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榛故强吹妹靼祝阋蛭谡馕恢茫鞔笳蟹纾匀思蚁肴媚阆氯ァJ虑榈搅苏庖徊剑肫洹蝗缱约呵笕サ暮谩!
徐六闻言叹道:“哥哥,你以为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还能在朝廷里呆下去么?这里就你我兄弟二人,实话与你说,早我就看出来了,今上没有锐意进取之心,往常我独相朝中,还能左右于他。现如今,折彦质起来,秦桧之流又煽风点火,陛下也不是当年言听计从。去年我就动了心思,老九再三地劝,说局势还会变化,只要我留在朝中,不愁没有守得云开那一日。现在看来,是守不下去了。官家如此待我,只差没有挑明。我纵使不顾斯文脸面,三省都堂也坐不下去了。”
“我担心的是,我一旦去职,这次相的位置,不是范同,就是秦桧。范同原是刘延庆的幕僚,如今听谁的,我就不明说了。秦桧此人……娘的,我是真悔当初没听老九的,重用了这厮!他若登台执政,必定事事仰承上意,由着官家性子来。我只担心,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局面,只怕是要毁在这些人手里!”
“现在,想起老九的见识,我是胆战心惊!金主完颜亮不比完颜亶,从他曲意奉承,极力示好我就看得出来,此人志向不小,早早晚晚,他要出这口气的。还有契丹人,在夏境屯兵,虽说是为了东征复国,但倘若我朝有变,他们能不闻风而动?我们两代人浴血奋战,呕心沥血造就的局面……”
徐良说到这里,竟哽咽着说不下去,只顾摇头摆手而已。
“罢了罢了,都说无欲则刚,你都五十的人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就不必再有不甘。索性遂了那些人的心愿,过清静日子去吧。以你的功劳和声望,朝廷必然是要厚待礼遇的。”徐胜劝慰道。
“四哥,哪有那么简单啊。”徐良苦笑道。“你以为他们搞掉我就行了?你以为我们徐家凭什么这么风光?一是因为我在朝为相,二是因为老九在外为将!他坐镇川陕多年,手里握着几十万西军的兵权,从女真到契丹,再到朝廷,谁不忌惮他三分?那才是我们徐家的基石!搞掉我才是开始,接下来必然要把主意打到老九头上!我因为是文臣,相位罢就也就罢了,没甚妨害!老九是什么人?如果动他,他手下那些大帅会是什么反应?他一手再造的西军会是什么反应?朝廷能不考虑这个?我最怕的,就是那些人不动则已,一动,必然下毒手!”
徐胜听得胆战心跳,尤其是这最后一句,吓得他霍然起身:“老九征战几十年,撑住了半壁江山呐!朝廷怎么能如此对待功臣!”
“四哥,老九若是文阶也就罢了,可惜他少了一个进士出身。”徐良道。
徐胜慌了,他最在意的,便是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母亲死得早,是他和徐王氏一手把这个弟弟带大。倘若徐九有危险,他作亲哥哥的,能不着急?跌坐下去,失声道:“这可如何是好?”朝政的诡诈和凶险,让这位武臣失了分寸。
徐良沉思片刻,说道:“我一旦去职,老九必然震动。到时候,朝廷若是动到他头上,我怕他一时动怒,作出出格的勾当来!”
“你什么意思?”徐胜听话中有话,追问道。
徐良起身坐到他身旁,低声道:“老九到陕西多少年了?”
“二十年了。”徐四答道。
“没错,这二十年他就一直没有挪过窝。我虽在朝中,却也知道,二十年来,他在川陕经营,行政、军事、财赋无所不预!四川还好些,整个陕西,从帅司、漕司、宪司,再到各府州县,凡是要害的地方都是他安排的人。还有河东,几乎所有河东部队,统兵的都是他的老部下!老实说,大宋开国两百年,没有一个人能在地方上取得如此之大的权力和势力。是时势造就,也就是他自己经营,还有父亲和我在朝中的遮掩。你想想,他有如此之重的权力,如此之强的实力!虽然一直隐忍不发,小心行事,但一旦这些东西有失去的可能,我怕他铤而走险!”
徐六这话已经讲明了,就是一句,害怕徐卫造反!
徐胜震心得无以复加!他原本是了解这个弟弟的,反正就是浑人一个。但自从他十几岁时大病一场后,整个人都转了性,变得捉摸不透!徐六这猜测,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倘若老九走到了这一步,那真是万劫不复了!
一刹那,直感手脚冰凉,背后寒意陡起!摇头道:“不成,不成,总得想想办法才好!”
“四哥,你和老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知道,他对你,对四嫂是极其尊重的。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希望,你能劝劝九弟,让人激流勇退!现在他如果自己退下来,朝廷念着他的旧功,必然不会过于为难他。倘若不然,莫说是他,我们整个徐家,都将陷入险地!”徐良沉声说道。
徐四到底是战将,慌乱之后,定住心神,想了好大一阵,方才道:“谈何容易?老九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放弃眼前的一切!”
“不管如何,你总要去劝劝才知道。我估计很快就得被迫辞职,四哥,你得快些,尽快修书给他,阐明利害关系!千万不要叫他走上不归路!他若真起反意,一则不会成功,二来,我们徐家也将万劫不复!先人的英名,也将扫荡殆尽!”徐六这话,直接打垮了徐四!
