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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桃苒发觉自己是躺在地上的,而这个时候她才有时间认真思考自己的处境。在这样的时候她实在想不出来会是谁掳走了她,然而不需要多久桃苒就知道了答案。
发现自己没有被缚住手脚的时候桃苒从地上坐了起来,细细的大量着自己在的地方发现这是一个徒有四壁的屋子,并非用屋瓦铺就而是如同墙壁一般的屋顶。这个地方没有窗子,门,桃苒也还没有发现,但肯定是有的。整个屋子除了一盏烛台之外什么都没有,而这屋里的唯一光亮就来自这盏烛台。
还有一件事情是桃苒所无法忽视的——四面墙壁每一面上都有着朱红的两个大字“复仇”。桃苒想,她大概猜到了一点什么,只是挑在这个时候找到她将她掳到了这儿是为什么?
没有人来回答桃苒心里的疑问,直到烛光一点点黯淡下去直至熄灭都没有任何人出现。没有了烛光之后,没有任何其他光亮能够投进来的屋里便只有一片黑暗了,连同那四面墙壁上的朱红大字也看不清楚了。
桃苒很想生出一点想法来可她却发现自己什么想法都没有,这个地方让人无法有一点想法,没有光亮,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她看不清墙壁上的字,却无论是闭眼还是睁眼都觉得只能看到那两个字。而事实上,如果她能看见,她便也只能看到这么两个字。
地面有些凉,桃苒坐在那儿缩成一团强迫自己去想些有益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又在什么时候醒过来。她只知道这么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终于有人出现了。
某一面墙壁的下沿被打开了一处地方,并不多大,约莫是一块石砖的大小,只是可以将一碟东西塞进来而已。有一点儿微弱的昏黄光亮照进来,约莫是烛光,借着这光桃苒发现那是一碟肉,看着似乎是……生肉?
桃苒刚想开口说什么外边的人已经重新封上了那一处地方,留下的是那一碟大概是生肉的东西。桃苒依旧坐着没有动,她的确是有点饿了,可是她不想去碰送来的东西,不是她多不知死活而是不愿自己变成茹毛饮血的人,因为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对方似乎是想摧残她的意志,同时将复仇的思想根植进她的身体里,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去让她记住。
唯一能够庆幸的是这地方够大,起码她可以自由的活动自己的身体。坐得极累了的时候,桃苒会摸到墙壁旁扶着墙壁走一小短路,靠着墙壁歇一会,而这些时候她总觉得复仇那两个字就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
后来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即便没有一天也是有半天的,又有人送来了一碟生肉,并且将先前的那碟原封不动的生肉拿走了,仍旧是什么话都没有也没有给桃苒说话的机会。
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进食了,桃苒只觉得全身都开始乏力,藏在袖中的匕首没有被发现,或者是发现了但是留下了给她,总之那匕首还在她身上。如果她不想撑下去,她可以自己解决了自己,只是重生一世,未等到一个结果,她是真的没有死的想法。
偶尔有的时候,桃苒会试图睁大眼睛看清一点什么,可是这屋子太黑了,即便她将眼睛睁得再大也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她不断的想着一些事情来让自己保持清楚的意识,有时候眼睛阖上了便不想睁开的时候她会摸索到放在身侧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伤一刀用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她实在是太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如是这般的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桃苒只记得这已经是送来的第五碟生肉了。对方到底是怕她会死罢,送生肉的人走了不多久又有人过来了,约莫是个说得上话的人。
那人将送吃食的那一处打开将那一碟生肉拿走,她一边这么做着一边对桃苒说话,声音就从那个地方飘进了屋子里,听着是个老妇人的声音。
“公主倒是被仇人养成了血性之人,可是公主并非大启的公主,乃是昭苏的公主。昭苏被大启所亡,公主在仇人手上成长起来完全忘记了仇恨和自己的使命,公主可知有多少想要复仇的昭苏子民在公主衣食无忧的这些年过着怎样的食不果腹的生活?他们可是连这样的一碟生肉都见不到呢,他们每天都心心念念着他们的公主有一天能为他们复仇。”
桃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发不出声音,再试的时候才算是开了口,声音却是晦涩哑暗:“你是昭苏的人?”
