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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特别喜欢看这广告,可能因为听说过京西有这么一家对外营业的“总统套房”之故?她是在市中心闹市区长大的孩子,从未去过北京西山,没有见过西山的白雪,西山的小河。她觉得组织这广告的人很有心计,把总统套房的一年四季风光全刊登在上面,这本在香港出版发行的杂志,对香港或东南亚的人来说一定会充满新奇和诱惑。在飞机上,他没想到坐在她旁边的竟是总统套房大酒店的总经理,现在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总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幸亏自己还得体,没有对这位贾戈表现不礼貌,否则,会有今天吗?
这里的一切都使她感到亲切。大堂里静悄悄。她终于抑不住孩子般的好奇,慢慢地走进了大走廊,脚步极轻。她听范秘书讲客人都在多功能厅看演出,那就不会有人发现她。
她目不暇接地四处望着,大走廊顶上的吊灯幽暗,金灿灿的两壁辉煌。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总统套房”门前。
对,这一定就是“总统套房”。巨大的拱形门既典雅又气派。她想象不出里面是什么样。范秘书讲,等明天下午才能带她进总统套房内看看。她禁不住用手轻轻抚摩了一下门,可能触动了电子自动开关,这门竟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她吓了一跳,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总统套房大客厅,那灯竟也是缓缓亮起,还传来一阵轻柔悦耳的音乐声。她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鬼使神差地一步迈了进去,门又自动地轻轻关上了。
她伫立在大客厅前。说不尽的豪华气派令她震惊。天哪,这才算真正的大酒店!她终于第一次迈进了神奇的总统套房,这远远比广告上刊登的照片美丽得多,迷人得多。
她轻微地叹出一口气,转回身,想赶紧离开,因为她知道今天在这里下榻的是一位首长。她没有理由闯入客人的房间,这是一个常识,何况这是总统套房!就在她欲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听到了几乎就在门口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一下慌了神,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是不是客人回来了?这是她本能的一瞬间的反应,但她这么想了,却不知该怎么办?她额头冒出汗来,眼睛紧紧盯着门,意外看见门上有一排绿色的灯亮起,或许这就是预示着有人在门口停住的信号?
她没敢再多想,一下向客厅旁一个门跑进去,心怦怦直跳。这里面的灯也是缓缓自动亮起,她看清了是一间按摩室。她回过身来,正好门没有关严,紧屏住呼吸向大客厅里望去,果然看见一个胖胖的人和一个身穿树叶的小姐正走进来,她不知该不该把门完全关住?那样也许会惊动客人。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希望这两个人不在客厅停住,而走进里边那个门才好,这样她就肯定能悄悄溜出去。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再跟我说一遍?”
“张莉莉。”
“啊,莉莉同志,坐吧。”
“谢谢首长,我已经看见您说的总统套房了,首长早点休息吧。”
“不,莉莉同志,你坐。你的舞跳得真好,歌也唱得好。”
“谢谢首长夸奖。”
“别老首长首长的,叫我王伯伯。”
“不……”
“叫哇?叫一声?”
“王……王伯伯。”
“这就对了嘛!你几岁啦?”
“十六。”
“好,好,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女孩子发育的也早了,这得感谢三中全会哟。”
张小芳听不明白这种说话,但能看清被称为“首长”的人坐在沙发上,手开始摆弄叫张莉莉的那身树叶衣服。
张小芳忽然一种恐惧袭上心头,自己的脸刷地一热。她看见“首长”强拉着张莉莉站起来。她听见小姑娘哭声哭腔地央告着:“首长,我,我该回去了……”
首长说:“不急,回头用我的车送你回去。你是不是有点冷?”
小姑娘说:“首长……”
张小芳感到腿开始发抖。
她能想象得到就要发生什么,自己眼泪竟刷刷地流下来。她忽然看见门边上的悬挂式电话,毫不犹豫地摘下来,按动了零号键。
“你好,总统套房大酒店。”
“快,快接贾总办公室!”
“好,请您稍等。”
她屏住呼吸,紧张地在等。孟主任说过,她在贾总办公室商量事,让有事打电话。她不想打给保卫部,凭她的经验,只有打给总经理才是最好的。
“对不起小姐,占线。”
“您马上切断!求求您。”
“小姐,您是在总统套房房间打来的内线吗?”
“总机有显示?那您快接!”
“好,请稍等。”
贾戈无论如何不可能接受十五万元的赞助,尽管孟媛表示同意。他有点后悔,那天孟媛出主意,给《亚太时报》出五万元赞助,而且干什么都行,他可从来没考虑过设个什么杯搞摄影大奖赛。只是一忙乎,王卫东要让老婆把孩子生在总统套房,一下乱了阵脚,他竟没顾得上让范宇给叶子君行个正式公文,孟媛肯定也没安排,倒让叶子君抢了先手。
他要亲自给《亚太时报》起草一份公函,可写了一遍又一遍,终不能满意。他找不好角度和方式。如果措词生硬,会给人一种挑衅的感觉,结果会适得其反。如果谦和,势必会被认为一种软弱,他贾戈可从来没服过什么软,这一切,只不过为宁事息人的下策中的上策,不光为保全总统套房,更为孟媛的伯父李经伦先生少惹是生非。
看着叶子君的信和合同书,他忽然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感觉了,所以公函无论怎么写也是写不下去了,而且越来越生气,有一瞬间甚至恨起那个叫王红的女服务员来,起因都是她引起的。
范宇看见刘文信急匆匆地走出大堂后就来到办公室,看见贾戈脸色难看,孟媛一声不吭地看着贾戈写什么,一直没敢说话,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看表。
孟媛在计算机旁已打了三份贾戈写的东西,又都被贾戈撕了,并没有埋怨贾戈,打心里更恨起叶子君来。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个叶子君!这个叶子君把拉赞助变成一种生活方式,却为什么偏偏盯住总统套房?莫不是贾戈有什么问题抓在她手里才会使她如此肆无忌惮?贾戈会有什么问题呢?或许叶子君知道贾戈与自己的特殊关系?贾戈害怕这种关系被张扬吗?鬼才怕!我孟媛不怕,还会有谁会怕?多伦多的麦阿贵?
