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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痴傻。”宋祁安无限惋惜地看着他。
尉迟无鉴笑意更浓,面上也浮现那么一丝可以称作惋惜的神情,“起初两天还真的有点迷糊,有时候也真想一直傻下去。可是我发现除非我死,不想放过我的人也还是会出手。而且我觉得我没那么大度,会原谅一个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依然清透磁性,“就算是朋友也不成!”
宋祁安凝视着他,“尉迟,为了一个女人,与我为敌,值得吗?”
“就算没有小柒,我也不会让你伤害苏彦!”尉迟无鉴坦荡地与他对视。
“既然你爱她,为什么不想办法得到她,跟我合力除掉苏彦,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只要你想要的,我宋祁安绝对不会与你争!”
尉迟无鉴摇了摇头,宋祁安立时暴起,“为何!”
“我对天下名利,都无爱,认识这么久,你竟然没有真的了解我!”
宋祁安虎目精芒暴涨,“尉迟无鉴,你何必假惺惺,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一日能够大鹏展翅吗?”
尉迟无鉴叹息地摇头,“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说了。你帮刘霖帆刺杀过她几次,我便在你身上穿几个洞来,若是你命大不死,旧账一笔勾销!”
宋祁安脸色一变,“你--都知道?”
唇角勾出一丝浅笑,尉迟无鉴抬手摸左颊的疤痕,淡然道,“也许你没那么喜欢刘小姐,但是你绝对喜欢刘家女婿这个称呼。本来这与我也没多大关系,就算你利用我离开京城远赴西北,又利用我回到京城,我都无所谓,毕竟我曾将你当做朋友!”
“早知道,我应该听霖帆的话,早点除掉你的!”宋祁安冷哼。
尉迟无鉴扬眉,“现在还不晚!”
宋祁安哈哈大笑,“尉迟,杀了我,你便可以封侯拜相。只不过,你以为苏彦能容你吗?你和他不只是权力争斗,还夹着个女人,你维护他,他可未必会放过你。朝廷上下,皆有诛你之心!”
风呼啸起来,卷着雪花飘落。
尉迟无鉴视线在他脸上一定便移开随即落在一侧的飞雪上,笑道,“多谢!”
夜里突然变得很冷。
苏彦起来加了一次炭,小柒还是不断地往他怀里挤,手脚恨不得缠在他身上似地紧贴着他。他仔细地拭过她并没有生病风寒之类,便默默运功让身体变得更加暖和,她才发出舒服的嘟哝声,睡得沉静。
第二天一大早小柒摸向旁边,苏彦已经不在,却放了个热乎乎的汤婆子。
昨夜下了一夜大雪,白茫茫粉妆玉砌,她裹紧了狐裘,想着这算是今年第一场大雪,也可能是最后一场,这段时间是隆冬最冷的日子。
尉迟无鉴失踪,盅儿也不见了,小柒去书房看了一圈,盅儿看过的医书和笔记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案上,当下越发懊恼自己不会功夫,否则也不用连累别人而且想做什么都做不成。
桌子上还放着苏彦写到一半的书信,她看了两眼是写给父王的。苏彦字体清俊内敛,说话也是斟酌再三,措辞恭谨。小柒看着那些个岳父大人之类的字眼就笑,最后索性模仿苏彦的笔迹将信续完,用语却轻松随意,还特意搞笑了两句,想等苏彦回来笑话他。
像哄孩子一样照顾了尉迟无鉴两个多月,突然空下来她有点不适应。而因为她有身孕,下人们不肯和她混玩,一个个轻言细语,小心翼翼。玳瑁更是按照从盅儿那里讨来的方子开始给她熬安胎药。
小柒最怕喝药,有病尚且要撒泼耍赖,如今没病更是不肯喝。
玳瑁只有被她拿捏的份,却无论如何管不动她。
“要是爷知道你这样,那可有热闹看的!”玳瑁嘴巴撅得高高的,一副老大不乐意地样子瞅着那碗药。
小柒不以为然,悠哉地把玩自己收集的玲珑球,只是转了个角度,背对着玳瑁。
玳瑁见她如此,便走到她对面继续说。
小柒再转。
玳瑁跟着调整位置,“现在可是两个人,小姐不能太任性!”
