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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便一同先去了春华居,妙姐儿正同宫里来的嬷嬷学着刺绣呢,见二人过来,赶紧起身见了礼。
莘菲发现周士昭每每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表情总是特别的不自然,似乎很无趣的样子,便插嘴说道,“你父亲因为公务繁忙很久没见你们姐弟俩了,今儿来看看你们在干什么,可有什么需要的吗?”
妙姐儿看见自己的父亲自然是高兴异常,橙香端了茶来,妙姐儿便自身旁的绣袋里拿了个荷包来,递给莘菲,“这是女儿跟师傅学的双面绣,母亲不要嫌弃,且留着吧。”
莘菲非常惊喜,双手接了过来,粉色的荷包上绣了并蒂莲的花样,颜色鲜亮,针脚细密,莘菲赞道,“妙姐儿果然越发进益了,侯爷你看,绣的多好?”说着还将荷包递到周士昭眼前说道。
周士昭点点头,“练字也别搁下,坚持练着。”
妙姐儿答应了,三人便一同起身去绘芳堂,先去见了太夫人,太夫人经过了几次事情,收敛了许多,在莘菲面前也少了些盛气凌人,歪在榻上,懒懒地说道,“朗哥儿也大了,你们成婚也有些日子了,我看挑个日子,还是将朗哥儿接回菡笑堂吧。”
莘菲没有心理准备之下听到这个消息倒是大吃一惊,周士昭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过来,妙姐儿也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莘菲无奈地点点头,“母亲说的是,媳妇回去就收拾好屋子,看日子过来接朗哥儿过去。”
太夫人的嘴角有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冷笑,“那就好。你们带了去,我也少操些心,媳妇你就多操心些吧。”
莘菲答道,“母亲放心吧,媳妇会小心的。”
“嗯,我自然放心。”太夫人还想说些什么,见妙姐儿还在身边,就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莘菲随着周士昭去了套间看朗哥儿,朗哥儿正在厅上跌跌撞撞地走着,那头乳母手里拿着拨浪鼓摇着,这头,一个月白色的梳了妇人发式的女子蹲着,拍手鼓励着朗哥儿往前走。
对面乳母最先看见进门来的周士昭和莘菲,乳母赶紧起身行礼,那朗哥儿一见拨浪鼓不动了,一撇嘴正要苦呢,转身看见了这头的女子,便跌撞着跑到这妇人怀里,拉着夫人衣裳上的衣带就往嘴里送。
这妇人抱了朗哥儿正笑着,转身看见了周士昭和莘菲,连忙行礼,莘菲这才看见这妇人原来是张姨娘。
莘菲笑道,“姨娘也在这儿呢。”
张姨娘不自然地微赧,“奴婢闲来也无事,便过来看看朗哥儿。”
周士昭面对着妙姐儿还能有少许话和表情,但看到朗哥儿这个还要抱在手里的小乳孩儿则是完全不知所措了,也不敢抱。
莘菲看着张姨娘怀里的正好奇地打量周士昭的朗哥儿,伸手去抱朗哥儿,谁知那张姨娘下意识地闪开了莘菲的双手,莘菲眉头一皱,张姨娘也发觉自己的行为的不妥,连忙解释道,“朗哥儿向来都不喜别人抱的。”
“别人?”莘菲反问道。
“不,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张姨娘支吾着。
莘菲伸手还是将朗哥儿抱了过来,谁知道在张姨娘怀里还好好的朗哥儿,一离开张姨娘的怀抱,到了莘菲怀里,就嗷嗷大哭起来,莘菲拍着哄着唱歌儿都不管用,朗哥儿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惊天动地的。莘菲实在是不行,败下阵来,只得将朗哥儿还到张姨娘手中。
说来也怪,在莘菲怀里还哭个不止的朗哥儿,到了张姨娘怀中就止住了哭,抽液着小手就抓向了张姨娘衣裳上的飘带,抓住了就往嘴里送。
周士昭被小孩子的震天的哭声搅得头疼,转身便要离开,莘菲跟乳母打了声招呼,“过几日就把朗哥儿接回菡笑堂去,你们也先将哥儿的东西收拾着。”乳母答应了。
这边抱着朗哥儿的张姨娘眼里露出一丝高兴来,别人都不注意,莘菲留心在看张姨娘,捕捉到了这一丝异样的神情。
莘菲提步跟上走出门去的周士昭,想想便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了那注目远望着周士昭背影的张姨娘,和张姨娘怀中正啃着张姨娘衣裳飘带的朗哥儿。
一壁往外走,莘菲还在想着刚才朗哥儿的哭,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回了菡笑堂,用过午膳,周士昭便出门办事去了。莘菲歇了个午觉,起身之后唤了古嬷嬷进来。
“嬷嬷,太夫人说要将朗哥儿挪到菡笑堂来,嬷嬷你看……?”莘菲问道。
古嬷嬷想了想回道,“夫人,依老奴看,这事咱们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布置得周全才是。”
莘菲挑了挑眉毛,“嬷嬷的意思是?”
