如何救下了重伤的郑池渊,以及郑池渊重伤昏迷之下呼喊的名字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无尘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无尘才对她说道:“你说的不假。你说的郑池渊,正是被戟打伤的!”
李清婉惊诧不已,想要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但是见无尘公子黑煞的一张脸,她只觉得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哪管别人的死活啊。
“公子。你松开我吧,我的手很痛。”李清婉见无尘公子说话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便开口提出要求。
无尘公子狠狠地瞪了李清婉一眼,手到底是没有松开。
他们的动作不大,说话的声音也很小。除了身后几个会功夫的能听到意外,旁人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以为无尘公子在与李清婉窃窃私语。
旁人都当作热闹在看,只一双桃花眼,看着他们的目光格外的幽深。
就在无尘公子与李清婉说话的时候,祈衍已经回到了主位,与阿灼客套地攀谈了起来。
只见阿灼盈盈素手轻轻执起案几上的杯盏,对着祈衍以及崔皇后、淑妃说道:“阿灼此次前来,是奉了吾皇的旨意,特来邀请大祈使者前去我昱国观九公主大婚之礼。”
这是再说此次出使大祈的主要目的了。
“哈哈,昱国九公主大婚,我大祈自当备上厚礼前去观礼,只不知大婚何日举行?”祈衍也执起案几上的杯盏,对阿灼说完便一饮而尽。
阿灼看似单薄柔弱,喝酒却是一点儿也不含糊,学着祈衍的样子干了杯盏里的酒,身后的宫婢又给他满了一杯。
“下个月二十八日,距今还有三十七天。”阿灼回道。
“哎呀,时间有些仓促啊,从京都出发到昱国的都城,使者队伍少说也要走上二十天啊。”说话的是淑妃娘娘。
她算的不错,时间确实仓促了些,既然是去观礼,礼物自然是不会少的,那使者就不了能像阿灼一样骑马而来,定然是要坐马车的。
这样的话,速度就会慢了不少。若是中途再遇上恶劣的天气,或者是一些突发状况,只怕二十天也远远不够啊。
“吾皇曾言,只要大祈使者前来即可!”阿灼补充道。
其实,这话有些不敬了。堂堂一国,参加别国公主的大婚礼,怎能不准备礼物,昱国皇帝没有多提些日子来通知已经有些失礼了,现下又说不要人家的礼物,就有看不起大祈之嫌。
这一点,李清婉想的明白,祈衍哪里想不明白。只是,他伪装的很好,也可以说,他很能忍。
笑容只在脸上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