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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就该相互帮忙的,何况她还给我开了不小的价。不影响你们说话,我去山上转转,好久没去过山啦,这么个好地方,轻易不得空来玩呢。”
“这多不好意思,”杨莉拉开门,明显等王红先出去,看着王红戴上草帽,又放下了“面纱”,笑笑:“小姐怕晒,我长得黑,也有优越性的。”
“经理大人,”王红走到门口压低了声音:“别跟人说出我的名字。干我们这行的就不该有名字的,您可千万记住。”
“我不会说的,”杨莉笑笑,“你是菲菲的朋友,关照她一下好了。”
“我前天跟她说过了。”王红出门前又转回身:“姐姐,别把我看太低了。我大小也是个经理,菲菲知道的,而且我在的公司比您的公司生意又大又火。姐姐,知道吗?您肯定不知道。姐姐太累了,没入流呢。”
杨莉险些就要发作。她瞪了一眼王红,看着她没有走向大堂,而是从西门出去了。
不是好东西。连正门都不敢走,有什么资格说累?
贾戈在十一点的午餐本来有许多话要对马达里说,马达里没给他这个机会。他还计划好午餐后带着马达里,同时也叫上张小芳去路安驾校,不料马达里只干了一杯酒就离去,让他心里不自在。孟媛拿着马达里的工资追到大堂门口,马达里正叫了出租车离去,她赶紧开着桑塔纳去追,半个小时后才回来。回到小餐厅已不见了贾戈,匆匆扒了一口饭,走到员工餐厅门口看见张小芳,不禁一怔。
“嗨——小芳,你……”她这才忽然想起小芳已被免去职务,“你吃饭啊?”
“啊,孟主任。”小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摆弄着衣襟,而后抬起脸看着孟媛:“您吃了吗?”
“嗨——去经理餐厅。”孟媛一挥手作出了决定似的:“回头我跟阿娟说,这事儿怪我。干嘛对我们小芳这样?你从来没成心惹过事。”
“不,孟主任,我错了。”张小芳脸一红,想赶紧走进员工餐厅,却被孟媛位住了袖子,急道:“孟主任,我,我……”
“听话。”孟媛不容置疑地说:“嗨——你去见贾戈了吗?他跟你说了?”
“没有。没人告诉我!”张小芳神色不安地说:“找我……孟主任,我愿意当服务员,在咱们这儿看大门都没意见。”
“真傻。”孟媛摇头一笑,“嗨——吃完饭你去找贾戈,对你的处理还是让他说。先去经理餐厅吧,以后再说。”
孟媛轻轻推了一下张小芳往前去,然后疾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档案柜里取出张小芳存档的照片,得交给范宇下午一上班去交通队办学员登记表。她回到办公台前,还没坐下看见有两份快件,伸手拿起来。
一份来自美国,一份来自加拿大。她先撕开美国来信,原来是李经伦李伯伯发来的邀请函,还有一封热情的信。看看内容,李伯伯似乎知道她和麦阿贵的事,一定是贾戈对他讲了什么。贾戈居然把“工作”做到美国去了,真没想到。李伯伯的信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贾戈的赞誉,自然夸得最多的是她,只提了一句麦阿贵,而且很关键的一句,就是十一月底邀请麦阿贵到美国一叙。第二个重要内容是今年圣诞节要来北京过,到时候要孟媛陪他一起从美国回来。不是商量,是决定。
她有点生气。看着加拿大的快件厚厚的,没想打开,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还是扯开来看。她有些吃惊,麦阿贵从没给她写过这么长的信,匆匆看了一遍倒放不下手,还有些感动,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慢慢读起来,用句很精确,阿贵是不善于抒发感情的人,对“离婚”一事只字未提,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他告诉她,学业很苦,打工时把手切了个口子,花了一百多加元缝了三针。在多伦多生病都生不起,回到公寓很孤单。她从感动变成难过,难过的时候最爱想以前的事,禁不住掉下泪来。麦阿贵如果不是演洪长青太卖力栽下舞台,现在肯定是个不错的舞蹈家。跟他结婚时他连简单的饭都不会做,只会煮面条。他刚到多伦多时她曾在电话中跟他开玩笑,何不架口大锅到市政厅门前宏扬中国食文化?不必打工,把面条煮成什么样也是中国特色,在那儿保管是中国第一“面”。就跟美国人到北京卖炸鸡似的,甭管美国人是否认可原汁原味,反正让中国人吃的兴高采烈,鸡都是美国的好,美国第一“鸡”。
她把信放在胸前静静躺了一会儿,怎么也躺不住,坐起身抓起电话就拨通了麦阿贵的公寓。没人接。现在是差十分十二点,多伦多该是临近夜里十点。麦阿贵手刚缝完针如何去切菜洗盘子?她猛生一种心疼。她又一次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对麦阿贵的依恋,像涓涓的细水,与贾戈的大江奔流截然不同。她和阿贵是“师生恋”。一看见麦阿贵走进练功房上课她就心跳。她对任何人都再没有这种感觉。和贾戈在一起的第一次感觉品嚼的是男人。是她那时非常崇拜的男人。回味起与麦阿贵的日日夜夜虽少了许多姑娘时的憧憬,但毕竟是对丈夫的体验。她不是那种从性里找到爱的女人。贾戈是打电话还是发了传真给阿贵?说了什么又怎么说的?她不信贾戈的一个电话或一封信就能改变麦阿贵的决定。要么是阿贵内心里也深藏着初恋,或者受到苦头时才怀念起妻子?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非常矛盾。对贾戈和麦阿贵她弄不清更爱哪一个。都爱。也都不像他们想象的那种爱。她自己都不知道。
坐不住。得去问问贾戈。他不是在想什么而是在做什么了。要把她推到美国与麦阿贵一会,是爱她还是已经不爱?
