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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出鞘,箭上弦,显示出大战一触即发!
而在广坪右手,散立着一群老少高矮不等的人群,为数约有十余名左右,一个个手持刃而面露冷笑。
好像根本不将瞽目神医及那一百名弓箭手,放在眼里。
“龙姑娘,敌势颇强,非出奇谋不克制胜,稍时,你全力对付那个,看来像似贼首的蒙面之人与其不可硬拼,尽量游斗周旋,只要将他绊住,无暇分神兼顾他人就行而我将全力去对付那群贼徒们,无论歼灭多少,对我们来说总是有利的。龙姑娘你看此策可行与否。”
龙寒秋用钦佩的目光,回望着铁牛,未发一言,只将头轻轻一点。
而她的心里则钦赞道:
“久智若愚,聪明过人,在这种紧要关头,方显出他过人的才智,可惜……我与他无缘,此生将辜负他之一片热情……唉!这是我的错吗……”
铁牛见状,精神为之一振,消失了多日的笑容,现在又出现在他那张憨厚而豪放的脸容上。
龙寒秋目光一敛,不敢再直视过去,螓首低垂,接着轻叹一声!
铁牛望着似矫羞的龙寒秋,心里深处,感到无比的温馨甜蜜,双目之内登时射出两股异样神彩。
“情关羁英豪,多情空遗恨!……”
铁牛——他完全误会了龙寒秋的心意,如果他了解龙寒秋此刻心情的话,他将当欲哭无泪。
这时,铁牛的目光,又突然看到蒙面文牛手中那柄剑时,心里不由怦怦一跳,不由想道:“真该死,我一疏忽,几乎铸成大错!”
思忖中,再度施展“传音入密”的绝技说道:
“龙姑娘,稍时,你与那个蒙面之人,动手之际,要特别注意他手中那柄,泛射寒光的短剑。因为,我看那柄短剑颇似传言中的千古神兵“沉香剑”。
“啊!沉香剑。”
她虽然没见过这柄宝刃,但她对此剑的来历,知之颇详,因为此剑原是她家之宝物,她此次奉祖母之命远来新疆,也就是为了访察此剑的下落而来。
天下的事情,往往是那么凑巧,换句话说,有很多事情亦就往往会大出人意料之外。
龙寒秋奉其祖母东海神尼之命远来回疆,办理一件未了之事,究竟办理如何,她却始终隐讳不宜。
对于芳心已属的曲五枫,也不例外,不曾稍露半点风声,她这是奉命行事,原来她离开东海紫金岛时,其祖母东海神尼,曾再三戒告于她,不得将此行的目的轻泄于任何人。
其此行的目的,究竟何在呢?
原来她祖母,就是命她访察她家那柄传家之宝“沉香剑”的下落,因为关系着她父母及哥哥的生死下落。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半年多来,龙寒秋几乎走遍了整个的回疆,费尽无限心机,亦未能如愿以赏,获得“沉香”宝刃的下落。
而现在骤闻之下,试想其能无动于衷吗?心田平静无波吗?所以,她的神情立时变得惊喜交集。
激动之情,尽溢言表。
她之右手本能的一伸,抓住铁牛的左臂,语声颤抖而气喘吁吁的问道:
“铁牛,你敢断定那是千古宝刃“沉香剑”吗?”
铁牛神情一愣,他对于龙寒秋这种激动的神情,感到无限讶异。
但是他却误会了龙寒秋也详悉“沉香剑”的利害,骤闻之下,心里而生出畏惧之情!
所以,他于神情微变之后,瞬即又恢复正常,低声说道:“因距离太远,我不敢肯定说是。”
“嗯!”龙寒秋轻嗯一声,道:“不管是与不是,我们仍照原计划行事。”
“龙姑娘,不论蒙面所持之剑,是不是千古宝刃‘沉香剑’,都宜小心为上,我想你对于‘沉香剑’的来历及异处,都较我知之为详,应尽量避开正面交手,侵袭为上。”
龙寒秋笑着将头轻轻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
那个蒙面文生,蓦然侧脸,望着两人隐身之处,冷冷的说道:“房上那路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鬼鬼祟祟的,不嫌有失英雄本色吗?”
