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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人见过山里的土爆竹,每个是普通爆竹的三倍大,放起来声音特别响,能够清楚看的火光,一挂土爆竹的威力很大,丢进猪圈能炸死一头猪。
买土爆竹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贪便宜省点银钱,一种是为了寻求刺激。曲正娘显然是前者。
曲正家穷,曲正娘精打细算过日子,一个铜钱恨不得掰两半用,过年放爆竹觉得浪费,可是不能不买,为了省几个铜钱,就买了土爆竹。
谁知发生这样的惨事,她这一辈子都会对儿子心怀愧疚。
曲正爹蹲下双手抱着头哭道:“怪就怪我,本来是我去放土爆竹,我馋酒肉在桌前不愿动弹,正伢子就去了,他拿着一挂土爆竹,开始用火折子点不着,就从厨房拿了一根燃着火的木柴去点,土爆竹一下子全炸了,崩了他的脸。”
曲正的爷爷、奶奶气喘息息的赶来了,都是六十几岁上了年纪,一进门便跪下磕头。
曲正爷爷道:“珠妹子,求求你让你家晶妹子制救命的药丸,救我家的正伢子一命。”
曲正奶奶抱着曲氏大腿,哭道:“珠妹子,我就只有正伢子一个孙子。他就是我的命。求你叫你家的晶妹子救救他。”
曲氏正要开口说话,察觉到李老实的目光,扭头见他轻轻摇头,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突然间想到李晶晶制的保命丸今个下午全部带给了李炳,一粒没有留下。
她心说:曲正的命怎么这样差,要是昨个发生此事,都有保命丸吃能保住性命。
贺氏请抹泪的曲氏先将曲正爷爷奶奶扶起来,劝道:“晶妹子若是能救,肯定会全力去救。”
李晶晶拿帕子把将手上油腻擦净,给曲正把脉,情况比曲郎中描述的还要严重些,好在曲郎中用银针封了曲正的穴道,控制火毒蔓延至大脑、心脏。
“你们都别哭,正哥哥的命有的救,就是眼睛可能保不住。”
曲正的四位长辈先是一喜,后听到曲正眼睛会瞎,都无比悲怆的痛哭。
“你们哭会影响正哥哥的情绪,他一难受就会流泪,眼睛自是保不住了。”李晶晶转身环视曲正的长辈,一本正经的道:“你们若是不哭,都安慰鼓励正哥哥,他心情好不哭,眼睛可以一点点恢复视力。”
之前她给曲义治骨伤时,曲义的娘李氏天天嚎丧一样哭,非常影响曲义的情绪,直到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就爆发了,把李氏大骂一顿,后来李氏一见她就露出跟哭差不多的笑容。
这次曲正的伤不比曲义的轻,他跟曲义的年龄同岁,过了今日才七岁,想要康复,家人精心的照顾与积极向上的鼓励非常重要。
曲郎中道:“你们想要正伢子好,就都听晶妹子的。”
堂屋里的哭声停止了,李去病熟练的将煮好的生理盐水端来放在李晶晶脚下,却是不敢再瞧一眼曲正的血脸,去卧室陪了李云霄,换了贺氏出来。
贺氏进了堂屋瞧见望莲、望月摇头,便请二人到了外头。
望莲低声道:“几年前过年,有村民送来两个被普通爆竹炸伤的小童,伤势远没有曲正的重。观主没有解火毒的药丸,用了解蛇毒药丸,只救活了一个,另一个当晚就死了。”
贺氏瞄了一眼女儿小小的身影,道:“晶妹子制的药好,应能救正伢子一命。”
望月瞅着堂屋,生怕被曲正家人听见,轻声道:“活的那个眼睛瞎了,脸也毁了容,听说在家里呆着从不出门,也不见任何人。后来他娘被他爹休了,抱着他投河死了。”
贺氏目光幽幽,嘴唇紧抿。
李晶晶先出去净了水,回来从药室取了两块用蒸笼蒸过消毒的白帕子,让曲郎中将曲正脖、颈的银针取了。
她蘸了生理盐水给曲正清醒了脸部的伤口,把土爆竹黑色的火药渣与血块都擦掉,涂上止血粉、外用去毒粉,而后给他吃了内用去毒丸。
外用去毒粉、内用去毒丸的主要成份是牛黄,都是回春药府新制的药。
如今回春药府的药兽山没有蛇,不然有蛇胆,这两种新药的药效能更上一层楼。
曲正洗净小脸,露出血肉模糊的鼻子、脸颊,大小伤口共有十一处,原本容貌清秀的他,现在看起来非常丑陋可怕。
曲正娘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因为抑制情绪肩膀抖动,痛不欲生。
老族长不知从谁那里得知消息,竟是从团圆年夜饭酒桌上下来,赶到了李家。
曲正的爷爷见着老族长堂哥,悲声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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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周日愉快!
