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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姐好笑道:“小姐才多大,就开始男人女人了。女子也是可以出府的,像夫人们平日里不都可以出府探亲,或者到庙里拜佛求签祈福什么的,王爷和夫人是顾念小姐年纪小,为小姐安危着想才不准随意出府,等你大一些,应该就可以了。”
我一挥手反驳道:“那不一样,你说的那算什么,我要的是绝对的人身自由!不吃了,把我的琴拿来,解解闷。”
弹了一会琴,逗了一会鸟,半圆月已经挂在半空。
夏天的夜晚很闷热,我睡的不是很踏实,睡梦隐约,一只手压得麻痹慵懒翻个身,半睡半醒之间感到有一阵微微的风,这股子风还真是温热,可是我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不对,好像有人,这不是纱窗外刮进来的风!
想到此我猛然争起眼睛,与此同时惊骇的要尖叫出来!却被眼前的黑色人影一把点了穴道,恐怖袭上心头,怎么办?他会不会杀了我?
是要劫财还是要行刺?
可怕的是,我丝毫动不了,连声音都发不出,跑不得、呼救不得!
此人身形一动,弯下腰,一张脸便缓缓放大在我眼前,即使洋洋洒洒借着点点月光,还是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但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熟悉之感充斥着我的感官,是他!绿袍!
我的心顿时像掉入了无底洞,‘砰’地一声摔得七零八落!
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成王府!
我瞪大眼睛不知他想要做什么,万分后悔不该惹了他,惧意横生,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分明看见他的嘴角上扬,蓦地掀了我的被子,两只明亮桀骜的眼睛借着月光大胆打量我,手掌来到我颈间来回摩挲低声道:“怎么,怕了?”
我紧张的发颤,不断祈祷有人能冲进来一掌拍死他。这色狼的魔爪竟缕着我背部的曲线缓缓下滑,渐渐移动到到腰后徘徊,戏谑的盯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却没有再一路向下,沉思片刻忽然一把把我整个人拦腰夹起来,开门而出……
我的心忽悠一下,不断下沉……糟了,该不会是采花大盗吧,我成遥真的这么邃!使劲浑身戾气想要呼救却毫无用处,他要带我去哪里,我会不会死……
许久过后,我已经开始眩晕,整个人豁然被抛在地上,但是却不疼,身下很宣,是草地,余光撇到之处只有空旷和树木,我仰面朝天的,头脑里闪过各种被残害的念头,害怕之极。
我看向他,他也正俯身望向我,看清我的脸瞬时一阵恍惚,片刻失神之后立马恢复正常,讥诮的笑了,同时在我胸前一点解开哑穴。
我立刻叫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成遥。”
“既然已经猜出我的身份还敢劫持我?好大的胆子!”我故意把嗓音提的很高,厉喝着,希望他可以害怕放了我。
“王府知道我失踪,抓到你你必死无疑,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
他却并不以为意,散漫道:“哼!本爷今天被你踢了一脚很是不爽,你说我是不是该罚你呢?”
见他不吃硬,我只好口气放软:“是我错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吗,我可以给你钱啊,你也可以多踢我几脚……”
他摇摇头:“我对那些东西毫无兴趣。”
我火大了:“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他的手向我伸过来,我越加慌张急着叫:“别碰我!如果你碰我动我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碰你?你这没发育好的奶娃娃,该凸的不凸,该凹的不凹。还提不起我的兴致。”他鄙视着解开我的穴道。而从他给我解开穴道这一刻我也判定这个人不是个小人,愤愤的活动活动手脚从地上爬起来,“你才该凸的不凸,该凹的不凹呢,我可是绝顶的美人胚子,真是瞎了狗眼……”斜了脑袋一仰头,还没骂完的话全咽了回去,整个人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繁星密布,明月当空,置身于这幽幽山谷,只觉披星戴月,身心沾染清辉,目眩神迷……
为何此处的月亮如此明亮?远处树影缭绕,近边小河流水,波光与月光相映荡漾,足下绿草成荫,河畔野花摇曳生姿,这山里有风,即使是炎炎夏日,徐徐的晚风拂过脸庞还是感到微微凉爽,心旷神怡。
太美了。
早就不记得要开口骂谁,也不记得是哪个家伙夜入王府把我掳了出来,我霎那间迷醉在这里,浑然忘己。仰望着漫天星斗,如流光璀璨,不禁发自肺腑的赞叹:“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这里真美!”!!!!
☆、6、他的戏弄
6、他的戏弄的乐趣!
“喜欢吗?”
“喜欢。”我夺口而出,笑吟吟回望他一眼,他没有理会山林绿水的美色,却若有所思的注视我,然后走到我身边说:“外面的世界何止这点精彩,如果你喜欢我随时可以带你四处走走。”
“你?”我不禁嗤笑:“你觉得我会信得过你吗?”
“难道你不想出来?”他不答反问,像是完全把我看透了。
“当然想。我今天就是私自溜出府玩的,都是你打乱了我的兴致,要不然我还能在外面玩一会。”想起那场擂台,悻悻道:“那两个高手不知道最后谁赢了……”我走到河边弯下腰,凑到野花边闻了闻:“嗯,好香!”
“不敢相信我,怕我吃了你?”他又问。
我鄙夷道:“你不用激我,本姑娘不吃这一套。不过本小姐可不是甘心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自然要飞出去,我自己长了翅膀会飞,不用你操心。喂,三更半夜你抓我出来就是来这赏景的?”
