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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等好事!”
梅姐姐点点头说:“听说皇上要大摆盛宴接风,宇国使臣会来朝拜呢。”
我倒不是对国家大事多上心,我高兴的是王爷爹这一离府我就等于彻底安全了。我那娘自然好摆平,逃出府也不用再那么提心吊胆。
照例是晚上,我故技重施点了梅姐姐的穴道,换好衣服,化上妆,戴上帽子跑到矮墙下搬了砖块爬上墙,刚跳下来,不料想一个人影倏地落在我面前,竟是那陈轩炎的手下。
“怎么是你,你想干嘛?”我不客气的拍拍身后的尘土板着脸问。
“我家主人有请。”他冷着一张脸平声说道。
“你们家主人干不出什么好事!”我鄙视了一眼不管他,自顾自得往前走,陈轩炎昨夜说要带我四处走走,还真叫人来了。开玩笑,和这么个自大无礼的人逛荡还能自在得了吗,不被欺负都是万幸了。一个人就不同了,想往东就往东,想往西就往西。
还没走几步就被他锁住胳膊,我一怒施展拳脚打他,可哪是他的对手,没出几招就被制服,忿忿道:“你这狗腿子,真是讨厌!”
“恕在下无礼。”他用力掳住我两只胳膊,疼得我几乎要跳脚:“哎呀,我去便是,你松开,我自己会走……”
可那家伙像是耳朵聋听不到似的,不理不睬的硬生生抓着我走,陈轩炎好你的,认识你算我倒霉,我记住了!
不一会功夫,我被拖到一座大酒楼门前,定睛一看甚是气派,“霁月楼”,光是着巨大的牌匾就气势逼人,每一砖瓦都富丽堂皇,想必是三教九流的达官贵子的聚集地了。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致,好地方!
那家伙终于松了手,示意我跟他走,我揉着手腕跟着他上了二楼一间包房,门还未开就听到房内女子嬉笑声传来,他恭敬的敲了三下门:“爷,人来了。”
“让她进来。”里面陈轩炎说。
推开门,迈进门口,一双邪魅的视线扫过我,陈轩炎慵懒的说:“括邺,你下去吧。”
“是。”括邺退下去关上了门。
房内有两名女子,姿色极佳,其中一位正坐在陈轩炎腿上喂他酒水喝,陈轩炎暧昧至极的握着她的纤纤玉手将杯中酒一仰而尽,爽声笑道:“佳人之酒,果然香醇可口。”
另一位女子笑意盈盈的斟满酒也凑上前去,争宠似地魅声说:“婉儿也要敬爷一杯。”
陈轩炎长臂一捞亦将她搂在怀里,挑了一下她桃红的脸蛋宠溺道:“来,爷亲自喂你。”
婉儿受宠若惊,笑颜如花的就着他的手喝了酒,却又有一丝女子含羞的紧张,一滴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滑落至脖颈也浑然未觉,受了蛊惑似的定睛望着陈轩炎的俊脸出神,陈轩炎喂完她又自饮一杯,邪魅的笑了:“佳人的酒浪费了呢。”说着亲上她的嘴角顺势滑下嫩白的脖颈,佳人娇喘一声笑意连连。
我仿佛是个隐形人被凉在一边,见了这一幕不禁尴尬在当场,更暗骂这厮真是个拈花惹草的色狼,恶心!陈轩炎似有似无的瞟来目光,见了我的窘态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推开两个美人说:“门口的小爷是我新结交的朋友,好生伺候着。”
我终于爆叫道:“陈轩炎,不要戏弄我!”我又羞又恼,脸上发烫,直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让你的狗腿子把我抓来,就是要耍我不成!”
