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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少爷!”那墨香见庞昱发问,却笑道:“昨儿少爷喝醉了,一夜未归,今个儿还是白大人把少爷给送回来的哪,少爷您不记得啦?”
“白大人?”听墨香这般说,庞昱纳罕道:“哪个白大人?”
“少爷,您还没醒哪?!”庞昱这么一问,那墨香双眼瞪得溜圆!道:“就是开封府的白玉堂白大人,皇上新封的四品护卫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那小厮不说则已,话一出口,庞昱却猛然忆起昨夜情形!回想酒后行事说话,历历在目,不由得便脸红!又记起昨日自己足足在白玉堂怀中哭至半夜,初时泣不成声,后来竟索性嚎啕大哭,惊动一府的人出来看热闹,最后还是白玉堂将自己抱之屋中,服侍睡下,便更觉脸上滚烫,无地自容!偏墨香站在一边。这小子平日机灵,今日却不知怎的不识相,见他脸红的个番茄也似,便只道他昨日酒后染了风寒,遂担心道:“少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小的请个大夫来看看?”
这小厮此话一出口,庞昱顿时哭笑不得!却又不好发作,只得黑着脸恨恨地瞪了他几眼,岔开话题道:“我睡了多久了?”
“哟,少爷,您可睡久了!”见庞昱发问,那小厮忙道:“现在都已经酉时三刻了!”
酉时三刻?庞昱一怔,酉时就是下午五点,屈指算算,自己一觉竟睡了十几个小时,真是不算短!不过自己一夜未归,又睡这么长时间,自己那庞老爹竟然不担心,倒还真是难得!遂开口问道:“我爹呢?”
“老爷他一大早就进宫去了,听说是商量甚么国诞的事,到现在还没回来哪!……少爷?小的吩咐厨房给少爷做碗醒酒汤?”墨香素来机灵,此刻大概是看出见庞昱宿醉,气色尚有些欠佳,遂问道。
庞昱其实并不想喝汤,然他毕竟宿醉,一连灌下好几杯凉茶,仍是有些眼冒金星,头重脚轻,此时听墨香这般说,想了想也好,便道:“也好,顺便告诉厨房把热水准备好,我要洗澡。”
“哎——”那墨香嘴上答应着,谁知脚下却磨磨蹭蹭不动身!犹豫片刻,方小心翼翼问道:“少爷,有一位公子自称是少爷的朋友,此刻正等着见少爷,少爷您看……”
朋友?墨香一语出口,庞昱却是一愣——记得自己在这大宋朝没什么朋友啊!虽然说自己这个身体以前的确是交游广阔,但所交的朋友无非是些帮闲抹嘴,不守本分的,要么便是些千金一掷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根本就没几个好人,到了自己穿来这大宋朝,既没共同语言,又没共同爱好,一来二去,遂尽数疏远了。到现在自己的朋友一只手就数得过来,排除展昭白玉堂,还能剩下谁?——可又显然不是那两位!便是开封府的包大人公孙先生等人一时rp发作前来,那墨香也该认识啊!又能有什么人来找他?遂纳罕道:“我的朋友?谁?墨香,你认识吗?”
他这般一问,那墨香却摇头道:“那位公子自称姓孙,小的却不认识。只是他急着要找少爷,少爷是不是出去见他一面?”
姓孙的朋友?庞昱冥思苦想了半天,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死活想不起自己有什么姓孙的朋友来!不由得便毛骨悚然——这庞昱生前酒肉朋友多的数不胜数,别是其中的一个找上门来!记得太子案时便遇上一个屠善,还好与人家只是泛泛之交,几面之缘,总算不至于穿崩,却也吓出他一身冷汗。谁知今天又跑来一个姓孙的!这般一想,顿觉头疼,遂挥手,不耐烦道:“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打发了他就是了嘛,何况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啊!”
