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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并且在原始的版本以外,就某一题材再写第二、第三、第四遍。比方说你正在写犹太风味牎H猓谝槐槎ㄊ毙醋鞒隼吹某晒共淮恚墒悄阆枚杂谡飧鎏獠模慊褂懈嗷耙怠T诮酉吕吹囊惶臁⒘教臁⒁恢芷诩洌鸵誀‘牛肉为题再多做几次定时写作。别担心自己有所重复,把几次的作品统统重读一遍,自各篇中摘取精华段落,将之组合在一起。这就像在做剪贴工作,把几回定时写作的精采部分剪下,贴成一篇文章。
因此,即使在校正旧稿的过程中,你也利用到定时写作的方法和规则。这有助于你重新投入以前所写的作品里。试着和初始的意念再次产生连结,这远胜于站在蚊群中,设法在蚊子吸血以前,拍打你那堆散漫杂乱的思绪。这种校稿方法有效率多了,而且即使在重写旧稿时,也能避开自我的干扰。不论是写短篇小说、随笔散文或长篇小说的章节,都可采用此一方法来校订重写。有位刚写完一本小说的朋友说,当她必须重写某一章时,她会自言自语:「好,这一章需要这些要素,而且应该在杂货店开场,在坟墓收场。先写一个小时再说吧。」她在一定时间内重写的章节中,凡有精采的部分都会被加进原始的版本中,好让那一章的内容更丰富精致。
往往你一页又一页翻阅自已的笔记本峙,说不定只找得到一两行或三行佳句。别泄气,别忘了足球队花很多的时间练球,仅只为了参加寥寥数次的比赛。在那几行底下划线,把它们列进你的写作题目表里,当你坐下做写作练习时,可以抓下其中一行,从这里着手写起。划线作记号也能提醒你注意到它们,而你常常会毫无意识地就将它们派上用场。所有这些截然不同的部分突然凑在一起,结果将令你又惊又喜。
65。我不想死
铃木老师创立旧金山禅学中心,着有《禅心,初始之心》,我曾听闻他是位禅学大师。他于一九七一年溘然长逝。我们往往以为,禅师在临终前,会讲些很引人深思的话,比方「哎呀,银色!」、「记得醒来」,或是「生命是持续不断的」,毕竟他们即将达到「大空」之境。铃木老师临终前,老友片桐老师去看他。片桐站在床边,铃木抬起头来说:「我不想死。」就这么简单,他一秉本色,率直说出当时的感觉。片桐向他鞠躬:「感谢你这么努力。」
片桐老师曾说,当一个有灵性的人站在伟大的艺术品前面,会感到心境祥和;艺术家看到杰作时,则会受到鼓舞,也想创造出另一件杰作。艺术家流露出生命力,有灵性的人则散放祥和之气。然而,片桐老师表示,在这个有灵性之人的祥和气背后,则洋溢着无穷的活力和自发精神,也就是那当下的行动。艺术家虽传达了生命力,可是在这生命力背后,也务须触及宁静祥和之气,否则,艺术家将会引火自焚。可惜的是,我们看到太多艺术家沈迷酒精、自杀和精神疾病的引火自焚案例。
所以,当我们忙于写作时,我们急于表达的所有那些燃烧发光的生命,都应当来自一个祥和的所在。这将对我们有所帮助,使我们不至于在一个故事的中央激动地跳来蹦去,却始终无法回到书桌前完成这个故事。在我们大去之前的那一刻,心底有某个地方当明白,应该简简单单地道出我们的感想──「我不想死。」用不着愤怒、自责或自怜,而要接受真实的自己。一旦我们能在写作中达到那个境界,便可碰触到促使我们勤写不辍的某样事物。尽管我们宁可置身在西藏的一高山中,而不想待在纽泽西州纽华克的书桌前;尽管死神正在我们身后嚎叫,而生命在我们眼前翻转不休,我们都能提笔便写,开始去写我们不能不讲的话。
66。结语
周日晚上十一点,我打完了最后一个字,我对自己讲:「小娜呀,妳知道蚂?我想这本书已经完成了。」我站起身,觉得很愤怒,觉得自己被利用了。(被缪思女神利用了。」我的朋友米丽安后来这样说道。)突然之间,我弄不清楚这本书和什么有关;它和我的生活一点关系也没有,它又不能在第二大早上替我找个爱人或帮我刷牙。我洗了澡,爬出浴缸,穿上衣服,在深夜里独自出门,走到圣塔菲闹区街头的孤狼咖啡馆。我点了杯白葡萄酒和两球太妃糖冰淇淋。我环视众人,没开口,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我完成了一本书,说不定不久之后,我又是个人类了。」我怀着轻松又快活的心情回家。第二天早上我哭了,到了下午,心情又变得好极了。
周二,我在写作班上说:「我花了一年半写这本书,其中至少有一半章节是第一次就整个完成。最大的挣扎并不是在真正提笔写的时候,而是得努力克服既怕成功又怕失败的恐惧心理。最后终于燃烧殆尽,只留下纯粹的行动。」在最后一个半月中,我一周写作七天,一章写完立刻进行下一章,就是这么简单。至于我身体里面吶喊着要吃冰淇淋、要找朋友、要作白日梦的那些部分,我一律置之不理。
任何事情,只要投入全副心力,便是一趟孤独的旅程。不管你的朋友有多么为你高兴,有多么支持你,你都不能巴望有人会和你有同样激动的情绪,或充分了解你所经历的种种情况。这并不是酸葡萄心理,当你写作一本书时,你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接受这种状况,接纳别人给你的爱和支持,可是对那该是哪种爱和支持,别心存指望。
明白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我们都以为成功能带来快乐,可是成功也可能带来寂寞、孤立和失望。成功可能带来任何东西,这句话有其道理。给自己空间,想怎么感觉便怎么感觉,可是不要觉得自己不应该拥有各式各样的情绪。片桐老师有一回对我说:「要是他们想替你出书,固然很好,可足别太在意,这会让妳冲昏了头。只管继续写就是了。」两天前,我对我父亲讲:「我想要从帝国大厦上面跳下去。」他说:「妳非得选那么高的大楼不可吗?」我告诉自己:「娜姐莉,这本书写完了,妳将着手写另外一本。」
【附录】延伸阅读
*《Old Friend from Far Away: How to Write a Memoir》(CD)(2002),Natalie Goldberg,Second True。
*《Thunder and Lightning: Cracking Open the Writer's Craft》(2001),Natalie Goldberg,Bantam Doubleday DellPublication。
*《Living Color: A Writer Paints Her World》(1997),Natalie Goldberg,Bantam Books。
*《Long Quiet Highway: Waking Up in America》(1994),Natalie Goldberg,Bantam Doubleday Dell Publication。
*《Wild Mind: Living the Writer's Life》(1990),Natalie Goldberg,Bantam Doubleday Dell Publication。
*《史蒂芬.金谈写作》(2002),史蒂芬.金(Stephen King),台北:商周。
*《流动的飨宴──海明威巴黎回忆录》(1999),海明威(Erneat Hemminway),台北:九歌。
*《潜能寻宝游戏》(1998),卡麦隆(Julia Cameron),台北:方智。
*《写作人生的况味》(1998),艾博特(Susan Witting Albert),台北:圆智文化。
*《灵彩之旅──开启直观性灵的创作新境域》(1996),蜜雪儿.凯梭(Michell Cassou)、史都华.克伯里(Stewart Cubley),台北:远流。
*《给下一轮太平盛世的备忘录》(1996),伊塔罗.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台北:时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