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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转移这种感觉。“另外,本家上下还剩多少可用的军势。”
“全部老少妇孺加起来还有一万二千余人,但是可用的武士足轻加起来不过七千人。”吉亲刚才的抱怨不过为了释放心中的不安,说过也就算了,但眼前严峻的现实就放在眼前,不容大家忽视,“粮食还可以吃两个月,要是两个月内还不能解围的话?”
“该死的三好家,”安治懊恼的拍着女墙,“当初三好军攻打各城,我道怎么这么好心总有大量的士卒和妇孺能逃进三木城,现在看来都是三好家消耗本家粮食的毒计。”
“主公,”吉亲摇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脑海中不详的感觉驱逐出去一样,“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播磨(11)
“主公,九州急报,大友家在今山合战中惨败,制霸九州的梦想成为泡影。”
当岩佐义平急匆匆闯进来的时候义继还没有起床。长时间的处于战线让义继虚火上升,夜不能寐,这时候的他才理解为什么战国时期会有那么多喜欢男色的大名,也为什么会有了姬武士这个暧昧的称呼。正琢磨着从哪搞两个姬武士暖床的他听着岩佐义平的叫嚷声一激灵立刻从自己的幻想中还过神来,“来人更衣,请先生过来。”
“主公,这是一个好机会,”竹中来的时候义继还在洗漱,于是竹中就先看了岩佐递上的情报,等义继洗漱完竹中心中已经有了底稿。
“先生一起来用吧。”义继示意摆上由松鸡蛋煎成的荷包蛋、乌醋、新炸的煎鱼、小碗白米饭组成的早餐,“本家也这么认为,所谓爬得高摔得重,大友家战胜毛利家后得意忘形,现在遭此重创肯定内外矛盾一起爆发,这个时候本家加以援手的话,好处肯定大大的。”
“臣的想法和主公的差不多,”竹中慢慢的咀嚼着口中的早饭,好久才咽了下去,“大友家虽然惨败而归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龙造寺家要吃下大友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最大的可能是双方议和平分北九州。”竹中拿起乌醋倒在荷包蛋上,“这样一来九州就形成了北方两强对峙、南方岛津一枝独秀的局面,再加上四国落在本家之手、西国是毛利的天下,整个西日本的格局已经非常清楚了。”
义继也学着竹中的样倒了点醋在荷包蛋上,拣起来一口吞下,“不错,整个西日本除了本家有能力全面进攻以外,其它任何一家都处于被至少两个势力包夹的状态下。”
“但是从全日本来看,本家也是处于被东西两线包夹的状态,”竹中放下筷子,表示自己吃饱了,“也许本家马上也要遇到两线夹击了,所以大友家和宇喜多家就对本家非常重要了。他们不但是本家牵制毛利家的重要帮手,更是本家未来布局的根本。”
“先生的意思和本家的可谓不谋而合,”义继飞快的吃完了眼前的饭,又吃了一个蛋,这才心满意足的让近侍奉上手巾给竹中和自己抹拭。“大友家现在肯定需要本家帮衬,这个没问题,关键还在宇喜多家身上。这个老狐狸分明在看山水,什么毛利家陈兵边境,不敢妄动,只要本家大胜,他肯定第一时间扑上来咬浦上家几口。”
“虽然宇喜多直家大人这样做可以说是无可厚非,但这就给本家提了一个醒。”竹中笑着笔划着脑袋,“那就是本家不要太过相任这个白眼狼,说不定他宇喜多家得了好处翻脸不认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个本家明白,”义继和竹中餐后散步踱到平井山城的最高点,通过这远眺三木城,“本家也希望直家公有这个胆量,那样才算最完美的结果不是。”
“主公,您有没有觉得咱们这么说这位本家最重要的盟友有一点”竹中听了不觉说了个冷笑话,倒让义继听了哈哈大笑。
“种豆得豆、种瓜得瓜、什么人都逃不出因果律的。”笑罢,义继很酷的说了一句。
时间就在义继君臣的讨论中奔腾前行,转眼大地冰封,飞雪飘零,寒冷的冬季来临了。
“不行了,这仗不能这样打下去了,多憋屈啊!”说话的是别所山城守吉亲,这群人不知怎么又聚到一起。“粮草不足,城肯定守不了多久了,而派人出城反攻又怕损失过大被三好家乘虚而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打什么呀!”