次日,皇帝不知何故,没有上朝。聚集的朝臣们当然就散去,各回本司理事。
徐六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仍旧到中书坐堂办公。昨天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因此他一进三省都堂,就感觉到了异样,同僚下属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到自己的签房,他坐在公案后,桌上仍旧摆着等他处理的公文。他坐在那里半晌,也没去翻动一本,好半天,才执起了笔。不管如何,善始善终吧。
正批复山东一件公文时,范同的声音在外响起:“徐相。”
“进来。”徐六没有抬头。
范同走到他案前,看着埋首案间的徐六,嘴角一扬,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口中道:“下官来回徐相一声,方才,圣上已经发来了上谕。宋金有约在先,不介入金辽战事,太原郡王接收金国土地城池和降军,于理不合。圣上下诏,命太原王交还宁边州和金肃军,以及遣返所有金军降部。”
徐六手中的笔是再也写不下去,停了片刻,放下笔,抬起头,直视着范同。
“徐相不必如此看我,这是圣上和首相商议后决定的,并且,要由徐相你亲笔签发省札,加急送到兴元府。”范同笑道。
徐良将双手缓缓抽离桌面,放到腿上,使劲地握着,尽量不让怒火爆发出来。所谓“欺人太甚”,莫过于此!昨天那般行事,今天还下这样的诏命,甚至要我亲笔签发省札给老九!有这么干的么?
罢罢罢,不就是逼我辞职么?遂你们心愿就是!一念至此,他反倒放开了,笑道:“范参政,这省札,我就不签了。”
“咦!徐相这是何意?莫非要抗拒诏命?”范同佯装惊讶地问道。
“我有几个胆子,敢抗旨?只是,这道省札,要么你就去请麟王签发……”
不等他说完,范同摇头道:“那不行!必须由徐相亲笔签发!”
徐良轻笑一声:“何必呢?凡事留点余地比较好。”
“余地?哈哈!”范同大笑,似乎觉得这话非常可笑。
“我是说,这首省札,还是等圣上任命了新的次相,再由他签发!搞不好,就是你哦。”徐良笑道。
范同脸上的笑容一时凝结,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问道:“徐相此话何意?新任次相?你是要……”
“满意了?”徐良笑问道。
范同笑不出来,盯着徐良看半天,确认他不是在说笑。一时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还是退出了签房去。等他走后,徐良咬牙切齿,涨得一张脸通红!几乎背过气去!好容易平复心情,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取了空白奏本出来,就准备写辞呈。但是,刚写一个抬头,他就没再下笔。
我为什么要这么灰溜溜地走?这江山,是我保全的,皇帝,是我拥立的,他今日要逼我出朝,我就得当面跟他说清楚!决不夹着尾巴滚出朝廷!想到这里,将笔一扔!起身便往禁中去!
他前脚一走,范同后脚就跑出签房中,盯着他背影想了片刻,又匆匆奔进折彦质的签房,也不敲门,一进去就道:“折相,徐良怕是去面君请辞了!”
“什么?”折彦质正批公文,听了这句话,手中毛笔在公文中划出好长一道墨痕来!
“方才我去见他,告知要他亲自签发省札,命太原王交还土地降军。他就对我说,这要么请麟王签发,要么就等新任次相来签!当时我就觉得他想请辞,现在看来,八成是了!”范同疾声道。
折彦质弃了笔,心头也是犹豫再三。徐良若是真请辞,圣上会不会准?万一准了,自己是不可能独相的,次相的位置谁来接?范同?秦桧?还是旁人?
就在他思考的时刻,徐良已经走向了勤政堂。此时他才发现,一旦决定了,不纠结,心头反而如释重负,没有那么多的犹豫和不舍!就如四哥说的那样,无欲则刚!此番遂了你们的心愿,老子不伺候了!
第八百三十九章
什么驱逐北夷,还我河山?什么洗雪国耻,中兴大宋?去他妈地!爱咋整咋整,全部搅个稀烂才好!老子倒要看看就像你们这样不思进取,满足现状,这太平日子能过几天!老子就睁大这双眼睛等着!
一路风风火火赶到勤政堂,那守在外头的两个小黄门早望见徐相板着脸闯过来,因此不等对方到来已经抢先进去禀报。赵谨正和沈择说着话,乍听徐良要来,竟有些慌,说道:“朕,朕不见他。”
沈择心里一琢磨,心知皇帝是不好跟徐六见面,遂道:“官家,徐相此来,必然是有事的。官家既不愿见他,总得给他一句话才成。”
赵谨直挥手道:“你去应他就是,就说朕不适,今日不见大臣,要不然,唉,反正你看着办就是。”语毕,竟往后去,从偏门离了勤政堂。
沈择得了这话,出得堂来,徐良正好抬阶而上。抬头看到沈择,直接说道:“徐良求见圣上。”
沈都知笑意吟吟地给他作个揖,客气道:“徐相请回吧。”
“此话何意?官家不在堂中?”徐良疑惑地问道。
沈择仍旧一脸笑容,再作个揖:“小人是为徐相好,相公请回吧。”
徐良像是明白了什么,笑道:“沈择,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见官家一面。你不必阻拦,闪开!”说罢,手一挥,将沈择推了个趔趄,就要往里闯。他是宰相,不会把你个阉人当瓣蒜。
沈择站稳之后,冲上前去一把扯住徐六袖角,疾声道:“官家对你没甚么好讲的!”
徐六一听这话,停了下来,侧首盯着沈择,一字一顿地问道:“这是官家意思?”
“小人岂敢诳语?徐相还是请回吧,不要让小人难作。”沈择笑容尽敛,正色说道。
怒火打心底窜起,直冲上头顶!徐良的牙关咬得“格格”作响,但他还算明白,这里不是撒气的地方,一甩手抽回袖子,他弹了弹沈择拉过的地方,又略整衣冠,而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沈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丝毫不敢大意,移步到他前头挡着,虎视眈眈。
过了许久,只见徐六面色平静,交着双手,微低了头,似乎陷入沉思之中。沈择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却也难从徐六面上看出什么来。就这么僵持着估计有盏茶时分,沈都知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