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瞽目神医,挥袖拭掉额际上的汗水,用手轻抚着曲玉枫的肩头,嘴唇掀动,却久久未发—语。
激动之情,尽滥言表。
蒙面文生亦是怔怔的望着曲玉枫,默无一语。
两人对曲玉枫简直莫测高深,因其举手投足无不是武林罕见的绝世武功。
有顷,瞽目神医才轻吁—声,道:“老朽行走江湖,已遍数十寒暑,想不到在这即将入木之年,邂遇小友,真乃三生有幸,”曲玉枫玉面泛红,低声嗫嚅道:“老前辈,我,我……”
他本想谦逊几句,但他不善于言语,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瞽目神医阅人无数,一眼就看穿了曲玉枫的心意,微微一笑,朝蒙面文生将手一拱道:“承蒙阁下,仗义施援,令老朽铭感五衷,未悉阁下高姓大名,尊师为何高人。”
蒙面文生见状,亦连忙还礼,道:“些许小事,岂敢前辈挂念,晚辈龙寒秋,乃东海……”话声转轻,才继续说道:“晚辈乃东海神尼的再传弟子……”
说至最后,语声竟低如蚊鸣,而神态之间,亦显得忸怩不安,好像不情愿道出师门。
瞽目神医听罢,脸上显现惊容,暗道:“东诲神尼,功高莫测,堪为当代第一高手,其门律甚严,从不受授男姓,何以此人声言是其再传弟子呢……”
他思忖至此,依他的经验阅历,看出蒙面文生不似冒心知内中定有隐情,逐不再追问下去,呵呵—笑道:“怪不得阁下具有如此过人的身手,名师出高徒,其言非虚。”
蒙面文生连忙谦逊道:“前辈夸赞之语,晚辈愧授难当……”瞽目神医又呵呵—笑,未作置答,俯首向伤重仰卧的少女,仔细打量一阵后,脸上闪现惊喜之容。
接着凝神顷思,道:“据老朽看来,红宫贼徒连番受挫定将我等恨之入骨,绝不会就此干休。”
只要尽力赶出十里以外,我们就可以安然脱险。
不要惧怕彼等,未悉两位意下如何。
蒙面文生将头一点,表示赞同。
曲玉枫初来新疆,可以说是人地两生,他当然更不会表示反对,所以,亦笑着将头一点,表示首肯。
瞽目神医见状,遂撮合发啸招来少女的坐骑。
接着将少女轻轻伸手托起双肩微晃,高大的身躯如棉絮飘风般,轻飘飘的飞落在马上。
起初,曲五枫真担心,瞽目神医托着一个少女赶路,稳不住身形,就会加重少女的伤势。
但,当他侧目向瞽目神医望过去时,心里这才踏实安然并暗生敬佩之意。
只见瞽目神医的身形,竟如同铁铸石雕一股,恁恁夺胯下坐马如河绝尘,飞地竟是纹风不动。
瞽目神医对曲玉枫的神情视若无睹,两股灼灼生寒的目光,向前凝视不瞬,脸上的神情则是凝重而略带忧虑。
直到经过两盏热茶之久,他脸上的神情,才缓和下来并深深的吁了口气,喝令坐骑,放慢飞驰之势。
一路行来,三人均是各怀心事缄默不语,直有风雨击来之势,气氛紧张,而令人感到惴惴不安。
至此紧张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瞽目神医目光—扫曲玉枫,苦笑—声,道:
“天佑吾等,使红官枭徒枉费一番心机,不过,彼等绝不会就此罢手,今后行走两疆,要谨慎提防彼等暗下毒手。”
他这番话,本是提醒曲玉枫和龙寒秋,担心两人初涉江湖,经验不足,易遭红官派人暗下毒手。
孰料,他这个老江湖,竟首当其冲,险些丢掉一条老命。
这时,距三人一里之遥处,现出—片黑压压的房舍。
瞽目神医望着那片房舍,对曲玉枫和龙寒秋说道:“前面那片房舍,就是南疆第一古刹雨龙寺,主持齐木大师乃老朽好友,我们可至寺内借宿一夜,两位意下如何。”
