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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苒见天气不错,抱着被子拿出去晒的时候,从阳台那儿往下一望,远远就看到王伯坐在黄包车上,朝他们这边过来。
她匆匆忙忙将被子晒好后,便跑下楼去开门。“王伯,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泊年今天不在家。”
黄包车收了钱后,迅速掉头拉着车离开了,王伯将剩下的钱收回裤兜里,转身对江苒说,“就是知道他不在家,所以老爷才特地让我来找你的。”
“见我?”江苒重复了一遍,疑惑着是不是王伯说错了,她好像根本不认识顾泊年的父亲,更别提有过交流。“王伯,进屋坐会儿吧。”
“不用这么麻烦,就在门口儿说吧,老爷指名说要见你,想和你谈谈关于泊年的事情。”原本伺候着钟远良吃早点,却没想到钟远良忽然间放下报纸,说要见江苒,王伯不敢多问,只得以最快的速度拦了辆黄包车后,赶来这里希望能带江苒去一趟钟家。
“谈泊年的事?”一听是关于顾泊年,江苒心里更是好奇,以前听泊年提起过他那位父亲,是为地地道道的商人,凡是以利益为先,现在想要见她,估计是打着什么算盘吧。“他没说具体是什么事吗?”
“这老爷倒是没说。“王伯仔细回想了下,茫然地摇了摇头。最近顾家生意连续下滑,钟老爷的脸色晴不定,就连夫人也不敢在老爷面前多说话,家里气氛压抑得连佣人走路都不敢出声,生怕一个怪罪,丢了饭碗。
“哦,那我现在跟你去。”也不想令王伯为难,江苒拿着钥匙锁了门后,便跟着王伯一同前往钟家。
钟家如她意料中那般装修精致,里面的佣人一见王伯回来,立即跑来开了铁门,“王伯,老爷正在房里等你们回来。”
“小苒,跟我进去吧。”进入宅子后,王伯领着江苒穿过厅到了房,敲了敲房门后,得了老爷的允许,王伯推开了房门。
跟在王伯身后进入房,她见王伯走到一个中年男子身边,微躬着身子说,“老爷,这位就是您要见的江苒。”
没了王伯在身前,江苒这才能抬头好好打量钟远良,平心而论,钟远良保养的并不差,除了眉梢有点像顾泊年外,其余之处根本截然不同。
“你就是江苒?”钟远良放下烟斗,干咳了声。
钟远良虽未抬眼,可眼睛的余光却是在细细扫视着江苒,这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江苒忽然觉得比起面前这个男人,李墨的心思也没那么难猜。
“你让王伯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与其浪费彼此时间,江苒倒希望钟远良能把话挑明了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令她背脊发寒。
“听说,你和泊年住在一起。”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江苒知道,他一定是做足了功课,才会想要见她,只是她好奇,他到底了解了多少关于她的事情。“嗯,我和泊年住在一起。”
“那你知道泊年姓顾,不姓钟的原因吗?”钟远良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胆怯的痕迹,可惜无果。不免有些佩服起她的本事,看着下人搜集来关于江苒在飞报发表过的文章他才知道,原来关于他的文章,皆是出于她的笔墨。他是该夸她有胆识呢,还是该笑她不自量力呢?
即便钟家生意有些亏损,面上他依旧保持着赢着姿态,不输于人。
“钟先生,你不妨说明白些。”抽开桌对面的椅子,江苒一屁股坐了下来,与之平视。“商人的时间可金贵了,若是为了我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人,耽误了您的生意,损失的都是您的利益不是?”
说这些的时候,江苒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令钟远良心里倒是对她有了一丝欣赏之意。
“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很简单。”钟远良食指以对,指着江苒说,“我要你,说服泊年进钟家的洋行帮忙。”
“这不可能。”江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话。没想到钟远良竟存着这份心思,想让她来当说,这是吃定了泊年会听她话?
果然,他还是不了解他这个儿子。
她爱泊年,怎么会不了解自由对他的重要?他根本无心经商,更何况还是让进他一辈子都厌恶的钟家。
74。 亲情聚又散
“江小姐;麻烦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你要知道泊年是钟家的儿子;进钟家打理生意是理所应当的事,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已经是给足了你们面子。”这年头的骨气能值几分钱?钟远良只当江苒是在欲擒故纵;想和他谈条件。
“我敬你是泊年的父亲;称呼你一声钟伯父;可是我想我没必要呆在这里和你再继续谈下去了,除非你自己有本事去说服泊年进洋行;否则别想让我当说。”江苒起身;不顾王伯的阻拦,朝门口那边走去。
“能让堂堂大上海舞厅的小姐叫我一声钟伯父,还当真是我的福气了。”钟远良绕过桌;一步步走到江苒身边,手覆在身后,脸上的表情讳深莫测。
江苒蹙眉,为他话中轻蔑的语气感到不快,“您说的也对,瞧我的记,我怎么忘了钟伯父是咱们舞厅常呢。”既然他能知道她在舞厅当歌女,那必然也了解她曾经还在飞报当过记者,写过关于他的报道,江苒不禁好奇他为何这么执着的想让泊年进洋行,难不成以钟家的声誉,还怕招不到一个像样的人才?