那个人也许听见了桃苒的话,也许没有听见桃苒的话,她自是自顾自的说着:“公主既为昭苏的公主,自然是要为昭苏而想,复仇的事情也该是公主来做的。公主,为昭苏复仇吧,昭苏的子民在等着公主复仇。”
老妇人又说了许多的话,只是几乎每一句都没有离开复仇和昭苏。桃苒始终没有说任何的话,手却握紧了身旁的匕首。老妇人说了许多之后便走了,可过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人过来,如是这般的重复的原先的那个老妇人的话。后来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们似永不疲倦一般的轮流着来向桃苒灌输这些东西。
桃苒努力的屏蔽着这些话,可是她的耳朵关不上,脑子里被灌进的都是复仇二字,她只知道这么下去自己迟早是要疯了的。只是对方不再送来生肉,每次都有一个冷硬的馒头和一小杯水。
因为这样,桃苒开始吃东西,她实在是饿极了。有的时候桃苒也会试着和他们交流,然而每一个人都不在乎她是否在听只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复仇的话。光亮会从那一处地方透进来,并不多亮,却足够让桃苒隐约的看清墙壁上的字。
桃苒想她也许还没有疯,可是抓她的这些人却是实实在在的疯子,她甚至在某些时候忍不住去想仇恨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可惜她这两世都没有沾染过这东西。
桃苒开始猜测她在的地方,无论什么时候外面透进来的都是烛光再加上没有屋顶,这儿大概是类似地下室的一处地方。无疑的她还在月落国内,过去多少天她不知道但是她和萧无离的大婚之日定然是已经过去了的。
她不见了的消息只怕外人并不知情,只因为若是消息传出去了那么大启便有了正当对月落发起战争的理由,月落自然是不会给大启这个理由的。那么,章御是否知道她不见了的消息呢?他们要她复仇……章御该是知道的罢。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在来和亲之前她便用复仇的事情发作过章御了。如果不是这样,章御也不会默许了相亲一事。
若是说起来,还须将时间退回到花东洛与章雪解开误会的第二日。那一日,她在碧雪殿设宴,小宴之后章御最先离开的,后来众人都走了,可这个时候章御却意外的折了回来。
他气定神闲的进了碧雪殿在殿中坐着,宫人奉了热茶后如常的退下,殿中只她与章御二人。桃苒记得,章御与她说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章御问她,是否是不信他,桃苒却只道他多想了。章御再追问,桃苒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用来堵他。
当时是怎么样的说出了那些话桃苒不记得了,原话是什么桃苒也记不得了,大意她却是忘不掉的。也或者是因为章御在听了那些话以后相信了她是真的对他死了心。
那番话大约是——
“我已经知道了多年前的事情,知道了那些事情的时候我也明白了其他的一些事情。比如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即便不报仇也绝不该和仇人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比如你我之间的情分我一直以为即便没有半分其他的爱意至少是纯粹的兄妹之情,可在知晓我的身份时我才知道,章御对周桃苒好不过是因为愧疚。即便愧疚不占全部的分量,即便后来有了其他的情感,愧疚却是最主要的原因。”
“皇上大可以觉得我矫情又做作,只是周桃苒受不了这样的愧疚和施舍的恩情。还是皇上觉得,皇上对我好便是我天大的福分,我就该感恩戴德一生都活在这施舍里面?若非如此,为何如今我不过是想要嫁个真心对我好的人也不行,倒还成了我自个的错了?皇上是否忘了,桃苒曾经摔坏了脑子,那个时候足有一月之余的时间桃苒是与萧无离生活在一起的,皇上便也不担心桃苒已经是个不干净的人了吗?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皇上与桃苒的立场不同,我这个亡国的公主也实在不该污了皇上的眼,如今皇上能利用桃苒占下月落不也是一件美事么,起码周桃苒可以再无愧于章御的好,如此,周桃苒与章御也算是两清了。”
这一番话直让章御变了脸色,而后,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章御只是说了一句“如你所愿”便离开了碧雪殿。他们的关系却也因为这一段话从此如同冬日的大雪一般将所有的东西冰冷冻结。
后来萧无离来提亲,章御同意了,再后来,便是她和亲出嫁。章雪也曾经问过她是怎么回事,因为不想解释桃苒便也什么都没有解释,而章雪并没有再问过她什么。
如今,她被关在这地方,即便章御知道又如何?他的目标是攻下月落,而不是为了一个将他视为仇人的人放弃自己必须完成的大业。桃苒不得不说是有些庆幸的,因为她没有成为章御的软肋,起码这个时候这些人是没有办法拿她去威胁章御的。
只是,又还能有谁来救她?
萧无离吗?大启和昭苏之间的事情他了解了,甚至知道她是昭苏的亡国公主,而这些将她掳来的人又是在月落都城。若是说与萧无离半点关系都没有桃苒的不愿意信的,只是这事情只怕萧无离并未参与,毕竟大启的和亲公主在月落不见只会给他添麻烦,尤其是在这个他想抽身而退的时候。
☆、大结局
桃苒想了很久以后得出的结论是根本没有人会来救她,而她自救的可能性比有人会来救她的可能性还要低,因为这些人根本不会与她交谈半句。她的话他们一个字都不会理会,桃苒唯一庆幸的是即便再无味,每天有馒头可以吃有水可以喝还可以多活两天。
当桃苒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第二天事情就发生了一些转机,也许转机这个词用得并不准备,准确来说,是发生了一些转变。
这一天,没有再听见这些人来轮流灌输复仇的话,只是他们也没有向桃苒提供水和食物,原本以为他们是想了什么新的法子来折磨她,事情却并不是她想的那般。
没有了那些喋喋不休的洗脑的话,便也连微弱的光亮都没有了,桃苒再次陷入了黑暗,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无声,无光,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惊惧不再如第一次明显,却依旧对时间的流逝一无所知。桃苒只知道过了很久很久也没有人送馒头和水过来,虽是如此,但她却等来了别的什么。
桃苒第一次见识到这个房间的门就是在这个时候,原先送吃食进来的那一处地方就在这门上。厚重石板做成的门转动着打开,桃苒伸手摸到身侧的匕首藏在怀中。外面透进来暗黄的烛光,借着这光桃苒微微眯眼,看清走进来的是两个体格健壮的男子。
他们什么话都没有直接走过来将桃苒架着往外走,事实上,桃苒并没有自己走路的力气。光亮浓郁了一些,桃苒的眼睛眯得更厉害。因为被架着,手臂上的伤口扯动间疼得厉害,却让桃苒的意识越发清醒。
这两人都没有在意她身上的伤,也没有在意衣袖上已经凝结的血痕。桃苒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