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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浅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好,他这明摆着挑清关系,别人岂有听不出来的?
果然众人看他们的眼神多了几分暧昧。尤其是齐曦澜眼神冷冷冰冰。好像在她脸上剜出个洞来。他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两人交握的手。
李浅被看得汗毛倒竖,再也不敢坐下去,借口尿遁便遛了。
出了厅门,在外面逛了一圈,眼看宴会开始了才转回来。她不想坐到楚天歌身边,正巧看见沈致也到了。忙挤过去对他身边的一位官员道:“这位大人,咱们换个坐吧。”
能攀上权贵。那位官员自然乐意,忙让了座,兴高采烈地坐到楚天歌身边,对他言语巴结,极尽谄媚。
李浅对楚天歌挑衅地一笑,然后去跟沈致说话,“这些日子你都上哪儿了,怎么都没看见你?”
沈致笑道:“我才要问你去哪儿了,我等你许久,都不见你来找我。”
李浅顿觉愧疚,他不能随便进宫,只能她去找他,可最近自己被楚天歌缠的烦躁不已,也懒得出宫,倒把他冷落了。
怕他生气,忙讨好一笑,“这两天我就去找你。”
沈致笑得温和,“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是有事要找你呢。”刚才她若不找他,说不定他已经走过去了。
“什么事?”
喧闹的厅堂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沈致迟疑了一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让我帮着打听倾国的事,好像有点眉目了。”
李浅一惊,“在哪儿?”
“有人说在风流阁见过一个长得和你有四五分相像的人。”
风流阁?刚才楚天歌说的那个风流阁?那可是小倌馆啊,倾国怎么可能在那儿?
“这位东阳候听说很好这个,今天似乎也请了几家有名小倌馆的名角,一会儿且等看看能不能遇上。”
李浅点头,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她的弟弟竟沦落到做小倌了吗?
正想着,却听见付言明的声音,“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也给我听听。”
他在那边桌上听齐曦澜和楚天歌聊风月,方卓和吴逸聊诗文,都觉得没意思,见沈致和李浅凑在一块,便过来了。他与沈致一向交好,也不拘束,对着李浅身边的人客气的一笑,那官员会意,忙让了座。
李浅收敛心思,笑道:“我们正在猜测,看你多长时间耐不住,自己跑过来,没想到还没猜完你就来了。”
付言明坐定,笑着问沈致,“你猜多少时间?”
沈致温和一笑,“一炷香吧。”
“那说明你不了解我,没你在身边,我连半刻都忍不住,怎么可能挨过一炷香?”付言明笑着眨眨眼,就这一会儿倒把楚天歌的作态学了个十足十,还一把搂住沈致的肩头,状似亲密的摸了摸他的脸。
李浅心中一动,她可不认为两人之间会有什么暧昧,他这样子大有玩笑的意味儿,再结合刚才楚天歌对自己那样。心道,他莫不是在给自己解围?
沈致也很配合,一扫往日的纯净,也对着他灿然笑了起来。他们这么一闹,倒不显刚才她和楚天歌有多显眼了。
李浅心里感激,不由对付言明和沈致一笑。
楚天歌一直盯着这边一桌,见他们这么和谐,心里顿觉酸溜溜的,他看一眼齐曦澜,笑问:“我要去那边搅合搅合,你呢?”
这话说得真是坦白,碰巧齐曦澜也不喜欢某些人相处的太过融洽。
“自是奉陪。”
两人说走就走,也没跟几位大人打个招呼,大迈步就向那桌走去。
方卓看得很不顺眼,尤其齐曦澜和楚天歌都曾经是他的学生,大觉跌了面子,气呼呼地问吴逸,“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吴逸淡然一笑,“都是年轻人,随他们去闹吧,只要不过火就好。”
可惜啊,年轻人不闹过火,那叫年轻人吗?
