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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得咕了,烦不烦?”林小天喘着粗气大声制止。
“穆童,你的帽子呢?”
“坏了,不好,帽子里还写着我的名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回去找呗,就是没写你的名字,咱们也得把镶着“八一”军徽的帽子找回来,不能让她落入那帮王八蛋的手中。。。。。。”
林小天把他帽子摘下,取出帽带又戴在头上,用垂下的帽带勒紧下巴。
“小天,要不咱们去报案吧,找地方派出所。。。。。。”
“报个屁案,那是去投案,你现在是‘流氓’。。。。。。”
我们顺着原路小步往回快跑,眼睛扫着地面。
“那他们去报案怎么办?如果帽子在他们手里一定会找到学院。。。。。。”
“量他们不敢,真要是让他们找到学院,大不了退学。。。。。。妈的,将军不当了,咱们回家前也得找到这伙骗子,非好好收拾他们不可。。。。。。”林小天眉头紧皱,咬牙切齿,英俊的面容变得异常难看。
再次遭遇那伙“混混”,这回对方手里拿着匕首、链锁、三角铁等凶器,我和林小天手里也多了棒子。
他们中被闷了老二的两个同伙已经能走路,但还是行动不便,估计是准备上医院。
对方实力大减,我们还“兵器”在手,于是也不答话冲上去甩开棒子开抡,那个女骗子一直躲在后边观战,我的帽子就拿在她手上。
我们拚命了,恨不得今天要打死几个,棒子抡圆呼呼生风,那几个混混早被我们的气势所震摄,动作迟疑,不断的往后退。
我照着一个混混的脑袋狠狠给了一棒子,之前也打着几个人,可没有击中要害,这下打得最结实,只听“咣”的一声,就象命中钢环靶那种声音,那小子脑门顿时肿起了禾桃大的筋包,趁他捂着头蹲下的时候,我照着他面门就是一脚,又是“咔”的一声,“三接头”皮鞋与鼻梁亲密接触,发力的时机发力的力度掌握正好,有点象正脚背大力抽射还有点象大脚解围,不管象什么,我敢保证那小子鼻梁肯定塌了,而且眼睛也得充血。
林小天也不含乎,这小子下手更黑,他的棒子已经打断,估计哪个混混的脑袋又得糟殃了。他把半截棒子扔掉,捡了地上大半块板砖,左手抓住一个混混的衣领,右手握着板砖照着那小子脑袋侧面连砸了七八下,“嗵嗵”的声音让人听了心惊肉跳,旁边的几个混混早就麻爪了,似乎挨砸的是他们,硬是愣在原地,半天不敢动弹,估计他们的专业是诈骗,对打架不太在行,最大的可能是被我和林小天的神勇所震摄。
我逼近那个女的,不只要抢回军帽,我已经杀红了眼,要连她一块打。不过,我还是选择了不使用棒子,毕竟是女人,毕竟是细皮嫩肉的女人,虽然那段时间打过的人太多,可还是抱有一个信条“好男不和女斗,轻易不对女人下狠手”,当然后来我放弃了此信条,敌国的女兵甚至比男的还凶残。
我都没听清那女骗子嘴里说的什么,估计是让我饶了她的意思,她知道跑不掉主动把帽子递过来,我用拿着棒子那支手接过军帽,另一支空着手一个大耳贴过去,五个红色指印留在女骗子一侧脸上。
“妈的,让你脸上也留下点痕迹,让你他妈长点记性,别再出来骗人坑人。。。。。。”我嘴里小声骂了几句,然后跟着林小天大步往出走。
围观的人很多,大家静静的看着,几乎没有声音,也不象平时看打架,大家还议论纷纷,这回看两个年轻的军人双眼血红,杀气腾腾,他们也有些害怕。
离开人群,走了百十来米拐弯后,大家已经看不到我们的身影,于是没用喊“一二”两人不约而同放开脚步又是一阵狂奔。
我们没有和李班副那伙“学雷锋小组”汇合,看看身后没人跟随就径直往学校方向跑去。
回到宿舍,弟兄们还在休息,玩朴克的玩朴克,下棋的下棋,睡觉的睡觉,他们并没有太在意我们俩个。
我们俩偷着到洗漱室简单洗了洗,然后又跑到整容镜前检查。
妈的,那个贱逼真狠,脸上的三条血印子还有脖子上的红道道清晰可见,我都有点后悔当时没多给她几个大耳贴子。好在我帽子里垫着的手绢没有动,手绢后边帽子里侧可写着我“穆童”的大号呀。
李班副带着“学雷锋小组”的弟兄们回来了,他一进屋就跑到我的床前,此时我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穆童,快起来,跟我出来一趟。。。。。。”李班副摇着我的床,焦急的小声说话。
我捂着脸跟着李班副小心翼翼的走过门厅走到楼外,他左拐右拐,拐了九曲十八弯,领着我走了半天。妈的,还以为哪呢,殊途同归,拐了半天原来是我和林小天经常改善伙食多次密谋那棵大树。
“穆童,说实话你和林小天今天是不是惹事了?”李班副向我要了颗烟点着,神秘兮兮的问话。
“没有啊,我们在市里找你们半天,你们可是不够意思,光顾着学雷锋,把哥们儿和林小天扔下不管自己回来,我还没问你呢。。。。。。”
“别胡扯了,穆童,你脸上的血印子怎么回事?我们在市里就听说当兵的和地方打起来了,还说是耍流氓,不少人围着我们认人,后来看我们当中没有才让回来,听他们说已经知道是咱们陆院人干的,要来学校认人呢,说实话,是不是你们干的?。。。。。。”
“你相信我穆童会耍流氓?”
“不信,不信你会穿着军装耍流氓。”
“你的意思是我不穿军装就会耍流氓,把哥们儿看的太土鳖了吧?”
