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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乐安再次来了一次瓮城,阿猛告诉她,已经成功说服族里的老老少少,只要乐安安排好一切,就离开这里。乐安叮嘱阿猛留意瓮城内的一切动静,随时准备行动。
七天后后,这天夜里刮起了西北风。呼啸而过,吹得城头的旗帜猎猎作响。乐安收到慕锦派人秘密送来的书信,边关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乐安等便是西北风加大雾这个机会。到时候,由慕锦带领斥候在城墙外制造混乱,乐安趁机从里面打开瓮城的城门带领众人离去,在大雾掩护下,让城中男女老少乔装出出城迎敌的南国守城士兵,因为占据了天时地利,虽然是棋行险招,而且还是跟南国士兵打了个照面,但是估计等他们回过味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城了。
城外有慕锦派人接应,她也放心。
到了晚上,乐安提前跟阿猛碰面。阿猛告诉乐安,最近瓮城下面异常平静,这种平静连阿猛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其实乐安心中也多少有些猜测,只是不到最后一刻,这种猜测便不能付之于行动,那样很可能前功尽弃。
“阿猛,今晚是关键时刻,你记住,你要断后!护送所有人离开!同时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揪出潜藏在瓮城内的细作!”乐安话音落下,阿猛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乐安。
“什么细作?瓮城内的绝对可靠!”
“我知道!但是你忽略了一点,上官子岑很有可能会派人易容混在这里面,将原先瓮城的人带走,或者杀害!你不是说过,你们来到瓮城之前,上官子岑曾派人一个一个的将你们带走说是检查身体吗?他很有可能趁那个机会派人潜伏进来。否则,这几天不会如此的风平浪静。
这也是我为什么只让你通知族中老者的缘故。上官子岑若要派人进来,十之八九是选择那些年轻且不容易引人注目的人下手。族中老者家族成员众多,被识破的风险也就相对大一些。所以今晚的行动,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你断后的时候留意一切!我要在上面绊住上官子岑,记住,万分小心!”
乐安严肃的看着阿猛,阿猛重重点头,将乐安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在心底!
乐安跟阿猛分开后,回到寝宫的时候,上官子岑泥塑已经完成了一半,乐安坐在一旁看着,垂下的眸子掩了丝丝凌厉。
上官子岑也不回头,她给他三个时辰完成这个什么泥塑,给他画了个图实在可笑,她说是米老鼠,他当时就想翻脸,他堂堂一国国君,竟然让他给老鼠雕塑,还是什么米老鼠!面老鼠又该他什么事儿?
“去哪儿了?”上官子岑看似随意的开口,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下,只是眼神却有一分飘忽。
乐安也不回答他,自顾自得品着香茗,抬手指着米老鼠的一边耳朵,
“你自己看看对称吗?如果等完工后我验收不合格,我对待残次品的犯法只有一个,就是砸了!不会给你返修的机会。”乐安说完,无所谓的看向门口,完全不管上官子岑这时候是怎样一副难看的脸色。
“你可知,万物没有完全一样的!就像是同一棵树上的叶子,也永远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上官子岑冷冷开口,乐安让他把米老鼠的两只耳朵弄的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
分明是故意为难他!
乐安不以为意,嗤笑一声,“你没听说过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的道理吗?看你的诚心了”
“你这是强人所难!”上官子岑抬头瞪了乐安一眼,视线却是忍不住在乐安身上游弋着。
乐安笑的肆意,冷冷道,“这都是跟你学的。你自己用惯的招数不会自己都不记得了吧!”乐安反唇相讥,完全不给上官子岑任何回旋辩白的机会
对他一贯都是冷漠疏离的态度!她跟上官子岑彼此都应该心知肚明,他有他的如意算盘,而她心中,绝对不会有他的地位!
一个时辰后,那米老鼠的雕塑即将完成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乐安神情一凛,垂下的长长睫毛遮挡住眼底精芒。
“皇上,瓮城出事了。”暗卫也不避讳乐安,直接对上官子岑说道。这些日子乐安都跟上官子岑在一起,上官子岑吩咐暗卫,乐安在的时候可以不用通禀直接说事儿。
“怎么了?”上官子岑眉头微微一皱,看到一旁不动声色的乐安,不觉微眯着眼睛看向暗卫。
“皇上,瓮城里面的人刚才全都换上了侍卫的衣服混出了城,慕锦的人在城门外叫嚣,可是他们刚刚踏出城门,却突然集体回来了,现在被御林军困在瓮城下面!外面慕锦的人暂时没有任何行动!”
暗卫话音落下,乐安跟上官子岑脸上同时那种疑惑的神情。
好端端的都混出城跑出去了,为什么又要回来?
“探子送来消息没有?”上官子岑沉声开口,隐隐觉得这件事情跟乐安有关。
“回皇上,混进瓮城的探子被杀了!”暗卫说完,见上官子岑挥挥手,迅速闪身退下。
乐安心中冷笑,上官子岑果然是派人混了进去!
“能杀了我安插在瓮城内的探子,整个南国除了子青,便只有你这个本事了,不是吗?”上官子岑一边说着,一边擦干手上的泥土,他看着那即将完成的雕塑,那咧嘴笑着的米老鼠,突然觉得那米老鼠的笑容那么刺眼,分明是在嘲笑他被司徒乐安玩弄于鼓掌之间还浑然不知!
乐安不说什么,她现在关心的只是瓮城的人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难道又出了什么差错?
上官子岑一步步逼近乐安,看到她眼中仍是那清冷寒冽的神采,没有任何流连在他身上的情愫,他心底顿时涌动一股无名怒火!
“司徒乐安!你故意提出那两个条件,就是为了见沈欢亭一面,借着沈欢亭的手传消息给慕锦,然后你用一个月的时间绊住我,等绣西北风和大雾天气!你想跟慕锦来个里应外合!只可惜,那瓮城里面的人显然没有配合好你!