没想到,我这一叫威力之大,两个美人均诚惶诚恐的盯着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好像我做了什么令人恐怖的事情。
室内一时寂静起来,我怒目相视,难得溜出来竟被他弄来耍着玩,气的肺子都要炸开了,“本姑娘可没时间跟你耗着,神经病!”,于是扭头就开门要走。
突然两只银杯破空飞出,分分打在两扇门板,刚被拉开的门瞬间砰地一声紧紧关了上,险些夹了我的手。我彻底愤怒了,捡了一只杯子就狠狠向他砸去……
“啊!”两个女子惊恐的尖叫出声。
陈轩炎竟不躲闪,任杯子飞砸在他的左肩,“啪”地落在地上摔得零碎,他依旧噙着笑意,嘴角上扬,可我却分明感到一阵阴冷,手心冒出细汗来,还是死死瞪着他。天知道他居然没闪开,我以为他一定会闪开呢。这能怪我吗?
“括邺!”他叫了一声,括邺推门而入。
“带她们两个出去,让老妈子好好教训着。”声音变得出奇的冷酷,仿佛要把人扔进冰窟。
我难以置信,目瞪口呆,只见两个女子狼狈之极的扑通跪倒在地,恐怖无限的哀求起来:“爷,饶了小女子吧……”
“小女子知错了,求爷,求爷!”
括邺果真把两个人无情的拉着出去,不出片刻功夫就听见外头传来阵阵惨叫和哭号,我只得愣在当场,连脚步都挪不动,升起惧意,眼前的人惹不得!从方才两个女子和大家唯命是从的反应上看,这个陈轩炎一定身份高贵,而且非常不好惹,接触多了肯定要惹火烧身,恐怕连做朋友的念头都要打掉!
愣了一会我才找到声音,不平道:“她们有何错?打你的人是我,为何要罚她们?”
陈轩炎突然笑了,指着桌上的酒壶森然道:“今天若是想回府,就把这壶酒喝了。”
空气凝滞了,视线对峙片刻,我鄙夷的一笑,半句话没说,走上去拎起酒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一口气就灌了下去,如人饮水,待壶中空空如也才将壶一倒,一滴不剩!然后“啪”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笑得更狂妄起来:“如何?”
这才感到辛辣无比,喉中痛如火烧,硬是忍着呕吐之意执拗的迎向他吃惊的眸子。
陈轩炎的惊讶之色一闪即逝,大笑道:“好!我还真小看了你!”
喉中剧痛,瞬时身热如火,意识居然这么快就朦胧起来,想不到这壶里的酒劲这么高!
“呃…”我实在忍不住了,不受控制的瘫软倒地上,难受的呕吐起来。浑身上下痛苦难耐,觉得十分不对,撸起袖子低头一看,手臂已经泛起红来,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接着天旋地转,连慌张都来不及,眼前的东西都变成了双影,只见一双靴子停在眼前,陈轩炎蹲了下来,但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模糊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有声音好像在说:“愚蠢的猫……”
一股清凉滑进嘴里,我渐渐有了意识,心中一凛猛睁开眼睛,对上那张邪气戏谑的脸,再看看四周,不是酒楼,而是昨夜的小山丘。
对方一只大手伸过来,我惊叫道:“干什么!”
我条件反射的要伸腿踢他,却四肢乏力,动一动身子连头都痛得要命,他已经扳了我的头,我只能眼睁睁紧张的看着那只大手缓缓地划过我的下巴,擦掉多余的水渍。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反射出一股邪魅的柔,简直就像是幻觉,接着那灼热的目光渐渐滑落在我全身上下,贴在我耳旁低低暧昧道:“你很美!不知道这天下能比你美上一分的人还有没有?”
砰!!!
心脏猛然跳漏一大拍,紧张的把自己打量一遍,身上正披着男人的衣服,再看看他身上果然没着外衣,该不会,该不会……立马拉开衣服,看看里面!
长长舒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还好,里面都正常……
于是拔高音量叫嚷起来:“你欺负我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7、要得起你
7、要得起你的乐趣!
