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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梅姐姐面面相觑,我说:“今天是什么日子,霁月楼的客人怎么如此多?”
冯清说:“今天是八月初八,霁月楼历年此日都会召开一场隆重的聚贤大会,在一年一度的聚贤会中,闲人异客、名人逸士们众星云集。霁月楼举行最为隆重的歌舞曲艺表演,琴棋书画的绝技都可见,可切磋,可观赏,可凑热闹。”
我眼前一亮,扯着梅姐姐就走:“哪也不逛了,有这么好的事咱们也凑凑热闹去!”
可不料,刚走到门口就给人拦了下来,居然不让我和小妹进去。
门口那厮斯斯文文道:“二人请留步,今日霁月楼不招闲客,如要进去,请出示邀请函。”
我当头一愣,莫非是要有钱有权有势,多多少少有些身份的人才能进去,进门还要先过滤一遍才行?我大惑不解道:“聚贤会不就是给大家凑热闹的,何理不让大家进门儿?”
那厮只笑不答,伸手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身边路过的人笑道:“两个普通娃娃也要参加聚贤会!呵呵!”那刁酸刻薄的姿态,直叫我看了生厌。
“哼!”
我生气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热,我一个王爷家的千金小姐,今日连一个小小霁月楼的门槛都进不去,岂不窝火。梅姐姐拉着我说:“小少爷,咱们没有邀请函,还是走吧。”
我胳膊一甩,正要泄气转身,只听那小厮恭恭敬敬九十度大弯腰叫道:“冯爷!”
我和梅姐姐一怔,只见冯清从衣袋中抽出一张别致的邀请函淡淡道:“此二人是我的好友,都是有身份的人。”
小厮听了连忙赔笑客气的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冯爷请入,冯爷的客人请入。”我和梅姐姐相视一眼,又看看冯清,他居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踏进门后我笑道:“冯爷?十几岁的毛孩子都做了爷爷,哈哈哈……”怎么看都有点滑稽。
冯清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我又问:“冯清哥哥,你是有邀请函的,如果我们今天不来,你也不来吗?那岂不是可惜了?”
冯清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王爷让我保护你的安危。”
我一笑:“谢谢。”
他没有说话,我又说:“既然这里都是都是人物,我爹会不会也在这里?”
“应该是在。”
“哦。他玩他的,咱们玩咱们的。”
室内人多的气温似乎都升高了好几倍,人们的兴致更是沸腾的能烫一壶好酒。大家天南地北的闲谈,几人一帮几人一伙,有人在作画,有人在赋诗。
霁月楼一楼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空白屏风,屏风前驻足许多人正在观赏,很多人都拿着笔在上面挥舞几下又走开。我开始看不出有什么用处,那些人都在干什么,后来才发现那是留名用的,类似于“某某某到此一游”的功用。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在上面作画,妙笔生花,其笔所到之处无不精妙绝伦,围观者时时交口称赞,而贵客们在路过屏风的时候则挥笔留下自己的大名。!!!!
☆、14、月夜莫寒
14、月夜莫寒的乐趣!
目光所到之处,是形形□百花齐放的各种笔体,其中我看到了陈轩炎的名字,不禁暗笑。
果然见字如见人,他的手笔和他的人一样桀骜不驯,飞扬跋扈,既张扬又狂放……
而隔着不远我又看到三个力透纸背三个大字——陈莫寒。
苍劲有力,含蓄而深邃,更远远不失傲骨。
目光向四处瞟了瞟,我找到了他们的影子,陈轩炎身边跟着括邺,陈莫寒身边跟着其貌不扬的小厮。陈莫寒走到陈轩炎身边行了一个礼,二人短短数句寒暄之后便分开。
我收回视线,想了想问:“冯清哥哥,你为什么不去留名?”
“不需要。”冯清不屑。
“凭什么不需要,咱们来这一趟哪能白来?”我可不依,牵着他的胳膊走到屏风处,随手取了一支笔蘸墨,投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提起笔来认认真真写下“冯清”。
身旁立即有人称赞:“好字,这位小公子的字迹娟秀清新,犹如行云流水,落落大方。”被夸奖的我有点沾沾自喜,我瞧瞧冯清,放下毛笔对他又是一笑:“好看吗?”
冯清恍然一笑:“好看。”
从未见他笑得这么灿烂过,冯清的眼睛突然发亮,灯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却柔和极了,一张帅气的脸英俊无比,我无意识的看呆了……
呆楞的看着他,他笑着望着我,却没意识到身边怪异的眼光。
“咳咳……”梅姐姐故意咳嗽两声,有点不太自然,我缓过神来也咳了咳:“咳咳……再到那边去看看……”余光瞥到梅姐姐的脸上,发现她难掩的浅浅的失落,心想这丫头八成是吃醋了。
“好诗,好诗!孟学士的诗果然精辟独到!”远处的人在谈论诗词,高亢的称赞,明显兴致昂扬。
另一个文质彬彬的老男人谦虚道:“张先生夸奖了,谁不知您的诗意境高远,在下区区几句谬词哪能与您相比?差得远了。”
“孟学士谦虚了。”
“过奖过奖。”
两个人的客套间忽而插入一句话:“我这里也有一首诗,不知可否也尽兴一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家转头望去,顿时拱手恭敬道:“太子殿下!难得太子殿下有此雅兴作诗一首,我等深感荣幸!”
屁嗑!我心里骂道,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有权有势放个屁都是香的!
