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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炳目光诡异,道:“这些小娘倒是打得好主意,输赢都有了曾跟虎奔军一战的好名声。不过,据我所知,今个虎奔军参赛的人身份特殊。”
何冬起了好奇心,这就催促着赶紧去。
艳阳高照,碧空无云,清澈的灞河缓缓流淌,宽敞绿油油的草场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来自龙腾军、狮啸军的大将军及三十几位五品以上的军官,涌过去将何冬、李炳围住行礼。
何冬故意板着脸骂道:“你们都跑来瞧虎奔军的笑话?”
龙腾军的江大将军兼县公是个身材矮胖的家伙,眼睛细长,一笑脸上的肉把眼睛挤成一条缝,“太上皇,今个天气好,卑职等人来灞河边晒太阳。”
众位军官纷纷点头。
李炳便道:“天晴龟晒壳。”
何冬哈哈大笑几声,单手背负在众位军官面面相觑的表情中大步流星走上前去。
文官派、武官派的小姐纷纷向何冬夫妻、李炳、何义珏鞠躬行礼。
为了公平公正,这次马球比赛的评判共有三人,梁国公、尚郡公及吕县公。
三位在本朝德高望重已经辞掉军中实职的老人经过商量之后,由梁国公开口道:“这个评判应当由太上皇、太后、李王爷担任。”
慕容英见何冬跃跃欲试的样子,笑道:“冬哥,我不太懂马球,不能当评判,你与先生都是个中高手,就跟他们三人一起当评判,如何?”
何冬与李炳爽快的应了下来。
尚郡公老当益壮,说话声音洪亮,高声道:“马球比赛准备开始,双方派出选手。”
江小姐梳着简单的双丫鬟,鬟用金丝带紧紧缠着,穿着绿色的胡服,长衣长裤,右手持长近三尺的马杆,英气十足,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十名同样穿着绿色胡服十几岁的漂亮小姐。
这一队少女有胆量跟天下骑术最厉害的虎奔军比马球,无论输赢,都觉得荣耀。
她们刚上场亮相,就赢得众人雷声般的鼓掌喝彩。
虎奔军的将军吕道明瞟了得意洋洋的江大将军一眼,高声道:“此次随我们大将军焱王进长安正式在编在册的将士都有要事,今个就派了已经退役归田的老贺领着两位世子爷、李冠军大将军参加马球比赛。”
吕道明在军中的实职官职比江大将军低,然而爵位也是从二品的县公,能够跟他平起平坐。
吕道明认定今日的马球比赛,就是江小姐受了江大将军的指使发动起来的。
一个两鬓白发,身材高瘦,穿着黑衣黑裤,带着黑色幞头,看上去五十几岁,丢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普通男子,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如果仔细瞧看就会发现他走路时身体有点失衡,肩膀轻微摇晃。
李炳低声道:“老贺身带残疾。”
老贺身后跟着三个同样穿着黑衣黑裤带着黑色幞头的孩童。
八岁胖呼呼的李坤,三岁带着甜死人不偿命笑容的何煜、何腾。
老贺两手空空,在众人疑惑目光的注视下,坦然解释道:“小人的马杆在马背上面。”
“我爹曾是虎奔军的将军。今个他有事来不了。我替他参赛。”李坤右手握着马杆,一脸肃容,有上战场势不可挡的气势。
何冬指着李坤,自豪的道:“瞧我在位时册封的冠军大将军,已经长成材了。”
李炳道:“是驴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慕容英笑道:“先生把我的乖孙女婿坤郎比成驴马,这可不行。”
何煜、何腾手太小,就把马杆的上半部绑在了右手臂上面,露出下半部能够打马球。
兄弟俩朝何敬焱、李晶晶、何盈、何安坐的方向吐舌头做鬼脸,就像是游戏之前。
何安满眼羡慕,忍不住朝何煜、何腾大声叫道:“你们怎么不叫上我?”
何煜大声回答道:“你骑术不行,怕你比赛受伤啊。”
何安有些受伤,不过想想这是实话。他的骑术连何盈都远远不如,更何况何煜兄弟。
尚郡公问道:“虎奔军就派四人?”
吕道明道:“我家王爷说,这四人足矣。”
众位小姐商量几句,便推出江小姐道:“既然焱王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虎奔军输了可不要反悔。”
“哪来那么多的话。快开始比赛。”吕道明见众位小姐个个兴奋无比,心里期待等会她们大哭。
江小姐高声道:“姐妹们,上马,让虎奔军瞧瞧咱们的厉害!”