小柒翻了她一眼,“三个人也没用,我好好的,你让我混吃药。再说了,谁说有身孕就一定安胎?只在出现滑胎危险的时候才能喝药,并不是怀孕就喝药,知道了吧!”
“我问过盅儿姑娘,她说你受过伤,身体比从前虚弱很多,而且是第一胎,需要喝药安胎!”玳瑁有点气急败坏。
小柒理直气壮地瞪回去,“那你让她来跟我说吧。”低头继续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透雕玲珑球,然后用簪子慢慢地拨动,凑成不同的形状。
玳瑁赌气,一天不与她说笑。
小柒也无所谓,如果所有人不理她就能不用吃药,那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晚上苏彦回来,小柒便听见玳瑁在门口跟苏彦积叽叽喳喳,苏彦一直没说话,片刻听见他推门进屋,小柒立刻装模作样地拿起书。
苏彦站在不远处深深地凝视她,片刻才走上前将她手里的书扔到一旁,“玳瑁说你欺负她。”
小柒笑道,“她从小就被我欺负,还没习惯呢?”
苏彦看她一副耍赖皮的样子,娇俏可人,心头软软的,手指点她的下颌,“我们的宝宝还小的很,你还是等它出生以后再欺负吧!”
小柒吐吐舌头,“一回来就给我扣一顶大帽子,我可不敢欺负孩子。”
“那就把药喝了。你身子现在弱,需要养胎,进补更不可以中断。”他招呼了一声,玳瑁立刻乐颠颠地将药端了进来,还挑衅地瞥了小柒一眼。
小柒皱眉看着他们,忽而对苏彦笑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跟你说啊--”
“等下再说!”苏彦温柔地笑着,伸手端起药碗。
玳瑁飞快地将冰糖放在小几上然后退了下去,小姐不喜欢吃药,在姑爷面前还能撒娇,要是自己在,她指定不好意思。
喝完药苏彦拈了一块冰糖给她放进口中,小柒却早已偷偷抓了一把,一抬手都塞了进去,然后舌头拨得糖块“唰啦唰啦”响。
小柒见苏彦看着她发愣,不禁羞赧起来,立刻停止了玩闹,问道,“尉迟呢?该回来了吧。就是不回来也该捎话吧!现在盅儿姊姊也不见了!”
苏彦转首躲开她的注视,柔声道,“也许他走了吧。”
小柒歪着头看了他一瞬,苏彦被她看得心头有点发毛,笑了笑将她拥进怀里,“我可没有兴趣把他藏起来!”
第二天尉迟无鉴让人捎了封信来,信很短,只有短短的几行,写得飘逸不羁,就像他的人,他说:小柒,我要去海上漂泊,等我做了海洋之王,请你去我的大船上玩。
没有签名,最后有一句:我真的很喜欢那枝桃花。
小柒笑起来,这个尉迟无鉴,现在倒是越来越疯,那枝桃花是自己怕他因为毁容难过才画的,谁知道他非要用能保持长久不褪色的颜料来画,还说也许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摘下桃子来。
想着脸上画了一枝桃花的尉迟无鉴,看起来秀雅俊逸中倒是真的有几分不怒而威的味道,以后做个海盗之王……
年底苏彦事情很多,他又想让小柒过年时候能看到她的父王,所以派人护送她回国去。他让人将宽敞的马车布置的舒适异常,路上缓行慢走,绝对不会太过颠簸。
小柒想等他办完事情年后一起走,他却坚持让她先走,她便不再争执,乖顺地清点礼物。苏彦让人帮她置办的礼品,各种珍品应有尽有,装了十几辆大车。
临行前的几天小柒去跟太后道了别,她又赏赐不少,还去看了六姐。六姐对她却更见冷淡,小柒不以为意,反正姊妹们从小都没亲近过。
冷月如水漫上中庭。小柒窝在苏彦怀里想着明日要别离,越发依恋,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怎么都不得劲。
苏彦无奈地看着她,“去休息吧!”
