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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双眼,低声说出了一个名字,“理拉斯……”
她最年轻的弟弟。她想起了她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的模样。他是那么的俊秀,开心的笑着,随着一个风笛手吹奏出的轻快的笛声而翩翩起舞着。他是那么的年轻。他曾经也想成为一名游侠,就像他的姐姐们一样。但是现在,她完全心寒了。艾蕾莉亚知道,她的弟弟只能永远的活在她的心中,成为那往日的回忆的一部分。
兽人们杀了他,他那充满希望的人生就这么被扼杀了,好像一道火焰被人生生浇灭一样。他们也杀了其他的许多许多人,包括她的很多亲人,也包括她的一些朋友。她认识这些人很久了,久到尚在图拉扬出生之前就已经认识。
这些兽人们会为此付出代价。她的双手抓紧了她的项链。他们会遭受到折磨,就好像年轻的理拉斯,她的人民,她的城市,甚至是她的国家所遭受的一样,而且这种折磨会比她所受的痛苦还要狠上千万倍。这种感觉一定相当的美妙,就好像她曾经有一次在杀了一个兽人之后,用舌头去舔那留在她手上的血迹的感觉一样。那一次,图拉扬几乎把她当场抓住。现在,艾蕾莉亚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
他不能阻止她复仇。
他不能让她心软,如同上一次他对她冒险所做的事一样。
不论代价如何,艾蕾莉亚·风行者誓要报仇。
第五章(下)
外面是瓢泼大雨,但是在兽栏当中却十分干燥,虽然还是有些水气蒙蒙。马匹以及皮革的气味充斥着潮湿的空气。马儿们嘶叫着,不安的用蹄子扒着那被干草覆盖着的鹅卵石地。它们都是经过训练的战马,并且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驰骋在战场上了。现在,它们就和达纳斯·托尔贝恩一样对于即将而来的出征感到一丝担忧。
相比之下,达纳斯的士兵们则都很跃跃欲试。
达纳斯的战马很快就被牵了出来放上了马鞍。他在士兵之间走动着,对那些尚在挣扎着想要蹬上马镫的士兵怒目而视,吼道,“都把速度放快,我们现在可不是准备去郊游的。”
图拉扬让达纳斯挑选了暴风城内一半的驻军。他选择了那些骑兵们,因为达纳斯知道他们可以很快穿越一段很长的距离并且有效的重新列队。他们需要尽快行动,但是他们也要保证那些马儿们不会因长途跋涉而精疲力竭。达纳斯并不认为他们可以有机会停下来休息并重新组队。那些曾经与他共同征战的老兵们现在大都分散在各个人类王国之中,而时间并不允许他去重新召集那些老兵。
“我们不会错过战斗的,是么,长官?”一个士兵笑道,他刚刚抓紧了自己跨下坐骑的缰绳。说实话,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大男孩,像这么年轻的男孩肯定不曾在第二次兽人战争中打过仗。为了弥补那些因为战死士兵所空缺出来的位置,暴风城在战后招募了不少士兵,而他应当就是其中之一。
达纳斯摇着他的光头,在他的银灰色的胡须上摸了摸,想要回想起那个男孩的名字。而后,他低声说道,“你以前并没有亲身面对过兽人,是么?法罗?”
“没有,长官!”法罗回答道,他笑着,嘴巴咧得老大,可见他真的很是年轻。“但是我很期待着那一刻,长官!”
“我并不期待,”达纳斯回答道。他面前的士兵吃了一惊,凝视着他的长官。
“真的么?”男孩问道,他看到达纳斯脸上严肃的表情,说得支支吾吾的。“但是长官,为什么不呢?我们会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的,不是么?我听说还留在艾泽拉斯的兽人已经不多了,而且他们还像野生动物一样藏在深山老林里!”
“那是那些在黑暗之门倒塌的时候没能逃回去的兽人。”达纳斯同意道,“但是那并不是我们所要面对的。他们认为黑暗之门即将再度开启。你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吗?”法罗咽了一口唾沫,摇了摇头。达纳斯把他的声音提高,以确保在场的每一个士兵都能够听到他所说的话。“孩子,这代表着我们所面对的将不会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将面对的是部落,我们曾经见过的最强大的部队。并且实际上,他们从没有败过。”
“但是我们赢得了战争,长官!”另外一个士兵反对道。“我们征服了他们。”达纳斯想了起来,这个士兵叫做范恩。
达纳斯同意道,“确实是这样的。但是那也只是因为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背叛了部落,并且我们将这些叛军在海上歼灭掉了。我们在黑石山那里所面对的只是真正的部落的一部分,而即便如此,我们也并没有占到太多便宜。”他摇了摇头,继续道,“就我们所知,在兽人的世界尚有至少一打的氏族在等待着来到我们的世界。”
他听到了士兵中传来阵阵的嘀咕声和喘气之声,于是大声宣布道,“这就对了,伙计们。我们很有可能战死沙场。”
“长官?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们这些?”法罗沉着的问道。
达纳斯回答道,“你们有权知道你们的敌人将会是什么。我不想让你们认为这是一场轻而易举的战斗,我也不想让你们将大好机会拱手让出。我希望你们能够为一场艰苦的战争做好准备,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他的口音已经不再是在劝诫士兵们,而是在命令他们。“如果你能够照着我所说的干,你们就更有可能活着回来。”突然,达纳斯咧着嘴笑了起来,“这样,你们才有资格叫自己洛萨之子。”
他周围的士兵们都严肃的点了点头。他们是好人,尽管并不如他所期待的那样经验丰富。如果黑暗之门真的重新开启,他一定会为那些死者而感到遗憾。但是他们都曾誓死效忠联盟,哪怕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他只希望自己的士兵们不会没有意义的白白丧生。尽管时间可贵,但达纳斯还是允许自己去看看那些士兵们。他想要记住每一个人的脸,想要想起每个人的名字。达纳斯并没有子嗣,而这些归他指挥的士兵们在他看来就好像是他的孩子一般,虽然说他们所有的人都属于洛萨之子。他因为这一想法而微微一笑。
“伙计们,上马!”