何腾一蹦三尺,高呼道:“走啦,打球玩去。”
早就有奴仆将四人参赛骑的马牵了出来。
老贺的座骑是一匹成年的雄汗血宝马,毛色枣红色,迈着轻盈的步伐,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
李坤的座骑是一匹雪白的雄千里马,浑身上下雪白,没有一点杂色,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就像是一个绝世的美男子。
何煜兄弟的座骑就是这几个月驯服的滇马,是全场身材最矮,也是最普通的马,不起眼像两个干重活的奴仆。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李坤、何煜兄弟身上,没有人关注平凡无奇的老贺。
长安的马球比赛都有彩头助兴,还有赌局比看客的眼光。
比赛即将开始,有人在场外设了赌局。
皇室的人无一例外的投了虎奔军赢。
何冬把国库都交给了何义扬,不再财大气粗,就把当太上皇的几个月的俸例银钱不到两千两银钱全部押上。
慕容英把大部分银钱都给了木思国及做了何义珏的嫁妆,手里也没那么阔绰,就押了六千两银钱。
李晶晶问清了做庄的是龙腾军、狮啸军的众位军官,如果虎奔军赢了银钱翻三倍,一下子押了二十万两银钱,跟何敬焱笑道:“夫君,这送上门的银钱机会,要是放过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何敬焱挑眉道:“娘子,他们缺什么都不缺银钱。你帮为夫再押二十万两银钱。”
四十万两银钱的赌注,这是长安流行马球比赛以来最大的一笔。
比赛未开始,光是这笔巨大的赌注就让全场人震憾激动。
十一人对四人。
十一人都是女子,但是马术是长安女子当中的佼佼者。
虎奔军的四人当中只有一人是成年男子,还是身有残疾,另外三人都是孩童,就算李坤厉害,只要把他围困住就行了,剩下何煜兄弟就是来玩的。
现场的两队实力悬殊这么明显,何敬焱夫妻为何还要投下如此巨大赌注。
龙腾军、狮啸军的众位军官不由得起了疑惑,甚至心里有点打鼓。
巳时初,场中间的锣声响起,马球比赛正式开始。
老贺双手连缰绳都不握着,双腿用力一夹,座下汗血宝马箭般射出。
他根本不去看马球落到那一方,嘴唇一抿吹起了嘹亮的哨子。
哨声破空飘出,只见场上十一位小姐的座骑全部猛的抬起前腿亢奋的鸣叫,这一下子就害得她们当中有三人摔了下来,失去比赛资格。
“老贺吹的哨声有问题!”
“老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令这么多已经驯服过的宝马听他的话?”
“为何李将军、两位世子的马没有撩蹄子?”
全场的人都被一上场就出现的变故震呆了,早就听说虎奔军骑术了不得,从未亲眼瞧过,今天才知道原来军队里面有能用口哨控制宝马的异人。
这一招要是放在战场上,那可是能让敌军的骑军乱了阵脚。
摔下马的三位小姐被清出场地,没有受伤,可是太丢脸了,难过的哭得一塌糊涂。
何盈瞧着她们大哭就嘻嘻的笑。
吕道明那个心花怒放,直接哈哈大笑出声。
何敬焱被何冬召至身边询问老贺的事,高声道:“匈奴大元帅武功极为高强,外功内功皆很厉害,刀剑不入,能以一敌百。当年我受伤追杀匈奴大元帅,连追三百里,屡次被他逃跑。最后一次老贺从中相助,骑马到匈奴大元帅后方,不时的吹口哨让他的马撩蹄子,让他分心,给我制造了机会,一剑刺穿他的头颅。”
何冬问道:“你说的匈奴大元帅可是杀死你二伯的阿拉坦乌拉?”
阿拉坦乌拉是匈奴王朝史上最厉害的大元帅,没有之一。
何夏的武功是何冬五兄弟当中最高,遇上此人,不到二十个回合被斩杀。
何敬焱见何冬想到阵亡的何融目光悲伤,点头道:“是。”
李炳问道:“老贺是不是在那场战役当中受伤?”
何敬焱道:“老贺的双臂、右腿及出生入死的座骑被阿拉坦乌拉临死最后一击斩断。”
慕容英恍然大悟道:“我就说老贺双手怎么不握着缰绳,走路摇晃,原来他的双手、右腿都是义肢。”
何敬焱道:“老贺是马上的王,一下子变成残疾,又失去爱马,难过的差点自尽。我把他安置在长安远郊。前些年我娘子让药院给他装了义肢,他恢复了一年,又可以骑马走遍天涯。”
虎奔军退役归田的残疾军人,都在李晶晶的药院免费按上了义肢、义眼。这件事本朝的将士人人皆知的事。
虎奔军的福利是本朝军队当中最好,连御林军都比不过。
何冬望着比赛场上老贺的身影,目光尊敬,赞赏道:“老贺这样的马皇能重新回到马背上,真是件大好事。你们两口子做的好。”
他以太上皇的名义,口头封了老贺“马皇”的称号。
在场的虎奔军将士都替老贺感到高兴,也因与他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为荣。
比赛场上文、武官派小姐的座骑在老贺的口哨声不时的撩蹄子,她们的骑术哪里经得起这么危险的动作,还没有跑满半块场地,就全军覆没摔下马背,失去了比赛资格。
江小姐等人没想到输得这么惨,而且摔下的姿势被这么多人瞧到,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个个哭得稀里哗拉。
吕道明笑得脸都要抽筋了。何盈与何庆肚子要笑痛了。
何义珏做为武官派的成员,强忍着不笑出声,这真是比哭还难受。
比赛场上就只剩下了虎奔军的四人。
老贺骑着汗血宝马到了远处,下令马儿悠闲的吃草。他已经出尽了风头,该轮到三位队友,而后就等着比赛结束了。
何腾大声叫道:“这样进球没意思啦!”
于是,他与何煜开始在马背上秀起了马术,这是他们去年就玩烂了的游戏,那时骑得马可比滇马高大的多,也跑得快的多,远不如滇马矮小、速度慢好控制平衡。
两个小家伙先是单独秀马术,一只脚站在马背上金鸡独立,而后在全场人雷声般的掌声中做一个假装摔倒的动作,嗖的钻到了马的肚子下面,又在全场人担心的惊呼尖叫声中从马肚子钻出来飞上马背。
慕容英抚摸着胸口,气道:“这两个小坏蛋,刚才真是把我吓死了。”
曲氏、贺氏、孔叶都吓得差点哭出来。李老实跟何庆都吓得面色苍白。
何冬、李炳却是仰天哈哈大笑。
“太上皇,您与陛下的虎奔军后继有人!”
“敬焱家的两个小家伙太有意思了!”
何煜兄弟都有些人来疯的性子,得到这么多人的掌声,马术耍的更加卖力。
何煜向何腾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