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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子岑的护卫见此场景,也不继续追赶,立刻回去复命。
沈欢亭站在崖边,任由冷风吹拂他白色袍角,他仍是一动不动。他想不通,乐安既然打算要离开上官子岑的控制,又为何选择来悬崖边?
难道这悬崖下另有玄机?
他一定要亲自下去一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家猎场
上官子岑听着暗卫送来的情报,手中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众护卫具是一惊,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寒。
上官子岑盯着那棋子,唇边逐渐勾起一抹邪魅弧度,一丝笑意似有似无的噙在眸中,可眼底,却是万古冰封的寒凉。
他轻轻挥手,暗卫具是松了口气,小心退下,没发出任何动静。
司徒乐安坠崖了?那个女人会这么容易死去?他不会相信!
这颗棋子从开始就状况不断,现在看似是彻底脱离他的掌控了!
正想着,营帐后门突然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上官子岑不动声色,这时候还有裘赫或者兰康泰的余党没消灭吗?
暗卫闻风而动,冷兵器耀眼的寒芒一瞬划过,当那人发出一声轻咳的时候,上官子岑猛然掀翻了棋盘,大步走出营帐。
“带他进来!所有人都退下!”
他突如其来爆发的低吼,让所有暗卫都不知所措。
这想要偷袭皇上营帐的人已经受伤了,眼看就要束手就擒了,皇上这是怎么了?
上官子岑定定的看着被暗卫押上来的那抹身影,双拳不由握紧,指关节泛出森寒苍白!
“你疯了?!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当营帐内只有他跟这刺客的时候,上官子岑忍不住低吼出声,一把撕下黑衣人脸上的面巾。
上官子青苍白的面容顿时出现在他面前。
他们两个人一直很有默契,绝对不会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贯都是子青听他的命令,根据他的安排选择何时献身!今天竟然擅自出现,不用问,肯定是为了司徒乐安!
子青走到子岑面前,认真的看着他。
“我听乐儿说,司徒乐安坠崖了,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子青气息有些凌乱,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他身体本就不好,这次又经过长途跋涉来到猎场,不等着休息就乐安见面,现在得知乐安失踪,他更是呆不下去了。
上官子岑见此,咬牙开口,“她坠崖与你何关!就算她被我千刀万剐了,她也是北国郡主!我才是你弟弟!南国才是你的家!你忘了吗?!”
子岑神情冷峻,一贯是邪魅高贵的面容,此时陇了寒霜一般,让人不敢逼视。
子青眼神恍惚了一下,仍是执着的看着子岑。
“我只要你告诉我,她真的坠崖了吗?你为什么一定要逼得她坠崖?你知道我对她的心思!”子青只觉得胸口那里闷闷地,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地捶在那里,无法呼吸。
“就因为你觉得我把她逼到悬崖下了,你就如此急切的赶来?如此不在乎你的身份可能被人揭穿?你知道吗?现在外面还有多少裘赫和兰康泰的余党!就连那些护卫,又能保证都是效忠于我的吗?随时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南国所有人知道,还有一个你的存在!就为了见她一面,你置这么多危险与不顾,值得吗?”
上官子岑压低的声音带着咄咄气息,他看向子青的眼神,第一次有了责备和质问。
他跟子青二十年兄弟情谊,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子青眼神再次恍惚一下,看来乐儿说的都是真的,乐安真的坠崖了!
他身子踉跄了一下,后退一步,轻轻摇着头,那温润如水的眼神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我只知道,在我过去二十年里,所有一切都是假的。身份,地位,乃至是男欢女爱。所有的一切,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她带给我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只有她让我迫切的想要告诉她,我真正的身份!
我迷恋她,不是因为只有她能唤醒我的身体,而是在她面前,我可以随意的笑,我才觉得,自己一颗心,只有在她面前才是真实存在的。就这么简单而已,但是越简单的,越难达到。”
子青的声音带着苍落寞,眼底的哀伤让上官子岑到了嘴边的责备再也无法说出口。
二十年了,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子青的,却在此刻才发现,子青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以上官子青的身份痛快的活一次,爱一次!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自己的爱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
但是注定,不能。
“哥,无论你想什么,或者爱上了谁,在现在,你什么都做不了。在彻底的铲除南国足以影响皇位的人之前,你爱不了,也注定得不到。这是你我,身为上官家子孙必须去隐忍的。谁也无法改变。”
上官子岑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分沙哑无奈。
子青抬眼认真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从上官子岑脸上看到无奈的表情
在他记忆中,这个弟弟一贯是无所不能,沉稳历练,就算是血染眉梢都可以谈笑风生的人。
他很少叫他哥,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更多是互相揶揄开着玩笑,气氛融洽随意。他很清楚,子岑是在他这边找寻放松的心情和唯一的安心。
因为一旦离开青山殿,子岑便又是那个处于内忧外患包裹之中的南国国君了。
“子岑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南国的内忧外患,你一辈子都无法铲除!世人都有权欲之心。就算你铲除了裘赫和兰康泰,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裘赫或者兰康泰,人的贪心和欲望一日存在着,这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都是他们想要得到的。”