曲玉枫与龙寒秋,同时将头一点,表示首肯。
一里之路,瞬息即至。
进入寺内,始知齐木大师游方未归,知客僧将三人让至东厢客舍,并命厨下备上一桌素席,招待三人。
饭后,知客僧献上香茗后就悄悄退了出去。
三人品茗叙谈之下,曲玉枫才恍然而悟。
始知少女原是瞽目神医的师侄女,其父玉骷追魂张汉良,与瞽目神医有同门之谊。
玉骷追魂张汉良,此次协带爱女玫瑛,应一仇家之约,速赴青海,不幸被仇家击成重伤,不治而亡。
瞽目神医在说到师弟玉骷追魄张汉良,惨遭不幸时,脸上顿时布上一层黯然神伤之色。
曲玉枫与龙寒秋,好似被譬目神医的黯伤神情所感染,而默坐无语。
这时,知客僧去而复返,冲着三人稽手躬身道:
“寒寺简陋,客房只有两间,要请几位,担待一二委屈一晚。”
曲玉枫一听,暗道:“两间不就足够了吗,我和龙弟共用—间,万老前辈定和张姑娘一间,又可便照顾。”
他稚气未退心地纯真,认为龙寒秋和瞽目神医,—定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毫不考虑的说道:
“大师们您太客气了,两间房客就已足够了,万老前辈为着中中照顾张姑娘,就留在此室,我和龙兄共用另外一间。”
讲罢,转过头去笑对龙寒秋,一定点头同意他的意见,孰知,龙寒秋的反应竟出其意料之外,既不表示赞同,也没公然反对,只低声道:
“我……”
然而,我字出口,就再无下文,并且将头紧紧低垂下来,神态之间,显得极不自然而忸怩。
曲玉枫见状,顿时为之惊诧不已,楞楞的望着龙寒秋,对他这种异常神态,感到莫名其妙。
瞽目神医对两人的异样神情,故怍不知,其实他心里亦是疑云重重,道:“玫瑛的伤势,已大有起色,三天以内,如无其他的变化,即可痊愈。”
稍顿,接着无限感慨的道:
“不幸中之大幸,得遇两位仗义施援,否则,单凭老朽—人,不要讲救人,甚至连我这条老命赔上也说不定。”
龙寒秋对瞽目神医所说的话,恍如未闻,依然仰首默无一语,好似他怀有无限心事似的。
曲玉枫则连忙说道:
“见义勇为,乃是我辈份内天职,何劳前辈挂齿。”
瞽目神医望着曲玉枫微微一笑神色之间,展露出钦敬赞许之情,目光向着窗外一望,道:
“天色已然不早,两位劳顿一天,也该早点休息啦,玫瑛有我一个照顾,也就足够了。”
曲玉枫将头一点,道“是……”
是声甫落,目光向龙寒秋一掠。
突然,将龙寒秋的右手紧紧握住,并附耳低声说道:“龙兄,我们去休息吧……”
从他的语气看来,根本就不怀疑,龙寒秋存有不愿与其共宿之意。
其实,龙寒秋实在不愿意,与曲玉枫同宿一室,这并非他厌恶曲玉枫,反而少存好恶,只因他有难言之隐。
可是,他内心里的苦衷,又难以外人所道。
因此,当他听到曲玉枫,要与她共宿—室时,心里感到极度的窘羞烦乱,楞楞的立在当地。
多亏他脸上蒙着一条纱布,不然,其窘羞之,将暴露无遗,而揭穿了他之—大秘密。
曲玉枫突然之举,实出意料之外要想及时闪开,已经迟了整双手掌,已被曲玉枫紧紧握住。
曲玉枫握着龙寒秋的手掌,心里顿时产生一股惊奇之感。
只觉得曲玉枫的手掌洁白细腻,十指尖细,柔若无骨,就好像是握着一块,生香的暖玉,情不自禁的又低声说道:“龙兄,你的手掌生得真美啊……”
他是由衷的赞美,无丝毫其他的含意。
龙寒秋奉想用力将手掌抽回,无奈心神激荡,周身,如同触电一般,绵软无力,头更垂下,几与前胸相接。
曲玉枫一语之后,他也不征求龙寒秋的同意,拉着他步入房门,向另外一间客房走去。