“龙姑娘,你请先下去。”
铁牛说罢,伏腰幌身,朝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龙寒秋已猜出铁牛的用意,她等铁牛去后,这才长身飞落地面,她根本没向蒙面文生注视一眼,径自慢慢走至瞽目神医万松涛面前,深施一礼,道:“万老前辈,晚辈应约来迟,尚请大量涵宥。”
万松涛一见现身的是龙寒秋,老脸上登时现出一丝笑容,目光不停的向龙寒秋身后张望有顷道:“龙姑娘,只你一个人吗……”
龙寒秋知道他问话的用意,遂将头轻轻一点。
万松涛见状,脸上登时又露出无限失望之色。
这时,张玫瑛已缓启双目,望着龙寒秋苦笑一声,无力的轻唤一声:
“龙姐姐……”
“张姑娘,你伤在何处,要下要紧?”
张玫瑛轻唤一声道:“伤势倒不要紧,只是贼势太强,我怕……”
龙寒秋见状,立时笑着说道:“张姑娘,你请放心,我自有退故之策!”
张玫瑛无限感激的将头轻轻一点。
这时,瞽目神医万松涛,突然低叫一声,道:“龙姑娘,那个蒙面贼徒功力高的出奇,玫瑛在他剑下,根本没走上半招,就已身受重伤,龙姑娘你要量力行事万不可急功冒险唉!……眼下曲玉枫若在,事情就好办的多。
他最后这段话,明确的表示出曲玉枫没有来。
龙寒秋一听,心里不由怦!怦!一阵剧跳,到此他已确证枫弟弟没有先她而至,神色不由为之一变!
同时,她的心灵深处,就在这刹那之间,被一种不祥的预感,弥漫第罩住,不安焦灼之情,顿溢言表。
好一会,她才勉强静止跳动齐乱的心情。对万松涛说道:“老前辈您请放心,晚辈自有制敌之策!”
其语声甫落,突闻身后传来一声险森森的冷笑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闲情逸致,来管别人的闲事,听我良言相劝,赶快退出这是非之地,否则……”
“住口……”
龙寒秋身形疾转两道炯炯生寒的目光,盯视着蒙面文生继续冷冷的问道:
“‘莫憨堡’与你有深仇大恨?”
蒙面文生冷“哼!”一声道:“无仇无恨!”
“深夜来犯,其意安在?”
蒙面文生未语先发出一声冷傲的大笑:“志在消除异己统一武林。”
“凭你这种灭绝人性,丧心病狂之徒,也配妄谈统一武林之大学,你应听我良言相劝,火速率众离去,并从此洗面革心,悔过向善,也许够得以善终,否则,天谴人怒,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龙寒秋利用和蒙面文生对话之际,已将他手中那柄短剑打量了无数遍,无论是尺寸,色泽,都与那柄千古宝刃“沉香剑”极相符合。
于是,她的心情再度杂乱,激动起来。
因为,此剑关系着她父母及兄长的生死存亡之谜不知何故,此时她心里对蒙面文生,竟产生出一种极维妙的亲切之感。然而,她最后这句话乍听是极近挖苦,刻薄,但其用心却是至善的,完全发自肺腑的忠诲之言。
然而,她这种至善的用心,给了任何人,在这种生死存亡的一瞬,敌我不并存的情形下也不会体察得到。
所以,当地语声甫落,蒙面文生立即发出一声怒极的冷“嘿!”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西”字出口,身形轻飘飘的向前飘移数尺,双目炯光暴射,盯注着龙寒秋,手中短剑,漫不经意的平胸挥划而出。
龙寒秋不闪不避,横剑当胸,目光注视着蒙面文生每一招的变化。
蓦地!