“本爷姓陈,名轩炎。闲来无趣抓个人出来玩玩。”他桀骜的瞥我一眼施展轻功跃到河边坐下。
“宣言?”我觉得很好笑,故意曲解嘲笑他:“什么破名字啊,从出生就开始宣言,不闲累得慌?我的名字多有意境,遥儿,遥远的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我的生辰是冬天,我娘告诉我,我出生的时候满园子开满了梅花,香气扑鼻,这首诗正和我心意。”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陈轩炎喃喃念道,继而说:“天下谁人不知成王府二小姐是天生的旷世奇才,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诗词歌赋堪称绝唱……果然不同凡响。”
“见识了就好。”我骄傲的走过去也坐到地上。两个人沉默了半天都没说话,尴尬的只听山谷的夏虫吱吱的叫,越鸣山越幽。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在晚风的吹拂下一遍又一遍缕着拂乱的刘海。
感受着夜色的美好,本来应该心情更愉悦轻松才是,可恍然间,一股伤感之情却油然而生。
这里多美啊,天大地大,相比之下,不禁发觉人是这么渺小,红尘万丈,不过一粒弱小沙石而已。一瞬间的,我突然意识到了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是自由。原来我想要的是自由啊。
生于富贵王府,朱门狗肉,锦衣玉食,前途就必定幸福无疑了?在人们眼里,我这样的千金小姐光鲜亮丽,不知天下多少贫寒人家羡慕向往。若叫嚷两句不快乐,全然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可谁又明白,我反而更憧憬寻常百姓的平淡生活,至少,命运不用从出生就被安排好,自在多了。
如今我十二岁,女子十五岁及筚,豆蔻年华即将面临婚姻大事,而我的命运难免成为的牺牲品!王爷爹是有野心的人,以我的样貌,怕是早已为我做好打算,我这个早熟的人又怎会不知道自己未来要面临的只有一条路——深宫。
我嫁的人未必是我的心上人,就像王爷爹的大老婆,二老婆哪一个不是联姻?大夫人是赵氏长女,他的父亲赵青胤是当朝大将军,而她的女儿我的亲姐姐成芸也是的牺牲品,嫁给年长三十几岁的皇帝。
做帝王的妃子是很风光,后宫金枝欲孽,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就幸福了?二夫人虽没有大夫人出身高贵也是当朝三品官的亲生妹妹,在这样一个时代,女人只沦落得权利地位纷争的附属品,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儿女都要更轻松一些吧!
其实我什么都懂,只是没必要说出来。人的出身没得选,出生在什么环境,就要走什么路,老话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但我还是想争一争,一直仍对自由抱着一丝侥幸之心。
难道我们一定要听从父母之命的安排?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生的真谛?
我的自由时日不多了,不过三五年而已,我要幸福,我要快乐,我想要自由……
自由……自由……
我甚至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冯清算是个朋友,身边都是主子下人,压抑得很。朋友……忽然想到一句话来: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没错,朋友多了路好走。长这么大以来我最缺的就是朋友,最需要的也是朋友,说不定哪一天需要有人照应帮忙,这都是很可能的。打量着身边的陈轩炎,总归是不打不相识,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是个可交的朋友。看他那骄傲不可一世的样子是个有钱有势的主,未来用得上也说不定。
我立刻绽放一张无仇友善的笑脸拍马屁道:“陈轩炎,说实话,你很帅呢!”
“哦?”听我突然赞扬他,陈轩炎微挑眉疑惑的看我一眼,我做出极诚恳的样子来继续说:“确实长得不错。”
他却扭回头不理我了,喝!还真是傲慢!可是这倨傲的气质配上他那张英俊邪气的脸竟然帅的不像话…
“……虽然风景宜人,觉还是要睡的,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去?”
我蹭的蹿起来:“是你把我弄出来的,凭什么不送我回家?”
“你回不回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火冒三丈,真想一脚踢死他,反正拿他没辙,索性懒洋洋的倒在地上闭上眼睛:“随便你,回不去就不回了,最好一辈子也回不去。”
躺在草地上实在舒适,见陈轩炎仍是没什么反应,心想,有本事就真别送我回府,等王府通缉你,别后悔就成。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个大哈欠说道:“我困了,本姑娘现在就要睡觉,识相的就在天亮之前把我送回去。”换了个最佳姿势,渐渐意识朦胧……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照了屁股,睁眼一瞧,哧,真是大言不惭,说什么“你回不回去和我有什么关系”,还不是把我送回来了?
我穿鞋下了床叫道:“梅姐姐!”
梅姐姐听到房内的动静端了洗脸水走进来:“小姐今天起得晚了,王爷和夫人们早膳等了你一会儿,你也没起,大家都吃完了。”
“你一说我都饿了。”
梅姐姐笑道:“饭菜都热好了,我这就去拿来。”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琢磨晚上出府的计划,不禁道:“吃完饭随我去给爹娘请安。”顺便趁机打探好爹娘今天有什么行动。
小梅说:“王爷已经出府了,说是要过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这么久,是什么事情?”
“说是去一趟江南查几件案子,同时到边城军营代皇上慰问。咱们陈国大军和宇国的仗轻而易举就打赢了,宇国投降求和,送了几个城池给咱们,还答应每年进贡。这次王爷会和大将军们一同凯旋归来。”
“有这等好事!”
梅姐姐点点头说:“听说皇上要大摆盛宴接风,宇国使臣会来朝拜呢。”
我倒不是对国家大事多上心,我高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