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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过。这里没有任何植物来稳固土壤,因而这道风吹过那将死的大地,吹起了无数的灰尘。众人都开始咳嗽,尝试着想要拿来什么东西,任何东西,来掩住自己的嘴巴、鼻子和眼睛。
就是这样的。卡德加突然意识到,在他走进黑暗之门的同时,他也走向了自己的命运。虽然他本以为这会发生在很久之后。在那幻境之中,他和现在的自己看上去一样:一个老人。而现在,他也来到了这里。操,我'****'才二十二岁……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么?他为这一念头感到难过,尝试着恢复正常。长久以来,我一直想要活……
那风突然消失,正如它突然地来。
“恶心的地方,”达纳斯·托尔贝恩说,他咳嗽着,向众人走来。卡德加想要从走来的战士那里获得一点支持。“是不是就我这么想,还是诅咒之地真的和这里很像?”
卡德加点点头。能集中注意力在别的东西上总是好的。“他们的……嗯……这个世界正在通过裂痕渗透到我们的世界。不论是什么造成了这一伤害——我猜是那些术士以及他们所使用的黑暗魔法——也开始影响艾泽拉斯。”他强迫自己去不带偏见地分析周遭的环境。大地似乎并不仅仅是死了,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吸干了。兽人们对他们的世界到底做了些什么?
“感谢圣光,我们得以在艾泽拉斯大陆上停止这一影响。但是很明显的是,这片大陆也受到了同样的伤害,只不过时间要长上很多。我认为这个世界在很久以前要舒适得多。”
艾蕾莉亚皱起眉头。“这条路……它——”她的脸颊突然变得苍白,而后她可爱的面庞因为愤怒而扭曲。“这些……怪兽……”
图拉扬策马来到她的身边。“怎么了?”
“这条路……”艾蕾莉亚似乎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再试了一次。“它……是用骨头铺成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很显然艾蕾莉亚是错的。她所说的那条路并不是一条小路,而是一条正式的,可供数十人并肩而骑,或是运输巨大的战争机器的大道。它要比那条暴风城门前的桥还要宽。它也很长,长到超出了人们的视野。
如果它是由白骨而铺的话,那就表示至少有成百……不对,不对……成千的尸体——
“仁慈的圣光,”一个年轻人低语着。他的全身闪耀着白光,在他的身后传来各种嘀咕声。在士兵们将这一可怖的信息铭记于心的时候,他们的敌人也出现了。在众人穿越黑暗之门的时候,只有少数的兽人在传送门附近。卡德加曾希望,这会是他们进入兽人的世界时所需要面对的唯一几个兽人。但是那些兽人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召集增援部队。卡德加可以看到,在那条白骨之路前方的山脊处有近百个兽人,他们的武器在红色的阳光之下闪耀着。
自从整个有关裂痕的梦魇开始以来,这是卡德加第一次认为自己的士兵们会感到胆怯。
“这只是一小支军队。”他轻声说道。他也看到了那些站立在山脊上,吼叫着,抑或是咒骂着的兽人们。
“我们有一支自己的军队。”艾蕾莉亚看着图拉扬,说道。
“是的。”图拉扬说,他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在他最开始看到这个世界时,他也被眼前的景象动摇了。但是现在,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一支将要阻止兽人们伤害其他人的军队,一支不会看着自己的世界受伤——就好像这个可怜的世界曾受的伤害一样——的军队。”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士兵。
“洛萨之子们!”他喊着。“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此战!现在,我们完全是在为自己的世界而战!我们不会允许这些兽人像对待自己的世界一样伤害到艾泽拉斯,或是别的世界!”他的声音清晰而又纯净,就好像他手中高举的战锤一样明亮。“为了暴风城!为了洛丹伦,铁炉堡,以及诺莫瑞根!为了艾泽拉斯!”
那就这样吧,卡德加想着,跟随着他的将领投入了战斗。
在众多氏族再次结盟之后不久,兽人部落建起了庞大的地狱火堡垒。此刻,耐奥祖正端坐在他堡垒中的王座之上。
他并不喜欢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可怖而又惹人厌的地方,其结构支离破碎,由各种锯齿状棱角,大量黑色巨石以及扭曲的狂蛇般的各种来回交错的回廊组成。传统的兽人村落大都只有小型的建筑,房屋和矮塔。相比之下,如果说地狱火堡垒和它们有任何相像之处的话,那就应该是一个本应十分和谐的地方被如此的扭曲,正如兽人们自己的堕落一样。
兽人多用绿色的树枝搭造自己小屋的框架,再以树干覆盖在框架之上;而这些建筑则是完全由黑石建成,配以粗铁镶边。在建筑周围随处可见各种奇异的柱子支撑着堡垒,它们的上面是闪着光的钢质尖刺,如同数只巨大的有爪的手从皲裂的大地中伸出,抓住了地狱火堡垒。
那些扭曲的小道连接着这座堡垒的顶部,似乎这些小道并不是刻意而为的,而是建筑被熔化之后的产物。在它的后方矗立着一座更高的尖顶塔楼,而黑手的王座就在那里。黑手,暗影议会选定的傀儡统治者早已不再。现在,这一王座归属于耐奥祖,部落的真正领导人。
耐奥祖没有选择去通过前方的拱形圆窗观察黑暗之门。他并不想要再一次因为自己那曾经肥沃的世界已经变得荒凉异常的事实而受到影响。但是说真的,他不能去逃避现实,不是么?
