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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不是……”小周脸蛋儿通红，声如蚊蚋。
“全息技术毕竟不能完全展现出实物的光泽、纹理，为了评估的公正客观，还请周小姐不要拒绝。”
“去吧，我也想看看真实的面料效果。”姜琳挥了挥手。
待这两人从后台相携而出，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好一对璧人。”
只是简灵有些心不在焉。
眼前不断晃过适才“简灵”与“慕容虔”的缠绵一吻，她头一次在工作时心绪不宁。
娘的，她该不该去找游戏公司索赔啊！全息游戏肖像权也算肖像权吧，怎么能不经她同意就给人胡乱使用呢？
61
61、第 61 章 。。。
就在小组收拾收拾准备收工之际，米歇尔亲亲热热地把姜琳拉到一边，明目张胆地说起了悄悄话：“琳，你不会把我这小小的‘失误’在线上反应给ＧＭ的，哈？我相信你们团队的职业操守。”
姜琳明白他指的是私自使用玩家模型的事，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亲爱的琳是不会将我推入商业纠纷的，这也不枉我用尽手段把你的模型‘偷’出来，等进了游戏，还有一个大惊喜等着你。”如今的米歇尔也算是抱得美人归，说起话来越发的神采飞扬。
姜琳却是没有心思计较他的不着调，碍着小周在不远处，不好敲打他免得让人误会，只能狠狠剜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是谁？”
“别这样嘛，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还是顾伯伯告诉我的。”
“顾伯伯？”姜琳越发疑惑。
“琳，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这反应顾伯伯看了可得伤心，当初在学校里他那么照顾你，你却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见姜琳眼神越来越不善，米歇尔这才摆正脸色，进入正题，“你大学是有个教语文的教授，天生长相猥｜琐，他还和你们说过，因为他那长相，每次进超市买个东西都会被保安特别关照，你有印象没？”
“顾教授！”姜琳惊呼。可不是，那会儿傻乎乎的喜欢擅书法的文艺青年池涛，连带自己也对古文什么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课后老缠着其他同学都不待见的小胡子教授交流读书心得。
“他也玩游戏，他还认出我来了？”要说顾教授认出自己，那一点也不稀奇，否则他那双小眼也就不会被系里的同学戏称为贼眼了。
“咳咳，”米歇尔颇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顾家书香门第，和我家是世交。你这几年忙得脚不沾地的，也没有回学校看看，还不知道吧，顾教授跳槽了，去了江苏一家佛学院，教小和尚们念经。”
姜琳倒地。明知米歇尔最后一句说的是戏言，她还是自动脑补出贼眉鼠眼小胡子领导一群小和尚的场景来。等等……
“顾伯伯在游戏里叫隐逸子。”
“难道他在第一面就认出我来了？”姜琳喃喃，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上清派的唯一例外。
估计隐逸子本来是想来桂林找米歇尔介绍几个没加门派的熟人的，结果撞到了她……
顾教授，您那是什么眼啊？钛合金电子眼？还有，您老明明换了容貌，为何还是自然流露那股子惹人注目的奇特气质？
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袭来，姜琳戴上头盔的时候还是晕晕乎乎的，很快，她就见识到了米歇尔口中所说的“惊喜”。
＊
脑袋里走马观花一样自动播放的场面，不是Ｔ台上的走秀又是什么？
更有甚者，这次不仅仅是视觉上的饕餮盛宴，她感觉自己化身模特，重历了下午的那场走秀。
环住她腰间的有力臂膀，口齿间的灼热甜蜜……一切都是如此清晰。
睁开眼，深呼吸，晕眩的感觉还驱散不去。
这次的刺激真是大发了。
“％＆！”她低咒一声，出口的脏话却因游戏屏蔽变成了杂音，“我们这么紧张地帮你保密，你竟然……”
为什么身体里会有走秀的记忆？难道把模型弄出来的那家伙把服务器休眠时候的记忆也上传到了数据库？还是说米歇尔被人给卖了？
从好友列表里调出“贫僧不洗头”的名字，接通私聊，简灵磨牙：“死和尚，怎么回事？”
“琳，你看到了？”通讯器另一头，和尚发出现实中米歇尔不可能发出的粗豪爽朗的大笑，“人物模型带有自动记忆体……怎么样，惊喜吧？”
惊喜你个头，分明是惊吓：“你就不怕资料外泄，让什么小人先拿了相似的西贝货发布，而你李逵变李鬼？你不会不知道吧，对于创作者来说，抄袭剽窃什么的很难界定，一般都是以出现在公众视线的时间评定。你这样乱来，到时候有理说不清，有你哭的。”
“安啦。”和尚不以为意，“我有和游戏公司签订保密协议。而且，全息影像要想变成实体，一般人是做不到的，你不信自己试试。”
“和尚，你记得，是你增加了我的工作量，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吧混蛋。”关闭通讯器，怎么想都不放心，她下线调出录像多番验看，发现那些“回忆”在细节部分都有经过马赛克处理，色彩也模糊过，才稍微放下心来。
只是，出于职业习惯，她还是摆弄着光脑，尝试能不能将那场走秀还原。不知不觉，墙上时钟的分针绕了两圈多。
一次次试验都以失败告终，饱受惊吓的姜琳这才重新爬上了床。
她无比庆幸米歇尔只选了一对玩家模型，要是多来几个，她怕自己的小心肝承受不了。“劫后余生”的她完全没有想想，要是慕容虔醒来，也重历那场走秀，他会是什么感觉，而她又怎么面对她。
＊
有宝宝和慕容璧的陪伴，简灵有意无意强迫自己忘了慕容虔不在的失落感。
