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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玉枫未立即答迟疑了一会,才答道:“晚辈亦不断敢言类似或相同,只因名称相同。”
公孙蒲微感惊讶的问道:“也叫‘滴血传音’?”
曲玉枫又轻应一声:“是的。”
公孙蒲一听,双目大睁望着曲玉枫,脸上惊奇之容,较前越发深重。
而他的心里暗暗想道:“天下真有这般巧合的事情,真令人匪夷所思。”
龙寒秋一直默立无语,此时,他展露在脸上的惊奇之情并不下于公孙蒲,一双俊目死死的望着曲玉枫。
不知何故?曲王枫被两人看的心里感到有点不安。
郝然而窘羞的将头低下下来。
有顷,公孙蒲的脸色才渐渐平静下来,微忖,又蔼声问道:“孩子,我冒味问你一声,令师高姓大名能否见告老夫?”
曲玉枫向公孙蒲瞟视一眼,低声回道:“非是晚辈不肯敬告前辈所问,实是家师他老人家,自始至终,就未将名讳赐示晚辈,这还不算,我跟着他老人家习艺三年,为日虽短但已尽得他老人家之一身所学。
可是,他老人家仅仅告诉我其中的几个功力的名称,余外的即不解说更不许我问,滴血传音就是蒙他老人家赐告的一种。”
公孙蒲行道江湖多年,经验丰富,阅历宏博,他一眼就看出曲玉枫所说属实,他知道这内中定有隐情。
依他的为人及在武林中的身份,当然不便再追问下去,遂掉转话头,继续问道:“孩子,令师传授你‘滴血传音’这门功夫时,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同时,有无限制你在何种情形下方可施展运用滴血传音这门功夫。”
曲五枫想了想,低声问道:“当时家师他老人家并没有说什么,只告诉晚辈说他老人家是奉命传授,命晚辈专心学不必多问。
至于说在何各种情形,方可施展运用一节,亦无限制,全由晚辈自己决定。”
公孙蒲轻“噢”了一声。
“孩子,你之一身所学,我虽不尽知,但你投是举手之间所施展的招式,无不是深奥莫测,震慑绝伦的旷世绝学,你之一身成就看来,令师定是一位退隐退江湖的前辈奇人异士。”
心想这类高人异士言行举动,从表面上看来,都是那么荒无稽不合情理,其实每件事情的举措,无不蕴含着无限深意。
眼前之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明昆仑老人远在百年前其注盛名远播。被当时的武林同道,尊为一代奇人,而依其在武林中的成就,留柬百年,所示为何?却不过是一门功夫的名称,如果他如预昆仑派今日将遭大难,柬内就应详示趋避及解救之事,我们如从如处着眼的话,那这位老前辈的留柬之举不是完全在乎,荒诞无稽了吗?
但是,我们若仔细的想一想,就会觉得这位老前辈的举措完全是先预知,暗示机宜,这件事情恐怕就应在你的身上。
曲玉枫似懂非懂的望着公孙蒲,而他心里却生出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敢信以为真的预感。
预感着昆仑派的兴衰存亡,将与自已有着密切的关系,他思忖至此,陡感心神一震,好像这付重担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使他感到责任重大无力承担,不由脱口说道:“公孙老前辈,您的意思是……”
公孙蒲不等他说完,遂将手一摆,道:“孩子,是的,我的意思是想你遵照昆仑老人所示施展“滴血传音”之法,求示结果。”
这时,曲玉枫就更感心神震动不安,惶恐之情尽溢言表,剑眉深锁长久不语,良久良久之后才见他的面色慢慢的平静下来。
目光一扫公孙蒲,道:“晚辈谨遵,老前辈的示谕,无奈眼前缺少一种东西?”
“何物?”