此时,龙寒秋的心情激荡得如同患了一场大病,不仅周身就感到绵软无力,连神智都有点,迷茫不清。
曲玉枫拉着龙寒秋,快要跨入另一间客房时,心里突发奇想,暗道:
“其人也一定生得漂亮……”
思忖中目光向身侧的龙寒秋一斜,接着冽嘴一笑,左手疾伸,一把将龙寒秋的蒙面巾,用力给拉了下来。
接着,注目一望,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
“啊”的惊叫,目光侧一瞬不瞬的盯视在龙寒秋的脸上,龙寒秋做梦也想不到,曲玉枫会如此恶作剧,心里—急集中全身之力,将右手夺了出来。
接着身形疾转,背立在曲玉枫的身侧,并低声叱道:“……你欺负我……”
语音颤抖,已不成声。
原来龙寒秋果如曲五枫所猜想,竟是美的出奇。
只见她黛眉杏眸,齿如编贝,两颊红中透白,如用整玉雕琢而成的,可惜美中带媚不像男人?
曲玉枫万也没有想到,龙寒秋会生得如此俊美,不禁暗忖道:“天下竟有如此俊美之人,其与张姑娘相比较,尚有过而无不及……”
思忖中见龙寒秋,背他而立,默立无语,看样子好似对他的鲁莽举动,感到不满。
而在生他的气。
心里顿时悔赧交加,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如此鲁莽,遂上前一步,绕到龙寒秋的面前,深深施一礼嗫蠕道:
“小弟意出无心,冒犯之处,尚请龙兄大量海涵……”
龙寒秋若视无睹,垂首木立神态依然。
曲玉枫见状,心里一惊,惶声说道:
“龙兄,小弟实在是出于无心,请龙兄原谅小弟,下不为例!”说罢,又深施一礼。
龙寒秋目光上抖,睨视曲玉枫一眼,轻哼一声道:“原谅你也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曲玉枫稚气未退,纯真无邪,自知理屈,只要龙寒秋不再生气,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条件,他都会答应根本就不考虑后果如何,遂将头连点几下,道:
“答应,答应……”
龙寒秋见状,竞“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说道:
“条件极简单,那就是你不许将今日之事,对任何人道只字片音。”
曲玉枫一听,先是一怔,接着急忙说道:
“是,是,我—定遵照你的指示,不对任何人提及今日之事。”龙寒秋慢慢抬起头来,望着曲玉枫低声说道:
“假若你轻诺背信,我这—生也不理你……”
稍顿,又发出一声“噗哧”轻笑,继道:
“好了,你去睡吧……”
曲玉枫双唇掀动,欲言又止,怀着满腹疑云,踱向卧榻,脑际一直在思索着,龙寒秋的奇异举动。
辗转翻侧,久不成眠。
不知过了多久那他才朦胧入梦。
龙寒秋则据案而坐,以手支头,目光怔怔的向窗外望着,嘴角则挂着一丝,隐含羞意的微笑。
而他的身心,则探深的入遐想,沉思”…
良久良久之后,他的两道澄澈如水灼灼生寒的目光,才慢慢了收回来,情不自禁的向曲玉枫望去。
不知何故?
当他的两道目光掠及酣然入梦的曲玉枫时,竟无端的双颊泛晕,羞不可抑。
同时,嘴角亦再度挂上,羞喜交加几分微笑,身形慢慢的站了起来,蹑手蹑足的走近卧榻。
他那深幽明亮的大眼睛,原来是威凌慑人,而现在则是深情无限,向曲玉枫盯注着,嘴里喃喃并低语道:
“相隔数载他的容貌依如往昔,只是神情较前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