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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错身安乐 by 薛定谔-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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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包大人叹气,公孙先生在一旁道:“以学生愚见,现下仅有一事可成定论,便是那妇人确实是从常州而来。大人口音或可模仿,孩子口音,却是假不得的。” 
  包大人摇头道:“不一定。若是有人刻意构陷,从常州采买两名小儿,教他认展护卫为爹爹,岂不便宜的很!” 

  听包大人如此说,公孙先生颔首不语。然而展昭却心急,焦躁道:“大人!以大人明见,如今却如何是好?” 

  包大人沉吟一阵子,决然道:“依本府之见,此妇如此行事,多半是有难言之隐。且本府见几次她锁眉,有欲言又止神色。既是如此,且暂将她在府中安顿,待寻机慢慢盘问,或可打消她心中顾虑。展护卫,你且找个客栈暂避。或者,回你的护卫府也是好的。” 

  见包大人发话,展昭苦笑一声——他并非不知包大人用意,便是要稳住此妇,待她自露马脚!然而夜长毕竟梦多,此事关乎他的“名节”,又如何能安心就这样拖下去!但既然包大人都已经如此决定,自己也不好再说甚么,只得抱拳行礼道:“属下明白。如此属下这几日回家稍息便了。” 

  包大人微微点头,摆了摆手,展昭便当即告辞退出。从边门回了自己的护卫府,但见门窗紧闭,触目皆是尘灰蛛网,蔓藤杂草,满目凄凉光景,便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屈指算算,距月华去世已二月有余了。自发妻离世,他害怕睹物思人,又勾起一腔凄情,正好府中事务也忙,便索性将护卫府大门紧锁,自茉花村省亲归来,便不曾踏进家门一步。如今故地重回,昔人不再,倒生出些“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的凄然之意来了。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掸掉几丝蛛网,看那窗棂门扉,便想起月华在世时光景,随即又想起骥儿,顿觉难抑心下思念之情,遂寻思去庞府探望,却又忆起庞昱方才不由分说告辞,似又是赌气,心中无奈,便盘算起去庞府告罪来。然而忽又想起今日蒙受的不白之冤,顿觉气苦无比,一口闷气上撞,心道:“展某如今摊上这等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之事,却叫我往何处申冤!所幸包大人不信谗言,这也罢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被那妇人所惑,不信展某清白,却也情有可原。只是九弟啊九弟,展某视你如同手足,你亦不是不知展某品性,展某如何是那等人面兽心之人?怎么连你也信不过展某?”又想,“我对九弟,自认推心置腹。然而看他此人,平常便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蒙蒙胧胧,神神秘秘,总似有些奇异之处。但若要细追究竟,却反而又无迹可寻,只觉他年幼天真,不通世事。忽而任性妄为,忽而又知情达理,竟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也曾轻轻试探过几次,总被他拿话岔过去。莫非他心中竟是终究存了那门第高低之念,并未真心认我这个大哥?也罢也罢!若是他也不信我,这一声兄弟算是白叫了。还去见他作甚!莫非真要死皮赖脸,粘上人家不成?倒不如痛痛快快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罢!以后见面,或许还能客气几声!”如此想着,便断了去庞府的念头,只赌气回房去睡了。

  先不论展昭这边如何。却说庞昱回了庞府,先去抱了一会骥儿。却不知不觉发起呆来,连孩子饿了要吃奶也未觉,直到骥儿哭闹不止,才回过神来,连忙将孩子交与乳母,自己到房间里拉起小提琴。却又心神不定,连连弄错音阶,连将高音4当了低音4这种低级错误,也是有的。明明熟悉的曲子,拉到一半却忘了谱!顿觉郁愤,干脆扔下小提琴,漫无目的的在府里晃来晃去,这里瞧瞧那里看看。谁知他今日手气似乎格外不顺,浇花碰翻花盆,看书又扯烂了书页。想骑上雪风到城外遛一圈,偏偏天色又晚了。干脆到书房磨了墨,打算练一练自己那笔臭字,谁知又弄洒了墨汁,好好的一身月白色侯爷装全成了泼墨山水,直弄得庞昱心烦意乱!