这日，和个ＮＰＣ捕快巡街，通讯器却响了起来：“徒弟，听说你有私家宅院啊？”
这声音有种特殊的魔力，一听就让人觉得牙痒痒，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逸子又是谁？
“师父……”拖长声音叫了一声，简灵道，“想不到师父还记得我爱吃糖炒栗子啊？”
“哎呀，小琳，你现在才知道我是谁啊，观察能力有待加强。现在信我说的话了吧，当年你说想吃笔杆子饭写小说，我就说你对人情世故的观察不够细致入微，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隐逸子一番话又勾起了她那些惨痛的回忆。当年师兄师姐都不待见顾教授，他的容貌固然是一个原因，可他那不留情面擅长讥讽的毒舌也更是让人避之唯恐不及。不过，顾教授的专业技能是不容质疑的，精通古文以及各类书法，只差不能翻译甲骨文了。于是，简灵提醒自己尊师重道：“多谢顾教授提点，我还是找到了合适自己的工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隐逸子也不客气：“嗯，这游戏的朝廷好像暴动了，到处抓小门小派的ＮＰＣ，看样子是要肃清江湖势力还是什么的。我们开宗立派，也不知道在那群官兵眼里是ＮＰＣ还是玩家，为免麻烦，想让你腾几间屋子给大家住住。”
“啊？”简灵有些诧异，“你们不是分散在天南地北化整为零了吗，怎么又凑一起了？”
“你不会不知道最近有擂台赛吧？我们也成立个队伍参赛去了。哎，最主要的是，我当下了《九阴真经》完整版，正准备和那帮小子一起闭关研究呢，就怕出什么事被打扰。徒弟，愿不愿意一句话，别啰嗦了。”
她能拒绝吗？简灵望天：“三十几个人，你们就准备打地铺吧。”看来顾教授真是对古文痴迷到一定程度了，那什么《九阴真经》，不是几百年前某武侠小说虚构出来的东西吗？
“这没问题，他们本来就是武僧，跟着我学文化课的。我们来啦！”
简灵一个踉跄：原来和尚班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和尚班。她叩响自己家门，叫出慕容璧一阵嘱咐。
有传送阵相助，不多久，简灵家门口就聚集了一群穿着道服的玩家。
看着这群假道士真和尚，简灵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对他们开放了房屋使用权限，就丢下大呼小叫的一帮人继续巡街去了。
谁让她有“工作时间不得回家”的规则在身呢？这是个多么好的借口啊。
晚上，住满师兄的两间房很是安静，可简灵还是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她索性坐起抛着黑幽幽的飞鹰令玩耍起来。
宝宝正在她身边，睡得很熟。
捕头说的什么“飞鹰组”“闲王”，这些日子都没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除了那两头小毛驴和这个小院子。现在想来，还觉得像个荒诞的梦境。隐逸子说什么四处抓捕武林人士，是他多心了吧？
“咚咚……”
三更半夜，敲门声起，简灵迅速披衣爬了起来。透过门缝，她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络腮胡子倒在自家门口。
“救我。”他说。衣襟染血，眼神涣散，有气无力，显然是受了重伤。
“ＮＰＣ？”简灵蹙眉，远远的看到火光，却是一队官兵。
从来没有揽事上身习惯的她，选择静观其变。街上静静的，那队官兵也很守秩序，行走间无人交头接耳，显然训练有素。
“塞住他的嘴。”带队的眉眼冷峻，低声命令。
络腮胡子很快被五花大绑。
简灵看到，官兵们已经押解了不少人犯，个个五大三粗，腰别刀剑，像是江湖人士。
她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官兵们脚步齐整，往远处走去。简灵背靠院门，暗自思忖ＮＰＣ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有人在吗？”叩门声又起，这次却是刚才领队的官兵。
他脸色阴沉，大有简灵不开门他就一脚踹开的架势。
形势比人强，简灵只得拉开了门闩。
路上已经干干净净，只有他一个人站着。月光照在这人寒铮铮的铠甲上，叫简灵生生体会出一番冷冽的感觉。人如刀锋，锐气逼人。
“刚才的事情你已经看到了？”
点头。老兄你不用眯眼了，她已经感觉出你澎湃的杀意了。不就是想杀人灭口吗……手掌一翻，飞鹰令在清冷的月光下黑得好似一方砚台。
官兵一滞，本来打算拔剑抹喉的动作变成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小人姬承，不知大人在此，冒犯之处还请大人降罪。”
收起令牌，简灵斜靠在门框上：“怎么回事？”
“启禀大人，小的奉命追缴九华山一带的山贼土匪。让大人受惊，小的罪该万死。”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掩上门，简灵眼神闪烁。
什么山贼，她刚才分明看到络腮胡子腰上海沙帮的标志。想起被遗忘到爪哇国去的那句“朝廷即将颁布禁武令”，以及隐逸子的话语，简灵若有所思。
第二日她故意凑近了还在自由挑战的单人竞技擂台。
这才知道，单人竞技光是初赛就要进行两个月之久。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传入耳际，简灵听到：“喂，兄弟，昨天有没有官兵去你家发钱呀？”
“发什么钱？”
“你还不知道吗？如果擂台上打赢五场，就会有官兵去找你，拉拢你加入‘庙堂’阵营啊……”
“估计是游戏公司出的政策吧，他们看‘草莽’阵营和‘庙堂’阵营的玩家比例太悬殊了，才这样平衡游戏。”
……
简灵尚在思索，通讯器又响了。
“琳，初见有没有找你？”贫僧不洗头语带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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