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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黑衣少年和红衣女子近身对了数十招。红衣女子明显居于劣势。
“也不过而已!”居然敢对他大言不惭!
红衣女子大怒,但闪躲开始狼狈。看来败局已定。
黑衣少年反手抓向女子的右肩,女子一惊,身体斜沉。
黑衣少年抓向她右肩的手堪堪削过她的脸。
面纱飘然落下。
“尘……”黑衣少年一愣,只觉身体一麻,倒下。
第九章 御王府(下)
“站住!受人恩惠,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低沉带磁性的嗓音含暴风雨前的宁静。
竟是一直迟迟不现身的御王爷!
尘儿一僵,本是宽厚的人,自然不由有些心虚。
“下来!”低沉带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
尘儿心一横:“抱歉,在下有要事在身。王爷的救命之恩,他日必涌泉以报!”事关小望,尘儿不会怠慢。对“恩人”的外交辞令,应该没说错吧。
御王爷闻言声音一沉:“不过是找人,有了王府的力量何愁找不到?你竟如此不识好歹!”
子土虽好,终非吾家……
找小望的事尘儿不想假手于人,但考虑到小望的出门在外的安全问题,让王府的人插手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下并非不识好歹,只是深知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不知王爷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尘儿的心七窍玲珑(有时),转过身,直视那双在月光下狂肆迫人无情丹凤眼。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御王爷咀嚼这句话,仰天大笑,“好!好!天底下我御王爷人人趋之若骛,单你这人视为洪水猛兽……”
话音未落,人已如箭窜出,聚着十成真力的掌刮起掌风往尘儿各大穴扫去。
尘儿没有硬接,侧过身子,一手竖起素琴,一手在琴弦一点一弹一拉,“筝”的一声,犹如化为实体的音符破碎,成功将毫不留情的掌风化解。
“唱歌!唱刚才那首曲子!”
掌又一扫,掌风再落,御王爷高高在上的命令突兀地传入尘儿耳中。
饶是尘儿性子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面对这样的横蛮无礼也不禁升起恼怒。
抱着琴,尘儿足尖点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过漫天的掌影,举掌迎上。
御王爷微愕,但完全没有收掌的意思。
哼!也不过让手上的亡灵再多一个。没有什么好迟疑的。只是可惜了那美妙的歌声……
好个——粉墙低,梅花照眼,依然旧风味。露痕轻缀,疑净洗铅华,无限佳丽。去年胜赏曾孤倚,冰盘同燕喜。更可惜、雪中高树,香篝熏素被……
今年对花最匆匆,相逢似有恨,依依愁悴。吟望久,青苔上,旋看飞坠。相将见、翠丸荐酒,人正在、空江烟浪里。但梦想、一枝潇洒,黄昏斜照水……
如此煎熬呀……一如所有执迷不悟的人……
想起不愉快的事;御王爷心下的怒火一炽,致人与死地的掌风威力又增一分。
“啪”——
御王爷踉跄,不敢置信抚住血气翻腾的胸口。
此人的武功,居然在号称“大内第一高手”的御王爷这之上?!
御王爷毕竟是御王爷,错愕不过一瞬,心里马上有了计较。
“你合格了。”暗自运功,惊讶的发现如此霸气的对掌他竟未伤分毫……这种情况,若没有对方对战之余分心的出手相护,根本不可能……但没有人会保护一个致自己于死地的人,不是吗?无情的丹凤眼眼内些微复杂。
尘儿不解眨眨眼。合格?
“你有了报恩的条件。”御王爷背过身,“我帮你找人。你在‘寒绡宫’暗杀我的这段期间保证我的安全。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就一笔勾销。”
众所周知(尘儿不好意思搔头:我不知……),当今天下呈三足鼎立之势,正是——
“源国天下三分,气数尽掌流御”的当今只剩三分之一的源国朝廷!
“望尘才艳惊绝,风流谁与争风”的尘国望府!
“寒绡情怨天下,翻为云覆为雨”的“寒绡宫”!