她突感到一股浓郁的异香扑面而至!
接着,她即感到异香入鼻,真气立滞,气血凝泄,周身泛起一种前所没有过的绵软之状!
这种感觉,使她又惊!又喜!
惊的是涉身极险,稍一不慎就有性命之忧!
喜的是,她以完全证实,蒙面文生手中所持的那柄短剑正是她查访极久的家传至宝,千古神器“沉香剑”。
蒙面文生见状,冷“哼!”一声,“神剑出手,鬼神难逃,你想逃没那么容易!”
语声中身形一幌,蹑踪欺扑过去。
这时,龙寒秋已完全按照铁牛的话去做,游斗缠僵,身形忽左忽右,始终不与蒙面文生正面交手。
蒙面文生好像看出龙寒秋的用意,追逐的身形倏然停止下来。
目光炯炯的盯视着龙寒秋,张口发出一阵险森森的“嘿嘿!……”冷笑!身形在冷笑中,陡的凌空而起,手中短剑,随势疾挥而出。
顿时,寒芒暴长,剑气纵横,将峙数丈方圆完全笼罩着。
而他的身形,竟凌空下堕,如败絮飘风般,向前缓缓移动。
龙寒秋就处身在这刺骨的寒芒及纵横的剑气笼罩中。
她见状心头一震,不由忖道:“想不到此人功力之高,为自己前所罕见”
心念电转中,她已将眼前的情势,看的一清二楚,她也已看出,左右横闪及向后退,都无法确保无险!
在这种极险中,方显出她过人的极智。
只见她身形一晃,不退反进,经向前飞掠过去,她此一举,大出所有在场之人的意料。
蒙面文生龙寒秋在现身的刹那之间,已看出她的功力不弱,是他此番行事的一大阻力。
所以,一上来就危言恐吓,希翼她能知难而退,而龙寒秋的反应,却使他感到异常愤怒!
因而,已激起他的杀机。
动手之初,他已默运真力,催发神剑异香,想趁龙寒秋不复之际,而一举将她毙于剑下。
他没想到,龙寒秋对他手中这柄千古宝刃“沉香剑”
的神异之处,早已默悉于心。
所以,就在他催发神剑异香的刹那之间,及时飘身向左闪开,如此一来,顿使他的歹毒用心,成为泡影。
一计不成,二计再生。
接着,他要施展出一招,“星罗棋布”的绝毒剑法。
这一式“星罗棋布”的剑法,一经出手,无论何人,向左、右、后,任何一个方向闪退过去,都是死路一条,唯一生路就是向前直冲。
因为,向前直冲过去,形势成敌我双方背后闪进之势,距离无形中就拉开了,龙寒秋误打误撞的脱身极险之外。
蒙面文生一见自己的歹计,再度落空!
他于惊怒之余,杀死龙寒秋的心意,就更坚定!
只见他沉肘收剑,身形飘落地面,目光盯注着龙寒秋,发出一串森森然的冷笑,道:“丫头,今天若让你生离此地我誓不为……”
其语未已,耳闻身后,传来一阵哗然的惊叫声,其中并挟着数声凄厉的惨叫及呼唤“宫主”之声。
他心里一震本能的循声望去。
目光到处,只见自己所带来的十余名部下,正被一个亦手空拳,年约十五六岁的黑壮少年如虏入羊群般的追杀着。
短暂的刹那间,“红宫”的十余名高手,已伤亡过半,仅剩下四五人幸免于难,未遭毒手。
不过,形势却已岌岌可危!
蒙面文生见状,心里顿时如遭重击,惊恐交加!
如非亲目所睹,他真不敢信以为真。
他对这十余名部下的身手,知之甚详,一个个约有二十年以上的不断修为,均堪列入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之林。
而在黑壮少年的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在这种情形之下,他心里如何不惊急,惶恐万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