原来你当初答应我就是为了那一帮本就该死的贱民!好!既然你帮他们,那我就看看你能帮到什么时候!”
上官子岑说着,强行拉着乐安的手腕朝外走去。
乐安想要甩掉他的手,甚至动用内功,可上官子岑明显是跟她耗上了,她用内功他也用,乐安内功虽然深厚,但运用起来却没有上官子岑那般得心应手,而她也想去看看瓮城内的老老少少,因此,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乐安突然放弃挣扎,保存实力,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到了城墙上,乐安看到瓮城的老老少少都被赶在院子里,高高的城墙下,她看不到阿猛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下面人由内而发的恐惧。
空气中,隐隐传来死亡的血腥气息!
上官子岑突然压低了声音在乐安耳边轻声开口,“你好好看着!其实他们早就该死!我一直在等今天,本来是想等你爱上我之后,再让你看看这出好戏,但是既然你利用我想救这些人,那他们也没有必要多活那几天了司徒乐安,看好了”
上官子岑吐露的话语残忍无情,可他此时偏偏用那种暧昧亲昵的语气对她说着,就像是情人之间的温言软语。他发现自己从未有过的贪恋她身上的气息,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他心底深处,早已经有了乐安的存在!
可横隔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他不想去改变的事实!他要的不就是让司徒乐安痛不欲生吗?
既然天下优秀男人都爱她,那他就做那唯一一个可以伤害她至深的男人!他要证明,这世间男男女女追寻的男欢女爱,永远敌不过权力欲望的诱惑
“上官子岑!你想干什么?”乐安看到四周燃起通红的火把,话一出口,却见无数的火把嗖嗖的朝下面扔去。她飞身跃起就要踢开那火把,冷不丁,娇小身躯被上官子岑提着衣襟,大半个身子探在外面,她长发在背后盘旋飞舞,身上的鹅黄纱衣随风飘荡在半空中,身后便是十丈高的瓮城,身前,是紧紧抓着她衣襟的上官子岑!
“司徒乐安,你该清楚,跟我拼内功!你必输无疑!”上官子岑冷冷一笑,挥手之间,瓮城内,顿时,练成火海一片。
无数火箭划出破空之音,嗖嗖的射向瓮城下面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哀号声,惨叫声响成一片。熊熊火光之中,乐安扭头看到阿猛身上已经着火,后背插着一根狰狞的羽箭,正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着。
而很多老人孩子,惊慌失措的跑着,跌倒了,便再也没能爬起来。
本是用来抵御侵略的瓮城,此时此刻,俨然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乐安眸子通红,只觉得,落下的每一箭都是针扎一般的刺在她心头!她不懂,明明已经出去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回来!难道不知道,回来是必死无疑吗?如今,他们一个也跑不出去了,这个答案她永远不能知道了,是不是
“上官子岑!我会记住今天你所做一切!”
乐安咬牙,一字一顿的开口。娇小身子大半悬在外面,衣襟被他紧紧的扯着,他说的没错,若真的比内功修为,她确实不是他的对手!而上官子岑自从上次自残心脏之后,他的内功更是精进不少,不知是练了什么邪门的内
上官子岑身子贴在城墙边,伸着胳膊扯着乐安,脸上一抹邪魅高傲的笑容,只那眼底深处,涌动的却是让人看不懂的龟裂。
乐安想要挣脱上官子岑,奈何他用上了全部内力,哪怕此时他面色苍白如纸,他也不松手,就是要让乐安看着!
“啊!救命啊!”
“好痛啊!娘亲!救命啊!”
下面的哀号声还在持续,而一轮新的火箭攻击再次狰狞的划穿夜幕。瓮城内,大火熊熊燃烧,几百条生命,顷刻间,化为灰烬。
“阿猛!不要啊!阿猛!”
突然,一道凄厉的女声尖锐的响起,本该从南门走出去的冰儿,一听说这边出了事,立刻不顾一切的冲过来,上官子岑并没有让护卫拦着她,他倒要看看,这世间男女面对生死存亡,那感情还能胜过一切吗?
冰儿疯了一般的冲向城墙,城下,火光冲天,阿猛吃力的跪在地上,抬头冲着冰儿的方向凄然一笑,他好像听到冰儿的声音了,这个傻丫头,不是让她从南门走,然后他们会和的吗?怎么回来了?
他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奈何,身体的疼痛,四周火焰的炙烤,已经让他失声,发不出一个音来。
“阿猛!不要啊!不要!”
冰儿看到阿猛倒在熊熊大火之中,一瞬间,目赤欲裂,整个人疯了一般的半挂在城墙上看向下面。
乐安此时双拳紧握,而上官子岑也拼了一般,用尽全部力气不许她动弹一分!
“上官子岑!你这个侩子手!我姚冰儿在这里代替瓮城内所有父老向前,诅咒你上官家代代被厉鬼缠身!永无安宁!”姚冰儿红着眼睛朝上官子岑喊着,继而,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一跃,跳入无尽火海之中。
一切,看似都结束了。却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对于上官子岑来说,是他噩梦的开始。
“上官子岑!你听到了吗?我会帮瓮城内的父老乡亲一起,看着那一天的到来!看着你每天都被厉鬼缠着,不得安宁!”乐安平静至极的吐朝这几句话来,发红的眸子一瞬变得深幽寒冽,像是千年古井一般,幽深无底。
她眸中的寒光刺得上官子岑心底莫名的痛着,她这眼神如同一把利剑,不见血的在他胸前出出入入,刺出一道道致命的伤口!他是在意了吗?在意她怎么会?不可能!他要的是她痛苦,绝望,放弃一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