“少爷!”谁知他这般一回,却见那墨香嗫嗫喏喏,吞吞吐吐道:“小的一开始也是这般说的,可……可那位孙公子说是有要事,坚持要见少爷,已经在客厅等了三四个时辰了!”
三四个时辰?!墨香一语出口,庞昱却是吓了一跳——这大宋朝一个时辰等于现代两个小时,照这么说来,那这人岂不是在外面等了大半天!?
看来这人还真是有急事。庞昱满面黑线——这正主儿庞小侯爷的狐朋狗友自己一个都不认识,打心眼里说,实在是不想见。可眼看这人既是自己的朋友,又专门上门来“看望”自己,更兼之等了这么长时间,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不见。左右为难了许久,庞昱终究还是一狠心——罢了!见就见,反正人家又不会吃了自己,大不了到时候即兴发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不见得一定会露出什么马脚来!遂咬咬牙,硬着头皮道:“那,那就去找他吧!”
庞府的花厅与庞昱卧室间其实并不算多远,庞昱平时也是走熟的,闭着眼便能到,原本不需人引路。然墨香见少爷宿醉方醒,脸上气色亦不好,却恐他摔着碰着,仍是坚持在旁搀扶,一步步引着庞昱进了花厅。然而还未进厅门,便见一人急急从中迎了出来,开口便呼道:“庞兄!”
耶?庞昱一愣,这声音,这称呼,好像有点耳熟哎?忙仔细打量,边看边皱眉——只见此人穿一身秋香色云纹绸缎长衫,手执折扇,显然是个富贵人家子弟。面貌尚算端正,身材倒也硕长,只可惜实在是瘦,瘦的不能再瘦,一眼看去不仅不觉玉树临风,倒活像他前生所在学校解剖室里的那具骷髅裹上长衫跑出来晃荡。——然细细看去,却觉此人似曾相识,倒好像在哪里见过。眯上眼睛一想,庞昱只觉心中一透,登时大悟——眼前这人不就是去年自己生辰在龙安寺饮酒赏梅的那个孙公子么,难怪会这么眼熟!
猛然认出这孙公子,庞昱反倒松了一口大气。须知他与这帮前庞昱的酒肉朋友虽然不甚合得来,然而打过几回照面,感觉他们虽是被宠的无法无天了些,本质倒也不坏,若论起来,也不过相当于二十一世纪那些独生子女,蜜罐里养大的小皇帝而已。何况既然对方专程来访,便是再怎么讨厌来人,表面上的功夫还是不能不做的。遂打了个哈哈,笑道:“原来是孙兄,别来无恙!说来惭愧,小弟这些日子一向事务繁多,算起来倒有一年多未去拜访诸位契兄契弟了,不知诸位可还好?”
却说庞昱见那孙公子上门来找,倒也没多想。只道此人又是代表那帮纨绔子弟来请他把酒言欢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本没什么要紧的事,因而并未放在心上。然而谁知他此话一出口,却见那孙公子额头出汗,脸上变色,结结巴巴,上句不接下句地说:“庞、庞兄!你快去看看,吴胖子……吴胖子他快不行了!”
“哈?”这姓孙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出口,庞昱却叫他给弄了个如坠五里雾中,当即瞪大了眼睛问:“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快不行了?”
“庞兄!”庞昱这么一说,那孙公子却是更急!然而却也是歪打正着,他一急,说话反倒顺畅了:“庞兄是这样的,那吴胖子最近也不知是怎么着了,从三个月前起就得了个怪病,开始还好,谁知道越来越重,熬到后来就直接……就直接瘫床上了!”
“啊?!”听那孙公子这么一说,庞昱却是大惊失色!忙问道:“那怎么样,怎么样,医生——大夫怎么说啊?!”
