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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文深,别这样。”尘儿拉过从前伙伴的柔荑,轻声安慰。
文深深深望着尘儿,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们变成这样?”尘儿转向灭和承——他的大哥,望承天;二哥,望灭凌,“我有权知道,不是吗?”
望承天望灭凌避开他的目光。
文深静默良久:“尘儿,那时我是天真,但不是笨……”
那天将尘儿打下山崖的,是尘儿知道的流王爷拓拔流,但尘儿不知道的是,他的另一个身份,主天城城主。
望家富甲天下,历朝对朝廷皆贡献良多,不肯在朝为官受缚亦是遐迩闻名。但作为朝廷,必须确保将这个跺步即影响全国的望府牢牢掌于手中。望府历代当家都是聪明人,一直定居主天城,把自己暴露在统治者的眼皮底下,算是给朝廷一个安心。当然,伴君如伴虎,望府暗地里也为自己留了足够的后着,保证自己子孙的安全。只要朝廷不过分,望家依然是忠心的子民。
望启天是望家的第十八代当家,含着金钥匙出生,相貌一绝,能力卓越的他,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刚过弱冠就当了爹,风流肆意到二十五岁就将望家的商业版图扩大一倍不止。或者人过得太好,连老天会妒忌。望启天的锋芒毕露引起朝廷的关注。正好主天城城主换届,朝廷派了新人来管理主天城,主要是监视望家。
那个新人就是当今皇上的亲弟——流王爷,拓拔流。
同样年少气盛,同样邪魅狂肆的两人,会互相看不顺眼似乎理所当然。问题是,望启天的所有都在主天城,那么,这些就成了他的弱点。而拓拔流充分抓住这些弱点,将这个极骄傲的男人压在身下。
但当那个自以为得到胜利的男人越来越对望启天移不开眼光,他开始嫉恨他的妻妾儿女成群,有时似在不经意间,生生造成伤害。
望启天忍。他赌不起全家的性命。他外表似乎不怎么在乎家人,其实心里是非常护短的人。察觉到拓拔流对他越在乎的人手段越多,望启天连家人也故意生疏起来。
然,他忘了,向来惟我独尊的人,不懂“收敛”两字如何写。他只会得意别人对他的让步。
所以,他会在尘儿看到他和望启天欢爱时,点他的穴,让他看看他的爹是怎样被一个男人压着,再一次打击这个骄傲的人,也存心打击望启天在他一帮儿子面前的地位,后又不能忍受望启天染上情欲的样子被别人看见,于是将尘儿打落山崖。
他以为望启天会忍。
但他错了。
没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亲生骨肉死在自己面前。更不论望启天对尘儿事实上是非常喜爱的,甚至有心培养他!
拓拔流朝见望启天的神情已经知道自己过分了,但还未开口就被一掌打倒,撞到树干才停下,呕出一口血。
正想骂人,抬眼接触到望启天冰冷仇恨的眼,突然一股寒意和恐惧涌上心头。
但内疚,已经迟了。
主天城在一夕间风云变色。以主天城为中心的五大城池——凝晚、中祁、主天、地祥、禁狁纷纷叛变,投于望府门下。望府驱逐主天城城主,自立为国,国号为“尘”。
尘儿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也想不到,天下有如今的势态,他居然是导火线!
“还有你的姨,六娘的亲姐姐,‘寒绡宫’上任宫主的事……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待你见过父皇,再问他吧。”文深握住尘儿的手,柔声道,“你也该回家了。”
“我……”尘儿迟疑了一下,“那我娘亲呢?”
文深一黯:“六娘过身了,在收到你死讯的五日后。遗体被寒菱——你的姨带走了。”
原来、原来,望府并不是不曾在乎过他的。
“那你呢?你为什么跟大哥二哥弄成这样?”
