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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菲用更冷冽的眼光看向周士昭:“莘菲的确不知,莘菲自问遵得规矩,安得本分,如何有侯爷所言之意?”
周士昭看向莘菲,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欲擒故纵之意,这点小把戏,本侯爷看的多了。”
莘菲又控制不住的怒了,这一个二个的都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见不得她一个小女子呢。按捺下心里的滔滔火气,“莘菲虽然身份低微,出身寒门,但侯爷口中所说之举,莘菲不屑!请侯爷不要以己度人,妄多了小人之心!”
因气极,莘菲也有些口不择言,连“小人”这样的话也都说了出口。说完,也再不看周士昭,转身潇洒地拂袖而去!
看着拂袖而去的那个小小的人儿,留下一地茉莉花瓣及一片清香,周士昭在心里暗喜,“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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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了千岛湖,因为太累了,所以断了一天的更新,请各位见谅!新文,因为人物的性格需慢慢刻画,所以有读者嫌节奏太慢,请各位慢慢看下去,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第二十一章 辞馆
莘菲气呼呼地走出才刚坐的小花圃,迎面碰上正笑嘻嘻走回来的书儿和篆儿,二人见莘菲满脸通红,急步走出,便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头汗呢?”
莘菲也不答,带着书儿、篆儿径自回府了。
回到韩府,见了母亲韩张氏,便矮下身子伏在韩张氏的膝头,半晌没有抬起头来。韩张氏大惊,“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不是跟随端淑公主前去别苑避暑了吗,怎么就这般模样了呢?”
莘菲还伏在母亲膝上没有说话,韩张氏便怒目问向书儿、篆儿,“你们俩不是跟着伺候的吗?姑娘为何这样啊?”
书儿、篆儿也不明所以,只得跪下身子,“奴婢也不知道啊,回侯府时,姑娘还好好的呢。”
莘菲此时才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泪水,“母亲,不关她们的事。是女儿自己心里头难受。”
韩张氏听言也流泪道,“我的儿,委屈你了。娘知道要你在侯府里讨生活是为难你了。谁家的女儿不是娇养在深闺的,只苦了你,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哎。”说完也是止不住地拿帕子拭泪。
莘菲赶紧擦干自己脸上的泪,“娘这是说什么呢,是女儿不孝,惹娘伤心了。其实女儿没受什么委屈,公主待女儿很好,那侯府里的人也都忌惮着,对女儿也不错,只是女儿想着在侯府里伴读终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想法子有咱们自己的进项才是。”
韩张氏听得此言,方止住伤心,也叹道:“娘又何尝不知呢,只是你爹的病和丧事几乎耗尽了咱们的存银,要置办些田产、商铺什么的也恐手头不济啊。”韩张氏擤了擤鼻子,“且咱们孤女寡母的,就算有些田产、商铺什么的,又交与何人打理呢?”
莘菲听言,扶着书儿的手站起身来,端了茶杯递给韩张氏,“母亲也不必太过忧虑,依女儿看,也不是全无可能。这些日子,府里的束修还有老太夫人的赏赐和宫里公主的赏赐,都折成现银的话,咱们手里也已有了二百两的银子了,女儿想着先托人打听着,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先盘个下来,至于打理,咱们也可雇个妥当的掌柜,女儿也可照看一二。”
韩张氏道,“这倒也是可行,只是侯府里的差事你不打算接着做了吗?”