60 苦命曲正毁容眼“瞎”!
老族长去看过曲正的伤势,就算保住命,眼睛也不瞎,可是脸是毁容了,好好的一个细伢子就这么毁了。
他内心惋惜怜悯,先是安慰了曲正一家人,而后望了李家人八仙桌上刚动几筷子的菜,感激道:“正伢子急病,害得你们家年夜饭都没吃好。”
老族长的潜台词是曲正家害李家年三十的沾上了晦气。
曲氏不以为然道:“谁遇到这事都会帮忙。何况都是亲戚,正伢子又跟去病是同窗。”
曲郎中跟曲正家是同族,李家却不是。李家没有义务帮曲正家。
曲正的四位长辈目光望向李家每个人都带着深深的感激。
这时曲正发生嗯嗯的声音,曲郎中赶紧给他把脉,发现情况比刚才好转,惊叹道:“李药师制的药真乃神药,解了正伢子体内的火药毒,保住他的性命!”
曲正四位长辈闻言上前来唤着曲正名字,要把他叫醒。
“正哥哥醒来了发现双目失明,肯定会痛哭,影响眼睛恢复。”李晶晶将他们制止,将消过毒的帕子折成一寸五宽的布条,给曲正蒙上了眼睛。
曲正娘颤声问:“他会不会瞎了?”
小桔村有个男瞎子,祖上留着二十几亩良田,今年四十几岁,先后娶了三个堂客,个个都卷了他的银钱跑了,一个孩子都没给他生。
陈家村有个女瞎子,二十几岁了都说不到亲事,在家里养着,爹娘死后,哥嫂心黑把她卖给一个五十几岁有点银钱的老头。
老头对女瞎子倒是蛮好,她也有了身孕。可叹老天不开眼,让她煮饭不小心把房子点着,看不见一着急脑袋撞在门上倒地晕了,就这么着连着肚里的孩子一起活活被烧死。
曲正脸破相了,若再成了瞎子,曲正家非常贫寒,他的命会比黄莲还苦。
曲郎中长叹一声道:“正伢子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他的眼睛八成保不住。”
李晶晶定定望着收了泪瞧上去性格坚韧的曲正奶奶,嘱咐道:“不要让正哥哥解下布条用眼睛看物,不要在他屋里点灯,更不要说刺激他的话。”
曲正奶奶聚精会神听着。
李晶晶接着道:“每隔三个时辰用开水煮了帕子,给他蒙上眼睛。三天后我去瞧看,看他的恢复情况才知道结果。”
曲正奶奶将话复述一遍,又点名让曲正爹娘跟着复述,见曲正娘满脸是泪张着嘴说不出话,道:“你这个当娘对正伢子最为重要,你快别胡思乱想,把李药师的话都牢牢记在心里,回去就这么办。”
老族长语重心长的道:“正伢子的眼睛有一点希望都不能放弃。你们把他抱回去好生照顾。”
李晶晶又给了曲正长辈一瓶止烧药粉,道:“他若是发烧,是正常现象,冲了半瓶药粉给他吃下就能止烧。”
曲正一家人走后,老族长再次道谢才离去。
李晶晶点了一根太清观的檀香去除堂屋的血腥味,曲氏、贺氏将肉菜拿去回锅热了一下又端上桌,李家人接着吃团圆饭,气氛自是没有刚才喜庆。
半个时辰之后,村口响起了密集的锣声,李老实、李云青去了村口,老族长公布了曲正放土爆竹被炸伤的事,叮嘱各家将土爆竹都扔了,以后禁止族人购买。
新旧年交换之际,曲家村家家户户的鞭炮声同时响起,大人们被曲正的事情吓着了,拘着孩子不让独自放鞭炮。
次日清晨,按照潭州府的风俗,家家户户第一个起床的人要放响鞭炮“闹春”,李老实抢在曲氏之前醒来放了一挂鞭炮,李云霄被吵醒后先是一怔,而后兴奋的叫道:“我要穿新衣,我要讨压岁银钱!”