文深张嘴——
“深儿别骗我。你刚才已经有所隐瞒了。”
尘儿认真写满包容的水眸令文深沉默了。
“回去再告诉你。你跟我回去吗?”尘儿握住他的手微微收紧。
“我跟你回去。”尘儿说。
文深笑了,一顿,对不发一言的望道:“至于这位‘无月望’公子,你是曾经在寒红苑手下做过事的‘血箫’本尊,我们不方便请你到身份如此敏感的望府。”
“不行。丢下望我就不要去望府啦……”尘儿连忙道。
“好吧。”文深看了尘儿几眼,向望行了个优雅的礼:“我以尘国太子的身份,邀请这位朋友过府一聚。”
太子?
第十六章 尘国太子
现在的文深,是尘国的太子啊……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尘儿和望跟着行踪极低调的文深开始赶路。
除了流御两位王爷所在的乾坤城有秘密的搜索行动被文深很巧妙地避开,穿过其他城的行程都非常顺利。作为太子的文深,一路上指挥有度,从容不紊,表现出上位者应有的魄力。此刻的他,与小时侯害羞喜欢依赖别人的模样实在相去甚远。
“怎么了,累了吗?”马车里,坐着不会武的文深和文深以为不会武的尘儿。
为什么望舍得让尘儿和文深独处?皆因某个弄得尘儿直不起腰的人终于良心发现,在情人未完全恢复过来的此时,宁愿捧醋默默喝也不让情人受马上的颠簸之苦。
尘儿摇头,道:“只是感慨……深儿为什么做太子呢?”虽然在无月谷过着与事隔绝,但该有的人情世故他和望都有学习过。知道,落于帝王家,是孽,不是福。
文深微怔,闷声问:“尘儿认为我不适合吗?”
“怎么会?”尘儿一手支额,看着他,“只是,有点不习惯。”
“是吗?”文深喃喃,垂睫,“如果,文深不在是以前的文深,还做过很多令人痛苦的事,尘儿还会像小时侯那么温柔地对我吗?”
尘儿是不同的。从一见面,他就有直视父亲的勇气,用漂亮灵动又带着温柔的眼注视在场的人;他不顾自己摔痛一个劲扶起自己,用纯然的语气赞他漂亮。
母亲说过,做人,人对你好,你也要对人好。
因此文深鼓起好大的勇气去赞尘儿漂亮。看到那张温柔的小脸浮现出惊讶和喜悦,文深突然感觉到勇气对一个人的重要性。
文深很喜欢尘儿。与他成为好朋友,尘儿不怕大哥二哥锐利的眼神,明明是弟弟却一心护着身为哥哥的他……
但最终他还是害了尘儿。如果不是他太亲近尘儿,大哥二哥也不会……
一直一直都是因为他太软弱,才没有能力去维护自己喜欢的一切。他想变强……
所以才有今天身为太子的文深。为了太子之位,他付出了代价。但他真不敢想,这个代价如果包括尘儿……
文深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尘儿温柔的声音轻轻道:“文深会长大,但文深始终是文深,尘儿会长大,但尘儿始终是尘儿……文深尘儿是一辈子的兄弟、一辈子的朋友。所以,文深,对自己自信一点。”
“为什么大哥二哥永远不会如此想?”文深倚在尘儿怀里,迷茫问。为什么为求达到目的一点也不顾念兄弟之情?为什么连亲兄弟都不放过?为什么要对他……
“深儿,他们从来没当你是兄弟呀……”
“我知道。可惜,知道得太迟了。就好像父皇和拓拔流,不是不相爱的。但爱,不是借由伤害来表达的。父皇跟拓拔流,我跟大哥二哥,都失去了资格。”文深苦涩道。
“为什么?”尘儿问。他不一定可以帮上忙,但他知道文深需要倾诉。
谁料文深摇摇头:“你很快会知道。”
尘儿无语,只能安慰抱着他,给予微薄的温暖。
一日一夜的路程,一行人终于在辰时抵达太子府。
一下马车,尘儿就被望占住,完全无视旁人的眼光。脸皮薄的人顶着绯红的脸,可因为知道望忍了多时,即使害羞极了也没有挣开。
文深越接近太子府越沉默,在太子府门口下车的他,已经没有了属于孩提时文深的表情,虽然瘦弱依旧,但自有一股威仪流露。尘国,也成立十三年了,而文深,也做了五年的太子。
嵌着金环的沉重大门大开,一排家仆分两排排开,低眉顺眼站着。
“恭迎太子殿下回府!”
