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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不下气不过？”江城子疑问道。
“没事，已经看开了。”零的声音很平静，道：“过去的总是会过去的。”
“过去的？”江城子沉吟片刻走上前道：“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的，我和他们……”
零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要记得，记得我和他们不一样。”江城子强调道。
零突然扬起嘴角，笑道：“嗯，我记下了。”
看着黑纱下零的笑，江城子缓了口气，终于过去了。
过去？谁没过去？只是过去的事毕竟都过去了，眼睛要往前看。
江城子抬步越过了零，一边笑道：“走吧。”这段时间里，从零的嘴里除了“走吧”还有一个“嗯”他就没听见过别的话，现在零终于气顺了，他也尝尝撂下这两个字就走的感觉。
零在后面笑的更开，揶揄道：“你认识路么？”
“……”江城子顿时停下了脚步，硬撑着道：“这不有小路么？”
“哦？”零转而道：“你再往前看。”
草地上蜿蜒的小路很快分了岔，通向两边，而那两个方向都被山雾和树林挡住了。
“算了，还是你厉害，你先请吧。”江城子叹口气无赖道。
“只是来过而已，”零走在了前面，到了分岔口指着左边的那条路道：“我记得这条路通向的是山贼头领，当然那个时候也没有山贼盘踞，就是荒山头。”
“那这边呢？”江城子指着右边那条小径问道。
“试试就知道了，”零一脚踏上右边的小路道：“走吧。”
☆、第九十一章 两个世界
江城子也没问个为什么就直接跟着零走了，他本来就是爱冒险的人，何况现在又不着急出去，何必直接通往山贼头领那然后出副本把自己送到默杀手里呢？
“所以说，自从飞起来，我们就卡掉了绝大多数的boss？”江城子这时才想到这个问题，顿时觉得零越发的威武了。
“怎么了？”零感觉旁边的人有点不对劲，问出了声。
江城子干咳一声，道：“没什么。”自己早就应该想到并且适应这样的情况才对！所以我这是抱上大腿了么？以后这种事都是很平常的，要淡定！江城子咧开嘴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零慢悠悠地走着，江城子也随着慢悠悠地走。两个人都不熟悉周围的环境，但是都不紧张，反而有种野外郊游自在。
零瞥了一眼旁边的江城子，见他也没有看着自己而是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想到：“这也算默契吧？”
不过转而又把自己否定了，“这哪算什么默契……”
“对了，你什么时候，呃，下线？”零自己想着想着忽然气氛有点沉闷，就开口问道。
江城子听到一怔，回过头来看零却正好看到她把头转向前看。江城子也不在意，笑道：“你也知道下线这个词？”
零面无表情道：“听你说过。”
“哦，好像是。”江城子恍然，之后道：“应该待上这里的一天就得走了，这里一天相当于我们现实世界的八个小时，总是要吃饭的。”
“吃饭？”零很久没有吃饭了，完全不懂吃饭还有什么重要的意义，不过“我们现实世界”六个字留在了她心里。
“是啊，不吃饭会死人的！”江城子笑道，又接着解释了一句：“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在云端里也会跟着死的。”
零听完同情的看了江城子一眼，道：“你们真可怜，你现在要不要吃饭？”
江城子哈哈一笑，之后道：“在游戏吃是不管用的，我们要在现实世界里吃才行。”
被他笑得有些恼怒的零顿时面无表情道：“我说你们世界，你现在要不要下线吃饭！”
“额，实际上也没人管我的，等我们出去了我再下吧。反正我不饿也不着急。”江城子迟疑了一下道。
零“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两个世界。
江城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把刚刚发生的对话整个捋了一遍之后才急忙解释道：“我，我吃完饭还会上线的。”
“嗯，”零没什么反应，只是漠然道：“你不在我也可以出来的，没关系。”
“……”江城子被噎得说不出话，又自作多情了？还是又被捉弄了？江城子偷眼看向零，黑纱下她没有什么表情，脸色仍旧苍白，眼睛直视前方。
江城子收回目光，摸摸鼻子心想：“算了，越描越黑。”
两个人再次恢复无声状态往前走，过了一会儿，零忽然听见从旁边的树林隐隐约约地传来哭泣的声音，便直接拐向了那边。
江城子本来还想问发生了什么突然改道，却见零做出了噤声的手势，便不再追问，跟在后面走。刚走几步，江城子也听到了远处若有若无的哭声，顿时知道了零的目的。
树林里山雾更浓，不过二十米外，零只见一个素衣女子正伏在一块石碑上哭泣。因为女子挡着，零看不到石碑上面的字，但是女子说话的声音却更加清晰。
“苒儿，我整个尔绵一族上下对不起你，整个柔然都对不起你啊！”
零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一愣，“刚刚她说尔绵这两个字了？”零压低了声音，确保只能让旁边的江城子听到。
江城子也很震惊，下意识点了点头。他们明明已经做过了柔然秘辛这个任务，难道还有后续？可是任务奖励他都领完了！江城子一手按在零的肩膀上，示意先等等，听听那个女子能不能说出来一些别的情报。
另外一个柔然石窟副本里，握瑜和凝夜紫配合也算可以，但是两个人毕竟力有不逮，刚过第一波山贼喽？？鸵？o吕矗？却？远？乩叮？允澄锢椿匮？？p> 握瑜盘膝而坐，闭眼念着心法。