子青的话,像是针尖一般刺在上官子岑心头上,这番话,只有子青会说给他听。
“我知道,所以,你我可能一辈子都要维持现在的状态生活下去,为了上官家百年基业,为了对得起列祖列宗,永远都不配有自己的生活,自己想要的情爱!我会在未来选出自己认为合适的女子,与她生下皇室子嗣,继而培养下一个你,或者我。
而你,只要不出青山殿,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就是这么简单!这就是属于你我的生活,也许,会延续一辈子。”
子岑说完,自嘲的笑着。
他知道这话很残忍,但是曾经,子青跟他都很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在遇到司徒乐安之后,子青心中,有些无法改变的事实,竟是被他渐渐忽视了。
“我知道我擅自来找你是我不对,但是我一定会找乐安的,我会让乐儿帮我寻找她的踪迹。我洗完你不要为难乐儿。”子青语气淡淡的,眼底却是子岑不想看到的决绝坚定。
上官子岑微微垂下眸子,隐在宽大衣袖内的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旋即,在满室静谧之中,幽幽开口,“当初是我挑选了这颗棋子,我的目的是将她最大程度的利用殆尽。她可以牵制北国很多人,上到司徒乐安,下到景辰慕锦,但我如何也没想到,会将你拉入这趟浑水!说到底,都是我的错!不该用她。”
上官子岑说完,缓缓踱步走到床边。
一轮皎月高高悬在天空,再有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南国的天看似是变了。
裘赫被杀,一众手下被俘虏,兰康泰发疯被擒,手下也是逃的逃跑的跑
而裘赫远在边关的亲信一时半会也回不到锦都,国内的局势已经被他掌握,他只要调遣兵力应付即将返回的边关军队即可。
但是正如子青说的,人的贪念和欲望一直都在,南国永远都不缺第二个裘赫或者兰康泰!
“我一会会让乐儿带你回去。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次发生!不管司徒乐安是死是活,我都会让乐儿找到她。但是如果你再因为司徒乐安的事情擅自出现,如果她还活着,我会毫不犹豫,亲手杀了她!”
子岑说完,踱步走出营帐。
即将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子青一眼。
这一眼让他的心微微一怔,子方眼中已经不差他见惯的随心所欲,而差带了浓浓的牵挂。
子青有了牵挂,那么他呢?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说,一步步的走下去,找一个适合的女人,秘密生下子嗣,在南国局势彻底稳定之前,绝对不会让这孩子曝光,他也会在明处安插一个皇子吸引众人视线,实则却在暗处秘密训练一切,他走的,仍是父皇所走的那条道路。
他会如此吗?
乐安跟景辰在悬崖峭壁等了好一会,听不到一点动静了,才借助藤蔓和绳索慢慢的往下滑。景辰始终将乐安护在怀里,好不容易下到崖底,乐安见景辰面色苍白的吓人,不觉诧异开口,
“你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她记得下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受伤啊,这是怎么了?脸色白的就跟纸一样,好像随时会坚持不住晕倒一般。
“我没事”景辰断断续续的开口,虚弱的身子刚刚依靠在墙边想要休息一下,却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乐安急忙绕到他身后,却被眼睛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景辰后背已经磨的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原本模样,衣服料子早已不知去向,后背上全是一道道划痕,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乐安一边说着,一边扶他坐下来。
景辰身子无力的靠在乐安身上,苍白的面容明明疲惫痛苦不堪,却硬是挤出一抹笑容给她。
“真的没事,就是刚才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皮外伤而已。”他看似随意的摇摇头,不许乐安继续看。
“只要你没事就行了。”
“是不是刚才下来的时候,你为了护着我,一直用后背贴在悬崖边摩擦受伤的?”乐安皱着眉头看他,见他额头不断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于是急忙用袖子给他擦汗。
景辰抬手握住了乐安小手,笑着看向她,“我都说了是皮外伤,如果没有你的这个办法,我们摔下来肯定是必死无疑,用这么一点点小伤换一条命,我们还计较什么呢。”
他明显是在宽慰乐安,不想乐安因此内疚。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一定要弄到伤痕累累?我不需要你这样保护我,我”
“我心甘情愿!乐安,我想不到还能为你做什么你现在能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太有限了,我唯有多做事情,才能唤起你的记忆,只要能让你记起我,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我不怕苦,就怕你这辈子都不记得我了。”
景辰说着,轻柔的握住了乐安小手,俯身缓缓地靠近她。即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蓦然,乐安螓首一偏,竟是躲过了他。
她记忆中关于他的一切,只停留在冷家堡屋顶上,还有药庐的那一幕。面对景辰的吻,她本能的便是逃开。
景辰身躯蓦然僵冷,愣愣的看着乐安。眼底溢满受伤的神情。
“是我太着急了,我们走吧。”
景辰闷声开口,脸上尽是失落的情绪。他此时多想抱着乐安,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诉说这些日子失去她消息的痛苦挣扎,多想狠狠地亲吻她,找到昔日他们之间甜蜜相拥的感觉。
可是,为何会这样?乐安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
是造化弄人吗?还是上天仍是要考验他跟乐安之间的感情?
乐安轻轻点头,起身扶着景辰往前走。
她需要时间,要不记起关于景辰的一切,要不学着能够接受他。
乐安带景辰从崖底绕到往南国边境走去。她在地图上查到,这附近有一个小渔村,如果坐船的话,可以最快离开南国,同时,水路的话,如果他们中途换船,也不容易被人追到。
那个小渔村就在这附近五公里之内的地方,但愿这一段在地图上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