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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门!偏要在你这美国佬开的地方搞振兴中华的活动!假美国佬!中国人有几个你这德行的?!”
“叶子君,有话就全说出来,今天我奉陪到底。我刚开业就出了个王红,你一天也没让我安静过,叶子君。”
“王红怎么了?不错,她是个妓女,她敢卖自己,敢给自己做出价来出卖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呢?你还不如她!像你这种人是什么?你保证不知道,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是既当婊子又立贞节牌坊!”
“骂得好,叶子君,叶副总编。你的确骂得好,真心话。”
“这不是骂,是事实!贾戈,你看不起我!可我是你领进新闻界大门的!你却抛弃了我,还不许我用自己的方式活?我恨你!恨你不是东西!你是立了贞节牌坊的大婊子!我怎么了?为什么招你恨?我、你,包括王红,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在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不仅仅是生存,是为发展自己,实现自己的价值在抗争!我每前进一步,我就恨的要死!我每前进一步,眼泪比你多!贾戈!你听见了吗?我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你!吃了你!喂,你听见了没有?”
“我在听,子君。”
“酸,太酸了?我得赶紧找包碱面吃!你这酸劲儿对别的女人管用,对我不灵!你虚伪!你身边的女人个个虚伪!个个不是东西!我恨她们!你影响了她们!她们反过来改造了你!她们学会了尊重你虚伪的一面!可你也有真的,她们热爱你真的那一面!你们完了!我们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你不想夹着尾巴做人,其实你就得夹着!不夹着尾巴你就别想好好生存!你存在不了!”
“我没有尾巴,叶副总编。”
“我知道,现在终于知道了!你是没有尾巴,你进化得太快!你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可现在没到二十一世纪!你跟今天不合拍!你的伊甸园是虚幻的!我才能帮助你,帮助你改造它!你以为你属于你自己?其实你一天也没有!中国人要学会不看别人的脸色活着,从生到死都不看别人的脸色喘每一口气,是个进步!可你进步的太快!不合时宜!我活的比你好!王红也活的比你好!我们都比你强!我真希望你死!我可能会爱上一个死了的贾戈!你不是写过一首歪诗吗?我想死,因为想知道我将怎样活。那你就死吧!你该死。你死了才是你活着的另一种生存方式!”
“谢谢你,子君。我真心地谢谢你。”
“我收下了,跟你那张五万元支票一起收下。五年前我把你和一位首长的合影摆在我的桌子上,瞧你那股劲儿!还以为我拿你做招牌!你有什么了不起?事实证明我比你强,我坐进了主任办公室,你没想到吧?我敢当婊子,但从不立贞节牌坊!王红从来不立,因为她敢当婊子!贾戈,你搂着孟媛干尽了坏事!还不止一个孟媛!她们都是我的敌人!我一生中的死敌!我就是要把你搞垮,是要让你清醒!我要你回来!回来回来回来!贾戈!他妈的我爱你!”
啪,电话挂了。
贾戈第一次像一座雕像,拿着听筒半天没有放下。
“怎么了?贾总?是……叶子君吧?”
范宇小声地问。
“是。”贾戈点点头。
“她对你说什么了?”
“她夸我。”
贾戈慢慢站起身。有些说不出的震动,或者是激动。
叶子君。笼罩在总统套房,笼罩在他心头的一个影子。该好好想一想。
一个人踹门而进。
贾戈抬起头,是马达里。
王红不再哭。
强烈的汽油味使她恶心。在爬向彭文时终于停住。她抬起头看了看床。床上的玫瑰花篮。玫瑰花篮上的“玫瑰合同”在中央空调的暖风中飘动。
彭文看着她。彭武像个机器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把汽油洒完大客厅以后,又回到睡房,站在床上,往玫瑰花篮里倒尽最后一滴。
王红吃力地转向吕显安。
吕显安失神地望着玫瑰花篮。王红抱起他的头,搂进怀里。棉睡袍被汽油浸透,她解开了怀,让他的脸贴在她的胸上。吕显安流出眼泪,王红用手轻轻在他脸上擦着。他把脸转向她的胸,深情的吻了一下。
“吕哥,谢谢你对我的一片真情。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也尊重我的人。”
“红红,我不止一次说过,还要说,我爱你。”
“我知道了。真随你去了法国,我不知道会不会嫁给你。我的心比你还大。我喜欢你,吕哥。”
“红红,我信命的。我们俩都进不了天堂。下辈转世也不会有好地方。无论你变成什么,记住,离穷山恶水远一点,没人能保护你。”
“吕哥,你来世不要做虎,不要去吃人,难免被猎手吃掉。也不要做人,你做不了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就做一株小草,我变成绵羊。我喜欢你,你能使我活下去,然后再用乳汁浇灌你。”
“红红,我是一个高级却不高明的骗子。别恨我,你要是变成羊,我就做牧羊犬,不离你的身边。”
“吕哥,你谁都骗,最终骗了自己。原先我也认为你是骗我呢,你买来我的机票后,我才真正相信了你。”
彭文从椅上站起来。他有点心绪不定。听见了这两个人的对话,忽然有点难受。
他歪过头看了一眼彭武。
彭武站在那儿望着他。
贾戈忽然有一种不祥之兆。
听完马达里所说,有一秒钟的震惊,也有一秒钟的思索。他没有说话,快步走到“总统套房”控制室。他想证实一下总统套房内是否有人?为什么会掐断所有电话?