新年初一人人要穿新衣,小孩子是要广收长辈的压岁银钱。
李家人统统换了新衣。龙凤胎得到了奶奶、爹娘、大哥的压岁银钱。
李云病在上学堂,没有挣银钱,就不用龙凤胎压岁钱。曲氏与贺氏还各给了他五分银钱。
第一顿饭是要讲究兆头的,浏阳县一带的镇村百姓家里都吃放糖的醪糟,意为一年的生活“甜甜蜜蜜”。
曲氏将醪糟煮开,打入鸡蛋,放进蔗糖。
贺氏特意和面烙了一百多个放有糖、芝麻、干桂花、核桃仁的甜馅饼,每个饼只有李晶晶巴掌大,小巧精致。
曲家村只有贺氏会做面食,村里人想吃只能去镇里买,过年买的都是点心,刚出锅热呼呼香喷喷的甜馅饼李家独一份。
李晶晶、李云霄端着两份甜馅饼率先给曲快手与老族长家拜年,得了压岁银钱喜滋滋,速去速回。李家人穿新衣吃早饭,气氛温馨喜庆。
按照风俗初一当天不能倒垃圾,倒了意味着倒财,不能沐浴,沐浴就等于洗财。
李家人年年的今日都按着风俗过,今个也一样。垃圾堆在厨房门外的筐子,待明日才能倒掉。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李家人锁了大门,全家去曲快手家拜年。
年前曲长久、曲多一家三口都从县城书院回来了,有了小婴孩的啼哭声,曲家显得人气足,比往年热闹。
“多伢子,我要瞧看孙子!”林氏关在铁屋子里,年三十团圆饭都没能被放出来吃,这时听到李家人来拜年,拼命的尖喊尖叫,还把铁门砸得通通响。
林氏这一声叫得像索命的厉鬼,曲家、李家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曲快手在族里辈份高,等会曲族的小辈都会来家里拜年,林氏不
达目的不罢休,听到谁来都会尖叫,不但是曲多,整个曲家都没脸。
小邓氏抱紧了怀里的婴孩,想到前几天林氏站在门内看到婴孩时死人一样的脸两只深深凹陷的眼睛闪放诡异的光芒,狼一样扑上来要抢婴孩,把她吓得后退差点坐倒在地,亏得曲多上前拦住了林氏,这才没有让婴孩沾了林氏身上的病气。
小邓氏朝曲多直摇头。为母则强,她学会了拒绝婆婆。
曲快手给邓氏使了眼色,邓氏取钥匙打开铁屋,两人一起进去。
林氏最怵的就是曲快手,吓得屁也不敢放一个。
曲快手手指着林氏身后的墙壁,林氏扭头望过去,后脖颈挨了曲快手一下晕倒在地。
邓氏依着曲快手所说,拿绳子将林氏绑了扔在床上,嘴里堵了布,就算林氏醒了也叫不出声。
李家人拜了近乎一个时辰的年,曲氏穿着绸缎新衣头戴金钗,被家族的嫂嫂好一通羡慕,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李家人回到家里,轮到别家来拜年。
族里的人感激李家去年危急时候免费赠药,大部分人提着礼物来拜年,对曲氏、贺氏十分尊敬。
李晶晶的小伙伴陆续来了,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