从前他没有给与过泊年亲情,莫非二十年后良心发现,想将泊年留在身边,尽力当个好父亲?江苒可不觉得这个猜测会成真。
两人都没有让步,房内的气氛有些紧张,王伯站在一旁只能干着急,他没想到江苒的态度这么倔强,根本就没有将老爷的话放在眼里。
正当江苒想要开门的时候,门忽然打开,随即而来的,便是一声清脆的巴掌落了下来,江苒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惊愕地看着面前的陌生女人,她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可真是荒唐够了!
“别给脸不要脸,我在外面可都听到了,舞厅小姐是不是?上我们钟家来是打着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沈若梅关上门,堵住了江苒的去路,见她眼神中的不屑,抬手想再给她一巴掌,却被王伯给拦了下来。
“夫人,江小姐是老爷请来的人。”王伯怕逾矩,立即松开钟夫人的手腕,可心里却还担忧着江苒能不能平安离开这里。
若是江苒在钟家出了事,他可不知道该怎么跟泊年交代才好。
“一巴掌,够了吗?”即便觉得疼,江苒还是咬着牙挤出一丝微笑,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顾泊年会讨厌来这个家,这里的人根本就不懂得尊重别人。
“难怪那野种会看上你,舞厅小姐配野种,倒是绝配,听说你们还住在一起?难不成他还得靠你在舞厅工作养活这个价么?”连日来,见钟远良为洋行的事情烦恼,她无数次向他提起关于让海宁帮忙接手生意的事,可是他都恍若未闻,要不是刚在房外听到,她都不知道原来钟远良是想让顾泊年进洋行主事。
凭什么她生的女儿,就不如一个下贱丫头生的野种?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去?
“请你搞清楚,顾泊年不是野种。”就算沈若梅说她是舞厅小姐,她都不介意,只是为什么要羞辱泊年?如果不是钟远良当年的错,泊年这一生或许就不会过得这么苦,永远都抛不开下人儿子这个沉重的包袱,无法快乐的活着。
“钟夫人,何必要把话说这么死,让大家都不好过?”江苒忍着怒意,耐着子没有回敬她一巴掌。
“不就是野种么?难不成那死野种还真存了心思想当钟家少主?”沈若梅环着臂膀,浑然不顾江苒浑身散发的怒意。
如果让顾泊年真管理了钟家生意,那以后还会有她们母子好日子过?沈若梅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输了气势。“就算现在钟家出了事,我也不会让那死野种踏进钟家一步。”
“闭嘴。”钟远良冷哼了一声,打断了沈若梅的话。
“远良……”沈若梅被钟远良的话吓了一跳,一时间怯怯地不敢去看他的脸色,她当真糊涂,竟然就说出钟家出事的事情。
“怎么,不说了吗?”江苒看着沈若梅忽然弱下来的气势,不禁笑了出来,刚才的话,她可听得一清二楚了,原来钟家出了事,只是到底是严重到了什么程度,然会让钟远良想到要找泊年帮忙。“如果没什么好说的,那抱歉,这里我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沈若梅惧于钟远良的脸色,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却没有再说什么,身子一偏,没有再拦住房的门口。
“王伯,送。”钟远良摆摆手,示意身后的王伯送江苒出门。
“好的,老爷。”见钟远良总算没有再为难江苒,王伯心里松了口气,领了江苒出了房。
房里,沈若梅见钟远良一直看着江苒离开的身影,不发一语,她猜不透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见他身上的西服有处褶皱,想伸手帮他整理,却被他甩开了手。“你和海宁以后最好安分些,无论钟家能不能躲过这次的危机,泊年以后迟早会继承钟家财产。”
手,还尴尬地悬在半空,沈若梅哆嗦着收回手,“远良,一定要这样么?”
“出去。”钟远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后,背对着她走过桌,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正在卧房里打电话的钟海宁瞥见沈若梅进来,匆匆挂了电话,跑下床说,“妈,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海宁。”沈若梅看着心爱的女儿,又想到钟远良先前在房那些话,满腹的委屈化作泪水流了出来,“妈这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
“妈,你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见沈若梅眼神涣散的模样,钟海宁心绪不安,总觉得出了事情。
“你爸他,始终还是喜欢那个死野种。”握着钟海宁的手,可是沈若梅还是止不住浑身在发抖,她为什么就斗不过那个佣人,就连死了也不安宁?
“顾泊年?”虽然她一早就明白她不受父亲重视,可是她以为父亲也不会喜欢顾泊年,毕竟他只不过是父亲醉酒时,和家里佣人结合所生的孩子罢了。
“海宁,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努力争取到钟家的家业。”沈若梅死死的握着钟海宁的手,若不是她以前派人跟着钟远良,他都不知道原来那个顾嘉禾和他根本还有来往,可笑如她,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趁着钟远良在洋行忙事的时候,她叫了司机送她去了顾嘉禾那间屋子,等看到躲在顾嘉禾身后的那个小男孩时,她才感受到了威胁。
为什么她生的,偏偏是个女孩。从她生出海宁的时候,她就觉察出了钟远良的细微变化,他根本不爱海宁。可她却天真的以为他只是觉得小孩子太吵,等长大安静些了就好了。
“妈,你放心,我会让爸爸知道,我比顾泊年能干的。”她怎会不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和李墨联手,想为自己和母亲多争取些利益,保证下半辈子的生活。
沈若梅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吸了吸鼻子说,“海宁,最近钟家的生意出了些事情,所以尽量不要惹你爸爸生气。”
“妈,其实钟家之所以会这样……”钟海宁松开手,低下头不敢去看沈若梅的脸色,就连声音也愈发得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