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篇《离骚》足足默了近一个小时,好在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并没有影响到上课。
“好漂亮的簪花小楷,还全是繁体字,字体秀美中带着韧劲,笔锋飘逸而洒脱,似颜体,又似王体,哎呀呀,不对,比颜体秀美,又比王体要规矩,真是好字。”数学老师是书法爱好者,禁不住心中的激动,兴奋的说道。
“姚老师,就这一笔字,可以放到学校美术展览窗里去了,我可以大胆地说,咱们学校还没有哪一位老师的书法能胜得过她。”生物老师毫不客气地夸赞。
姚明远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手有点发颤地拿起江依依默写的那张纸来,“今年市里有个书法比赛,江依依,你可以代表我们学校参加了。”
姚明远是一中的书法课外老师,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像是捡到了一块顶极国宝似的开心。
“对,对,对,就拿这幅作品去参赛,我们学校肯定能得第一。”英语老师像是忘了课堂上的不愉快,也在一旁附合。
江依依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老师们的对话,紧张忐忑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一些,但对老师们的夸奖有点不以为然,她的字虽好,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前世比她写得好的人多了去了,她的字只能算是上乘而已。
江依依面对夸赞淡定的神情让刘青青很佩服,要知道,这几个老师可都是眼高于顶的家伙,换了是自己,能被他们同时夸奖还不飘飘然起来?
“江依依,你能回答出屈子当时写《离骚》时的历史背景吗?”姚明远首先从兴奋中醒过神来,他还是对江依依的文化成绩持怀疑态度,若她只会呆默书,不懂书中之义也没有用。
“回老师话,当时楚国情势危急,屈原忧国忧民,因进言而被贬汩罗江……”好在江依依前世所在的历史与现在的变化不大,她轻柔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娓娓道来,条理清晰,细节处,比姚明远在课堂上讲述得更为精准,就像亲历历史事件一样,让对历史并不感兴趣的物理老师也听得津津有味,江依依话音落下很久,他还似乎沉浸在故事里,扼腕叹息道:“可惜了一代圣才屈大夫,只怪楚王太昏庸了。”
姚明远看江依依的眼睛闪闪发亮,就像发掘出一块瑰宝一样,正要说话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教务处打来的,刘志成略带尖锐的嗓子让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能听得到他的声音:
“姚老师吗?你们班的江依依闯祸了,区长夫人亲自到校长办公室里来了,说她把赵明翰打伤了,要给个说法,你让她到校长办公室里来。”
各科老师听得面面相觑,都同情地看着江依依,生物老师愤愤不平地说道:“区长夫人又怎么样,她那儿子根本就是个害群之马,在学校里为非作歹,早该受教训了,学校也不能太畏惧权势,已身不正,如何教人?学生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他们也分得清是非曲直,我们老师也应该在学生面前竖立起不畏强权地正面形像来。”
英语老师沉默了,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不过,对生物老师的看法也很赞同,但学校都管不了,她一个任课老师又能说什么。
俊逸的数学老师却是血气方刚,他扶了扶眼镜架,对姚明远道:“姚老师,江依依的作法并没有错,她是我们的学生,在学校里,维护学生的正当权益是我们作老师的责任和义务。”
江依依惊异地看了数学老师一眼,她对这个斯文俊秀的数学老师先是很愧疚,看他几次维护自己,不觉生出一丝好感来,清亮的眸子里滑过丝丝暖意,让数学老师那张白晰的脸竟然浮起一丝可疑红晕来。
“谢谢你,张老师,王校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对江依依怎么样的,我先带她过去,如果有什么事情,大家再商量商量。”姚明远没想到数学老师会这样维护江依依,感激地说道。
校长办公室里,赵明翰的妈妈刘玲正坐在真皮沙发里,教务主任刘志成亲自给她递上一杯西湖龙井,她眉头皱了皱,并不接:“我只喝卡不奇诺。”
刘志成的手一僵,心里暗骂,娘西匹的,明明就是喝中国茶长大的中国女人,只喝那洋咖啡也不怕把牙给染黑了。
但面上仍是挂着讨好的笑,手也收了回来:“王校长有事去了,一会就回来,您看您是先等等还是……”王校长其实在窗外看到刘玲的那辆奔驰车开进校园里时,就躲了起来,这个女人开了间房地产公司,有钱有势,也更是嚣张跋扈,又极其护短,不然,也不会教出赵明翰那样的儿子出来。
“王校长来不来都是一样,刘主任,我强烈要求你们学校把打人的凶手开除,再移交公安机关严肃处理,这还得了,学校可是教书育人的地方,竟然还留存这样的小太妹在学校里,也不怕坏了一中的校风校纪?”刘玲的声音很尖锐,因为激动,使得妆容精致的脸颊微微发红,戴着颗硕大钻戒的右手在空中挥舞着,以加强自己说话的气势,还莫说,她这一形象与其夫赵大区长在电视上的讲话极其相似呢。
刘成志很想笑,但强忍着不敢露出半丝来,敷衍道:“刘总,消消气,事情好像有些出入啊,学校没有听说有人打架了啊,明翰今天有来学校吗?哎呀呀,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他了,还以为他又请长假去澳门旅游了呢。”
赵明翰年纪虽小,却极爱赌,赌得疯狂时,会旷课大半个月去澳门玩,这事儿刘玲当然知道,刘成志这是在侧面告诉她,你儿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欺负人家女孩子,打不赢就叫父母来,还要不要脸啊。
刘玲气得白晰的脸上,浓浓粉底轻轻颤动着,差点抖落下来,厉光一闪,很快就转了颜色,笑着对刘成心说道:“王校长不会是去教育局了吧,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市教育局的方局长到点儿了,王校长很有可能会接任,这一中嘛……”后面的话自然不会说完,留着刘成志自己想好了。
☆、第二十二章:谁向谁道歉
刘成志的浓眉果然轻颤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痛色,他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在教务主任这个位子上混了好几年,再不往上升,就有可能永远止步于此了,王校长若升任教育局长,学校里好几位副校长都盯着他地位子,自己就算混不上个校长,副校长总要给一个吧,赵区长也是市委常委,如果他能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他心里的天平很快就倾斜了,话也变了:“一中谁能当上校长,还不是赵区长说了算的事,一中虽是市里的,但还是属于芙蓉区管辖范围内嘛。”刘成志脸上的笑变得很谄媚,一转头,看到姚明远正带着江依依进来,立刻板起脸来:“姚老师,你们班的江依依呢?”