莘菲的眼前顿时浮现出周士昭那副高高在上冷漠的眼神,心里便一阵恼怒,“是,女儿孤身一人在侯府,还是有着许多不便的,能辞了最好。”
韩张氏叹了口气,“你自己看着办吧,千万别太委屈了自己。”
莘菲又与韩张氏说了会话,陪着用了午膳,便回房歇着了。
打定了主意,第二日,莘菲一早就起来,照例带着书儿、篆儿做了遍广播体操,用了早膳,便来到了侯府。
到了庆安堂外,莘菲整了整衣服,也整理下思路,便着红菱去通报,说要求见老太夫人。
一会老太夫人遣人说传莘菲进去,莘菲便进了庆安堂的厅中,老太夫人刚用完早膳,正由荣嬷嬷扶着在厅里的前廊下逗鹦鹉玩呢,莘菲上前给老太夫人行了礼,“给老太夫人请安了。老太夫人的气色真好。”
老太夫人转过身来,示意旁边的小丫头们扶起莘菲,“韩丫头真真会说话,我这把老骨头气色还好,都是你们不嫌我老了讨人厌,哄我开心呢。”
莘菲笑道:“老太夫人当真是气色好呢,莘菲惯不会哄人的。”
老太夫人也笑了,“前几日,你随公主去了别苑,妙姐儿便天天来烦我,说等不及的要见到韩先生,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便带了她去吧,省得来闹我,闹得我头疼。”
莘菲道:“妙姐儿聪慧得很,莘菲只在一旁伴读,也觉得假以时日,妙姐儿必是样样都在众人之上呢。”
老太夫人听言也说,“韩丫头教的好。也尽心,他日出阁我必奉上厚厚的添箱礼。”
莘菲听得脸便滚烫起来,“老太夫人笑话莘菲了。”
一旁立着的丫鬟、嬷嬷也都笑了起来。
莘菲见状,便欲转移话题,“老太夫人,莘菲今日是想求老太夫人赏个恩典。”
老太夫人说道,“你说说看,莫不是要我给你作个媒什么的吧?”老太夫人说完,众人撑不住又笑了一回。
等众人笑得差不多了,莘菲才正色跪下,叩了头,说道,“莘菲感激老太夫人,让莘菲给妙姐儿伴读,才能全莘菲的孝道!莘菲给老太夫人叩头了。”顿了顿,又说道:“莘菲的母亲自从父亲过世后,身体便一直不大好,莘菲不能在床头侍疾,实在是心里有愧。近日天气炎热,暑气重,母亲身体更是不好,因此莘菲求老太夫人宽恕莘菲不能再给妙姐儿伴读之罪。”
老太夫人听得莘菲的话,命身旁的荣嬷嬷扶起莘菲,红了眼圈道,“也是苦了你了。也难为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唉。既如此,你当然是以孝道为重,但实也不必辞馆,不妨考虑几日吧。”
莘菲见此,也只好谢了老太夫人,退出了厅堂,才走出门口,便看见一身暗青色锦袍的周士昭站在门口,莘菲福了礼便退下了。
走出庆安堂,莘菲便带着书儿、篆儿去往春华居,刚到春华居月洞门外,便被周士昭档住了,莘菲皱眉道:“侯爷这是何意?”
周士昭冷冷看向跟在莘菲身后的书儿、篆儿,书儿、篆儿被他看得直发毛,只得退后了几步。
周士昭看着莘菲,“怎么了,知道自己不胜伴读教导妙姐儿之职,便欲逃走吗?”
这侯爷就这么闲吗?每每都能引起自己的怒气,真是让人受不了。莘菲心里暗自腹诽。“侯爷生来便金娇玉贵的,何曾知道我们这寒门小户人家的艰难。莘菲只是凭本事吃饭,如今家母身体不好,自是要回家侍疾,侯爷所说的‘逃走’二字恕莘菲不能接受。”
周士昭冷笑道,“哦,是吗?韩先生既是侯府大小姐的西席,侯府自会派大夫好生照料令堂,韩先生不必过虑,如实在不放心,也可在侯府整理个偏院出来,接了令堂来,就在侯府里调养也可。”
见周士昭如此,莘菲暗自纳闷,这冷冰块由这么好心吗?嘴里还是恭敬地回道,“就不劳侯爷费心了。侯爷虽是好意,但莘菲毕竟非侯府中人,还是不宜搬来侯府。请侯爷见谅!”