她发现不仅对自己,对男人也是一无所知了。
贾戈神情压抑,马达里这样一走弄得他不安宁。给路安驾校的校长又通了电话,说好晚上六点半到贵宾楼见面,一定要马上给张小芳安排上车的事,进快班。校长答应了,他才放下电话,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喂?我是贾戈。”
“贾总,您好。我是小芳,对不起打搅您午休。”
“噢,我正要找你。五点半到我办公室来。我很累,下午不想谈,到时候见。”
“您别挂,贾总。告诉您,我看见马达里刚刚又回来了。”
“噢?他在哪儿?”
“他一个人上山去了。贾总,不会出事吧?”
“嗯……不要紧。别打搅他,纯属私事。谢谢你,阿芳。”
“我谢谢您,贾总。”
“谢我什么。”
“谢谢您,贾……叔叔。”
“别再淘气了,阿芳。我看你这辈子也长不大。”
“我五点半整过去,随便让您克,就是别炒我。”
“不一定。再见,阿芳。”
他搁下电话。马达里上山去了?他心里一动。他明白他去山上干什么。也明白马达里是个外野内柔的人,重感情。说不定他和韩茹——或者他对韩茹是真有短暂的感情还是永远的内疚?他该去看看她。永远别欠女人的情。那不公平。
他有点后悔对马达里的处理。他在他身边确实已经不合适。环境改造人,却改变不了马达里的性格。亚科卡在自传中说过,永远不要企图改变你手下人的性格。管理任何一个企业的原则非常简单:让所有人在后院里玩,一别走出去,二别让外人进来。是个管理框架,是组织机制的结构。也是所有无论哪个级别的合作者与老板之间的尺度。他没有把这尺度告诉过别人。这是他难受的原因。徐娟是认真的人,她那天讲过要走,就一定也会走的。她该是个好朋友。她之所以辞去待遇丰厚的工作不是来寻总统套房的。他恍然才明白,总统套房也终不是徐娟发展的地方。
贾戈踱步到会客区,在沙发上坐下,取出一支烟在手里摆弄,没有点燃。他陷入了一种苦恼。
“嗨——干嘛呢?”孟媛推门进来,一只手夹着两份快件,走到沙发区坐下,看见贾戈的神态,说:“怎么了?嗨——我还没见你哭是什么样呢。”
“好,找一天我认真哭给你看。”贾戈用打火机点着烟:“男人的眼泪必是恐怖的,信不信?”
“嗨——你哭不哭我不管。”孟媛把两份快件扔在茶几上,盯着贾戈说:“你什么意思?嗨——想赶我去美国?你想在这儿无法无天呀?”
“来信了?”贾戈伸手要去拿,“让我看看。”
“你得耐心点,我且走不了呢。”孟媛高声说:“麦阿贵十一月底才有时间到美国,还有三个月。嗨——你给他打电话啦?”
“没有,只写了一封短信。”贾戈实话实说地样子,“瞧你,我就知道你内心里爱他远远胜过我。”
“我谁都不爱,只爱我自己。”孟媛挥了挥手,“哎——你能告诉我给他写了什么,让他抽几天时间写这么厚的信?你真够狠的,也够坏,比我还了解他是怎么着?”
“你应当去,阿媛。”贾戈认真地说,“要寻个结果。如果麦阿贵真像你想象的那样铁了心,或者你见他之后也真认为你自己铁了心,再决定也不迟。”
“嗨——我明白了。”孟媛端起贾戈的杯子喝了口水,“你不信麦阿贵的第一封信,也不信我。贾戈,你这人怎么这么累?”
“命中注定你在我身边。”贾戈把身子靠在沙发上:“也就命中注定要累的。”
“嗨——说真话了不是?”孟媛拍了一下腿:“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了!我们谁都不属于谁,相互独立,需要的时候才拥有。这就是你墙上挂的什么最困难的不是理解别人而是发现自己吧?我还真发现了。”
“也许,你能把麦阿贵带回来呢。”贾戈笑了笑,“你……”
“别说了!”孟媛打断他的话:“别又搬出你什么最爱的别结婚一类的歪论。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嗨——你别给我一通瞎设计生活好不好?这方面阿贵比你强多了。”
“看看,也说真心话了吧?”贾戈叹口气:“第一个男人是女人一生也不会忘的。就跟我对你一样。”
孟媛盯着贾戈的眼睛。他的眼睛总有一种深情的光,也有一道难琢磨的雾。有时候,她以为他就是属于自己的,而不是她属于他。他这个人值得爱,或许是个好情人,肯定当不了好丈夫。自己或许也是这样。和贾戈一样。正是这种一样才使她对他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他对谁都好。让张小芳学车也不是他多喜欢张小芳,他就是这么个人,一定会做这么个事。
“嗨——你跟交通队说好了吗?”孟媛从一份快件里取出张小芳的照片,“让范宇下午一上班赶紧去,你带不带马达里去当副队长呀?”
“阿媛,谢谢你。”贾戈看着她说:“早上你要不去接小芳,我断定她不会再回来。”
“不是为你啊。”孟媛笑笑说:“我比你喜欢小芳。像你上午开会说的,我是这儿的执行董事,别生气,比你责任大。你只对国内,我才对李伯伯呢。”
“我保证爱听你这句话。”贾戈点点头,“李伯伯也来信了?”
“他要回北京过圣诞节,想着到时候别安排人,老头自己还没住过总统套房呢。”孟媛把信抽出来递给贾戈,道:“嗨——贾戈,你别对小芳太热乎,没看见阿娟不高兴了?要说也活该,天生就得哄女人,要女人折磨了才痛快。”
“这么说吧,”贾戈一边打开信,一边说:“阿娟是我们的好朋友,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