想起远在加拿大的丈夫,她忽然冷静了一下。或许问题就在这里。贾戈在天津与叶子君相见时,究竟谈了些什么?范宇这家伙也不肯透露出一点迹象,弄不好叶子君就是以此暗示威胁了贾戈?怪事!如果是这样,她倒要拉着贾戈去见叶子君,而且要当着叶子君的面去拥抱贾戈。她相信她肯定会的。怎么样?够了吗?满意了吗?她相信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别人越觉得神秘你就越会不自觉地要去掩饰,结果就越发变了样地出奇的神秘,会促使别人斗性大发。如果你把你所谓的神秘坦坦然然地告诉了对方,对方反而会一下就失去攻击力,再神秘的事也索然无味了。
贾戈放下笔,拿起烟来。
“阿媛,我们以静制动吧!”
“什么意思?”
“叶子君不是说,一个叫什么林木森的人要找我吗?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然后我们再做决定。”
“好!嗨——肯定也没好事!”
正说着,电话铃响起来,孟媛顺手拿起来。
“你好。嗨——阿娟?”
“是我,孟主任。”
“阿娟,在家呢?嗨——你下午跑哪儿去了?”
“孟主任,不好了,这个王云祥不是那个王老。”
“噢,咱们上午不就分析了吗?原来还真是个假的!”
“我现在在田伯伯家,他刚回来。他说王老没有同意去,都是秘书捣的鬼,而且,今天一早就有外事活动,根本就没在北京。”
“阿娟,你等等。嗨——贾戈,你过来听听阿娟怎么说!”
贾戈其实已经听明白了。
“告诉阿娟,假就假吧,受骗的是半叶公司,让她回家休息去。”贾戈看了范宇一眼,“你去摸摸半叶公司的情况,掌握好分寸,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知道了,贾总。”
“嗨——阿娟这等着呢,你再说什么呢?”
贾戈接过电话,“阿娟,谢谢你……”
“贾总,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回来。”
“不,阿娟,你先回家,这边没事,有我们几个在呢。”
这时,总机的声音插进来,“对不起,贾总,有电话进来,要找您。”
“就这样,阿娟,明天见。总机,接进来。”
“谢谢。”
“喂?我是贾戈。”
贾戈皱着眉头,他第一个反应是,会不会是那个林木森打进来的?他后悔不该接,想把电话交给孟媛,却从听筒里听见一个带着哭腔说话的小姐声音,怔住了。
“你是谁?”
蒋天伦半躺在沙发上,听着卫生间沈洁洗澡传出的水声,显得有点起急。他看了看表,盘算着刘文信该到那位记者家了,也不知他见到人没有?沈洁在卫生间半天出不来,他没法认真问她王老的事进行到什么程度。
但他心里十分快慰。唯一不安的是,在多功能厅看见王云祥那副呆像,真怀疑沈洁今天一下午究竟在房间里和那老东西做了什么没有?他不愿这么想,却又不能不想,也开始琢磨这个“王老”待会题完词,是否真的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他有点恼怒自己,现在怎么还想这些?不管怎样,毕竟有个“王老”支持,半叶公司已驶入快车道,必须照直往前了。再说,刚才沈洁不是讲,“王老”不仅赞赏他们的伟大创举,而且还有心“参予”进来吗?对,是这么说的。他只是不明白,这个“王老”怎么“参予”、又能“参予”什么呢?
蒋天伦熄灭手中的烟,走到卫生间门口。
“喂,你快点,怎么还洗不完?”
沈洁没有吭声。他想进去,可里面的门被锁住。以往洗澡沈洁可从来都“不锁”蒋天伦的,今天是怎么了?
“沈洁,稍快一点。我看那个王老喝得差不多,别待会睡觉了,今天一定把题词写好,明天上午得用呢?”
“用?用什么?”沈洁终于在里面答话了:“你让刘文信到底干什么去了?”
“别问那么多,”蒋天伦用手敲着门,“你开开门。”
沈洁果真把门打开,赤裸的身上还淌着浴液的泡沫,呈现出一副吃惊的面孔。
“你让刘文信找记者去了?”
“那是,”蒋天伦嬉笑着,“我不想告诉你。女人办事没准儿,我怕你不小心让王老知道,这样会不好的。”
沈洁想说什么,忽然闭住嘴。
沈洁心里有点难过,也起急。要是真开那个会,弄不好全砸了,王云祥这狗东西该以什么身份介绍给记者呢?她必须想出对策来,以阻止蒋天伦。
“对了。”蒋天伦似乎想起什么,说:“你是得赶紧过那边去,王老把那小姑娘带到房间里去参观总统套房,别出点什么事,这王老看上去让人不放心。”
“那女孩还没出来吗?”沈洁说着,把身子往水龙头下一冲,便抓起浴巾。“我差点忘了,是得赶紧过去。把衣服给我。”
“瞧你,说风就是雨。”蒋天伦回身从床上拿起沈洁的裙子,走回来递给他,“头发还没冲净呢。”
“快点,”沈洁抓过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