第二十二章 挽留
莘菲说完这句话,顿了顿,“且莘菲在府里受到的照拂太多,莘菲恐难承受。”
“恐难承受?”周士昭走近莘菲,莘菲大惊,“这人要干什么?”心里这样想着,马上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每想到周士昭又往前了一大步,莘菲赶紧又后退几小步,身子已经贴到花墙上,退无可退了。
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莘菲只得硬起头皮,“侯爷请自重!”
周士昭不错眼睛地看着面前这个紧张得直发抖但还强装镇定的小人儿,彼此之间的距离这么近,近得他都能闻见莘菲身上淡淡的香味,是一种全无脂粉浓香的清新的味道,像是夏日里隔着荷塘传过来的幽幽的香。这让周士昭想起了那日莘菲一怒之下撞到茉莉花丛上,从周士昭身边走过时的那阵清淡的香气。
周士昭还在恍神时,不妨莘菲在他的钳制之下已经恼怒不已,只得用手肘顶了周士昭一下,“侯爷,莘菲再说一遍,请您自重!”
周士昭不防之下,被她顶得眉头一皱,“这小丫头,力气倒不小”。心里暗自道,嘴上却不由得说道:“若是我……我求你留下来呢?”
莘菲一楞,“求我留下来?这是什么意思啊?”心里百千疑问,问道:“侯爷,莘菲不明白您的意思,请您说清楚。”
周士昭每想到自己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又不好重复,只好转过身去,“自从她母亲去世,妙姐儿已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你在她身边,我放心。”只是这样一句话,再无话,背对着莘菲半天再无言语。
莘菲楞了会,怎么着侯爷说话一点都不爽快呢,不过妙姐儿也着实与她十分投缘,从不轻贱莘菲,不像黄莺儿那样高高在上的。
因此只得说道:“莘菲也舍不得妙姐儿,只是,只是莘菲恐自己才疏学浅,耽误了妙姐儿。”莘菲还在想着谦辞。
“先生不必过谦,令堂的病我自会派大夫上府里照看,每月的束修加一倍,妙姐儿那我也会交代,每日里会早一个时辰送你回府。”周士昭快快地吩咐道。
“我,莘菲……”莘菲还想要推辞,被周士昭一句“就这么定了”给止住了,说完这句话,周士昭也不看莘菲,疾步离开了。
看着周士昭离开,书儿、篆儿才手拍着胸口跑过来,“姑娘,你没事吧”,书儿问道。“天啦,侯爷真真吓人,一个眼神就吓得奴婢腿都软了。”篆儿也吐着舌头说着。
莘菲看着墙角隐去的那一个高大的身影,“真是个怪人!”心里暗自说道。“咱们赶紧走吧,妙姐儿该等急了。”对书儿、篆儿吩咐道。主仆三人才急急向春华居走去。
见了妙姐儿,莘菲还未来得及说话,妙姐儿就飞快地从椅子上跳下来,一头扑进莘菲怀里,哪里还有平日里总端着架子的大小姐的样子。“先生,您要辞馆吗?是不是妙音太过愚笨,惹先生生气了呢?”小人儿扑在莘菲怀里哽咽着。
莘菲顿时鼻子一酸,蹲下身子,扶起妙姐儿的身子,只见那玉雪一般的小脸上全是泪水,眼睛也红红的,“妙姐儿这么聪明伶俐,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莘菲拿出帕子替妙姐儿擦了眼泪,“那先生为什么要辞馆呢?”妙姐儿还是问着,还没等莘菲回答,又眉头一皱说道,“是不是这府里有那起子小人说什么呢?这些逢高踩低的人,我告诉曾祖母去,好好整治整治她们。”看着妙姐儿一副小人精的样子,莘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啊,”莘菲揉了揉妙姐儿的头发,“你还是个小孩呢,可千万别学得像管家婆这样厉害。”
妙姐儿嘟起小嘴,“先生笑话我,我不小了,曾祖母还说过段日子让我跟着二婶学管家呢。”
莘菲哑然,是啊,虽然在现代,这么大的孩子还只是个孩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