凝夜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一片灰暗，这一关底的boss他们都不一定能过去。她一开始说得很张扬狂妄，说要打到关底、打穿副本，实际上她也明白，两个人，打到血槽见底倒是真的很容易。
这个目前为止最难五人本之一的柔然石窟怎么可能会让两个人就打过去？
但是也不能干站在那里等着被怪挠死啊！凝夜紫再次把目光投向握瑜。不管怎么样，连抗争都没有就死了，要怎么才能甘心？
凝夜紫做不到，她就算是死了，也要在战斗里耗尽最后一滴血，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不，应该说，连游戏里都没有这样，现实又如何能反抗到底？
想到这，凝夜紫又是咬牙，把目光投向蜿蜒向上的山道，说什么也要过去！怎么样都要过去！
握瑜念完了一遍心法，睁开眼恰好看到凝夜紫姣好的面容上皱起的眉和微眯的眼，饱含强大自信与侵略的目光让凝夜紫整个人都充满着攻击力，握瑜突然心头一颤。
陪她走这一遭也不错，就当是她救了自己的补偿了，反正是游戏，反正死了也可以去找小瑾。这样想着，握瑜查看了一遍自己的状态和包裹，自己的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了。药水必须省着用，而且还不一定够，休整的时候就喝最长效恢复的慢慢来，能不受伤就不受伤。
“走吧。”握瑜寻思着站了起来，捶了一下拳头道。
凝夜紫被他的突然振奋吓到了，狐疑地看着他。
“咳咳。”握瑜干咳了两声，之后诚恳道：“刚刚是我混账了，脑袋有点不好使，呃……我送你出去。”
凝夜紫先回应了一个“哦”字，语气淡淡的让握瑜一下子尴尬起来。握瑜挠着头，嘿嘿地干笑着。
但凝夜紫仍没有再看握瑜，瞅了一眼自己的状态后，施施然站了起来，同时把之前眼睛中的凌厉尽数收起，才抬头展颜笑道：“一起出去。”
☆、第九十二章 古怪芷娘
从零有记忆就没做过听壁脚的事，零瞟了一眼江城子，嗯，注意力非常集中，神色除了有些紧张外，就没别的了。零自己摇了摇头，也全神贯注听了起来。
扶着墓碑哭嚎着的女子，从那一句之后就没有再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一直在重复那句的意思。
零凝神听了半天，果断还是拉着江城子出去了。
“诶，你等会……”江城子压低声音，却拦不住零把自己拖走，最后只得无奈低声道：“好好，我自己走。”
零闻声便松开了右手，咳了两声示意那女子注意这边。
那女子立即转过头来，一张脸有一半藏在垂下来的头发后，目光里充满了警戒。
零和江城子看到她的脸都是微微惊异，从背影看明明是个聘聘婷婷弱柳扶风的美人，怎么一转头就这么吓人？除去因为满脸的泪水晕花的妆，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劈到下巴，狰狞可怖。
零抢先作揖开口道：“这位姑娘，我们两个人迷路了，不知道这里是？”
那女子看到零和江城子被自己的容貌吓到了，反而去了一分警惕，再看这两个人，一个云端人，一个外来人？警惕之余多了一丝狐疑，心中琢磨着，外表却是抱着胳膊缩着身子瑟瑟发抖，脸上眼泪还没流下来，颤着声音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看女子这样的反应，零顿时无奈，刚要解释话就被江城子抢了过去。
江城子无视了做出害怕表情之后更加恐怖的女子的脸，同样含笑道：“我是玩家，是来帮助你们柔然人剿灭山贼的。”
“玩家？剿灭山贼！”女子看着江城子的眼神顿时亮了，直接站了起来，但旋即又转头狐疑地看向零。
江城子连忙解释道：“她是我的同伴，宠物。”
“宠物？”女子愣了一下，之后看向零的目光饱含怜悯，伸出手就要拉零的手，同情道：“你是不是欠了这个外来人很多钱才会卖身为奴的？我叫芷娘，我可以帮你赎身的。”
零听着芷娘的话微微一怔，接着自己的手就被拉了过去，放在芷娘两手之间。
江城子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大笑道：“她是欠我不少钱还不上，我就让她服侍着我铺床叠被、端茶递水什么的。”
零缓过神来，眯着眼扫了一眼江城子，把他威胁老实了，才笑着含糊道谢，同时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来。
芷娘对零抽回手若无所觉，仍然道：“看你的样子也比我小，你不用跟姐姐我客气的，咱们都是云端人……”
零又是谢了谢，两个人扯来扯去，江城子在一旁看着，只感叹道：“还是云端里民风淳朴啊！”然后打量着这个已经站起来的芷娘，一身胡服，跟之前在柔然村庄里见到的相差不多，所以江城子才敢说自己是帮她们柔然人剿灭山贼。芷娘脸上虽是恐怖，但是现在确实一脸善意地笑。
刚刚还哭得死去活来，把尔绵一族加柔然上下都怨了个遍，现在却这么容易地相信我们，还要出钱把零赎回去？这情绪隐藏的……太过了吧？
实际上零和芷娘在语言交锋中也在相互试探着，江城子注意到的疑点零自然也注意到了。不料这女子情绪装得突兀，但是语言却滴水不漏，让零怎么也下不去口。
扯皮半天也没什么收获，连零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芷娘突然大叫一声：“姐姐的脸是不是吓到你了？本来就脸上有伤，又哭成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啊？我竟然还在你们面前说了这么多！哎呀！”说着忙背过身去，先是理了理头发，之后用袖子擦了擦脸上花掉的妆。
零看着芷娘惊慌的模样，忙安慰道：“没什么，姐姐心肠好，面相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