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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苒看着她走出去,而后收回了目光。她坐在这个地方,才发现脑子里满满都是和章御有关的事情。在碧雪殿的时候尚且能借着其他的事情分心,允许自己不去想,甚至不见他的时候都可以说服自己什么都不想。可是当她在离他这样近的地方,即将再次面对章御的时候,桃苒心里竟生出了莫可名状的心情。
就在之前,她做了一个将他们两个人拉远的决定,那本是她重生之后极力想要避免的事情。她不敢去想象章御的反应,更不敢去了解,她更怕自己的心软和舍不得。桃苒比任何人都更不在意那个所谓的公主身份,也一点儿都不想要那个身份。可当她身不由己的时候,她并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待会儿章御见到她会是什么表情呢?他还在生她的气吗?章夙已经说服了他吗?
原以为不须等太久,可是桃苒生生的两个多时辰还未等到章御让宫人来传她。如果这个时候,桃苒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她就只能说是蠢了。
杏儿看着桃苒脸色一点一点的不好起来又隐忍着的样子,心里又心疼了起来。午膳时间已经过去了,再多等一会儿都可以用晚膳了,桃苒却除了用了些茶水外没有进食过。
“走吧。”
看着桃苒张了张嘴示意了一声而后起了身,杏儿也立刻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偏殿。两人出了偏殿才发觉原本守在殿外的宫人此时都不知去向,一个人影也见不着。
“不见便也不见了,哪里需要整这样的事情?只消派个宫人来说一声便是了,又何必让我白白等了这样久,难不成我还会故意为难么?”桃苒低声自言自语着,转而又对杏儿说道,“杏儿在殿外等着,我自个儿进去找皇上。”
杏儿还没有说什么,桃苒已经朝着宣执殿正殿内走去了。没有宫人守在殿外,自然也没有通报一说。然而杏儿只在殿外呆了一小会儿就见桃苒从殿内出了来,脸上是满满的失落。
桃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着外边走去,杏儿依旧跟在她身后,然后刚走了两步,杏儿便瞧见迎面而来的正是天佑帝。方才皇上并不在宣执殿?
脸上的失落还来不及收起,桃苒匆匆的低下头,对着已经快要走到她面前的章御行礼:“见过皇上。”
桃苒身后,杏儿也跟着她一起行礼。
“原来你还在这儿么?”章御垂眸看了一眼面前低着头的人又移开了视线,“我以为你早便已经回碧雪殿了,所以一个人去了用膳。”
“嗯,现在是准备回去的。皇上若没有什么事儿,桃苒便告退了。”
章御的眉头动了动,花东洛见他又发怒的征兆,想劝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劝。前几日皇上几乎不进食,今天知道桃苒姑娘来寻他才算是用了点儿东西,但也没有用多少。现在要是又闹出了些不愉快,后面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何况这几日的朝堂也十分不安生。
“桃苒姑娘不是有事儿找皇上的么?等了这么久怎么就这么回去了?”
花东洛自然知道自己这样的话是失了礼矩的,但是皇上肯定不可能开口问,也只能是他问了。
桃苒抬头看着花东洛,突然笑了笑,“花公公,桃苒并没有什么事儿找皇上,倒是有事情找花公公,不知道花公公什么时候有空儿?”
章御斜睨了花东洛一眼,也扯了扯嘴角,“周桃苒,你不知道花公公有没有空是要过问我的吗?”
“皇上说的是,是桃苒愚昧了。不知皇上现在可否借花公公与桃苒说几句话儿?”
“花公公现在没有空。”章御轻笑一声,语气森冷的应道。
桃苒立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比谁都更清楚她会在偏殿等着他,又怎么会说出以为她走了的话来?他已经用过午膳了吗?她竟然还担心他没有好好用膳?
也罢,他该是已经对她失望至极了吧。走到这一步,走到这一步,桃苒垂了垂眼睑,却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身畔擦身而过的人行动间不带一丝迟疑,那黄色的袍子在眼前一晃而过。他也不过十八岁而已,身形已较她高了这样多。眉眼间是淡然与沉静,早已褪去了稚嫩之色。
光影在这一刻似乎变得盛大,将谁的身形拉的更长。可这身形,在这一刻竟压得桃苒似要透不过气来。
一旁,杏儿有些急切的声音传进了耳内:“皇上,桃苒姑娘到现在都还未曾用膳……”
“朕这儿不是御膳房,也没有吃食。花东洛,你便去一趟御膳房吩咐下去替桃苒姑娘准备吃食送去碧雪殿吧。”
“是。”
花东洛应了下来,章御脚步不停的朝着殿内走去。
一时之间,桃苒的表情有些愣愣的,内心却在顷刻被放空了一切,脑子里也是一样。眼角有些湿意,桃苒却轻轻笑开。若知如此,倒是不如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JJ好抽……JJ是个受……望天 码了好多个小时才这么点子的作者觉得她其实也是个受还是和渣受……挠头 也许慢热吧 但是我这个人脑子不太灵光 自己是……后知后觉……呜呜呜
☆、结对食
让手下的公公去了御膳房吩咐准备膳食,花东洛则亲自送桃苒回碧雪殿。跟在章御身边那么久,自然也明白他刚刚的吩咐其实不过是允了桃苒的话罢了。桃苒找他是为了什么,他大概也猜到了。
碧雪殿的殿中,花东洛恭敬的站立着,桃苒也未坐下,只是和他一样站着。花东洛微微侧身,避开了和桃苒面对面,桃苒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并没有在意也没有说什么。
桃苒自知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花东洛,因此并没有那样的打算。她只是觉得比起章雪来,她更能从花东洛这儿知道更多的事情,也可以了解到她是否可以帮上什么忙。虽然她明明连自己都要顾不上了。
“我今天去见阿雪了。”桃苒语气平静,语速不急不缓,顺便观察着花东洛的表情。脸上完全是一丁点儿波澜也没有,可是那微微动了动又缩回去的步子足以泄露出他的在意。
“她就躺在床榻上,整个人呆呆的十分失落,眼睛又红又肿。珠儿告诉我,阿雪两天没有进食,连水都没有喝过。原本那样好的一个人,变成那个样子,大约谁看了都会心疼的。我也从来没有见过章雪那个样子,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没有什么忧虑,很简单也很快乐。”
“我一直觉得,她会就那么一直的快乐下去,可是却忘了她是大启郡主。不瞒花公公,桃苒亦不想嫁去月落,可是有些事情它本就是没有办法的。桃苒也曾抱有希望,可是如今却还是……只望阿雪以后不须如我一般,嫁给不爱之人。花公公的为人,桃苒是相信的,皇上也是心疼郡主的,公公跟着皇上这么多年,情分也是在的。如果公公愿意争取,和郡主之事,也并不是没有希望,公公为何连争取都不愿意?还是只是因为公公对郡主是全然无心的?”