两分钟之后,他们策马疾驰在那鹅卵石街道上,而后奔出了暴风城的主城门。
“喂,你听到了么?”
兰德尔笑道,“威廉姆啊,你越来越神经质了。那只不过是风罢了。”他望向四周,看了看前方那被诅咒的大地,打了一个冷颤。“这里并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封锁的。”
威廉姆点了点头,但是他看起来还是有些不自在。“也许你是对的。”他承认道,用他戴着手套的手擦了擦自己的脸。“我恨这一派遣。话说回来,我们守着这玩意儿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不是法师们应当做的么?”
两个士兵看了看他们的后方。如果他们眯起眼睛仔细看的话,他们就可以辨认出空气中的一点微光在前方的一堆碎石之后闪现着。那一道扭曲很狭窄,约摸有一个人宽两个人高。他们曾被告知那道裂痕就是黑暗之门的残存物,而他们的职责就是呆在这里守望着它。
“不晓得的说。”兰德尔回道,“如果说真有啥事发生的话,那些法师肯定会比我们先知道的。”他耸了耸肩,继续道,“不管怎么说,这活还是很轻松的,而且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可以换班了。”
威廉姆刚想要说点别的,然后就停住了。他双眼睁大,低声道,“那里!你听见了么?”
“听见什……”
威廉姆疯了似的向他“嘘”了一声。他们就那么呆站了一会儿,尝试去听出点什么。而后,兰德尔听到了。它好像是一声低沉的呻吟,而后又变成了尖利的呼啸声,好象是风吹过一片平原后,又刺穿了那平原周边的的山谷一般。他看向那道裂痕,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把他手上的盾牌和长矛掉落在地上。那道裂痕扩张了!
“吹响警报!”他激动的告诉威廉姆,但是对方却由于恐惧而僵在原地,双目仍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威廉姆,快去吹响警报!”
就在威廉姆匆忙赶去敲钟的时候,那裂痕又一次发出了光芒,这一次的更为明亮。各种颜色都在随着它那不断膨胀的边界而散发出来。看起来它就要裂开,好像一张贪婪的大嘴想要得到食物一般,而黑暗则向前翻腾着。
黑暗扩张的极快。兰德尔眨了眨眼,但是还是看不到前方的裂痕抑或是碎石。威廉姆也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尽管此时此刻,兰德尔还可以听到他的朋友吹响号角来警告其他的守卫们。
兰德尔不断的转着身,试图想要看穿那突然笼罩大地的黑暗。他准备好自己手上的矛盾以备作战。是不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呢?还是这里?他竭尽全力去听。
那是什么声音?砰的一声,好象是有什么东西转动的声音,亦或是它掉落了?还是别的什么呢?
兰德尔很确定他现在很清楚的听到了那声音。他转向了那个他所推测的声源的方向,轻轻抬起自己的长矛。他只希望那不是威廉姆。那听起来很像是脚步声。很沉重的脚步声,而且是很多人的步伐。
“停下!”兰德尔喊道,希望着他的声音没有在颤抖。“谁在那里?别躲着,站出来吧,以联盟之名!”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转着身,尽力想要找到它们的来源。那是从他身后传来的么?他的旁边?还是它的正前方?兰德尔发现他脚下的土地也开始摇晃,于是轻轻转了个向,本能的举起了他的盾牌……
他大叫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在了他的盾牌上,给他的胳膊也带来一阵冲击。
兰德尔强忍着剧痛,用他的长矛向前刺去,但却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武器的长柄,从他的手中把它强扭了下来。黑暗之中,一张脸显现出来,离他只有几英寸远。那是一张宽大的脸庞,有着浅浅的眉毛和大大的鼻子,一对獠牙从他的下唇中伸出。
他斜眼撇了一下兰德尔,而后兰德尔看到有一些别的身影从阴影中冲了出来……
其他的守卫听到了威廉姆的号角,聚集了起来。但是这已经太晚了,而他们的数量也不够多。黑暗笼罩了整个山谷,使他们看不到自己的敌人。就在人类们还在四处乱走的时候,兽人战士以及死亡骑士从那刚刚扩张的裂痕中倾巢而出,杀死了每一个他们能看到的人类。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不到几分钟,人类防卫者们就已经死的死,伤的伤。于是,兽人部落就这么控制了艾泽拉斯这一边的黑暗之门。
第六章!!
耳语。
轻声的细语,如果不仔细去听的话决对无法听到。鸟儿挥动翅膀的声音,抑或是一片树叶落到地上的声音……它们听起来都要比耐奥祖耳中所回荡着的细语响亮一些。
但是耐奥祖还是听到了。
他把那头颅拿在手中,深深的望进那镂空的眼眶中,便听到了古尔丹的声音。对耐奥祖来说,那声音就仿佛有着生命——阿谀奉承的腔调,为了满足对赞成的渴望,而去积极地回答着问题;同时它又隐含了极大的轻蔑之情以及那股对力量的渴望。
尽管古尔丹已死,但他仍在期望着能向他生前所做过的那样,再一次让他的前任导师失去理智。但是,耐奥祖决不会第二次被骗到。由于他过于轻信他人,耐奥祖在不经意之间背叛了他的人民,而古尔丹还因此便认为他将老萨满打击得一败涂地。
“我的学徒啊,看看现在谁还活着掌握权力,而谁又死了,啊?”他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