“虽然控制配给后老少妇孺每天只给二合米,足轻们只吃四合,但粮草还是只能再坚持一个月的,之后就要杀马、捕鼠、剥树皮了。”三宅肥前守治忠也是一脸痛苦,“而浦上家、赤松家这些混帐东西也好像满足于把三好家堵在上月城以东,死活不肯再进一步,这是眼睁睁的要看我们饿死啊!”
“这个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三好家御亲兵大部开到了播磨,他们不敢冒险啊!”野口城主成井四郎左卫门有心替盟友开脱两句,但是在这种生死危亡的情况下说什么也是白搭,所以只能把矛头转向眼前的敌人身上。“更可气的是三好家夜袭、土龙攻一套一套的,存心要玩死我们啊!”
“是啊,一面是吃不饱,一面还要高强度的作战,武士都撑不住,更不要说杂兵了,”櫛桥伊则也跟着发牢骚。“主公也是,为了一己私怨就让我等坠入饿鬼地狱,可怜我等忠心耿耿竟落得如此下场。”
櫛桥伊则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虽然当时日本佛教的宗派繁杂教义各不相同,但基本上对地狱的描述都是一样的,饿鬼地狱中腹大如鼓、颈咽如针孔,虽遇饮食而不得进食的恐怖形象立刻浮上了众人的心头。这些武士不怕战死,不怕夜无命的召唤但是堕入地狱却绝对不是他们愿意承受的。
“不,”已经有人在那痛哭流涕了,“我不要变成饿鬼,我不要自己的妻儿变成永不脱身的饿鬼。”
“镇定、四郎右卫门,记得你是武士。”别所吉亲心烦意乱的开口斥责了这个叫四郎右卫门的武士,但他也没有办法安慰众人骚动的心,相信很快这种说法就会和粮草食尽的消息传遍整个三木城,到时候三木城将不战而溃。
“山城守为了我们的妻儿、为了我们自己,是不是?”终于有人旧话重提,“是不是请主公考虑一下投降的事。”
“此一时、彼一时了,”吉亲摇摇头,“当初回绝的那么彻底,现在又要收回来,别说三好家不肯,就连主公也抹不下这个面子。”
“难道为了面子就真的忍心看着一城的人为他殉葬嘛?”櫛桥伊则立刻吼了出来,“不若就像当初宗高大人说的那样!”说完櫛桥伊则做了一个手切的动作。
“不可!”别所吉亲刚想斥责櫛桥伊则的无礼,就看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向他摆到,“你们这是?”
“山城守我等世受别所家大恩,原不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櫛桥伊则抬起头代表众人向吉亲进言,“但是为了一城的百姓的生机,还请山城守做主。”
“吾等不是为了谋反,吾等仍愿奉长治公子为本家之主,”三宅肥前守治忠老练的加了一句,“此间事了之后我等愿出家隐居为安治公祈求冥福。”
“请山城守做主!”一干人等再次叩拜下去。
“你们!”别所吉亲无力的瘫倒在地,他知道如果今天他不答应是走不出这个门了,挣扎了半天,他长长的吐了口粗气,“由你们去做吧!”