楚天歌和齐曦澜本就是搅局来的,毫不客气的拽了两个官员起来,一个靠着付言明,一个靠着沈致坐下。
“付兄,来吃块肉。”楚天歌夹了一个鸡腿放进付言明碗里。那筷子恰巧是刚才那官员用过的,也没换新的,还被他有意无意的在鞋底蹭了一下。
付言明忽觉有点恶心,他本就有洁癖,一看这个哪还吃得下去,忙识趣地笑道:“楚侯爷,我这个位置好,咱们换换吧。”
楚天歌满意的轻哼一声,也没逼他再吃鸡腿。
齐曦澜如法炮制,可惜沈致明显比付言明有耐力,竟皱着眉,硬是把那沾了不知什么脏东西的鸡腿吞了下去,然后也用那双筷子夹一块五花肉给他,“来而不往非礼也,王爷请用。”
这下轮到齐曦澜恶心,不过他身份高贵,不给沈致面子也不能把他怎样,但再想叫他换个座位却是很难了。
楚天歌坐到李浅身边,对她露齿一笑,带着几分痞相,“李大人想吃点什么,仙乡楼的鸭子不错,咱们不如再去吃一回?”
李浅挪了挪座位,“下官怎敢叨扰。”
“那就去风流阁,那里的菜是南方口味,人也是南方人,在别处可轻易吃不到的。”
李浅一惊,他是知道了什么吗?两次提起风流阁,又是南方口味,让人不多想都不行。
楚天歌没再说什么,只含笑看她,时不时对懊恼一片的齐曦澜,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离得近就是好啊。
齐曦澜正觉憋闷,老实不客气地回瞪他,心道,也没见你在人家心里有多高地位,得瑟什么?
沈致却不管他们的互动,他只照顾李浅,为她布菜,嘱咐她多吃点,时而又展露温柔一笑,以示安慰。
李浅心里有事,只默默吃着,对这几人的小动作倒根本不注意。
正这时,突然听一个声音道:“刚才听几位大人一直谈吃,下官倒是从任上带了样水果请大人们尝尝。”
说话的是同桌的状元张明长,他半年前放了外任,此次回京是述职来了。只是刚才他一直低着头,倒没人注意还有这么个人。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都不由望过去,只见状元郎从桌下翻出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数十颗硕大粉白的桃子,一个个清洗的很是干净,皮很薄,隐约可见里面白白的果肉。
“这是北边特产桃子,叫粉仙子,最是甜脆可口。”他说着已在每个人面前递了一颗,众人见那桃子长得好,都欣然接过。有嘴馋的,已大口吃了起来。
李浅吃的最快,不一会儿一个大桃就所剩无几,正要咽下最后一口,却听张明长又道:“这桃子是下官在任上时,秦州百姓所赠,秦地连月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就种几棵桃树还结了点果子,百姓托下官代卖,凑点钱好买了米下锅,既然众位大人喜欢,那就买点回去,也不贵,一千两银子一个。”
第八十八章 朝堂臭笔闻天下
李浅嘴里桃子立时哽住,真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憋的小脸有些发红。楚天歌拍了拍他的背给她顺气,“没关系,就是个桃子而已,想吃再买一个就是了。”
李浅瞪他一眼,心道,一千两一个,哪个买得起。
张明长脸皮也是厚居然真的开始分卖桃,在众多达官显贵面前都摆了一个,有那些明显家资丰厚,例如楚天歌这样的就多摆两个。
这会儿李浅终于知道楚天歌、齐曦澜都不算搅局的,真正搅局的是这位状元爷,看厅堂里每个手握桃子人,那吞不进扔不掉的尴尬样,真有几分可笑。尤其他后来加的那句,更是惹得大伙心惊肉跳。
“若有哪位大人现在不方便,回头下官到府上去取,就当是救助灾区,下官代秦地数万百姓感谢诸位大人慷慨捐助。”话音刚落,那些心疼钱的,不想募捐的,都仿如吃了两只苍蝇一样难受。
她心里不由暗道,这个状元爷也是个人物啊。