“苏彦,我还是跟你一起走吧。”她依然不死心。
苏彦笑了笑,“你先走几日,我骑快马,很容易追上你。况且朝上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等我交代完毕,以后就不需要再管。”
小柒点了点头,虽然不乐意却也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她又激动起来,“苏彦,我都想好了,离开这里以后,我们便隐姓埋名,然后去大周做生意好不好?我们照顾薛忱生意那么久,怎么也要找机会把人情讨回来。”
苏彦亲了亲她的鬓角,“自然。这就要找他讨回来!他从我这里赚了不少钱!连同少年时候帮他押镖的算上。”
小柒好奇问道,“你那时候就和他勾搭成奸了?”
苏彦轻轻拍她脑袋,“胡说什么呢!他们家两个兄弟三天两头往胭脂山跑,师兄和师姐嫌薛忱商人习气不愿意理睬他,他便时时找我比剑,又说哪里有什么高手让我去比剑,实际让我帮他保镖。这样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小柒想起薛忱温雅谦和的样子,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让人讨厌的商人习气。
“你师兄和师姐一定总欺负你们!”
苏彦想起胭脂山,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柔和,从前因为国家利害,他不能随意回去拜访师傅,更不能随便跟人提及。如今终于能了解这里的一切,天下既定,他便恢复自由身。
“师姐和师兄很厉害的。一个是大周天府女侠,一个纵横北地是冰川沙漠里的雪狼。”
小柒一听唇角慢慢地勾起来,“这样啊,那我们可不去做生意了,尉迟无鉴把海占了,不如我们去沼泽地吧。等我们拜访过你的师傅师母便游历天下,找一处最满意的地方定居下来,你说好不好!”
“那时候自然都听你的!”他俯首,吻上她的唇,深吻不止。
半晌,她气喘嘘嘘地挣出来,笑道,“苏彦,我怎么觉得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想想就好激动!”
苏彦笑着抱起她,附耳低声道,“为夫有点度日如年呢!”
小柒耳根发烧,一头扎进他怀里。
苏彦亲自送小柒出城,车队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百姓不明就理,纷纷猜测不休。虽然万般不舍,小柒还是笑着跟苏彦道别,挥了挥手便让马车启程。
马车走得稳稳当当,又不着急,加上她被离愁别绪笼罩,根本感觉不到颠簸。
夜里不遇城镇便在野外搭建帐篷休息,虽然天寒地冻,但是他们把她照顾的像在家里一样,她也没什么心情去感受舒适与否。
晚上糊里糊涂地睡过去,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看着眼前一张英俊带笑的脸吓了她一跳,咕噜爬起来,却没有看到玳瑁,忙探头出去喊。
“劫到你们母子,苏彦至少要死心塌地帮我三年才行!”薛忱笑嘻嘻道。
小柒掀车帘看了看,自己的马车没换,但是赶车的车夫已经换人,两旁的护卫也消失了。
叹了口气,苏彦总是如此,有点事情都不肯跟她说清楚。
“你和苏彦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小柒哼了一声,裹着羊毛毯瞪着薛忱。
虽然她对薛忱印象很好,可是他们也太过分。
“他不放心,还是决定先送你去乡下。”薛忱好心解释。
“难道有人要在路上杀我?”小柒挠了挠头,真是头疼。
“那倒不会,现在没人敢打这个主意,况且宋祁安已死--”
“什么?”小柒猛地打断他。
薛忱微笑,“就是这样啊。”
“尉迟杀了宋祁安?”小柒记得苏彦说过尉迟去找宋祁安的麻烦,但是后来又没说到底为何。
“宋祁安曾经帮助别人想要杀你。尉迟无鉴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他怎么可能忍?就算自己死他都要找补回来的。”薛忱一脸揶揄。
小柒突然想起什么,立刻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给薛忱,“我怎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