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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娘?看她这样子有哪点善的意思,或者要说,她也就勉强不是个“善茬”而已。尤其这种状似表白的行为实在令人无语,无论是谁都能听出,她其实更在乎的是人家的财产吧。
“哎呀,陈妹妹也在这儿,刚才你说胸口闷,这会儿可好点了吗?”突然一个红衣女子走出来,就好像早埋伏在那儿等着似地,他们一走到,她刚好出现。
李浅认得这一身红,正是讥讽梦娘扫把星的华瑥娘,她虽对着善娘说话,带钩媚眼却时而瞟向沈致。那似嗔似怪,似情似爱的眼神当真惑人。
善娘猜到她的心思,顺势往沈致身前一挡,浅笑道:“多谢华姐姐关心,这里风大,您还是先回屋吧。”
华瑥娘哪肯就走,侧头对沈致一笑,“这位大人是谁,妹妹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善娘不语,倒是沈致很懂礼节,对她一拱到地,“下官沈致见过娘子。”
华瑥娘惊叫道:“原来您就是沈大人,家父总是提起您,说您是难得一见的才俊。”
沈致微微一笑,口中说着“不敢”,却并没从善如流的询问她父亲是谁。
李浅暗自感慨北地女子性子豪放,这样追着男人的行为,若放在京都多半被当成不守妇道的荡妇。
她心里瞧着别扭,突然生出一计,对梦娘道:“想不想凑个热闹?”
梦娘摇头,“那两个女人都不好惹,还是躲着点好。”
李浅冷笑,她倒要叫人知道最不好惹的是谁,敢打她的人的主意,也得看看有没有长两个脑袋?
她自顾牵着梦娘走出来,如华瑥娘一样突然叫一声,“哎呀,原来善娘、瑥娘在这儿,咱们都找你们许久了。”
说完也不待她们回答,便眼望向沈致,羞答答地声音道:“这位大人是谁?两位娘子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华瑥娘闻听不由嗤笑一声,要不是有沈致在这儿,她多半已经对这李浅脸上挥过去了。从这女人一出现,她就有一种很强的危机感,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能跟她抢男人吗?
李浅本以为沈致看见她定会反应巨大,张明长只看见她一个人影就被吓成那样,更何况对她用情至深的沈致。可她料错了,沈致只是微笑,就像看着的是一个陌生女人,与他无半分干系。
“大人,这位大人……。”她叫一声,故意在他眼前走来走去。可他的表情依旧淡然,眼神也没任何起伏。
这是怎么回事?正满心疑惑,华瑥娘已在她身上猛的一推。要是往常她绝不会被推动,可这会儿心神一乱,竟被她推的一踉跄。
华瑥娘一个抢步已站在沈致身边,轻笑道:“沈大人,小女也是这府里常客,不如带大人游游这园子。”
沈致微笑颔首,竟从李浅眼前走了过去。
李浅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懵了。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不理过她,即使小时候她偷了他最好的裤子做成粪球炮弹去扔对面刘黑子家的门,他也只是气了她一会儿。何曾像现在,仿若根本没看见她一样。
心里不敢相信他变了心,就算变心,打个招呼也总行吧?那么是假装不识,还是根本不认得她了?心里微微有些发苦,她实在不能想象,若有一天他不愿意见她了,会怎样?
“妹妹,还是走吧。”梦娘催了一声。
她木然的跟着她回后堂,不时的回头一望,只瞧见百花丛中他笑得阳光抚身般温暖。只是那笑却不是对她。心里一团乱麻,又疑惑,又难受,还有一丝淡淡的悲凉,她好怕,隐隐有了一种预感,他们已越离越远了。
第一百七十章 逝去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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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堂,在外闲逛的女人们已陆续回来。宴会到此也结束了,有的已经在和鲁老夫人道别。
方夫人也准备要走,一见她们便问道:“你们上哪儿去了?”
