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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芳这才急急忙忙跑进浴室,呼地关上门,似乎故意把插门声的动静还弄得挺大。贾戈摇头笑笑。
十几分钟,张小芳才洗完,穿着贾戈肥大的浴衣出来,紧低着头,手背在后面。
“贾总,我错了。”她小声嘟哝着,还把嘴噘起来,才抬头看了贾戈:“我没衣服穿了。”
“没……没什么?”贾戈从大转椅上站起来,“衣服呢?”
“这儿。”张小芳把湿淋淋的裙子从后面拿过来,高高地举起来:“没挂住,掉水里了。”
“你呀!”贾戈急不得恼不得,走过来,也在原地转了一圈,说:“这怎么办?”
“哎,贾总,有办法!”张小芳一下又欢快万分:“您衣柜里肯定有孟主任的衣服,我先穿上不就得了?”
“你多高了,不成吊死鬼啦?”贾戈说完,猛然一惊,有上了张小芳一当的感觉。她可真是又鬼又机灵,就是鬼出了格,精灵冒了头。他又想起昨晚上赵亚男的话,不由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却是怦然一动,“阿芳,那什么,你等着。”
贾戈想起孟媛送给徐娟的那身白色休闲服总放在办公室的,叫内部服务员开了门,一看果然在。他拿起来又回到办公室,张小芳已进了他的卧室,正坐在床上用毛巾擦头发。
“给,”贾戈走进来,递给她:“穿阿娟的吧。”
“贾总,”她看见贾戈关上了卧室的门,声音只能提大点,说:“去贵宾楼有什么事儿?”
她脱下浴衣,实际上连内裤刚才也掉到水里了,拿起裤子想了想,只好就这么穿。
“贾总,”她想起了马达里上午说的话,试探着问:“您对我……对不起,我能这么问吗?”
“你已经问了。”贾戈在门外说,不停地看表:“你快一点,太晚了不合适,赶不上这批,再想上车不定什么时候呢!”
“上车?”她隐隐有些激动,莫不是真像马达里所言,贾戈让她去学开车?“贾总,上什么车呀?”
“孟媛没跟你说?”贾戈以为她明知故问,“别跟我斗心眼儿了,阿芳,快一点。”
“谁跟您逗心眼儿了,竟冤枉人。”张小芳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反而委屈似的嘟哝着。学车?太好了。简直是作梦。这么说,将来真要能开那辆卡迪拉克了?天老爷,爸爸还不嫉妒死。同学还不气死。邻居们还不变傻了。司机?不。她知道,心里明白贾戈决不会只让她当个司机的,没准用不了多久就能顶替范宇范秘书。他已经坐在大堂了。他肯定知道和自己换换位置,小脸沉着不爱说话。“贾总,我穿好了,您进来帮帮我。”
“怎么了?”贾戈想推门,又停住手,他怕她又耍什么鬼点子:“穿好了就快走,别磨蹭了。”
“这拉锁坏了!”张小芳把手伸到后面,这条裤子的开口处在后面而不是前面。“我一急就拉不上,肯定是坏了!”
“怎么搞的!”贾戈推开门,看见她确实穿好衣服,才放下心似的走过来:“弄坏了你就别去了。”
“帮帮我。”她脸色微红地说:“您看坏没坏?叔叔……”
张小芳说着转过身来。贾戈迟疑了一下,走过去,用手去拽拉链。张小芳转回身一下搂住了他的脖子。
“贾戈,”张小芳把脸靠在他的脸上:“叔叔,你真好。”
“小芳,”贾戈使劲推开她一下,张小芳却倒在床上还搂着他的脖子:“小芳,别这样。”
“我,我……”张小芳忽然哭了:“我脏,是不是?你嫌我脏?是不是?!”
“小芳!”贾戈心律失去节奏,去拉她的手:“不许这么说!”
“我,我恨死我了!”张小芳甩开他的手,紧捂着脸抽泣起来:“你知道的!那女人告诉你了?你知道的!”
