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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回去的理由?”许是笑得有些累了,裴奕光收回视线,定定地看着江苒,“既然江恒是你爷爷,那你为什么不帮着他?”
“裴奕光,奶奶从未忘记过你。”江苒上前,抓着他的手说,“那个时候她病危,就是抓着我这只手,对我说,要我找到初恋,找到你。”
笑意还僵在脸上,他低下头,看着被她抓住的手,说,“阿菡,永远都只是个傻丫头。”
“原来我和她,真的没有未来了。”裴奕光松开手,长叹了一口气,“不过我真没想到,竟然会遇上阿菡的孙女,你说,老天这算不算是补偿我?”
江苒看着他,并未点头,也未摇头,此刻,她只为他感到惋惜。
“泊年知道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件事,她对顾泊年只字未提,愧疚之意也愈发得深,当时带她回河溪,可是她却瞒下一切,直至现在,她都不知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这一切。
“如果……”沉吟了几秒后,裴奕光继续开口说,“只是如果,要是我回去找阿菡,甚至和她在一起,你会不会消失?”
听了这个假设,江苒微微一愣,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要是奶奶和他解开误会,甚至结婚的话,那是不是就没有爷爷的机会了?
那她又该是谁?
“我不知道。”江苒低下头,诚实地说道。
“你回去吧,不要告诉阿菡你来找过我。”裴奕光拍了拍她的肩膀,此刻仿佛是把她当孙女般重视疼爱,“你说的对,感情可以自私,可万一我和阿菡真的再在一起,而你消失了,那泊年该怎么办?”
泊年怎么办?
这个问题,江苒不是没有想过,从她爱上顾泊年起,她就经常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突然离开。
两人越是甜蜜,她就越恐慌,看着他脸上笑颜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她很高兴,可与此同时,心里的担忧也随之递增。
“以前因为和阿菡在一起,我就时常觉得愧对他。”看到她低垂着头,裴奕光幽幽地叹了口气,“泊年总是将心事藏在心里,就连我这个做兄弟的也很少能看明白他的心思。”
“住在上海的那些日子,我和阿菡都看得出来,泊年是真心在乎你。”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安慰,可更多的却是在给自己的决定找寻更多支撑下去的理由。
他和阿菡注定了不可能,那为什么还要强求,甚至可能还会伤害到泊年的幸福?
住在这里的这两天,他很想念阿菡,甚至脑子里总有股冲动想跑回他们的小屋,可几盆冷水敲过头顶,生生压抑住了这个念头。冰凉的井水沿着发丝低落,井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令他睁不开眼,他紧闭着眼,想起以往和阿菡在一起的甜蜜日子,可没过几秒,画面一转,便是那晚江恒送阿菡回来的场景,他缓缓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瓦片屋,终是冷静了下来。
思念愈长,偏偏想见不能见。
“裴奕光,你真的不怕日后会后悔么?”江苒没有想过,裴奕光未和奶奶最后在一起的其中一个原因,竟是会她和泊年,不免心有触动。这辈子,奶奶念念不忘他,他应该也是吧。
“后悔?那便真等到有那天的时候再说吧。”推开门,裴奕光一脚跨入屋内,回过头对江苒说,“天晚了,你快些回家照顾阿菡吧,我就不用你出门了。”
“你以后还会住在这里吗?”感觉到眼眶有些湿热,江苒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毁了这平静的气氛。
“嗯,如果阿菡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裴奕光微微颔首后,转身走进屋子,轻轻关上房门,徒留江苒一人在天井那边,伫立了很久。
果然,她是个自私的人。
终于,她明白了裴奕光离开的原因,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无法替奶奶挽回。想起医院病房里,奶奶临终前的话,她抱着头慢慢蹲下了身子,眼泪无声流了下来。
她明明可以告诉他,一切都只是误会,奶奶爱的一直都是他,可是偏偏在他提到顾泊年的时候,她动摇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靠墙的一张木板床,就是在这里,裴奕光熬过这两天。一坐在木板床上,床便嘎吱嘎吱的发出声响,刺耳的传入裴奕光的耳里,他缓缓闭上眼,有晶莹的液体自眼角滑落在了被褥上。
摸了摸床头,裴奕光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块已经摔碎了的手表,“阿菡……”他情不自禁地出声喊着她的名字,却得不到想要的回应。
如果说,前两天他还有动摇的话,那么现在,便是彻底的放手了,他成全了阿菡,成全了江恒,成全了泊年和江苒。
他放手了,也成全了。
“奕光!”被噩梦所惊醒,宋荏菡从床上倏地坐起来,擦了擦眼角,发现一片湿痕。那个梦,恍如隔世,她忽然很后悔卖了那块福铁斯女式表,不然还有个念想的东西。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连那枚戒指,也失去了踪影,只剩下奕光走之前写下的那张字条,被她抚平后压在枕头下面,时时拿出来看一眼。
从此,他们不曾遇见。
作者有话要说:
江苒不圣母,因为爱泊年,她不得不自私
至于奕光,无论往后他有了全新的生活,还是怎样,他都不会忘了阿菡
至于阿菡,即使她嫁给江恒,她的心里也始终有奕光的位置
即使错过再久,他们始终还在期待着人海中的相遇
66。 未预料表白
江苒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宋荏菡早早地就醒了,想起裴奕光说过的话;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荏菡。将厨房里的粥热了热后分别盛了两碗端出来;江苒和宋荏菡面对面坐着;彼此很有默契的保持安静,只有勺子碰触瓷碗发出的轻微摩擦声。
喝了两口白粥后;宋荏菡觉得没什么胃口,搁下勺子对江苒说,“小苒;明天我想去江家辞掉那份工作。”
拿勺子的手一滞;江苒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并不像是在开玩笑,“那明天我陪你去。”
“不了,我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宋荏菡摇了摇头,从长凳上起身,淡淡地说道,“我累了,先上楼去了。”
回了房间后,宋荏菡躺在床上,指腹抚摸着那张字条,心里一片迷惘。她没有放弃过寻找奕光,可是没有一丝线索,她茫无头绪。
已经连请几天假了,一早上江母见她出现的时候,自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看,一听说她要辞职,更是冷笑了几声,“夏荷,你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真当自己是少奶奶的命了吗?”