梦娘道:“去了后园。”
“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
梦娘不语,去看李浅,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很是惊疑。
幸好方夫人也没多问,跟主人告辞后,三人一起走出来。路过前厅恰好碰见同样告辞出来的沈致,他身后跟着几个官员,大约是同僚,一边走一边聊着。
一人问:“沈大人何时离开凉州去华阴县任上?”
“明日就走。”
“那好,今年端午咱们再约在洞蜜源共饮吧。”
“甚好,甚好。”众人都附和。
李浅听得清楚,心中跟着一动,暗道若要见沈致一回,也只有明天这个机会了。她一定要跟他问清楚,问他为何不认她了。
回到方家便四处她打听关于华阴县令的事,也问清楚要去华阴县必然从方家门口经过,所以她次日一早就等在门房小屋里,只等听到街上有官员路过的回避声,就出去查看。
等了许久,真的听到衙役高呼:“华阴县令在此,闲人闪避。”
李浅也不管几个门房的侧目,拎着裙子跑出去。
出了大门,便见远远的一顶二人小轿向这边走来,前面几个衙役开道,呼喝着驱散百姓。可百姓们大约对这位大人有几分爱戴,却都在轿边徘徊着不肯迅速散去,一时间轿子走得极其缓慢。
李浅也不知要怎么靠近轿子,直接冲上去必会被衙役拦住。这该如何是好呢?
她也是急了,眼看着轿子越来越近,突然坐在地上,装成病痛不支地样子叫起来,“哎哟,哎哟,好疼。救人啊……。”
或许她叫的太过凄惨,小轿停了下来,然后听到沈致的声音在问:“出了何事?”
衙役回禀:“一个小娘子摔倒了,似乎崴了脚。”
沈致掀起轿帘看,只是一眼,便道:“崴了脚就送医堂,在街上做什么?来人。架到一旁。”
李浅气得直咬牙,也不等衙役搀扶,自己挪着走到道边。暗想着他到底看出了她的假装伎俩,还是变得对她这种弱智女流漠不关心起来?要是以前直接捋走他算了,可现在武功又不敢露,而人家明显好像不认识她,这可如何是好?
小轿缓缓走过去,她眼尖忽然瞧见后面跟着一个青衣小童,正是沈致身边那个书童。她几个抢步过去,一把揪住小童的领子硬是把他从街上揪进胡同。
小童要叫。被她堵住嘴。低呼一声:“认得我吗?”
小童看她一眼,眼神中闪满疑惑。
李浅不由摸了摸脸。心道,难道换了女装,自己竟像换了个人吗?
“你不许叫,我只问你一句话,就放了你。”
见小童缓缓点头,她才松了手,问:“你们家公子可是失忆了?”
小童满脸惊讶地看她。仿佛在问她是如何知道的。李浅心中了然,沈致一定是失忆了,否则也不会站在她面前都装作不识。
又问;“如何失忆的?”
小童比了两根手指,那意思在说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这个难缠的小鬼,总是跟她作对。伸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怒道:“快说。”
小童摸了摸头,恨恨地瞪她一眼方道:“这都要怪一个坏人,很坏很坏的人,公子为了她伤心过度,后来又被另一个坏人扔到乱石堆摔坏头,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说完还一指她的脸,“那个坏人倒跟你长得很像。”
李浅气结,又在他脑门敲了一下,吼道:“赶紧滚吧,小心那坏人从坟里钻出来,把你抓了去。”
到底是小孩子,吓得小脸都白了,慌忙跑走,大叫着追他家公子去了。
李浅心里难过,却又忍不住庆幸,他不是负了她,只是忘了她而已。可即便如此,心依然痛得难以忍受,曾经那么爱着的人,难道真要以后形同陌路吗?