文深优雅一摆手,望向尘儿:“见过七皇子殿下。”
“奴才见过七皇子殿下!”
不再多言,文深笔直走进府门。尘儿被望抱着跟在后面。
一个作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恭敬跟在文深一侧,沉稳道:“殿下,太子妃已备好茶水在偏殿等候,要宣召吗?”
文深脚步一顿:“宣。”
太子妃?
原来……
这就是,失去资格吗?
文深下意识看向尘儿,见到他写满怜惜的水眸,一愣,旋即微松口气。
太子妃长得端庄高贵,性子也温柔体贴,就像大夫人二夫人的混合体。她躬亲为文深、尘儿和望布茶,看见尘儿和望肢体上的亲密,也是平常心待之。
尘儿本是随和的人,很自然对她微笑表示欣赏与谢意。他不知道的是,皇室女子的规矩戒律比一般人要烦琐严厉得多。尘儿如此大方的朝她笑,其实构成了意义上的“调戏”。太子妃品行一向为人所称颂,也是恪守这些规矩的人,但看到尘儿纯净的笑容和真心毫不显狎秽的赞赏,居然一时忘了言语,红了容颜。
尘儿对这方面绝对是迟钝的,不然也不会十三年来对望的情意毫无所觉,一心做个好哥哥。
文深是暗暗好笑,轻咳一声提醒失神的太子妃。
太子妃微震,福身站到太子身后。
“尘儿,这是拙荆,童莲芯。还记得凝晚城的童叔叔吗?童叔叔现在是尘国的丞相,芯就是他的掌上明珠。芯,他是我失散多年的七弟,弥尘。他身边那位是无月望无月公子。”
“莲芯见过七殿下、无月公子……”
童莲芯仪态万千行礼,话音未落便被一把兴奋的童音打断——
“爹!爹!……”一个圆滚滚的肉球摇摇晃晃冲进来,扑在文深身上。
文深一惊,然后满脸宠溺摸摸肉球的头:“安儿怎么如此早起吗?”
急急尾随而来的嬷嬷无奈叹气:“小皇子知道殿下今天回来,兴奋得一夜未睡。”
“安儿不听嬷嬷的话,不乖哦。快跟嬷嬷去休息,醒来后爹陪你玩好吗?”文深很耐心对着小家伙道。
“真的?爹不能黄牛哦!”小家伙奶声奶气要求保证。
“爹和你打勾勾好吗?”
“不用了,安儿相信爹就是。”甜甜蜜蜜说道,趁机多蹭蹭忙碌的爹爹几下。
“对了。安儿,见过你七叔叔再走。”文深将儿子的小身躯转向尘儿。
尘儿睁大眼,仿佛见到缩小版的现版文深。
“七叔好。”安儿嘴上礼貌道,一双大眼却睛看着尘儿的脸。
“我的脸脏了吗?”尘儿扭头问抱着他的望。
“没有。”被忽视得很彻底又很自得其乐的人认真道。
“没有,七叔很漂亮。您的气质好象我哦!”安儿惊奇道。
童莲芯一直含笑看着父子俩的互动,听到安儿的话,脸上闪过黯然,没有人发觉。
“是呢。”安儿不说尘儿也不觉得。此刻却真有种熟悉感。(伪装无奈的某木:谁叫尘儿记忆力超强?尘儿“宠溺”地虚踹一脚:剩记些有的没的……)
“好了,安儿,快去休息。”文深的声音不疾不徐。
“哦。”安儿乖巧应,又不放心转过头,“爹说安儿醒来后陪我玩,不可以黄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