控制室的值班员已接到总机打来的电话,正用红外线感应器测试总统套房。测试结果是里面有人,一共四位,全集中在大睡房内。
贾戈抓起电话,通知保卫部值班室设法敲开总统套房的门,搞清这些人在里边干什么。
他走出调控室,想认真地找出答案,保卫部的三个人正快步跑进大走廊。脚步声在这个朦胧即将到来的黎明在总统套房的大堂中回荡。总服务台的两个值班员也跑过来,贾戈叫住他们,立即通知医务室,做好紧急抢救的准备。
他走回办公室,忽然停住。又见四处的玫瑰,猛然一惊。这是一个不吉的预兆,为什么没有想到?
他看了看表,从马达里告诉他到现在控制室出结果,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一瞬间,他手心出汗了。疾步走进办公室,不再考虑,转动着保险柜的密码号。
“贾总,我已通知孟媛,她该赶回来了……”
“不,我知道总统套房的紧急启动装置,快!范宇,报警,马上打电话报警!”
贾戈终于打开了柜子,取出了两个电子绝密卡,转身就往外跑。没回头,对范宇喊着:
“通知机房,不许断电!启动备用发电车!快!”
马达里抓起电话,又搁下,示意范宇报完警后迅速告诉电工机房,然后紧跟在贾戈身后往大堂跑去。
范宇的手在发抖。
“嗨——范宇,出什么事了?贾戈呢?”是孟媛打来的电话。
“快,快,我报警,你打机房,不,你去!如果有人断电,贾戈就打不开电子紧急启动装置!”
孟媛透不过气来。
她用手紧抹了一下脸上的汗。一听到范宇说的情况。立即下了车,让张小芳继续送徐娟,跳到公路中间截车。她害怕总统套房再出事。打不开门不怕,有特殊机关从门外可以打开总统套房的门。一辆车急停在她身前,险些撞上她。司机想骂娘,她已经拉开车前门跳进去,大声喊着。司机看到一个红了眼的小姐,二话没说,飞速地赶到。幸亏孟媛刚上主线公路,没走远。她跳下车,就跑进办公室,这会儿,又跑进电控室,告诉值班员打开发电机,然后又跑出来……
王红把吕显安紧紧搂在胸前。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彭文。
彭文脸色发红。他抬起手拍了拍吕显安的脸,然后又抚摩了一下王红的头。
“得了呗。世间还真有真情在?你们俩让我难受。别让我看见这样好不好?”
“彭文先生,看到玫瑰花篮时,也许我就该想到是你。我恨你,但不想责怪你。我,我的玫瑰合同也毁了你……”
“彭先生,你杀了我们俩吧。我就从这儿出去的,没想到今天又回来。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就是不甘心只当个服务员。我愿意死在这儿。但是,你,你不能毁了总统套房,这里面寄托着很多人的明天。你不要放火烧它,这里是密封的,会爆炸的,你们哥俩也跑不出去。用你的拳头,或换个方法杀了我们。祝你……好运。”
“得了呗。该结束了,只当是做了一场恶梦。你们要保证,不许再干玫瑰合同的坏事!起来吧,你们这俩狗东西,我放了你们!……起来呀?还愣什么神儿?”
彭文瞪着王红。王红惊恐地往他身后看。他扭过头来。看见彭武坐在刚才蹂躏王红的地方,手里举着打火机,正掀开盖。
“彭武——别……”
他声嘶力竭地喊叫着,翻身扑过去。
彭武咧嘴一笑,按动了打火机……
孟媛跑向大堂,用手揣着胸,略微透出一口气。
她看见范宇也从办公区跑过来,用手朝她做了个手势。她知道,范宇已报完警。
她跑向大走廊入口处。远远看见许多人围在总统套房门口,贾戈正在打开拱形门边上的秘密机关,回过头从马达里手上接过电子绝密卡。他看见孟媛在大走廊的那一边往这边跑来,朝她笑笑。
“阿媛——慢点!”
孟媛向贾戈远远地招着手。看着她非常熟悉的雄伟体魄,则想问句什么,猛见拱形门飞速地爆裂,一团火光冲出来,紧随着一声巨响……
她被强大的气浪冲倒。
张小芳把卡迪拉克开得如飞似箭。
孟媛急匆匆地离开车以后,徐娟心神不定,她改变了决定,让张小芳调头往回开。张小芳心里正想这样。可她一时调不了头,长安街上全是路障。
她飞快地往前开,想从最近的路口左转弯,然后再绕回去。早班值勤民警已上岗,远远的看见一辆黑色的卡迪拉克闯过来,扬起手,现在是红灯。
张小芳闯过了红灯,一把轮在路口中央直接调了头。
她加足了马力。徐娟差点被甩出车去,坐在后面紧紧抓住了前座上的安全带。是张小芳的安全带,她没有系。
堵车。
张小芳急得使劲按喇叭,打开紧急情况的双向灯。
穿过了几个路口。
一个民警正站在路中间,把手高高举在空中,命令她停车。张小芳点了一脚闸,一把轮打到右边。正好。昨天下午贾戈告诉她,从这儿可以顺着河边抄近路,绕到总统套房后面的山上,再下来。
这条路在这个初冬的早晨没有车。
徐娟拿起电话打到贾戈办公室,已没人接。她重新拨进了总机。值班员告诉她,总统套房的门打不开,里面有客人。其他情况不详。
张小芳把车开上了山路。
徐娟紧抓住安全带,看着山下的总统套房大酒店火光冲天,禁不住叫了一声。
张小芳也看见一场大火。
她没有看见急转处的一个根两枝杈的老槐树,发现时已来不及,撞上了树,翻下了山坡……
大火在燃烧。东方的云如血。
那是朝霞。总统套房大酒店的火,映红了朝霞。
“贾戈!贾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