回到方家好几天都打不起精神来,梦娘问她怎么了,也不知该怎么跟她说,只道觉得烦闷,想出去散散心。
梦娘笑道:“这有何难,方家在华阴、华阳两县都有庄子,咱们禀过母亲后就可以到庄子里住几天。”
李浅心中大喜,对沈致她有情也有愧,即使不能立刻唤起他的记忆,待在他身边也是好的。未来还有一生的时间,她一定会想办法叫他记住她。
她道:“那咱们去华阴县的庄子也行吗?”
梦娘闻听不由掩口一笑,打趣她,“你莫不是看上那个华阴县令了?”
李浅笑着回应,“是又怎样,只许你有心上人,就不许我有吗?”
两人谈笑着去找卢夫人。卢夫人对她们要去庄子的事也没多大异议,心想让梦娘出去散散心也好,也省得一天到晚惦记着张郡守,心神不宁的。华阴县离凉州不远,来回也方便,只是两个女孩子毕竟不放心,便叫卢辉跟她们同去。
卢辉赶巧最近也没什么事,就当郊游了,只是见到李浅时难免调笑她几句,说些不痛不痒的废话。
李浅一向牙尖嘴利,自然回击几句,被他这一打岔,原本忧伤的心情也减轻不少。
方夫人吩咐管家为他们准备,带上几个婆子和丫鬟,还有一应用品,在几个家丁的护送下出了凉州城。
方家的庄子不在县城里,而在城郊几里外的地方,一路上卢辉都谈笑风生地给她们讲解沿途的风土人情,两个时辰的路程倒走起来颇不寂寞。
早在提前一天的时候,就有人往庄子送信,叫这里准备,等他们到了,吃住都已经安排妥当,庄子的管事吴伯也带着儿子、儿媳妇在庄门前候命。
卢辉询问了几句庄子的情况,就叫底下人都来拜见。他很少来这庄子,对这里的营生也不怎么挂心,一应事务如何都叫梦娘去问。
吴伯的儿媳妇叫莘娘,这里人都唤她莘嫂子,是个很能干的女人,这几年庄子也是她尽了不少心,听娘子问起,忙把这两年的粮食收成,家畜圈养,果树菜园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梦娘对这些也并不感兴趣,只是随口问问,听了几句便听不下去,只叫莘娘赶紧准备饭菜。
李浅从没到过这样的农庄,一切都觉得很新鲜,对于这里的饭菜也很觉可口,不自觉就多吃了两碗。
梦娘看她胃口好,也多吃了些,笑道:“你会儿咱们去菜园看看,保管你兴奋的叫起来。”
卢辉也道:“园子里的小苗估计都长出来了,在等些日子就可以带些新鲜蔬菜回去。”
李浅虽知道肯定没那么快,却也忍不住有些心动。她放下碗,饭也不吃了,立时就要走。
难得过这么自由自在的日子,这里没有烦死人的规矩,也没有命令她做事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一只自由的小鸟,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正值繁花盛开的季节,到处桃红柳绿、姹紫嫣红,庄上的菜园子也冒出许多嫩苗,有的已经长到膝盖高了,她们踩在田间地头跑了一阵,虽然弄得满脚都是泥,心情却是极好的。
卢辉看她们笑闹,也不阻拦,只饶有兴致的观望着。
这个地方土地肥沃,又有一条小河,周围建了好几座富贵人家的庄子。梦娘指着东面离得最近的一座庄子道:“那里也住着一个方妹妹,与你同姓,模样也长得有些相像,她性子极好,改天咱们去她那儿逛逛,也介绍给你认识。”
李浅看那庄子,觉得比她们这一座大得多,遍植花草,环境也更优雅一些。
“那个方娘子是什么人?”她问。
梦娘摇头,却颇有些同情道:“我也不知是哪户人家的闺秀,在这庄子里已经住了十年了,也没亲人来看她,就带着几个老仆和老婆子过活,虽然吃穿不愁,却从没见她开心过。每次我过来都会和她玩几天,她也没人陪,看见我倒是很高兴的。我琢磨着,可能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