46
杨莉把录像机装在皮制文件箱里,走进大堂时正好六点。箱子很重,她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又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走进大走廊。
她知道,五点三十分开饭。故意这个时间回来,不让他们撞见。回到房间,果然人都不在,她放心了,又有些担心,如何悄悄走进“总统浴室”才能不被察觉呢?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总统套房电子钥匙卡,一时想不好。她越想到自己要干的事越紧张,忽然有一种犯罪感。不不不。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犯罪的是霍菲菲请来的王红,与她何干?崔喜林会那么做吗?不知道,她真希望他那么做。越急迫越好。到时候,霍菲菲会在哪儿?她肯定不会与王红同在崔喜林的床上。司马京呢?潘凯呢?
思绪混乱。她看见床头柜上有一盒烟,没准是王红的,抽出一支点着,呛得一阵咳嗽,又扔掉。要打好时间差。要制约住崔喜林,不怕他不就范。拿什么阴劲儿?来北京到底是去部里办完事飞香港,还是洽谈“中华秀发小姐大选赛”?不能这么被他戏弄,野马绝不允许被人这般捉弄。
要打好时间差。时间不能长,也不能太晚,早点开始早点结束。趁他回味的时候,就和“京东大嘴”一块出击,甭管憋什么屁总得让他放出来。然后就会有新对策。九点钟,大宾馆都是晚上九点钟为贵宾“开夜床”的。要在八点三十分结束霍菲菲的行动。这样就有很长的时间和崔喜林周旋正事。
她脑海里激烈地盘算着,手心出汗了。
对,有了。打霍菲菲的BP机,急呼复台,告诉她自己晚上八点整回来。还要告诉台里,让她复台时知道,她今天八点钟回来后要和崔喜林长谈,哪怕到天亮。霍菲菲一定明白她该怎么干。
她抓起电话,呼了霍菲菲复台。然后走出门,又回来。冷静一下。万一现在王红就在总统套房呢?她又抓起电话拨通了总统套房,没人接。好,正是时机。她急忙走出房间,大走廊内四下无人,快步来到总统套房门前,把电子钥匙插进拱形门卡座,推门进去,又急忙关上。
心怦怦乱跳。她镇了镇神,走进浴室。她早上来时就已设计好晚上的行动。走到浴室的壁柜前,打开门。壁柜很大,她这样的人至少能装进四五个。全是浴巾和浴衣。她先把皮箱放进去。自己只能躲在里面,她把早上藏在壁柜里的遥控器拿出来,然后快步走到浴室前,把浴盆里放满了水。把一切布置好之后,用遥控器打开电视墙,两人巨大的屏幕出现。按动开关,屏幕一闪,亮了。把镜头对准睡房,还是早上看见的那张硕大的床。用遥控器调整了一下镜头,能看见大睡房的全景。
一切就绪。只等着崔喜林回来。上帝呀,只有她一人所知的“野马行动”的另一部分,最好能如愿以偿,看看表,六点十分。她又关上监视器,把“墙”又放下来。崔喜林回来,按常规或许先要进卫生间的。她要掌握好时机再打开这个系统。又检查了一遍录像机的转录线,然后悄悄地钻进壁柜里。
热。里面很闷。为了成功,只能忍受。她举着手里的表,认真掐算着时间。她把壁柜门推开一点缝隙。浴室里黑洞洞。
半个小时过去了。
她已经大汗淋淋。忽然,壁柜里射进一道光,她匆忙地坐起来,屏住呼吸。慢慢地把脸贴到门上向外看,果然是崔喜林正在撒尿。她耳根一热,又缩回来。然而不幸的是,当她身体往后仰靠的时候,腿却朝前把柜门顶开了。崔喜林见鬼似的一惊,忽儿又嘿嘿一笑,提着裤子向她一步步走过来……
崔喜林提起真皮公文箱,悄悄走出门去。
刚到门口吓了一跳,一个人正要敲门,他猛一开门,那只大手差点敲到他的脑门上。
“啊呀,吓着我了!老潘在不在?”
