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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一听自家小姐有兴趣,立马来了精神,解释道:“大小姐,香桥会原本是浙江嘉兴的习俗,只是近年县里的人觉得有意思便学来的。就是到了七夕这日,是用粗长的裹头香搭成的桥,装上栏杆,栏杆上扎上五色线制成的花装饰桥身。到了晚上祭祀双星,乞求福祥,完了将香桥焚化,当作牛郎织女已走过香桥相会。这香桥也就是传说中的鹊桥啦!”
陈英听了也没觉得什么稀奇,不过就是扎个桥,烧来当玩物而已,忒不环保了。不过脑里一转,站起身便朝陈李氏的屋里走去。陈李氏正在房里准备一些过节的小食,见到大丫来了,笑着问道:“大丫,你找娘有事?还是想来偷吃啊?”
陈英拉着陈李氏的手说道:“娘!我想去看香桥会。”
陈李氏本就对那与杨家定下的娃娃亲很不满意,也从来没放在心上,见女儿一副哀求的模样,便点了下头,“早点回来,晚了一个女孩子家在外不安全。”
陈英立马点了下头,“放心吧!娘!”
陈李氏笑笑,犹豫了一下,“你叫上陈春陪你去吧!”
陈英已迫不及待地走到了房门边儿,转头说了声:“不用啦!如花陪我就可以了,我会早点回来的。”说完便跑出了房门。心想自己出去找乐子,带个五大三粗的打手还不把帅哥俊男都吓跑了?到时候万一遇上个对眼的,怎么勾搭?
陈英带了如花和死缠着她的牡丹出门,一路坐着马车到了月老庙前。刚一下马车陈英就见到了那传说中的香桥,确实挺热闹的,香桥会还没到□的时候,不过已经人山人海。陈英只看了几眼便朝月老庙走去,如花拉了拉她身边看得入迷的牡丹,低声道:“大小姐走啦!”
两人立马跟上了陈英,进到庙里,发现今日来拜月老的人还挺多。陈英也跟着人流进到放置月老神像的大殿里,装了三炷香,对着那长胡子老头拜了几拜。心里想着千万别让自己真的嫁给那个白面馒头才是。
三人拜完月老,陈英见牡丹似乎对香桥会一直心思思,便转身对她说:“想玩就去吧!难得出次门,最重要尽兴而归。等下在马车停放的地方见吧!”
牡丹听到此话,犹如大赦一般,看了如花一眼,立马就一溜烟地跑了。陈英看着她的背影,无奈般摇了下头,这年头的丫头还真是容易满足。刚想找点儿乐子,便见到旁边不远处摆了几个算命的摊,陈英本不信命,但这十几年来眼见自己的妹妹什么都似乎比自己顺利,心里也有些痒痒,不管算得准不准,去看看就当是娱乐下吧。万一真遇到个半仙,让他替自己转转运也不错。
陈英朝算命的摊位走去,忽然见到几个魁梧的汉子冲进月老庙,对着一摊位就开砸。陈英心想,嘿!这下怕是有热闹看了。也不知道这算命的怎么就惹恼了这帮彪悍的打手,难道是给那个公子小姐算错了命?耽误了人家的美好姻缘?
抱着看热闹的心境,陈英站在一棵树下,盯着眼前的武斗场景不放。但那几个打手似乎并不想打人,只是将那摊位砸了个稀巴烂,然后拍拍手就走人了。原本月老庙此时人头传动,刚才那一出戏瞬间少了不少人。打架啊!谁想血溅到自己身上啊?
那帮打手一走,蜷在地上的一个青衣男子便站起了身,不紧不慢地收拾起地上的东西来。陈英刚才过来的时候大概看了下,这青衣长衫的男子似乎就是这摊位的主人,不过当时人太多,她也没看仔细了。见他似乎一副落魄样,陈英玩心大起,走到他旁边帮他捡起东西来。
刚捡了几样,便顺手递给那摊位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抬起头来看替自己捡东西的热心人。两人目光对接的瞬间同时楞了下,陈英看得有些呆了,心中一个声音呐喊着:帅哥啊!
对方十五六岁的模样,那白皙的脸庞,那两条远山眉,那高挺的鼻子,还有那张薄唇,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双带着几分睿智的深邃大眼睛在蝴蝶般扑腾的卷翘睫毛下令人呼吸都不顺起来。整个就一大唐潘安嘛!比自己那江天悦师傅可好看多了。
两人互望一瞬,算命先生大帅哥很不自然地说了句:“多谢小姐。”
陈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恐怕已经露出了吃人的目光,为了不让自己刚才的窘态给这帅哥留下太不美好的形象,陈英即刻整了整声带,问道:“先生还算命吗?”
算命先生大帅哥一听有生意上门,心里顿时开了花,不过看了看自己的摊子,有些为难地说:“这里如此乱,恐怕……”
陈英立马道:“无所谓,坐到那边去也是一样的。”她极力控制着自己快流出来的口水,心中暗笑。
算命先生大帅哥见她居然不嫌弃自己现在一副落魄的样子,心道:这小姐心肠可真好!于是点了下头,二人拿了他算命的工具走到一旁无人的台阶上坐下。陈英写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后两眼就直勾勾地在人家的脸上不停徘徊,看着大帅哥给自己批命,不觉失声问道:“先生贵姓?”