  在第N次把冷水当成热水倒进茶壶泡了茶结果当然是不得不喝冷茶之后,庞昱终于再也坐不下去了,干脆将茶壶一推,手里的书卷一扔,呈大字型摊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话说还真是——奇怪!明明是他展昭的事又不是自己的事,再说他们俩夫妻团圆碍着自己什么了?怎么就是静不下心来呢?

  不行不行不行!庞昱猛摇头——冷静!一定要冷静!
  吐纳几次,做了几个深呼吸,逼的自己静下心来,庞昱凝神沉思——要说展昭抛妻弃子,那绝不可能!不用说自己如今与这个真人版的展昭混的铁哥们一样熟,就算自己从未来过这大宋朝,单凭电视和小说上对他的描写,自己也怕是绝不会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

  可是那个妇人又怎么解释?还有那两个孩子——要说她认错人,庞昱是打死也不相信。本来嘛,别人认错也就罢了,自己的老公,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那么,就只剩那个妇人无中生有、信口雌黄这一种可能性了。庞昱皱眉,心下却微凉了几分。展昭是江湖出身,后来却入了官场,虽是问心无愧,却也难免遭人侧目,仇人亦是不少。虽江湖人向来自诩行事光明磊落,一般不屑于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来败人清名,然而那些死在包大人御铡之下的皇亲贵戚、劣绅土豪,谁又能保证他们的家人朋友不迁怒于展昭身上,不拿他来撒气?就是自己的这个庞老爹,要不是那仁宗皇帝耳朵根子软,外加自己穿过来,还不知要怎样整治开封府!更何况官场向来是是非之地,那些表面一派正气凛然的政敌们暗地里什么招数使不出来!买两个孩子,教唆一个妇人,叫她到包大人面前告下展昭一状,诬他是个没良心的陈世美,虽说清者自清,然而人言可畏,展昭本来也不是什么很善于言辞的人,这一下可不是让他浑身上下长嘴也说不清。

  庞昱想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凉,猛地想起一种可能性来,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天哪!该不会这女人想诬告吧?!现代的《包青天》他虽然没看过多少,但《铡美案》那可是耳熟能详的,包大人对这种忘恩负义的薄情郎一向是下手不留情,他那三口铡刀又是出了名的如同计算机死咬密码般只认罪状不认人,到时候可别来上个换了主角的《铡美案》!虽然那个包黑子决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信了那妇人的花言巧语,可这古代侦察技术不高明,又一贯认为人证重于物证,且这种家务事谁断的清!更何况这大宋朝也没有什么亲子鉴定DNA探查之类的先进技术,本来有一个滴血认亲还让自己给否定掉了,自己要说那个妇人在撒谎,首先拿不出物证。而展昭自小失父,母亲前些年又病故,妻子也已去世,如今除了一个襁褓中的骥儿,再无什么走的近的亲朋,更是连人证也找不出来!再说诬告嘛自然是不能一点准备也没有,万一那女人受人指使,伪造了人证物证,别说包大人,就是天下人都不相信展昭会作出这种事,又有什么用!