十三年前,全国首富望府的主人叛离国家,驱逐主天城城主,占主天城为中心的五大城池,自立为王,改国号为“尘”,朝廷多次派兵镇压皆铩羽而归,对着庞大肃整的“望家军”,才恍然其狼子野心深埋已久。
同年,已成立六年的江湖神秘组织“寒绡宫”,不再掩饰其锋芒,以压倒性的力量降四大家族,收五大门派,一统江湖武林,后煽动各门各派,不惜血本攻击望府及朝廷,一时之间锐不可当。
望府与朝廷一直忍而不发,直到最近才不再掩饰不耐,开始与“寒绡宫”正面交锋。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尘儿心里流过极淡的异样。
还真想不到十三年来望府居然变得如此轰轰烈烈——他也算离开得恰恰好。这个“尘”的国号,令尘儿微叹。
他可以奢望,望府现在对他还有一点记忆吗?
“为什么望府和朝廷不联手?”端坐在灯火通明的大厅,尘儿有点不自在问支着颊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御王爷。
无情的丹凤眼现出一抹淡嘲:“朝廷,不原谅望府的背叛;望启天,又何尝不恨三叔……”
“为什么背叛?又为什么恨呢?”看御王爷的表情,尘儿决定不问他“三叔”是谁。
“为了一个死人……”御王爷冷冷的声音有彻骨的杀意,似乎想捉住那死去的人去鞭尸。
尘儿淡淡“哦”了一声以示明白。
“这么荒唐的事,你就一个‘哦’字?”御王爷不悦道。
尘儿蹙起秀气的眉:“你们怎么斗,怎么荒唐,与我有关吗?”他的愿望很简单——找回小望,回到原来很幸福很美好的生活。
御王爷一阵语塞。
的确,瞅着这双聪明又简单的眸子,他们这些人一直汲汲为营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问题是生就这张脸的人真的有他所表现的无辜吗?他怀疑。
“是呀,与你无关。”低沉带磁性的嗓音隐着若有似无的深意。
其实他迫不及待想打碎这人脸上如此纯粹的悠然自得……
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斜靠着一个风姿绰约的红衣女子,眉如远山,不画而黛,明眸皓齿,唇不点而朱,顾盼间一片温雅柔和之色,若不是脸上偶尔会闪过一抹霸道,这张脸会得到人们一致的赞赏。
红衣女子平时人前用于掩住美丽容姿的面纱此刻随意丢在一边。她仰起脸,凝视眼前一身黑衣的少年。
“望,你过来……”她露出与外表不符的媚惑,语如软糯,令人不可自控产生绮思。
黑衣少年没有迟疑,走上前。
“望,喜欢我吗?”红衣女子柔若无骨偎在他怀里,纤指有一下没一下划着他的胸膛。
“喜欢。”黑衣少年说,即使是甜言蜜语,他的表情依然淡淡的,比女子更魅绝的丽容没什么情绪波动。
“那吻我……”千娇百媚的红唇移近少年微抿的红艳。
黑衣少年轻轻贴上红唇,虽然其中有一刹那的排斥,但他确定自己对这张脸有深深的感情,否则不会在失忆后遇上这个女子——寒红苑时,相信她的话。
微微失神间,听到怀中的女人说:“喜欢我,就帮我杀了御王爷——拓拔御……”
第十章 寒红苑
尘儿那个郁闷呀!
本来他对保镖的工作是无异议的,一旦受人恩惠要及早还清毕竟是聪明人的做法。
令人郁闷的是保护的对象是御王爷这个人!