播磨(12)
元龟元年十一月十二日,被围困几近半年之久的别所家发生内乱,当主安治被杀,随即叛乱者开城向三好家投降,至此除了西播磨上月城以外整个播磨都落入了三好家的囊中。
“别所安治不知进退,把本家的多次示好当作软弱可欺,虽死有余辜,但别所家的罪责并不能就此一笔勾销。”义继并没有进入三木城就在平井山城接见了一众别所家的人,“本家本欲全数剥夺别所家的领地,将尔等贬为庶民、浪人。但看在波多野秀治大人与别所长治是翁婿的份上,本家法外开恩,就将尔等转封到伊予,暂领二万三千石。尔等可服。”
“罪臣等甘愿受此惩罚,以谢检非为使别当大人不杀之恩。”以别所山城守吉亲为首的别所家的人拜伏在地。虽然知行减少了,但命总算保住了,所以窃喜的大有人在。当然心怀不满的也不是少数,不过此时、此刻没有人会冒风险出头来说什么的。
“尔等明理便好,”义继点头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若再有不臣之心,就休怪本家辣手无情了。”
“恭喜主公又获大州。”等别所家的人都退了下去,竹中向义继贺喜道,“明年再灭浦上,西国就只剩下毛利家孤掌难鸣了。”
“多谢先生吉言。”义继落寂的笑了笑,“以本家之强一年也不过只能打下一二州之地,日本六十六州岂不是要几十年才能平定,就算除去本家和本家盟友已得的二十余州,剩下的还要二十余年,如此漫长本家大有时不我待之感呢。”当时人的寿命都不长,义继这话也不算太过离谱。
“哈哈哈哈。”却是竹中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主公今年才二十岁,往后的日子还长,竟然如此感叹,岂不是让那些偌大年纪还在为百十石而奋斗的人羞愧而死。”竹中掏出手巾抹了抹眼泪,“再说这征伐可不同其他的事,不是可以等量齐观的,本家强一分,别家就弱一分,此消彼长,根本用不了二十年,主公一定会统一日本的,到时候就怕主公又嫌没仗打无聊的很,要用兵海外呢。”竹中的话半是宽慰,半是实情,还有几分窥探义继将来志向的嫌疑。
“先生说的也不无道理啊!”义继没有接那个用兵海外的茬,反而叹了一口气,“人生可是永远充满了变数的,今日不知明日之事,天地之间你我都是棋子。”义继可是有感而发,这两世的经历又该怎么说给本人听呢,“好了,不说了,先生你看谁留守姬路、长水,防备赤松、浦上联军为好。”
“既然明年本家还要用兵西国,以竹中看来还是不要设一个总揽全局的大将为好。”竹中很清楚虽然义继对吉继的处罚很轻,但并不表明义继还向当初授权给吉继时那么信任他,也就是说在义继的心腹中吉继已经属于半出局的那种,连带着义继也不会再从现有的臣子中挑选一个来掌管某个战略方向。当然岛左近和荒木右近除外,但是这两个可不是轻易可以出动的。
“如此啊!”义继颔首表示同意,“那就让小笠原成助留守长水城、让三木高近留守姬路城,各领三千御亲兵,相互照应,其余随本家返回大阪,一切明年再来吧。”
“来,都坐下,光姬让父亲抱抱,好像又重了。”回到了大阪的义继第一件事是为自己补过二十岁的生日,当然这个生日只是小范围的,只有母亲成山殿和一干妻妾、子女参与其中。
“母亲,儿子敬你一杯,若不是你儿子来不到这个世上。”义继一语双关的说着,并亲自给九条夫人倒上清酒,略一示意自己便先干了。
“熊王丸,能走到今天,你也辛苦了。”九条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充满了慈爱,不过今天是属于义继和他的内室们的,她接过义继递上的酒一饮而尽,再坐了一会吃了两口菜就飘然而去了。
“母亲大人不愿打搅我们,”义继坏笑着看着眼前的众女,一把揽过身边的月寿深深的一吻,这才继续说道,“待会你们可不准逃啊!”
众女看着自己的夫君一个个脸红的点着头,这种动人的景色不禁让义继食指大动,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有一些重要的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