崔喜林没说话,像看怪物似的看了面前这位大汉一眼,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走出来,也没关上门。
“也是个哑巴!”
大汉推门就进。想不到有这么豪华气派的大客厅,顿时惊呼起来。
“啊呀我的妈!进了皇宫了!老潘!老潘!我是彭文!老哥找你帮忙来了!”
这如雷的一嗓,把霍菲菲和王红吓得惊叫一声。
彭文刚要迈进大睡房,一听女人的声音也吓了一跳,随即嘿嘿大乐。
“老潘,看不出你还要玩花活儿!”
彭文返身又走回大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先瞧见茶几上的中华牌烟盒,赶紧抽出一支点上。
霍菲菲急忙跑出来,依然是心惊肉跳。不相识的壮年人坐在沙发上足有一立方!
“跟你说,你找谁?哎——你怎么进来的?”
“得了呗!服务员知道我找谁都不拦,你嚷嚷什么?”
王红这时也走出来,非常沉着,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站在彭文面前。
“先生,您找崔总呀?他可能在卫生间。”
“崔总,得了呗!我找潘厂长,你把他从里面给我叫出来!怕我干嘛?不碍事!”
霍菲菲这才明白,只是不知哪来这么个大汉找潘厂长。
“先生,跟你说,您说话嗓门真大,吓死我们了。潘厂长不在这儿,来,我带您去他的房间,看他回来没有。”
“得了呗!老潘,还没穿上裤子?好呀?不好意思出来了,我到你房里等啊。哎,不对,老潘就住总统套房呀?!”
“先生,您这人真逗,这全是总统套房,每一间都是的。这位是霍小姐,接待您的潘厂长……”
“你是谁?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可能的,先生。我从来没见过您。不过,四海之内皆兄弟,老哥,您……”
“得了呗!我想起来了!我在瑞斯公司的玻璃板下见过你的照片。”
“真的?”
王红果真吓了一跳。莫非这就是吕秃子说的今天要来的客户?吕秃子不让她外出,弄不好就是要把这人往水里拽的。倒是缘份,没在瑞斯见面,倒跑这儿来相遇了。她笑了笑,非常冷静。
“彭先生,那您肯定就是见过我了。好,您跟吕总谈得怎么样?”
“我这就为这事找老潘。”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
“瑞斯忒小气,公证合同都要我们厂出钱!不像话!弄得我明儿连饭钱都没了,不找老潘找谁去?”
“跟你说,您跟我来。”
王红多了个心眼,正好问问这个彭大汉跟吕秃子生意谈的如何?反正又是个将上大当的人,心里乐。不骗这种傻爷们儿骗谁去?
所以,她跟着霍菲菲随彭文一起走出总统套房。
杨莉见大客厅没动静了,把录像机的箱子依然藏好,这才走出来。她把自己已经弄得很干净,也装作很平静。崔喜林老奸巨猾,愣是没上霍菲菲和王红的当,倒是让她意外。但她自己却让崔喜林羞辱一番。
她悄悄走出来,轻轻带上门,敲响了自己的房间。
霍菲菲刚拉开门要出来,看见是杨莉,不禁一怔。
“杨姐,跟你说,你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早么?可不,才七点半不到。你怎么没在总统套房陪崔总呀?”
“来了人找潘厂长,跟你说,跟驴叫似的。”
“小声点,菲菲。你去告诉大嘴别跟他吵起来。”
“不会,跟你说,大嘴到城里去了……哎,你看,说他他就回来了。”
杨莉不知道司马京在自己的房间,听她一说猛转过身,果然看见他和潘凯正走过来,不由地嘘出口气。
“大嘴,你——也出去了?”
“杨莉,我刚看见出租车里好像是崔总,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