“千年以上的古玉……”
因为施展“滴血传音”之法时,必须将知尖之血,滴击在千年古玉这上,方可生效。
公孙蒲一听,脸露难色,寿眉深皱沉吟不浯。
龙寒秋这时,突然说道:“公孙爷爷,我听江湖传言,昆仑派的护道神钟,不是用千年以上的古玉雕琢而成的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公孙蒲轻啊一声,望着龙寒秋,道:“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真忘记这护道神钟,是用千年古玉雕琢而成……”
转脸对曲玉枫说道:“孩子,事不宜疑迟,现在我们就近赴钟阁。”
说罢,当先向大殿外走去。
玉枫和龙寒秋,互望—眼,紧随在公孙浦的身后向殿外走去。
雪,已经焦了下来,而负势却未稍敛,灰暗的云层依然深密四合,垂罩而下,几与地面相接。
四下里沉寂异掌占据不到一点声息,只有强劲的呼啸风声,掠驰而过,倏东,倏西,这使昆仑峰巅,更显得阴森,悚然。
公孙浦,曲玉枫,龙寒秋,他们三个刚一步出殿门,陡感一股冷冽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逼体生进,砭骨生痛。
三人不约而同的,机伶怜的打了一个寒颤,三人各自暗叫一声。
“好冷。”
公孙浦寿眉深皱,双目茫然而无目的的向四下瞬视过去,目光到处,看到略感陌生而印象犹深的连绵房舍,脸上顿时涌罩黯然神情苍凉悲恸之色,感触万千,低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想不到素为武林敬仰一时的昆仑下院,一日之间竟降腥风洒血面,几成鬼域。”
曲玉枫和龙寒秋见状,内心深处也涌上无限感伤。
三人各怀有不同的心情,先涌穿院,直奔钟阁走去,一路行来,除偶而互望一眼外,一直是缄默无语。
穿过了五六重院落,行约半盏热茶之久,前行的公孙浦突将身形顿住,指一座砌建在一片苍松翠柏的楼阁,道:“这就是供挂护道神钟之所,此虽非禁地,但等闲之人却不许入内,就连昆仑门下,如得不到掌门人的许可,也不敢擅自踏入一步……。
曲玉枫和龙寒秋,顺着公孙浦的指向望去。
只见在翠柏苍松的掩映中,有一座占地不足一丈,无法看到阁内的情景,由外貌也可以看出此阁建筑的相当精巧美仑。
公孙浦领着两人来到近前,神情庄重而肃穆的伸手轻轻一推那两扇朱漆红门,只听“呀”的一声,两扇红门应手而开。
曲玉枫和龙寒秋就在两扇朱门,向两旁分开的刹那之间目光流动,向里张望过去,只见阁内比税外,更是美仑美奂雕柜画棵,四壁及地下,一律用晶莹夺目光可鉴人的纯白汉玉砌铺着,纤尘不染。
而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一碧绿晶莹的钟架,高约五尺左右,一看就知道是用碧玉雕凿成的,猛然一目看,就像是刚刚出土的久远之折,整楼阁内,除了一钟一架之外就是无其他饰物。
这时,公孙浦的神情之间,越发显得庄重肃穆,挥袖轻轻拂掉脚上的积雪,才举步入阁。
曲玉枫和龙寒秋也不敢怠慢,亦挥袖拂掉脚上的积雪,跟在公孙浦老侠的身后,步入阁内。
曲玉枫目光一扫那口,斑剥墨绿的扩道神钟,脑际陡间生起一种异感,心里暗暗想道:“这口古玉神钟被昆仑派视为镇山之宝定有其神异之处,事情又是这般巧合莫非“滴血传音”与这口古玉神钟有密切的关联。”
他忖思未已,突然公孙浦肃穆的说道:“孩子,乍来万事,冥中早有安排.你就快点施展“滴血传音”之法,示求结果。
曲玉枫收敛心绪,轻应一声:
“是,老前辈。”
