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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采取的架炮射击方式,一次都没有转移阵地,大大咧咧的轰击,欺负我们人少没有重火器。几个炮手玩的还挺制式,前腿弓,后腿绷,跪姿操炮,上身挺直,跑这装他妈大尾巴鸟玩起制式教练来了。
“**的,我叫你们玩。”我边瞄准嘴里还来了得咕,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已经不是什么营救了,估计一会被营救的该是哥们儿。此刻我越来越不象个连长,倒象是要拚命的野兽。
对,就是野兽,就是要跟兔崽子们拚命,战场上从来都是强者为王,双方军人都应该算做野兽的行列,在战场上需要的就是野性,没人谈什么人性,也不相信人性,至少在我抠动板机的一刹那,准星与缺口中间出现的目标是猎物,抠动板机的我是更凶残的比老虎还狠N倍的野兽。
又是一个十秒钟未到,我连续“哒哒”了三下,敌人无炮附近的两个射手连喊都没喊出声就扑倒在炮身上,将架好的无炮扑倒在地。
敌人当然没让我再打几个“哒哒”,早就预料到了的疯狂子弹暴雨倾注一般的扫了过来,此时哥们儿和卧倒在地的弟兄们又成了野兽们疯狂追杀的猎物。
从我第一次响枪干掉敌人的重机枪,到跃进五十米左右进入雷区,还没有跟孟来福在步话机里联系一次,两个方向都很紧张,根本来不及联络。刚才这次开枪又是没有事先协同,可孟来福和孙猛都算得上久经战阵,从枪声中,从敌人无炮哑火的瞬间已经判断出我的意图。他们马上探头,并命令躲在“小馒头”后面的弟兄全部露头,集火对正面的敌人实施打击。
敌人兵力虽多,可基本集中在正面一个方向,他们的意图是将我们一口一口的吃掉;我们兵力虽少,却形成了两个方向的交叉火力。所以在我带的一个班弟兄趴在原地扛过一阵弹雨后,马上觉得压力减轻,敌人的火力又被孟来福和孙猛吸引过去。
从实战中练就的协同意识只能用默契来形容,不等敌人转移射向,我和弟兄们已经做出了滚进动作,当然不是向前,前面有多少地雷不清楚,只能向右侧方向移动,尽量的拉大与孟来福、孙猛他们的距离,使对敌侧后打击的火力角度更大。
也就滚了五六下,弟兄们即开始了射击,这回打得就很盲目了,更多的是为了吸引,而不是精确杀伤,连我的轻机枪也是概略瞄准果断击发,靠射弹散布开蒙,能蒙上最好不过,蒙不上只当吓唬。
我瞅了瞅周围的弟兄,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了解是死是活。还好,刚才被敌人一顿子弹倾泄后,居然只伤了两个人,其他人都藏得很严实,毕竟没有手榴弹和炮弹干过来,否则真不好说。
敌人也是没法,想分割围歼并不容易,他们机动到我这个方向必须经过己方布设的雷区,再缺心眼的人也不会那么干,只能绕的更远才能形成对我们的包围,那样做仍然难度较大,运动中肯定会被发现,不搭上十几条人命恐怕无法接近我们。
暂时躲过一劫,心理渐趋平缓,我又开始恢复一个连级指挥员的思维,甚至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如果敌人把迫击炮弄出来呢?我们可是没有什么有利地形可依托啊。我靠,那可就他妈糟透了。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一百零九章 迫击炮
迫击炮,瞎胡闹;打不响,往外倒。军中俗语
短暂的轻松让我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从敌我双方的角度粗略判断这场由步兵分队以特种作战方式实施的渗透穿插、袭扰破坏战斗行动。从开始的成功破袭,到中途撤回时的被纠缠,再到营救时的一系列不顺,我觉得双方都有成功和失误的地方。当我分析敌人的追击战术时,突然想到了目前这种胶着状态下最容易解决问题的火器迫击炮。
还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迫击炮三个字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浑身上下马上就是一阵发抖,我已经近三个小时没喝一口水了,可身上的液体还是层出不穷,说来就来,冷汗再次从头到脚的随着小河淌。
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轰轰”二声炮响打断了我的思绪。透过浓烟看去,炸点位置就在距离我们不到二十米的一处土包附近。听得出来是敌人的“六炮”,实战中口径应该算最小的一种迫击炮发射的炮弹声音,瞄准点肯定选择的那个土包。
妈的,在学校时就跟刘大卵子争论过多次,这迫击炮一点也不瞎胡闹,尤其在常规战争中,它的杀伤力几乎大过所有的杀人利器,连很多大口径的火炮都不是对手。统计数据我记不太清,但在二战中据说死在迫击炮下的人占炮兵毁伤率的百分之七十,而炮兵毁伤率又占所有杀伤人数的百分之九十。
这“六炮”几乎不用试射,敌人的步兵连就有编制,非常好操作。我投入战斗的时候就一直纳闷,如果敌人用迫击炮打击处于半暴露状态的孟来福、孙猛他们肯定比无炮要强得多,怎么直到现在才开始使用,肯定是被孙猛的第一次打击造蒙了,追上来的敌人不成建制,很有可能没有携带此种火器。
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了,杀人恶魔降临人间,敌人把迫击炮搬了出来。还好只是“六炮”,杀伤半径不大。如果是再大口径的八二迫击炮或者一迫击炮,那不用五分钟,我和孟来福两个方向加上重机枪班三十几个人肯定一个也活不下来。
我不敢再往下想,现在需要的是动作,是那种能防炮的战术动作,可前面是雷区,左右两侧及后面都比较平坦,根本没有隐蔽位置可以提供,根本无法做出什么规避的动作。难道哥们儿真要死在这自己也喜欢摆弄操作的迫击炮下?