  庞昱越想越心惊,顿觉自己决不能置身事外,心一横,也不顾刚才尚与展昭赌气,便要去开封府问他一个水落石出。然而看看天色,却是已晚了。料想如今开封府怕是已府门紧闭,也只好暂时压下此念,只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去查一个究竟,回房睡觉去了。 

真假难分
  庞昱说是睡觉,可哪睡的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胡乱吃了几口饭,在房内闷坐了一会儿,看看天色,估摸开封府包大人也该下朝,便匆匆唤了墨香,亦未多带人,备了一顶小轿,晃晃悠悠朝开封府去了。
庞昱如今与开封府混的极熟,门口衙役捕快见是他来了,只当他是来找展昭的,也不拦他。庞昱也不解释,三步两步冲进府衙,七拐八绕绕进包大人书房,却见包大人双眉紧锁,来回踱步,似在凝神沉思,嘴里还念念有词“常州,常州……”对庞昱到来竟一无所知。庞昱叫了他几声,也没反应。没奈何,只得走近,在他肩膀上一拍。 

  冷不防被这么一拍,包大人吓了一跳,回过头才发现是庞小侯爷大驾光临,连忙招呼看座。公孙先生却不在,听说是去给昨日那位名唤“玉莲”妇人的孩子看病去了。庞昱牵挂展昭,无心问他这个,亦无心客套,便开门见山,问道:“包大人,关于那个玉莲的事,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听庞昱问起此事,包大人微微一怔,随即便叹道:“小侯爷可是为展护卫之事焦心?侯爷可算正问到点子上了。这名妇人,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一时之间,虚实难辨。本府亦曾安慰试探过几次,见她不时皱眉犹豫,欲言又止,似是有难言之隐,却总是开不得口。本府亦有心追逼,却又怕操之过急,引她疑忌,反为不美。此妇初到开封,若真有甚么难言之隐,千古奇冤,心存疑虑亦是平常。观今情形,总要让她安下心来,道出真相,才是上策啊!” 

  大哥,你的意思是还要等?庞昱满脸黑线——我说包大人啊包大人,你是不了解“人言可畏”四个字的可怕还是低估了这卞京城里老百姓的八卦程度?现在离玉莲在樊楼门前拦轿认夫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卞京城里的谣言就已经满天飞了!要是再等下去,恐怕到那女人安了心说了真相,整个大宋也就差不多全知道这“御猫”展昭展护卫抛妻弃子,背义忘恩了!不行!怎么能再等下去!怎么也得想个办法,逼出这女人的实话才是!至少也应该提醒这位包青天一下,这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能看这女人可怜兮兮就轻信她,不要忘了诬告这个可能性啊!

  想到这里,庞昱忙道:“包大人!那女人有没有可能是在诬告?” 

  包大人听他如此问,叹了一口气,紧皱了眉头,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犹疑道:“本府也曾想到过此种可能性,然而考虑再三,始终不像。本府曾试探过那名名唤玉莲的妇人,若展护卫执意不认她,却待怎样,谁知她却道若真是如此,也是她命里注定,只求开封府能收留她和孩子,其他一概不论!本府再三试探,她始终不提‘上告’二字!如此情状,委实叫人难以判断啊!”
  倒也是。庞昱暗想。这女人虽然始终死咬展昭是她丈夫,可是既不要求认夫,又不要求上告!这也太奇怪了!平常人去干什么事情,或是为财,或是为情,又或者是复仇, 不管明不明显,总是会有一个动机。可在这女人身上,却偏偏看不出动机!如同我们看见木偶在台上表演,却看不见木偶背后遥控的丝线!这女人动机不明,到底想干什么?!
  想了想,庞昱又问:“包大人,这女人一再说她是展昭妻子,难道有什么不可辩驳的证据吗?比如定亲信物什么的?如果没有,不是很容易就被揭穿嘛。” 

  包大人长叹道:“正是此处虚实难辨,真假难分啊!虽无定亲信物,然不知怎的,这妇人对展护卫竟然知之甚详!若论乡土人情,出身籍贯,这妇人与展护卫同是常州来的,那也便罢了。可这展护卫的生辰八字,饮食习惯,平日爱好吃什么穿什么,她却一清二楚,没有说不出来的。问她展护卫父母名讳,亲朋好友共有几人,姓甚名谁,她却拿‘父母名讳,官人未告诉奴家。至于亲朋好友,官人行走江湖,奴家一介女流,不好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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