姚明远听这语气很不善,眼睛看向招待室里,一眼就看到穿着一身名牌,一脸傲慢的刘玲,心里就发出一声冷笑来,冷静的带着江依依进了屋,对刘成志道:“刘主任,我正是来向你报告一件天大的喜讯的。”
刘成志见姚明远根本就不接他的话茬,反顾左右而言他,脸色沉了沉道:“不管什么喜事先放一边,刘总来了,她要求严惩打人者,你把人带来了没有?”
“刘主任,我发现了一个书法天才,这次市里的书法比赛,我们一中肯定能得头名,这难道算不得是天大的喜事。”姚明远似乎故意与刘成志作对,一脸兴奋的将江依依推到刘成志面前,你们把江依依当成害群之马,我偏要把她当天才来对待。
刘玲不耐烦了,指着江依依道:“她就是打伤我家明翰的女学生?开除她!”
此言一出,刘成志和姚明远同时怔住了,刘成志是知道王校长对江依依打人的态度,他不敢擅自作主开除江依依,姚明远则是愤怒直视着刘玲,区长夫人又怎么了,凡事得从道理上过不是吗?
“你凭什么开除我的学生,她是个生物天才,书法天才,是我们学校重点培养的尖子生,她一直品学兼优,学校不能无故开除她。()”姚明远义正词严的对刘玲说道。
“她敢打伤我家明翰,我就要开除她,不但要开除,我还报了警,一会公安局的人就会来抓她。”刘玲蛮横而跋扈地说道,宝贝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了家,自己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没有吃饭了,叫她好不心疼。
刘成志一听这事闹得也太大了,开除就算了,还要抓派出所去,传出去对学校的名声也不好,腆着笑脸劝刘玲:“刘总,您看,她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那个,我看这样吧,让她赔明翰的医药费,给明翰赔礼道歉,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不行,一定要把她抓起来,小小年纪就这样暴力,应该让她接受应有的惩罚,不然,她以后出了社会还会杀人放火的。”刘玲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完全忘了她自己的儿子要比别人更加顽劣暴力。
姚明远气急了,一拉江依依道:“走,跟我回班里去,今天我看谁敢来抓你,刘主任,江依依是被男同学调戏,被男同学殴打后正当防卫,如果学校连学生正当防卫也要惩罚的话,我看也不用再开校门了,让学生们全都躲回家里去吧,免得不是今天被某个局长的儿子打,就是明天被某个区长的儿子调戏!”
这话算是捅破天了,赵明翰在学校里的表现大家心知肚明,刘成志不当着刘玲的面戳穿,也是给刘玲留面子,姚明远如此明针尖对麦芒的直指刘玲以权压人,让刘玲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而他更是不知道要如何解围才好,他瞪了姚明远一眼,小声说:“姚老师,你这不是在捣乱吗?我正要想法子化解呢。”
“什么化解,让一个被欺负的女孩子向欺负她的人赔礼道歉就是化解,刘主任,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姚明远的话像一记重锤一样砸向刘成志,他们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很好,只是一个致力于教书育人,另一个则是一心想爬官位,理想不同,处世态度就不同。
“哼,好一副维护学生的好老师模样,姚老师,你的儿子今年不是要毕业吗?我记得他学的可是土木工程系,尊夫人可是到我家来了好几次了,其实,我公司也正缺个项目副理,正好可以给刚毕业的大学生锻炼锻练……”姚明远坚持的态度让刘玲起了警剔心,宝贝儿子的性子她也是清楚的,她知道姚明远没有说谎,如果这件事引起了学校老师和学生一致的反感,那她不但不能惩罚江依依,还有可能会给丈夫和朝翰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她的话头又转了方向。
姚明远果然嘴角抽了抽,他也就一个儿子,如今想在内地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很难,到广州上海那些城市去,他又舍不得,妻子确实跟他念叨过好几回了,可是,难道因此就要毁了江依依这个孩子吗?不!
“姚老师,谢谢你。”江依依在皇宫里混迹多年,察颜观色的本事可不比一般人差,她看出了姚明远的为难,刘玲阴险的手腕,向强权低头,她江依依前世没有做过,今生照样不会做。
姚明远对她的维护让她即感动又敬佩,这样的老师才算有师德,她不能让爱护她的人为难。
走向前一步,江依依讥诮地看着刘玲,这个时代的官太太与前世的何其相似,养子个纨绔子弟在外头欺男霸女,不思教育,反倒为其撑腰护短,就是这样的家长,才会教出那样的无用的衙内出来。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