“轰轰”又是两声炮响,我的头一下就大了,胀的跟窝瓜一般。妈的,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全来了,我他妈想啥来啥啊。
不过,这回炸点很有讲究,居然是落在敌人附近。我靠,难道是敌人的误伤?不会啊,迫击炮的最大射角应该能达到八十几度,就是立起来垂直发射,炮弹也不会落到原地,应该不是误伤。
我趴在地上继续仔细观察,应该属于等待,或者叫等死,反正我是想死个明白,一定要观察到迫击炮落地是怎么把哥们儿炸上天的。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声,炸点全部在敌人隐蔽的位置。除了看到浓烟四起,还看到敌人已经大部分从地上爬了起来,呜哇乱叫着四处逃窜。
敌人就是这个样子,战术素养、单兵战术动作、战术协同都没有问题,很多方面比我们还强,更具实战经验,但最差劲的就是遭到突然打击后的反应。还有就是需要硬碰硬的时候,总是被我们压倒一切敌人的气概所吓倒。这次也不例外,显然他们遭到了炮兵火力的突然袭击,被炸死几个人后立马阵脚大乱。
追击的敌人本来就不是统一建制,据我观察,敌人近一个连的兵力,至少是三个连以上不同番号组成,跟以往相比,组织指挥协同差了不止两三个档次,冲击中也缺乏顽强的斗志,恐怕还没有从指挥所被端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仗越打越心里越没底。
炮弹不断的落入敌群,打的真他妈准。依我的判断发射阵地肯定距离此处不远,而且不是“六炮”,那小家伙式只比手榴弹杀伤力大一丁点,应该是八二迫击炮。我又纳了闷了,我的迫击炮排布置在连防御阵地的纵深,距离这个位置至少得有四千米,尽管在射程以内,但无法指示目标,我们与敌人胶着在一起,我也不敢冒险让他们开炮,还没下命令,他们肯定不敢这么干。
况且我们编制的是大口径的一迫击炮,那家伙式太沉无法伴随行动。现在打过来的炮弹都是八二迫击炮,应该不是我们的人啊,那又是谁呢?还打的极准,没用试射炮弹就落在距离我们七八十米的敌人中间,居然就没咱们什么事,真是奇了怪了。
妈的,不管了,管他是谁打的,管他是不是误伤,反正炸的是敌人,跟咱们无关。我赶紧用步话机跟孟来福联系,告诉他先掩护孙猛等人撤退。那几个弟兄从夜里一直打到白天近七八个小时,体力肯定不行了,还有重伤员鲁树德、王大雷伤情严重,血都快流干了,若不是身体素质好,意志品质坚定,一直跟死亡做着殊死搏斗,早就坚持不住了。如果换成普通人,流那么多血,还坚持个屁,自己就能被自己流出的血吓死,早就在心理上放弃了。
“连长,我已经派人把他们往回送呢,你们也快往撤吧,现在敌人被炸退了,再不撤恐怕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孟来福的意思我懂,是想独自掩护阻击,让我们全撤下去。
我的思路跟他不一样,不能让一个方向一直担任阻击任务,一直打到底。我们必须采取交替掩护的方式回撤,这样才能全身而退,否则又是留个尾巴,依我的脾气,最后还得来营救。
“老孟,你先坚持在大土堆,十分钟一过,不管什么情况都往下撤,严格执行命令。”我吐字清楚,一字一顿,生怕孟来福杀红了眼,不往下撤。这个时候只能按照确定的准确时间来协同,根本无法判断下步战场形势会发生什么变化。
指挥完孟来福,我又朝着趴在周围能有五六分钟一动不动的弟兄们高声喊着:“快撤,向小河方向撤退。”
迫击炮弹仍不断的在敌人位置爆炸,还有不少炮弹落入敌人后续可能接近的路线上,标准的拦阻射击。此时不用再怎么判断,肯定是我们的人干的。
敌情顾虑基本解除,我们又开始了很擅长的撒丫子逃命功夫,当然现在的撒丫子跟哥们儿和林小天第一次参战实习时的撒丫子逃命略有不同,那时仅仅是一个兵,现在咱是连长,要不断的组织指挥弟兄们撒丫子。
我看了下表,十分钟时间已到弟兄们已经跑出近一百五十米,正好是那条接近时利用的棱坎位置,心中不禁赞叹自己计算的时间和距离很准确。我马上命令停下,在棱坎一线占领射击位置,马上掩护孟来福他们的撤退。
孙猛他们几个先撤了下来,动作还是较慢,几个人掺扶着鲁树德、王大雷,一个个神情疲惫,动作发软,也无法做出曲身快跑等动作,只能挺挺挺的往回挪。
我赶紧命令两个弟兄前出帮一把,将几个勇士让过棱坎继续往后撤。见到孙猛的一瞬间,我极力控制着情绪,不让眼泪落下。孙猛他们哥几个也是如此,用充满自豪的眼神看了看我,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他们此刻心里说的是什么,肯定是“连长,我们没有给‘大功六连’丢脸。”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通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再不走恐怕就真得把命扔下。我甚至没有起身去拥抱他们,挨个的捶他们宽厚的胸膛,那是我最想干的一件事。
看着几个兄弟踉跄而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得再次抽紧。悲壮的一幕,他们出发前的情景电影一般的闪现眼前,七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七只猛虎一般,现在居然连瘸再拐一身是血。可他们尽管一身的疲惫和创伤,却掩盖不住那从里往外的豪气,仍然是猛虎,真正的钢铁战士,是在战场上玩过命的真正军人。
我的弟兄们仍然没有脱离危险,还有孟来福拖在后面,我大声的在步话机里喊着:
“老孟,快撤,时间到了。”
我的话喊完,心里的石头仍未落地,生怕孟来福不撤。尽管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