大帅哥正拿了支毛笔在那研究陈英的命格,一边参照着易经,一边喃喃应道:“小生姓杨,你叫我清杨居士就可以了。”
陈英微微蹙眉,姓杨的?她每次听见这个姓就会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来。那白面馒头不就姓杨吗?不过陈英很快将那馒头丢出了脑外,那白面馒头可怎么都长不成面前这大帅哥的模样。就遗传学而言,就算他吸取了他爹和他娘的优良基因也绝对生成不了现在这个排列。
而且陈英这些年可是从她那老帅哥爹那知道了,原来之前那姓杨的一家在八景县是开武馆的,自己身前这大帅哥一看就不是习武之人,而且还一副书生模样。身材硕长,有些文弱,很难想象他拿着武馆里那些大刀阔斧摆弄是个什么样子。记得小时候回乡下祭祖那次,那白面馒头可是抓着把桃木剑在地上滚沙的,绝对不会象大帅哥这样温文尔雅。
思及此,陈英嘿嘿笑了两声,心想:天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姓杨就姓杨吧!
清杨居士见她偷笑,不知她在高兴什么,只是微笑着拿起手里已经批完的命相对陈英说道:“小姐的命似乎很贵气,从小到大怕是都衣食无忧。”
陈英托着脸点了点头,心想这家伙虽然年纪很小,不过似乎有点料。清杨居士含笑续道:“小姐不知今日想问什么呢?”
陈英望着他笑道:“今日七夕,当然是问姻缘。”
清杨居士蹙眉,看回手里的批命纸,低声道:“小姐姻缘乃是与生俱来,从命相上看,你的姻缘似乎早已有了定数。即使没有指腹为婚的婚约,只怕也是名花有主了,为何还要问姻缘呢?”
陈英瞬间懵了,他说什么?难道自己真的今生就吃定那滚过沙的馒头了?她留恋地看了眼前这张帅哥脸一眼,问道:“可还有得救?”
清杨居士不解问道:“救?小姐不满意现在的姻缘吗?从命相上看,可是天赐良缘。”
陈英被他一说,心中悲愤,天赐良缘?良你妹啊?滚沙馒头谁会喜欢啊?大帅哥在自己眼前摆着都不能调戏,还良缘呢!就他妈一段孽缘啊!他是在说风凉话吗?
陈英忿忿问道:“这命真的没得改?”
清杨居士不知刚才还笑脸盈盈的小姐怎么就忽然变了脸,三伏的天啊!忙看回自己手里的批命纸,苦笑两声:“也不是完全没得改,只是怕改了,小姐你后悔而已。”
陈英愤然地对身边的如花说道:“给钱!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天赐良缘!
香香窃笑中……
☆、姻缘一线牵
陈英忿忿走后,那清杨居士不觉叹了下气,刚才和蔼可亲的美佳人怎么就突然翻脸了呢?看来今日没看黄历出门哪!他捡起自己的东西,放进布包里,想来也没人会再来光顾他了,于是打算就此收摊回家,人生第一次摆摊替人算命居然就这样惨淡收场。
只是他再次看了下刚才给那小姐批命的纸,这才发现那小姐竟然和自己是同一日出生,心里有些异样,总觉得怪怪的。不觉想起了自己五岁时发生的一件事情,那年他跟他爹一起回乡下祭祖,路上遇到一家四口,他才知道自己也是有婚约在身,而那与自己从小就被月老绑了红线的女子,居然是只母老虎,把他吓得几个月都没睡个安稳觉。
这还不算,她居然还嫌弃自己胖!清杨居士仰天长叹,从此以后他便没了胃口吃饭,见到女子打身边过就慌。他将自己关在屋里开始研究易经,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命是不是真的那么凄凉。不看还好,一看居然与那女子是天作之合。刚才那小姐是不是也和他有一样的心境呢?
思及此,他顿觉与那刚刚离去的小姐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如果下次能再遇到她,他一定替她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机会改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清杨居士收完自己的烂摊子,走出了月老庙,回到自己家里。他爹是做武馆的,从小就寄望着他子承父业,可是自从五岁后,清杨居士就痴迷易经,武没练好,他爹隔三差五就一顿臭打,这些年都已经习惯了。刚才来砸场子的那帮打手,正是他爹派来拆他场的师兄师弟。他爹时常说他是个败家子!他又不赌,又不嫖,就是搭个小摊子给人算算命又怎么败家了?
清杨居士长叹一声,这才举步踏进自己家的武馆,刚进门就听见他爹在咆哮:“那小兔崽子,现在越来越不成话了,之前不好好练武也就罢了。今日居然跑去月老庙摆摊算命了!慈母多败儿,就是你宠出来的败家子!”
又听他娘道:“奇儿不喜从武,自幼痴迷念书,有些事情是求也求不来的。相公又何必勉强呢?”
他爹又吼道:“你一妇道人家懂个屁。他那未过门的媳妇他娘可是八景县出了名的河东狮,他要不学点儿功夫防身,将来被那河东狮教出来的小母狮欺负,看你到时心疼不心疼。”
清杨居士听见河东狮几个字,不知道他娘会不会心疼,反正他立马头疼了起来,又听到他娘埋怨道:“你早就知道还推奇儿落火坑,真怀疑你是不是他亲爹。”
他爹怒吼道:“老子不是他亲爹,那就是你这臭娘们红杏出墙!”
他娘道:“得得得!别又把话扯到我身上!你爱咋咋地!还不是贪他陈家有点儿钱!将自己儿子的终身幸福完全不当回事儿,还扯到我头上来了。”
他爹叹道:“老子就是他亲爹才替他想,不然怎么把脸皮放裤兜里了?找个有钱的媳妇儿不好吗?将来少受点儿苦!”清杨居士顿时觉得头又有点儿晕了,手扶在门框上,心想人家找婆家才拿这标准吧?怎么感觉自己象是要嫁到陈家去一样呢?他好歹是个七尺男儿吧?难道连自己的妻儿都养活不了?他爹可真能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哪!唯有如此安慰自己吧!
他娘道:“行!你是他亲爹!亲得不能再亲的爹!”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