尘儿抱着素琴,不着痕迹又躲开一双欲轻薄他的酥软玉手,微微无奈想。
这个人,根本没有被暗杀的自觉。整天游手好闲地荡来荡去,不上早朝,连王府也极少回去——难怪在王府过了半个月都没见过他,夜晚不是留宿妓院就是偷偷摸摸潜入一个富丽堂皇的府邸——尘儿只记得那府邸叫“流王府”。这样的保护对象实在令保护者为难,但知道御王爷确实在履行承诺,派了不少人手去寻找小望,尘儿只能吞下这些微的怨言。
但,拉他进妓院,不会太那个了吗?一直以来他都是待在暗处等待的,突然将他放在明处尘儿真有点不习惯,尤其面对一帮用眼睛剥他衣服的女子……好吧,不是有点,而是很不习惯。尘儿不喜欢陌生的人近身。可御王爷仿佛想探清他的底限似的,居然说谁被他看上就赏黄金百两——尘儿对黄金百两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这个诱惑令他苦不堪言。
御王爷大方地搂着娇媚的花魁霞儿,丹凤眼却肆无忌惮笑看尘儿的窘相。尘儿温雅的脸从开始就染着淡淡的红云,一分腼腆三分丽色,看亮了一帮青楼女子的眼,越发往他身上倒。尘儿很徒劳地收紧抱琴的手。
这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张聪慧的白纸——真想将他染黑试试,不知是怎样的风情……
御王爷接过霞儿递来的酒,双眼泛着精光一饮而尽。
“王爷喜欢那位可爱的公子吧?”霞儿体贴地为他斟酒,低声问,不是在争风吃醋或妒忌什么,而是若有所思。
御王爷瞟了尘儿一眼,但笑不语。
“我可以帮王爷得到那位公子。”霞儿平静地伏在御王爷的耳边轻语,浅笑着诱惑。
几乎是立刻的,尘儿错愕地侧脸瞪着御王爷怀中的霞儿!
御王爷放声大笑!
霞儿一怔,马上明白尘儿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一张俏脸霎时盈满尴尬,呐呐不成语。
尘儿微恼。这个人知道他武功高,耳力过人,居然就如此捉弄他和这位姑娘!
正想得不悦处,恼人的命令话语又出口:“弹首曲子来听听。”
完全当他保镖兼优伶!
听得尘儿直想打他,不过温柔的人最后还是只瞪了过分的人一眼,顺从地抱琴坐上琴座。
但还是郁闷。偏头略一思索,尘儿朝御王爷调皮一笑,指动,清亮歌道:
“怨怀无托,嗟情人断绝,信音辽邈。纵妙手、能解连环,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燕子楼空,暗尘锁、一床弦索。想移根换叶,尽是旧时,手种红药……”
尘儿直视御王爷,眸中带着取笑看丹凤眼中渐渐升起的哭笑不得,嘴上唱的幽怨之情却入木三分,红了尝尽风尘的双双媚眼。
尘儿吃惊地看见姑娘们红了眼,脸上的戏谑变成愧疚。垂首,声音转柔:
“汀洲渐生杜若,料舟依岸曲,人在天角。漫记得、当日音书,把闲语闲言,待总烧却。水驿春回,望寄我、江南梅萼。拼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
唱至“水驿春回,望寄我、江南梅萼”,不禁想起小望至今的不知所踪,心里黯然,音调平添一股寂然。
碰!
琴声倏止,所有人的目光转向目无表情的御王爷身上,见他手中的酒杯已成齑粉。
若无其事挥挥手,御王爷道:“下去。”
早习惯御王爷喜怒无常的姑娘虽有些不舍,依然手脚麻利退下去,掩门时不忘送了几个秋波给收到众女眼色摸不着头脑的尘儿,连看来最平静优雅的霞儿也不例外。
“想不到你对奸污……”忆起捡到尘儿那一身惨状,联想到不喜人近身又武功极高的某人心心念着要找的人,不难料到造成那身惨状的和那个所谓“小望”是同一个人。
“王爷果然敏锐……”
两人同时开口,内容却大相径庭。
“奸污?”尘儿捉到这个匪夷所思的字眼。
将到舌尖的“你的人居然念念不忘”收回,御王爷哼了一声:“你说什么?”
是他先问的好不好?
尘儿微微委屈,觉得人权这样东西还是很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