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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很高,面色平静沉稳,三十岁左右,长得不错,但月白的袍子显得整个人孤僻如三尺薄冰,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他看到我的脸无比震惊,竟是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认得我?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求活命,便求救于他:“救我!”
“庄,庄主!”后面地人赶上来,混乱的脚步声让我心慌,一个人冲上来一脚捣在我的腹部,“我让你跑,贱人!”而下一秒,踢我的人被一脚踢出十几米远,口吐鲜血昏倒过去。踢昏他的的正是月白袍子!
这时高粱手捂着不停流血的眼睛大叫:“庄主,当心这妖女,她杀了庄内好几个人,还刺伤了我的眼睛,一定要除掉她!”
谁知那人却蹲下来拉好我凌乱裂开的衣襟,摩挲着我的脸认认真真的像是在看什么,许是脸上的巴掌痕,然后满眼疼惜的用袖子擦去我脸上的血渍,冷冷道:“高粱,明天自废了武功来见我。”
众惊失色,不明其意,高粱更是吓破了声:“庄主,这是为什么!”
我也懵住,不解的看他,他一笑如沐春风:“成遥,我是独孤尘。”语毕抱起我,撇下他们,进了房间。
他直接将我放在床上,身体接触了冰冷的床沿我一惊:“你想干什么?”
他回身点了灯烛,从柜中拿出一瓶药递给我,我接过药瓶惨惨地说了声谢谢。他又指了指屋子后面说:“你可以去洗个澡。”
“不洗。”也许是我紧张兮兮又狼狈不堪的模样有些滑稽,他的笑意很明显,孤僻的味道不见了,反而态度很温和:“你随意。今晚暂且住这里,我这就出去。”
他转身之际,我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成遥?”
他回头看我一眼,从桌上拿出一张画像来递给我:“前几日出洛城。遍地都是你的影子。”
我接过画像有点不自然,不知道是哪来了一股子气,恼怒的团成一团,气鼓鼓道:“画的真难看。”又问:“我刺瞎了高粱的眼睛,好像也真的杀了几个人。你怎么不向着自己人呢?”
他笑笑不回答,几步踱出门去,剩下我一人楞楞的抹药发呆,鸡飞狗跳了一个晚上,哪里还睡的着,就这么一直坐到天亮。
“叩叩叩。”天亮了有人敲门,我打开,是独孤尘,递给我一件整洁的衣服便出了门。我换上衣服,过了一会儿他又亲自端进来饭菜。
“谢谢。”除了第一眼看起来冷漠孤僻,之后的他一直是沉稳微笑着。独孤尘和传说的不太一样,给人一种强烈的正直感和安全感。
我食不知味的嚼着饭说:“吃完饭能让我走吗,还是报官抓我?”
“你可以住在这里。”
“为什么?”
“这里比外面安全,我会给你隐瞒身份,你只管安心住下来。”
我放下筷子定定的说:“我不住,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事。”
他笑了,磁性的嗓音不疾不徐:“我值得你相信。”
“我不信。”
【帮忙收藏一下啊同志们,别让我这么可怜呐!可怜死了】!!!!
☆、59、柔情似水
59、柔情似水的乐趣!
“我不像好人?”他好笑的问;沉思片刻亲切又诚恳道:“你很像我的一位久别的故人。我调查过你;你现在正被全国通缉,我想除了这里你没有更好的安身之处了。我很愿意帮助你,并没有恶意企图。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我一半认真一半玩笑道:“你的年纪能做我的叔叔了。”
“随你;如果你愿意,可以认我做兄长也可以叫我叔叔。”
说不清楚,只是有一种强烈的信任感让我觉得眼前的洛城神话是个十分可信的人,还有那句久别的故人,撩动了我的心弦;曾经我也是那样的怀念一位故人。加上现实因素;留在这里的确有益,也许我可以暂留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了再离开也不迟。
“好,我相信你;但是麻烦你帮我找一个人,她叫蝶儿,是我的朋友。”
“好。”
我灿烂一笑:“大恩不言谢,独孤‘叔叔’!”
他有一丝恍然,莞尔一笑点点头走出去。其实独孤尘并不老,而是非常英俊挺拔,笑起来春风洋溢潇洒自如,只是看起来非常沉稳老练。其实我一直认为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在现代,三十岁是个门槛。三十岁的男人往往建功立业,性情成熟,褪去年少的青嫩轻狂,最吸引女人了。因为我像一位故人,他便愿意萍水相逢出手帮我,那位故人一定是在他看来重要的人。但他说的对,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不论他究竟是何意图,我已经凭感觉断定,独孤尘是个正派的人,不会加害于我。
下午蝶儿就被找了回来,蝶儿抱着我大哭一通,真是把她担心坏了:“小姐,我还是觉得不妥,独孤尘很有可能是贪恋你的美色,我担心他是先君子后小人,咱们还是想折子逃跑吧。”
“不,先住着,我相信他。”
独孤尘对我温文尔雅,但我也见到了他雷厉风行的一面,在这个大大的云月山庄,所有人都对他充满了敬畏,披肝沥胆的追随他誓死效忠。说实话,很酷,很酷。但他不只是酷在表面,而是酷到骨子里,光芒万丈。我每每见到他都亲切叫他独孤叔叔,是下意识的开玩笑,但是他很高兴。然而我发现,他这么大年龄,竟然没有妻子,堂堂富可敌国的独孤尘尚未娶妻,简直令人无法相信!有一次我无意问他我像什么人,他没有答,只是静静的走开。
他永远是一身月白的袍子,偶尔令我恍惚出神,从未见他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在遥远的二十一世纪,韩漠也总是穿一件雪白整洁的衬衫。他们其实有很多地方很像,都是商业奇才,都那么沉稳,都喜欢穿白色,等等等等。熟悉感让我放下防备。我像他的故人,他像我的故人。或许是彼此的故人让我们更走近了一步,我们开始无话不谈,像是忘年交,更像知己。
一天夜里,外面的琴声吸引住我,是那么熟悉婉转的声音,忆故人。我批了外套悄悄迈出门外,寻找琴声的来处。忆故人,忆故人,忆故人……缓缓走近凉亭,那月白的身影在石桌上静静弹琴,仿佛深深陷入在缠绵的回忆中,眼角流露着淡淡的伤感。独孤尘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沉湎在回忆里的人,我们在怀恋故人的影子,我们的故人不在身边。
我不禁沉浸其中,静立在一旁徐徐的翻卷回忆。
一曲完毕,我悠悠开口道:“她是你的爱人吗?”