陈轩炎嘴角上扬,踱了几步,大家的视线眨都不眨的跟在后面,在一幅梅花图面前停了下来,闲逸的观赏起来却不出声了,好似全身心迷失在水墨画中,把一帮人都给忘了。大家尴尬杵在原地又不敢出气催问,正蒙瞪着,陈轩炎突然优雅转身,念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我听了脑瓜子轰了一声,你小子居然撬我的诗!
众人嗟叹:“好诗!太子殿下果然文采过人,佩服,佩服!”
方才那位孟学士目光炯炯赞叹道:“一首咏梅诗把梅花的傲气和坚毅写得淋漓尽致,我等似乎已经闻到远处飘来的梅香了。太子殿下的才华,我等无人能及啊!”
……
我揪着自己的袖子直撇嘴,这讨厌鬼还真会借力显摆自己,有本事自己写首诗,拿人家的东西也不嫌寒颤?
大家感叹又吹捧,陈轩炎乐的哈哈大笑,半晌才幽幽开口道:“大家过奖了,此诗非我所作。”
“哦?”大家再次面面相觑,顿了片刻,又顺着夸夸而赞道:“能做此诗的人必定是大家,不知道是哪位先生才子,有幸能得到太子爷青睐,亲自吟读?”
“是他。”陈轩炎长臂一挥,侧过头来,突然直直指向我!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我都不知道到!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来,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是好……陈轩炎看着我嘴角玩味的上扬,仿佛在逗弄一只猎物,我还没听清大家又说着什么,条件反射的拉着冯清和梅姐姐跑到了楼上去。站在栏杆处望了楼下一眼,下面的人依旧在看我还说着什么,陈轩炎依然盯着我不放,我迅速收回脑袋扭过头不敢再看,心跳加快了速度。
突然有一种想跑出霁月楼的冲动,可这一跑出去岂不被他笑话!
我们俩真是犯冲,跟他对上眼都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小姐,你跑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梅姐姐顺着我刚才探头的目光狐疑向楼下望了望,百思不得其解。
“没什么。”我淡淡的说,“下面太吵了,咱们在楼上玩玩。”
“王爷!”冯清突然叫道。
“啊!”我听了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扭过头前面坐着的几个人中有一个人正笑意看着这边若有所思,似乎了然了什么,我晕得耳根子着了火,后了八辈子得悔走进霁月楼!
王爷爹点了点头,深深看了我一眼便继续和大家说话。从楼上向楼下看,视野开阔清晰明了,王爷爹一定是看到我和陈轩炎刚才的情形了……
隐隐约约能听到王爷爹他们闲聊的内容……
“宇国如今内部乱的风生水起,靖殷王拓跋坚企图篡权,皇太后刘氏那边的外戚又要篡权,两边剑拔弩张、虎视眈眈,现在正窝里反的厉害,打得火热,风悬钰的皇位恐怕坐不久了,无论未来谁胜谁败,他都要下台。”
“待他们打得内伤,正是我们吞了宇国的大好时机。”
有人轻蔑道:“本官从来就没高看过风悬钰,早就料到他回到启国要闹出一番笑话!”
这时几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一个三十多岁的贵妇人衣衫华丽,神采奕奕的从一间内室走出,身后跟了十多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还有几十名青壮男子,他们带着各种乐器,气势恢宏的排成一阵,做好准备,这一看便知是开场了。
果然贵妇人又是一个巴掌,男子们便开始奏乐,美姬们翩翩起舞,聚贤大会正式开始。
可大会开始了我却又不想看了,聚贤大会贤人们赏歌赏舞,作诗作画,下棋谈天,其实也不过尔尔。
这里奢侈奢华,可是似乎并没有多少轻松,反而更沉闷。大人物们待的地方总是压抑的,不似喧嚣热闹的城街自由自在,不用提心吊胆,不用小心翼翼。
看看这里的人们,虽说是什么聚贤会,事实上岂止些么简单?
名利权势的追逐,你来我往的吹捧罢了。这里是上层社会,上层社会表面风光却复杂得很。
“不喜欢我们就出去逛逛。”看出我的失望无趣,冯清说。
我嘿嘿一笑:“知我者冯清哥哥也,我正有此意。这聚贤大会也没啥大意思,该瞧得都瞧了,咱们出去玩玩。”
“我们要去哪里?”梅姐姐问。
我想了想说:“我想吃东西,咱们找个小地方吃点东西吧?”
“好。”
我们走出去在大街上乱转,大街上什么大馆子都不缺,我却在一家相当不起眼的小铺子停下,地点是大街不起眼的小拐角,牌匾是不大不小不起眼的不气派但却优雅的方方正正的牌匾,一路上望去没有人进也没有人出。其实我只想在这里吃顿清净的饭,也不算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可是我确实碰上了极其莫名其妙的事情!
“小姐,这小店怕是不干净,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来,我们换一家吧。”这就是不起眼效应,不起眼到连梅姐姐都没看上眼。
我说,“就这吧,安安静静的多好。大馆子人杂,我闲闹眼睛。”
踏进门四下看了看,店内的摆设更不起眼,面积不大只摆得七八张小桌,桌椅都是旧的,墙面也是旧的,掌柜从里到外都是普通再普通。
但是,我和梅姐姐都愣了,只因为目光瞧到了墙角里一个淡淡然自饮自酌的人……
此刻的他,仿佛在享受世界上最宁静的地方。
如果说有一天,你在一条肮脏的小路上看见一个身着深色衣服的男子,他却仿佛走在一人的旷野上神态自若,这个人一定就是他。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个坐着的人却比大街小巷上所有的人都高大,浑身却散发着锐不可当的气息,这个人一定是他。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个人独自似乎在独自沉思,脸上冷的像冰,叫人不寒而栗,这个人绝对是他。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个并不张扬的人,却浑身上下无一处叫人不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