桃苒说到这里的时候,花东洛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握紧,面上却渗出了一丝苦笑。
“姑娘与奴才说这些话,奴才实在惶恐。奴才只是一个阉人,如何能对郡主生出非分之想?只怕姑娘是误会了什么了。”
“桃苒记得,公公是皇上亲自挑选留在身边的人吧。”桃苒叹气,又道,“皇上若是怜惜公公,并未……倒也不是不可能的。阿雪若是将公公当做阉人,如何能生出那些想法来?”
花东洛欲再说什么,有人进来了殿内。这个时候能直接进来而没有宫人通报,要么是桃苒先前知会过不必通报,要么便是皇上了。皇上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过来了,那么来的人是……?
桃苒微讶的看着眼睛红红只盯着花东洛的章雪,迎上前几步,执过她的手:“阿雪怎么没有好好休息?”
章雪看了看桃苒,又低下头咬了咬嘴巴才低声回答道:“睡了一会儿便醒了,想来找姐姐就让珠儿扶我过来了。”
桃苒瞥了一眼花东洛,他并不看章雪,垂下头,又恢复了那副恭谨的模样。桃苒连叹气都不敢,只继续问着章雪一些饿不饿冷不冷之类的事情,她也不知道章雪到底有没有听到刚刚她和花东洛的对话。按照章雪现在的样子,起码是听到了一点的吧?
章雪一一小声应答了桃苒的问题,可再没有如刚进来那般看过花东洛。直到桃苒再无可问的时候,章雪出乎意料的用依旧小小的声音说道:“姐姐,章雪从来没有把花花东洛当成阉人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
桃苒飞快的瞧了一眼花东洛,心里却是叹息章雪原来早就知道,只怕是早就对花东洛上了十二分心的。这事情定然不会是花东洛告诉的她的,但又显然花东洛知晓章雪亦是知道这事情的。
“我曾经问过皇上,这事儿是皇上告诉我的,绝对不会有错,所以花公公的确只是看不上章雪而已。”
桃苒本就握着章雪的手,这会儿更是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冰凉的手在轻轻颤抖着。她们似乎都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又偏偏什么办法都没有。她是这样的能够体会章雪的心情。
花东洛很想抬起头来看着章雪,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即便她离他这样近,他也不可能抱一抱她,安慰她,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的。他如今的身份只是一个阉人,什么都给不了章雪,他从来都没有奢求过。他的命运难道不就是为皇上办事,然后一辈子就这样在宫里了吗?
“郡主乃千金之躯,奴才不敢逾矩。”
章雪,你是郡主,我是奴才,这才该是你我的位置。紧握的拳头舒展了开来,花东洛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刺耳,很厌烦,很恶心。
“皇上吩咐奴才办的事情已经办妥,奴才也该回宣执殿了。桃苒姑娘,郡主,奴才告退。”
花东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碧雪殿出来的,也不明白那是什么心情,只感觉心脏似乎被什么撕咬着,鲜血淋漓,赤|裸|裸的疼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了雪,冰凉的碎雪落在脸上、身上完全没有感觉。也不知道是怎么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宣执殿,花东洛只觉得脑子里反反复复的都是他从章雪身边走过时,章雪看他的那一眼,那眼神里的是失望和受伤。
既然伤害怎样都避免不了,是不是趁早收手的好?若是多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只会更害怕分开吧。
木木的拍了拍身上落下的雪,花东洛终于稍稍收起了心思。期间一刻,又想起章雪说过的是问皇上才知道的那事儿,可见皇上本就是知道一点什么的。
一瞬间,花东洛突然愣在那儿,他似乎一直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回来了?”
章御埋头于手中的奏章,并没有抬头看花东洛。
“是,皇上的吩咐已经办妥了。”
“你先前与朕说过的事情就按你的想法去办吧,朕无什么意见,你毕竟也是弱冠之年了。”
“谢皇上恩典。”
花东洛跪在地上伏□去,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却连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隐隐中有些颤抖。
这几日宫里一直在传着一件事情,说来该是一件喜事的,但是宫人们见当事之人并不见何喜意,连说些恭贺的话都有些没胆儿了。
宫里的太监虽说去了势,但都到底有些□未了,宫里太监和宫女很多,慢慢的便因为寂寞而互相安慰,是以结为对食。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