楚天歌却也大方,掏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扔给张明长,“这是本侯和李大人的。”
李浅不欲领他的情,自己也掏了一千两,冷笑道:“不需你好心,这点小钱我还是有的。”
他们这一开捐,许多人也跟着敞开腰包交银子,齐曦澜交了三千,付言明交了一千,沈致没那么多钱,却也宣称回头给张明长送过去。
张明长自是笑眯眯的应了,他知道朝廷官员都好面子,所以才挑了这么个场合公然募捐,否则等着国库拨银子,黄花菜都凉了。
至于那些官员的冷言冷语,白眼相加。他也不在乎,依旧笑呵呵地伸手要钱,躬身致谢。
东阳侯陈万山的脸色最难看,他的寿宴刚一开始,转眼就成了募捐会,让他这个寿星老,情何以堪。再加上楚天歌和李浅一出手就是上千两。和给他上的那一两寿礼比,整个就一寒碜人。越想越觉可气,一张脸白一阵黑一阵蓝一阵好像七色调盘一样。也幸亏他涵养尚佳,憋了许久,才站到大厅中央高声道:“诸位大人先静一静。”
主人发话了,厅堂里逐渐静了下来,张明长也不好意思再收钱。退回座位上。
陈万山向下扫视一眼,拱手笑道:“本侯今日延请名伶,特意准备了歌舞,请大人一边饮酒一边欣赏。”
众官员连声呼好,有些被张明长逼得狠的,忍不住抹了一把汗,心道,总算甩掉这块膏药了。
不一会儿,乐声响起,一队彩衣女子翩然起舞。如蝶穿百花。煞是好看。舞毕,上来几个白衣男童。吹拉弹唱,极是风雅。李浅瞪大眼前瞧着,并没找到和她相像的人,不由微有些失望。
或者因为被搅坏了心情,宴会并没持续太久,陈万山就匆匆宣布散了。沈致说有事和她商议,约她去府上坐坐。李浅自然同意。
付言明也说要跟着一起去,被她婉言谢绝。倾国的事,她不想有太多人知道。
付言明摇头叹息沈致有了新人忘旧人,那模样倒像被抛弃的。她正要走,却听有人呼道:“表哥,可算看见你了。”
来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身玉立,丰神俊朗,恰如满月般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一见他,付言明很是高兴,忙对李浅和沈致介绍:“这是我的表弟花繁多,你们没见过,以后可以多亲近亲近。”
李浅打量了他几眼,忽然想起宫里那位新封的花贵人,便问:“这可是花贵人的弟弟?”
“正是,他父亲官拜祠部尚书。”
花繁多人也机灵,听付言明介绍这是内廷总管,忙道:“李大人,以后家姐还要仰仗大人照顾,繁多先给您见个礼。”说着撩袍就要跪拜。
李浅慌忙扶住,笑道:“花公子这可见外了,你是付公子的弟弟,自然也是咱们的弟弟,都是自己人。”
花繁多很是乖觉,立刻改口,“李哥哥,那以后我便也叫你哥哥了。”
李浅微微一笑,虽并不想做他什么哥哥,碍于付言明的面子,也只得领受了。心里却想,这小子心眼还真多。
见李浅给他面子,付言明非常高兴,招呼着花繁多又跟沈致见了礼。
对于沈致,花繁多并没多大热情,淡淡地见礼,也没追着非叫哥哥。沈致也不在意,含笑着与他客气几句,然后叫李浅一起上车。
在车上,沈致一直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浅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沈致点了点头,问:“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花繁多长得很像倾国?”
不仅像倾国,恐怕也很像她吧。
沈致犹豫了一下,“怕你不高兴,本不想说的……你觉得祠部尚书会不会是你爹?”
李浅嘴角泛出一丝苦意,当年母亲年纪轻轻就呕血而亡,她和弟弟上京就是为了寻父来的,可兜兜转转许多日子,却连父亲家的府门也没摸到。最后却因盘缠用尽和弟弟被迫骨肉分离。现在弟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