陈轩炎一把扣住我的腰,无赖的笑道:“本爷就欣赏长着利爪的小猫,有一天我定会要了你。”
我一怔,大哼一声讥讽道:“想要我,凭什么?我可是堂堂成王府二小姐,你可有要我的本事?难不成要劫持了我霸王硬上弓?”
谁料他仰天长笑,低下头擒住我的脸无比认真的说:“爷看上你了,我要定你了。”
他怎会如此自信?
“你是什么人?”
他不答,放开我转过身去,我这才注意到旁边生了一个小火堆,我的衣服湿漉漉的被架在上方烘烤。才想起方才吐了一身的狼狈,掳起衣袖一看,皮肤上的红色已不见了。
之后他转过来一直邪虞的看我,像是纯了心要把我看的发慌发毛,开始我还较真看回去,渐渐就没了气势,又骂了句“神经病”,假装累了倒在地上看星星。
拉了拉宽松的衣领,闻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肯定是晚上那两个女人留在他衣服上的,不禁又呸了句“真恶心”。
寻花问柳的男人没一个是好男人,欺负弱女子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
许久后,衣服烘干,他又抛给我一个小瓷瓶:“天亮再服一粒。”然后又把我的衣服扔给我。
我接过衣服大方的当着他的面换上,他盯着我的样子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便道:“这有什么,又不是里面没穿衣服。”顺便把瓷瓶放在身上。
还没待我反应过来便被他腾空抱起,着实又被吓了一跳:“你……”
“送你回去。”
他收起了嬉皮笑脸送我回府,我才想起坏了!这个时间我还没回去,不知道梅姐姐急成什么样子。
到了墙边我低声叫:“放我下来,我自己翻进去!”
他不理依旧抱着我直接飞了进去,我心中狂跳,这人也太胆大包天了,被人发现怎么办!他甚至抱着我进了我的房间,给梅姐姐看到可怎么办?
还没等我再度开口,就被抛在床上,暗中一看,趴在床头的不正是梅姐姐吗,睡得似乎很香,再看陈轩炎一眼心里几分了然,石头也着了地。才觉得又困又累,倒在床上就睡,陈轩炎黑暗中看我一眼,嘴角一扬飞出门去。
招惹了这么一个角色,我连续两天都没敢再出府去,晚上爬了两次墙,那括邺竟然都在墙下等着我,我便像见了鬼似的转身又爬了回来,不知是怕什么,好像陈轩炎真的会吃了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可是到了第三天我终于忍不住,坐在房顶上郁闷无聊,望着整个京城人烟攘攘,突然感到一阵寂寥,没道理为了一个人白白浪费掉这十几天呀,躲得了初一还躲得了十五了?
稀里哗啦穿好衣服,装扮一翻,梅姐姐刚进了门见我又换好衣服急道:“小姐又要出去?”
“当然。”
可是我还没迈出门去,梅姐姐便叫:“不可以,我刚从夫人那边过来,夫人说要你过去一下。”
“哦?你没骗我?”
“没有,是真的。”
我又匆匆换回衣服,不得不去娘那里。
“娘,梅姐姐说你有事要跟我说?”我踏进娘房间的门槛笑呵呵问道。
娘见我进门微笑道:“遥儿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还能做什么,看书弹琴,自己和自己下了一会棋,吃东西,睡觉……无聊死了。”
娘亲切抚着我的头说:“你爹捎信回来说过几日会同凯旋归京的大将军们一同回来,皇上下旨当日召开盛宴,为他们接风洗尘,三品以上官员可携带家眷共同出席,宇国使臣也回来。遥儿还从未进过宫门,想不想随我们进宫看看?”
“进宫?”不得不承认,盛宴很吸引我,我从未进过宫,很渴望去凑凑热闹,见识见识。但同时,也潜意识的排斥那里:“我,不是很想去……”
娘沉默片刻,思索道:“依你爹的意思,是要你去的。遥儿如今十二岁,也该进宫门走动走动了,有些人有些事,是时候该见一见。”
娘的话象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别人听,更是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