“夫人您忘了上次朗哥儿中毒的事了?那投毒的人到现在咱们也没找着,还有,因为上次的事朗哥儿是在绘芳堂里,这事太夫人倒也怪不到您身上,可这如今,朗哥儿挪到咱们菡笑堂来,如果再有什么差错,那……”
“那所有的责任就都在我身上了。”莘菲接着说道。
“嗯,嬷嬷,将咱们院子东面的套间收拾了出来,给朗哥儿住,恐怕还得多收拾出间房来,咱们这得多一个不速之客了。”莘菲说道。
古嬷嬷答应了,莘菲又说道,“朗哥儿有几个丫鬟服侍?”
古嬷嬷说道,“现在是一个乳母,两个嬷嬷,四个丫头。”
莘菲点点头,“紫鸾细心,紫槐有功夫。叫这两个丫头暂且先去服侍朗哥儿,嬷嬷你多费费心,朗哥儿这边的事你也多照看着点。”
古嬷嬷答应了,自去安排不说。
莘菲正想着这事呢,周士芳来了,二人便进了西间,将丫头们采摘的茉莉花、玫瑰花和薄荷叶都放到小眼的密罗筛里,二人将花瓣里的破败的捡了出来,一边用手抹匀,一边说着话。
“大嫂,您懂得真多!”周士芳一脸崇拜地看着莘菲飞快挑着花枝的手。
“呵呵,我这都是些小顽意,算不得什么本事。”莘菲笑道。
“以前的那个大嫂也懂得多,还特别会画画呢。”刚说完,便捂了嘴,“大嫂,我……我不是成心的。”
莘菲淡淡地说道,“这有什么。没关系,我也正想听听呢,你多跟我说说前头夫人的事。”
见莘菲似乎是真的不介意,周士芳才接着说道,“前头大嫂人也可和气了,画也画得好,还总喜欢在裙角上绣上花,走起路来,仿佛是千朵万朵的鲜花盛开,可别致呢。”
莘菲心里一动,问道,“那她都喜欢绣些什么花?”
“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反正挺好看的。”周士芳想了想答道。
“那张姨娘你见过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莘菲问道。
“哦,她嘛,我倒是知道点。”周士芳点头。
莘菲大喜,张姨娘这个人,她也派紫樱去查过,但这个人在府里总是不声不响,也总是独来独往的,了解她的人还真不多。
“她是前头大嫂怀妙姐儿的时候抬进府里来的,我记得那会儿大嫂坐胎不稳,总是不舒服。那张姨娘抬进府里的时候,正好大嫂又晕了过去,大哥忙着给大嫂请医问药的,整个府里都忙翻了,母亲便让我去陪着张姨娘呆了会,那张姨娘整晚都在掉泪,后来我走的时候也没见大哥回来。”周士芳说道。
“嗯,噢……那后来呢?”莘菲还追着问道。
“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再看见她的时候,她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我记得她刚进府时也可漂亮了,嗯,跟前头大嫂有点像,好像比前头的大嫂还要清秀些。”周士芳答道。
莘菲倒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旧事在里边,但周士芳毕竟还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嫁,肯定还有些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也是还没打听到的,比如说这个张姨娘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怯懦的样子的,是本相还是伪装?