宋荏菡恍若未闻,只是谦卑地低着头说,“对不起夫人,夏荷最近家里有些事情,所以想辞了这份工作。”她想多花些时间到处去找奕光,这份工作自然就没法再干下去了,更何况,她走了,江母不是应该更满意么?
江母看着她一脸柔柔弱弱的样子,就心情烦躁,一想到江恒昨晚和她提起关于和陆家解除婚约的事,更是不悦,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会看不出来江恒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了感情。若是因为宋荏菡的介入,使得陆家和江家无法结为姻亲的话,那她岂不是成了上流圈里的笑话了吗?“记住,出了江家这门口,以后别想着再进来。”
正好此时江恒从楼上下来,听到客厅里传来宋荏菡的声音,不禁嘴角微扬,加快脚步朝客厅那里走去,谁知却听到宋荏菡说想辞了这份工作,不禁笑意一僵。
“夫人,对不起。”宋荏菡连连鞠躬,想着江母能快些答应她离开。
“阿菡……”见江母坐在沙发上,神色不悦,江恒想到刚才的称呼不合时宜,便立即纠正,可话中仍掩不了有几丝颤抖,“夏荷,你要离开江家?”
“谢谢少爷和夫人这几日对夏荷的关照,是夏荷没福气再留在江家了。”宋荏菡转过头,见江恒朝她走来,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在江家当帮佣的日子若不是江恒一直照顾着,恐怕她也得不到这么丰厚的工钱。
“如果你有事情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些日子处理,不用急着辞职。”江恒没去理会江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此刻,他只希望宋荏菡能重新留下。
不为其他,他只是单纯的希望宋荏菡能呆在江家,至少在上海,他有保护着她的能力。
“不了,谢谢少爷的好意,夏荷该走了。”宋荏菡摇摇头,拒绝了江恒的请求,她不想在让自己欠江恒太多了,更何况,她现在只想快些去找奕光,江家这份工作于她而言只是负担。
见宋荏菡离开,江母终是看不下去,起身对江恒说,“阿恒,去书房,我有事和你说。”她可不希望儿子再沉迷下去,更何况宋荏菡还只不过是个佣人,却没有一丝自知之明。
孰料,江恒根本就没听江母的话,反而执意追了出去,看着宋荏菡离开的背影,他才明白自己不愿失去她。以往,他还可以因着自己少爷的身份去关心照顾她,可如今,他还有何资格?
这几日,他想了很多,他根本不愿娶静之,由始至终,他喜欢的,一直都是那个如栀子花般恬静的女孩。可是,她说她要离开,江恒的心空落落的,仿佛再也无法填补。
万幸的是,宋荏菡还未走远,江恒没跑多久,便追上了她,他抓住了宋荏菡的手臂,制止了她继续往前走,他喘着气说,“阿菡,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宋荏菡惊愕地回头,看着江恒,一时间忘了回应。
不知是因为跑步还是刚才的话,江恒的脸颊和耳根都泛着点点红晕,他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居然就和她说了这些。可是要命的是,他居然还期盼着她会点头答应。
以为自己听错了,宋荏菡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少爷,你刚说什么?”
怕她离开,江恒仍旧抓着她的手臂没有松开,他迎上她的视线,微笑着说,“不要再叫我少爷了。”每次听她叫少爷,他都克制着自己的感情,怕陷得太深,可如今,她已经不是江家的佣人,他自然不是她的少爷,那为什么他不能追求她?
见她嘴唇微翕,始终叫不出江恒二字,他只好鼓着勇气将原先的话重复了一遍。“阿菡,你愿不愿意让我照顾你?”
宋荏菡诧异地看着他,试着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寻一丝玩笑的痕迹,可惜无果。怕路上会有人经过看到,她试着将手臂从江恒手心挣脱,淡淡地说,“少爷,你想多了。”
“我想我很清醒地记得我说过的话,阿菡。”感觉到她的挣扎,江恒松开手,嘴角依旧浮现笑意来掩饰此刻的尴尬和内心的慌张。
“少爷,我有喜欢的人。”丢下这句话后,宋荏菡便慌忙跑走了,她害怕再待下去,指不定江恒会说出更多让她意外的话。
江恒立在哪里,眼睁睁地看着宋荏菡跑远,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整个人身上笼罩成一层阴影。他早就知道宋荏菡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