“还能怎么说?”那孙公子长叹一声,“从他一病,有名的大夫也不知请了多少,不是摆手就是干脆让准备后事!庞兄我实话跟你说吧,他家连棺材板都准备好了,如今虽还吊着一口气,却也不过挨日子罢了!——我去看过他两三次,他这个病得的也奇怪,到了这种地步,人却还清醒得很,说他活不了几天了,以前有什么不是的叫大家多担待些……我问他还有没有要托付我们的,他说别的没什么,就是他病的这些天,几个平日和他相好的都来过了,就只有你没来……”拿袖子抹了把泛红的眼圈,“庞兄!吴胖子虽然以前也和咱吵过嘴打过架的,可——这次你可不能不去呀!”
“你——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庞昱跺脚。
“庞兄!小弟也曾多次来访,然而总管却说,庞兄——庞兄随开封府办案去了——”
“不要再说啦!!!”庞昱悲愤,“前面带路啊啊啊啊啊!!!”
吴胖子家虽不能如庞家那般炙手可热势绝伦,却也好歹是个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官儿,有些权势,亦有些家产。因此住的却也不远,算起来跟庞家还是街头巷尾,两家倒也常走动,按理来说,庞昱不会不认得路。然如今这位大宋安乐侯是个冒牌的,前尘往事如过往云烟,又哪里会识得甚么路径?别无他策,只好让姓孙的带路。多亏事出突然,且那位孙公子平素也不是个智商高的,倒也没露出什么马脚。忙忙的出了院门,连马车也未雇,仗着路近,三步两步,来到一座宅院前。便见此宅青砖灰瓦,绣槛朱楼,虽不能算皇亲国戚,却也是富户侯门。只是如今处处气氛肃穆,人人面带悲戚,从大开的宅门向内望去,庭院中竟赫然停放着一口黑漆棺材!!
“吴——胖子~~~!!!!”却说庞昱一见那棺材,只道是吴胖子已经撒手人寰了,大惊之下不由分说便猛扑过去,还差点被门槛绊倒:“我说!你不是说想见我一面么,啊?!你——你——”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无法,只得猛捶棺盖,悲愤道:“你——你给我起来!!约我的是你,放我鸽子的也是你,两分钟都不等,太过分了你!!!”
吴胖子本名吴坤,老爹官居尚书。其家虽不能如庞家那般炙手可热势绝伦,却也好歹是个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官儿,有些权势,亦有些家产。因此住的却也不远,算起来跟庞家还是街头巷尾,两家倒也常走动,按理来说,庞昱不会不认得路。然如今这位大宋安乐侯是个冒牌的,前尘往事如过往云烟,又哪里会识得甚么路径?别无他策,只好让姓孙的带路。多亏事出突然,且那位孙公子平常也不是个智商高的,倒也没露出什么马脚。忙忙的出了院门,连马车也未雇,仗着路近,三步两步,来到一座宅院前。便见此宅青砖灰瓦,绣槛朱楼,虽不能算侯门富户,却也是大院深宅。只是如今处处气氛肃穆,人人面带悲戚,从大开的宅门向内望去,庭院中竟赫然停放着一口黑漆棺材!!
“吴——胖子~~~!!!!”却说庞昱一见那棺材,只道是吴胖子已经撒手人寰了,大惊之下不由分说便猛扑过去,还差点被门槛绊倒:“我说!你不是说想见我一面么,啊?!你——你——”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无法,只得猛捶棺盖,悲愤道:“你——你给我起来!!约我的是你,放我鸽子的也是你,两分钟都不等,太过分了你!!!”
“庞兄弟!”那孙公子本来正忙忙往院内走,忽回头见庞昱这般情状,外加后边墨香烟茗,小厮老仆,一帮人蜂拥而入,反而弄得那吴府管家仆役一个个直着眼珠子发愣,哭笑不得!遂急急走来,一把拖过庞昱:“庞兄弟!那棺材是用来冲晦气的,吴胖子还没死哪!”
没死?嗯嗯,没死!庞昱愣了愣,反应过来,不由得满面黑线——这帮古人!人还没死哪急着抬什么棺材!害得自己心惊肉跳!不过此刻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听说吴胖子还没死,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