二人接着将密密匀匀铺好的花瓣放到院子里的花荫底下晒着,周士芳才起身辞了莘菲回去了。
这几日里,古嬷嬷带人将套间收拾好了,选了日子,莘菲便去禀了太夫人,要接朗哥儿回菡笑堂。
朗哥儿的东西都已经打包装好,丫鬟婆子们拿了去菡笑堂即可,但是在朗哥儿这,却让莘菲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朗哥儿谁也不要,只肯让张姨娘抱了,无论是谁,上前抱他,他都得哭个惊天动地,哭得撕心裂肺的,莘菲被他哭得头也大了,一筹莫展。
这边太夫人走了过来,“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倒是与张姨娘有这缘分,反正她也是你院子里的人,索性你就将张姨娘同朗哥儿安置在一块儿,先叫朗哥儿适应几天再说吧。”
莘菲暗哂,这就是太夫人真正的目的之一吧,往周士昭的床上送丫头不成,那么让他的姨娘多接触接触他总没有问题吧。
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莘菲很痛快地答应了,张姨娘听到莘菲的答应,总是一副苦瓜样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
这笑意同样被莘菲收在眼底,张姨娘抱了朗哥儿,莘菲带着乳母,丫鬟婆子们大包小包的一起回了菡笑堂。
莘菲将张姨娘安排在了朗哥儿的房间的旁边的厢房里,对张姨娘说道,“既是朗哥儿离不了你,你就先在这安置下吧,你原来院里的东西我去叫人给你搬了来,你要拿些什么,只管跟紫樱紫槐说吧。你自己就不必再跑回去了。”
张姨娘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地感激地答道,“多谢夫人了,奴婢没什么要拿的,这儿一切都安排得很好。”
莘菲“哦”了一声,“那就让紫樱看着替你拿点吧。”说完也不待张姨娘答话就吩咐了紫樱去替她拿东西去了。
张姨娘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莘菲自回了正房,一会儿工夫,紫樱回来回道,“夫人,这张姨娘房里异常的朴素,甚至连咱们房里都不如呢,用的东西也平常,完全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莘菲疑惑地翻着紫樱收拾的张姨娘的包裹,里头的衣裳大多都是月白色的,样式简单,花色单一,首饰也是普通的几样,没什么可看的。
“那她住的屋子有什么特别吗?”莘菲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啊,不过奴婢看她屋子里倒有些锄头之类的工具,似是张姨娘挺爱侍弄花草的。”
“哦,花草?”莘菲问道,“那她房里可有什么书?”
“书?”紫樱也反问了句,想了想,“没有,奴婢仔细翻看了她的屋里,连床下都看了,一本书都没有。”
莘菲用手指敲着身旁的桌子,“嗯,一本书都没有?”自言自语道。
想了半天,突然一惊,停了敲打,嘴角杨起一丝笑意,“是这样吗?且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莘菲笑道。
“夫人,您说什么?”紫樱问道。
“没什么,你去将这包裹给她,时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你辛苦些,尤其是晚上,你要将她盯紧,有什么异常马上来报给我。”莘菲吩咐。
紫樱答应了,退了出去。
古嬷嬷上来递给莘菲一杯茶,“夫人,您的意思是?”
“她不是想进来吗?那就让她进来,看看她会露出什么马脚来。”莘菲喝了口茶,将茶碗放在身旁的桌子上,“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破绽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