语声中,面对着那口护道神钟,盘坐下来,垂帘闭目进入忘我之境。
公孙浦与龙寒秋,肃立一旁,目不稍瞬的望着闭目盘坐神情庄重的曲玉枫脸上流露着紧张惊奇之色。约有半盏热茶之久倏见曲玉枫的双唇微动,突然从中射出一股哟劲而发出破空之声的血箭,轻激射在古玉神钟之上。
他这口血箭是运足真力逼射而出,以其目下的内力修为而论,一口贯足真力的血箭,其强劲之势,不稍逊普通的镖矢,可穿木透石,如今击射在那口黑绿斑剥的玉钟这寂中同击中新絮,哑然无声。
公孙浦与龙寒秋见状,顿时惊奇交加,面色惨变。
这时,曲玉枫已缓启双目,两股湛然神光,从中而射出,觑定那口古玉神钟,英俊的脸上,也流露出惊讶之情格外分明。
就在这个时候,令三人更惊奇的事情接踵而发生了。
骤然是那口古钟,碧光大放,耀眼生辉,整座钟阁之内,都被古钟散发的碧光所笼罩。
同时,三人也曾感这耀眼刺目的碧光中,蕴含着无限森寒之气,逼体生寒刹那间使三人感到,如置身于冰窖之中。
三人面相觑,奇惊骇然。
蓦地,奇迹又出现。
那碧口光大放炽盛未衷的玉钟之上,突然间闪现出几行清晰可辩,如浮同雕而成的字迹:
圣山蒙难,
天意施然,
勿违钟逾,
九衍封山,
余生余生,
天幽隐身,
七年复出,
重振师门。
三人被这近乎神话幻景的现象,弄的惊奇骇然之情已达极峰,如非亲目所睹,真是疑置身攀中。
久久之后,三个这种过度的惊奇心情,才渐渐的平静下来,目光亦齐齐的投住在,显于玉钟之上的字句。
曲玉枫将那几行字句,默读一遇之后,却是似懂非懂的苦思良久,也未能将全文的寓意了然于胸。
他一遍一遍的,连着默读了好几遍,并再度凝神虑思不顷,依然未能悟解出全文的寓意。
情不自禁的向公孙浦望去。
目光到处,只见公孙浦,神情庄重,亦正向他注射过来的四目相交?他心里一动,不由脱口而说:“公孙老前辈,玉钟传音示天机,可惜晚辈愚昧不堪,久思不得其解。”
老前辈见闻广博,胸罗万有当能……”
公孙浦将手一摆不等曲玉枫把话说完即苦笑—声,道:“孩子,说来也真使老夫惭愧,我苦思良久,亦未能贯通全文之意,不过……。”
龙寒秋自始至终,未发一语,只见他的两条长眉,时蹙时扬,一对精澈明的睛眸,睁的又圆又大,死死的盯注在显现于玉钟之上的字句,神情似悟似疑,曲玉枫和公孙浦的对语恍似未闻。
一眼就看出他,此时亦正浸沉在苦思中。
公孙浦略顿后,又继续说道:“不过全文之中,除九衍封山一语外,其余的我已了然十之八九,前面一二句“圣山蒙难,天意施然”是指昆仑遭难乃是天命使然,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非人力所能挽回这场劝难。
第三句“勿违钟谕”据我的看法,不但与“九衍封山”
语有关,并且与全文的每一句,都有着密切的关系,意思应遵照钟文所示去做,不可枉为。
第四句以下,暗示昆仑门下,并未全都殉难,至少有一人是劫后余生,而七年以后此人将负起,重振昆仑声威之重任。
其语声落,龙寒秋突然插嘴说道:“对的,公孙爷爷,您所说的很有道理,至于‘九衍封山’一句……”
他说到至此,发觉自己说话冒然而无从伦次,抑感到窘羞,玉面泛红,头紧紧垂下来,神态之间显的难安,公孙浦并未注意到这些,他急于知道龙寒秋对“九衍封山”
一句的看法,不由急急地问道:“秋儿,你说下去呀。”
龙寒秋经此一推,更感到不好意思,好半天才见他缓缓地抬起头来,你面上羞意未退,神情庄重的说道:“起初我对‘九衍封山’—句,也是感到玄奥难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