第一卷 红肩章 第五十一章 痕迹
“你耍没耍流氓我不知道,但你和林小天一定和人打架了,否则你脸上不会有痕迹,我太了解你了穆童,就你那‘埋汰神’德行,刚穿一天的新军装回来就洗?沾上血了吧?”李副班直逼我的要害。
“对,是跟人打起来了,纯属正当防卫,怎么的?班副,想拿哥们儿去队长、教导员那邀功请赏?”事已至此,我也不想隐瞒了,凭我对李班副的了解,他不属于“思想骨干”那伙人,而且我也需要这个“老兵油子”出些主意。
“穆童,你小子小看人,甭说你没耍流氓,就是真耍了流氓哥们儿也不会把你们说出去,我李运鹏虽说不能为朋友两肋插刀,可咱知道义气二字,说吧,怎么个情况?”
我又给李班副上了颗烟,然后简单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就这些?”
“对,就这些。”
“不好办,听说过张自忠吗?”平时不爱说话的班副竟然玩上了典故。
“我听说过两个,都是国民党的,一个是号称‘梅花将军’战死沙场的铁血上将张自忠,还有一个被称为‘和平将军’的张治忠,不知你说的是哪个?”我心说“瞎卖弄什么?连这点事都不知道,我还当什么‘军事理论研究小组’组长,再说扯那么遥远,跟我们打架的事有关系吗?”
“我说的就是那个战死的张自忠,他有个警卫营长叫孙二虎,曾以肉身挡住枪弹救过张将军的命。台儿庄大战前,孙二虎强奸民女,他办完了事却留下了痕迹,大腿里侧被人家挠破,被他祸害的民女和家人告到张自忠那里,张将军命令全体脱裤检查,很快就查出了孙二虎。张自忠治军严明,亲自下令将孙二虎枪决,可枪弹未中要害,孙二虎苏醒后,又追赶部队要求参战。张将军为求上下一心,令出即行,确保战局胜利,不顾受害民女及其父母求情,含泪下令再次处决孙二虎。。。。。。”没想到李班副不只会叠被也挺会白话,讲的很生动。后来我们毕业在一个连队,我任连长,他当指导员时这一才能更是发挥的得心应手。
“你讲的故事我听说过,跟这有可比性吗?我是做好事被骗,不是他妈强奸被挠。”
“可你留下了痕迹。”
“留下痕迹怎么样?我又没耍流氓没强奸,是他们敲诈勒索,他们那是诈骗,是犯罪行为,我顶多是个防卫过当。。。。。。”
“穆童,咱们别研究法律好不好,我有法律专业函授的大专文凭,不信我现在回宿舍给你取来。。。。。。”
“得,得,我信,我信,你就别折腾一趟了,快说你的看法。”
“说到法律,你肯定不如我,现在的问题是,学院的纪律严明,只要那个女的来闹,肯定要给个说法,你不懂部队的规矩,凡是跟女人扯上边,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你讲法,你喊破大天也没用。”
“那你说怎么办?等着让女骗子认出来,然后让学院退学?”
“躲起来,不让她认不就得了?”
“说得轻巧,全队都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我往哪躲?而且还有林小天,一起躲两个人?”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找队长、教导员说明情况,唯一能救你们的人就是他俩。”
“找队长?那不找上门送死?”
“穆童啊,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其实队长和教导员还是很欣赏你两的,记得那次喊‘一二三四’吗?当时把队长气的要死,可后来他跟教导员闲聊时正好被我听到,他们都说你和林小天有倔种,有骨气,如果好好修理修理,是个当军人的料。再说,这样的事哪个当队长和教导员的都不想摊到自己队里,哪个学员队也不想弄出‘流氓’来,你们就找他们照实说,千万别等他们找到你,或者等那女的来了认出你们,那就被动了。”
“大哥说的有理,我穆童如果能逃过这一劫,必当下馆子侍候。”说完又给李班副上烟点着。
“对了,穆童,跟任何人也别说是我告诉你的。”李班副叮嘱了几句,我们就分开行动,只当没见过面,一前一后回到队里。
林小天看我回来,才长出一口气,他找我半天没找着,急的要死。
我把跟李班副的谈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他。林小天低头皱眉装着很深沉的样子,沉思片刻,一拍大腿“穆童,就这么着”
我们没敢先找队长,怕让他那丰富的表情吓着,而是敲开了教导员宿舍的门。
教导员只听了两三句话,马上打断我们的叙述。
“你们两个先在屋等一下,我去把队长找来。。。。。。”
这回可真知道怕了,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否则教导员不会没听完就去找队长,那几分钟实在漫长,我和林小天没敢坐着,一直站在教导员屋里手扶桌子,极力控制着身体,不让腰下边那两条不争气的腿抖动。
队长和教导员端坐不动,出人意料的是队长居然一点表情也没有,后来我才发现他这一特点,屁大点事他能火冒三丈雷霆万钧,越是大事他却一点脾气也没有,也不施展那标志性的“变脸”绝技。
他们听完我两的讲述,沉默了一会儿。
“这样吧,穆童、林小天你们先回去,正常参加训练、操课,在没得到我们允许之前哪也别去,不要离开队里半步。”教导员习惯的摘下眼镜,还是上次我们闹退学时的腔调。
心里没底,我和林小天扶着楼梯缓慢移动回了宿舍,不知道等着我们的是什么。
两天后的下午,我们正在室内自习,当天的队值日员赵继军把我和林小天神秘的叫出来说区队长要我们去他宿舍一趟有事。
“穆童、林小天,很不好意思,我有点个人的事想让你们跑一趟,一个同学家里要刷浆,求我好几次要派几个人去,一直也没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