他站起身,仰头望着明月久久才说:“她很美。”
“她在哪?”
“很远很近。”
“很远很近?”我不解,又笑笑说:“你这么老还没娶妻,该不会就是为了她吧,好专情啊。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呢,她不喜欢你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独孤尘坦诚的说:“我们分别的太久,她已经爱上了别人。”
“呵呵,独孤叔叔竟然是个大情种。”我尴尬的笑着,下意识摸上手腕上的镯子,又想到陈轩炎,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分别的太久,爱上了别人,就像我失意忘记了韩漠爱上了他,既挣扎又矛盾,有棱有角一点都不圆滑。
“你怎么就知道她爱上别人了,也许她还爱你,你问她了吗?”
他转过身缓缓走到我身旁,突然宠溺的摸摸我的脑袋,带着无奈地语气说:“长不大的傻丫头。”我一头雾水:“诶,我人小心可不小,你懂得我都懂,你不懂得我也懂。”
“成遥。”他低声呢喃我的名字,像在思索。
我想了想,笑呵呵的说:“以后叫我天意吧,给成遥一个自由,在这洛城里没有成遥这个人。”
“天意?”他促起眉沉默半晌,点点头:“好,以后我就叫你天意。早些睡吧。”他离开,走出几步突然回头问我:“陈莫寒和陈轩炎你爱谁多一些?”
“我……”我哑在当场抓紧了腕上的手镯,头上的簪子又似有几吨重,前世今生,前世今生……这个问题被人问过无数次了,也被我自己问过无数次了。我爱他们,也许,爱的一样深,很深很深……
独孤尘没有得到我的答案,给了我一个微笑走了,那背影看起来很阴郁。他一定觉得我很好笑,觉得我是一个连爱也说不清楚的小姑娘。我朝着他远去的背影努努嘴,大叫:“喂,我很痴情的!我隋天意敢爱敢恨,才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身形顿了顿,施展绝美的轻功飞身闪进迷蒙的黑色中。
你们不会明白,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
“轩炎,我好想你。”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会这么想你。
悠然漫步在云月山庄中,不期然碰上独孤尘和另一个绝色的女子私下里在说话。那女子身影如此曼妙,只轻描淡写一眼便堪比月宫之嫦娥,亦是一袭雪白纱衣,衣袂飘香,出尘旷世。独孤尘背对着她负手而立,我看不到他的眉眼,她痴痴凝望独孤尘的背影,透露出深深的爱恋。
这是神仙眷侣吗?他们看起来天造地设,如此绝配。简直就是现场版的白衣吕洞宾和白衣小龙女啊!她,就是他的心上人吧?
我轻轻走近他们,闻得那女子悦耳柔软的声音轻轻的说:“尘,为什么?”
时空就像凝结了一样,绝美的画面在我面前静止,许多猜想跑进我脑袋里,为什么?美女口中的为什么问的好挣扎啊,独孤尘不是说她已经爱上别人了?不像啊,怎么感觉是女人被男人冷落的样子呢?
终于独孤尘转过身,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目光却有千思百转,无奈的说:“回去吧。”
美人很不甘心,向前一步,“难道我们不相配吗?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你,已经等得太久太久。我哪里不够好,为了你都可以改,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还是你心里有别人?”
“迟雪。不要执着,我不适合你。”
“我不管,义父临终前让你娶我的,难道你要违背?你若违背了义父的意愿就是不孝。你宁可做个不孝子也不愿娶我吗?尘,我爱你。”女子盈盈上前轻轻搂住独孤尘的腰,侧脸靠上他的胸膛。
独孤尘一眼望向我,另我不禁一凛,有些尴尬,却被那双明眸中难以名状的幽幽深情所震慑住,那带着苍伤的眷恋是如此强烈,仿佛有可以把人吸进去的魔力,我怔在原地与他对望,百思不得其解,既然相爱,你为什么不答应呢?独孤尘,你眼中的挣扎爱慕如此明显,却为什么如此迟疑呢?美人都投怀送抱了,你为什么不接受呢?
他推开她,转瞬换了眼色,微笑叫我:“天意。”我的名字在他口中叫出来仿佛叫了许多年了,再自然不过。
“呵呵,独孤叔叔,我随便逛逛,刚好经过这里,不好意思呵呵,你们继续……”我脸上火燎燎的,打着哈哈往回走,又忍不住回头张望一眼,这一眼绝对惊艳不已,因为我看到了池雪的正脸。
那女子是怎样脱尘的美啊!在我看到这张脸一刻,连呼吸都几乎停止,脚步顿住,四周光鲜亮丽的景色皆黯然失色,满园春华似乎都是衬托,不过是美人的绿叶。比成遥还美,美得令人屏息,却是个冰山美人。只望我一眼,似周身起了寒气,隐隐发冷。
独孤尘脑子肯定进水了,居然把如此沉鱼落雁的尤物面不改色的推开!
我又讷讷的走了回去,忍不住赞叹:“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