耐奥祖心不在焉地伸出自己的手指,摸了摸脸上的白骨手绘。死亡。德拉诺的死亡。他的人民的死亡。他自己信仰的死亡。他那双绿色的,苍老的手上已经站满了鲜血,那么多无辜者的鲜血,那些曾经信任过他的兽人们的鲜血。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在不经意之间被引入歧途。
你不能再这样子想下去了,在他的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耐奥祖忽视了它。当他和古尔丹之颅没有任何物质上的接触时,忽视这个已死的术士的声音要来得容易一些。尽管耐奥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太过关注它,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瞟了一眼在一张小桌子上放着的那颗头颅。火炬的光芒在已经泛黄的头骨上跃动着。他发现自己正在跟它对话,就好像古尔丹可以听到他说话一样。尽管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事实。
“我们伤害了太多,你和我都是。死亡的使者,噩运的召唤者,我们都是。但是现在,我们可以尝试去拯救他们。我的老徒弟啊,你的头颅……你的头颅将成为这计划的一部分。在你死了之后,你对兽人们的作用要大得多了。你回来了,回到了你老师的身边。也许我们合作的话,他们就会获得新的机遇。”
但是那并不是你真心追求的,是么,我的老师?
耐奥祖眨着眼睛。“当然是了!我一直都在寻求帮助我的人民的方法!但也正是因此,我才给他们带来了死亡……这让我感到痛心。这就是我要戴着它的原因。”他又一次摸了摸脸上的画。头颅:就在它面前的头颅,那个它用来装饰自己的脸的头颅,代表死亡的头颅。
也许吧,曾经如此。古尔丹那抚慰人心的温柔声音再一次萦绕在他心间。但是你的实力并不仅于此,强大的耐奥祖。只要你我合作,我们就可以——
一阵吵杂之声吸引了耐奥祖的注意力。他不情愿地把目光从古尔丹之颅上移开,结束了适才未完的争辩。血魔正站在他的面前,在他的旁边是一个耐奥祖并不认识的人类。此人高高瘦瘦,有着一头卷发和一片整洁的胡须。这个陌生人衣着奢华,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个领导人所应有的优雅和自信。但是,他的身上有什么东西不对。耐奥祖感受到了他身边散发着的能量,皱起了眉头。
“我取得了那些神物。”血魔单刀直入地说道,手中举着一个大包裹。耐奥祖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热情地挥手示意死亡骑士上前。血魔走近王座,从口袋中将所有神物一一拿出,放在了老萨满的大腿上。
耐奥祖低头看着它们,一个个举起来啧啧称赞。一本巨大而厚实的书,它红色的封面上用黄铜镶边,上面还画着一个飞翔的乌鸦的纹章。一个和人头差不多大的水晶,它的中心雕琢成了星形,再加上深紫色的边缘。还有一节瘦长的权杖,由银和木支撑,在它的顶端是一颗亮闪闪的巨大白色宝石。
“没错,”耐奥祖低语着,把手放在三样宝物上面。它可以感受到从中散发着的无尽力量,足以撕开世界之间的空间的力量。“没错,有了它们,我们就可以开启新的传送门。我们将会拯救部落。我们必须马上开工!施展这种高强度的法术需要一段时间,而且要确保一切东西的准确性。”他笑了起来。“不过只要有了这三样东西,我们是不会失败的。”
血魔鞠了一躬,提醒耐奥祖,“我告诉过你,这是可行的。”他向后走了一步,转向了和他同来的那个人类。
“如果没有黑龙一族的帮助的话,我们根本没法成功取得这些。死亡之翼是它们的父亲和首领。”
死亡之翼!耐奥祖的双手握紧了王座的扶手。头骨,死亡骑士……而现在,一个甚至以“死亡”为名的强大生物也站在自己的面前。从死亡之翼那人类的外壳,耐奥祖依稀可以看到他的真龙形态,打了个寒颤。死亡之翼的嘴唇弯着,但是他的笑容却没有一丝暖意,而他向耐奥祖鞠的那一躬也带着点嘲讽的意味。耐奥祖尝试着让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这一切,他也曾经梦到过——死亡的阴影。
“他无偿提供给我们他子孙的帮助,作为交换,他想要一条穿越黑暗之门的通路,为他自己,为他的同类,以及一些他的货物。”血魔说。
“货物?”尽管耐奥祖还能开口说话,但是在他的耳中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尖锐刺耳。“那是什么货物?”
“没什么,你不需要太过担心。”死亡之翼用它冷酷但圆滑的声音答道,带着一丝致命的警示之意。在那一刹那,来自火炬的光亮闪动着,似乎有一阵阴风吹过,搅动了那火。在死亡之翼的身后,他的影子突然变大,占据了整个房间。
你看到了么?就在无意之中,你已经可以乘着巨龙飞翔了。耐奥祖,那可是死亡之影啊,难道你不会张开双手去拥抱这一切么?
耐奥祖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他知道即便这么做也是没有用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去放松下来。
“死亡之翼,对于你的帮助我深表感谢。我们对此都很感激。”
“死亡之翼大人。”
“当然了——死亡之翼大人。”人形的黑龙站在那里,似乎对于耐奥祖很是不屑一顾。“我们还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您的么?”耐奥祖问道。他想让黑龙尽早离开。
死亡之翼想了想,噘着自己的嘴唇,修长的手指理着自己的胡须。耐奥祖很确信地认为他的深思只不过是在佯装。
“你的提议可真是慷慨,尊贵的耐奥祖。”片刻之后,他回答着,尝试让自己的话尽可能听起来讽刺。“如果我说你所持有的头颅没有深深地吸引我的话,那我可就是在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