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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吐,又不能不强忍着把自己打扮一番。收拾停当后,走出房间,却见王少华在门口恭恭敬敬地候着,只想狠踹他一脚。王云祥毫无疲倦之意,满面红光地走出来,欲搀扶着沈洁的胳膊去餐厅,倒被王少华拦住,沈洁甩了一下头发,径自沿大走廊走去。王云祥和玉少华便一左一右随在身后,主仆颠倒,让服务小姐大惑不解。
沈洁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会落得这种地步,好在她听明白了老色鬼关于“长城砖”与“仿长城砖”的关系,明白他颇有心计,也点明了半叶公司关于“长城砖”的经营去路,总还算有三分收获,只是不知该如何“点明”蒋天伦。
她左右两难。
难虽说难,但毕竟是前进中遇到的问题,明天赶紧收场,回到公司去再与蒋天伦细细探来或许更好,无论怎样,她为她自己也为蒋天伦感到难过,好在有货真价实的“长江水”,半叶公司的明天依然灿烂,倒很有必要收拾一下王少华,他可千万别在总统套房给坏了大事。一旦弄出是非,让蒋天伦提早知道了王云祥的“假王老”,必将有一番热闹,而且还会自此毁了半叶公司,连长江水也终不知流向何处了!
这样一想,她放慢了脚步,给了王少华一个亲昵的微笑,这也是稳住王少华的唯一法宝,他不怀好意的目光似乎表明他又知道了什么似的。王少华收到一个微笑,立即意气风发,竟得寸进尺地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让王云祥醋意大发,她赶紧甩开王少华的手,挽住王云祥的胳膊,步入餐厅。
“王老,”蒋天伦站起来,伸出手,与王云祥握住。令他吃惊的是,这回王云祥不仅认真地握了他的手,而且还摇了摇。他飞快地看了沈洁一眼。
“请坐请坐,”刘文信忙不可迭地把“王老”让到正位,又招手请服务小姐捧上扎啤,又开了一瓶人头马。“为半叶公司,真让王老辛苦了。”
“哪儿的话,不辛苦。”
王云祥一屁股坐定,说着,同时看了沈洁一眼。沈洁在蒋天伦右边坐下,先为蒋总夹了一道凉菜,然后才端起杯,轻轻碰了一下王云祥面前的杯子。
“请。”
王云祥食欲极好,待热菜上来时,像午餐时一样,把鱼翅又像喝粥一般地三下五去二吞掉,使蒋天伦看上去更是信心倍增,题词之事怕是唾手可得。
饭毕,沈洁想回房间休息,晚上八点要观看演出。蒋天伦不肯,硬要她陪着“王老”在外边散散步,自己脱身回到房间,和刘文信一起把电话拨得手疼,玩命地呼他认识的那个记者,明天上午新闻发布会是一定要开了。
23
孟媛拿着刚刚收到的一封快信,急匆匆地走进贾戈的办公室,把信往办公台上一扔,满脸怒气。
“又怎么啦?”
贾戈抬起头,看看她,又扫了信封一眼,马上明白是叶子君寄来的,才想起中午时一个叫林木森的人打过电话来,问的可能就是这封信的事。
“我没怎么,嗨——你好好看看吧!”
孟媛转回身坐在沙发上,抄起茶几上的半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使劲地擦了一下嘴。
“阿媛,”贾戈站起身来,眼睛盯着这封显然已被孟媛拆开看过的信,那表情似乎是盯着一个天外来物一般:“你不是同意赞助了吗?我们没有精力再讨论这件事,该说的我都说了,好吗?”
“嗨——我跟你说,”孟媛挥了一下手,“对这种女人你就不能软,否则她会牵着你的鼻子走,我看你最终要到哪儿去!”
“到哪儿去,我都带着你。”贾戈仍看着信封。
“好,我跟着。叶子君会帮我们写一篇漂亮的悼词,嗨——你信不信?”
“信。”贾戈转回头看着她。
“嗨——你是不是跟叶子君通过电话?这事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
“那你就打开看看!”
贾戈盯着信封,迟疑了一下才拿起来,从里边先抽出两份打印好,而且盖了章的合同,还有一封信:
贾老板:
见信如面。喜闻贵酒店妙事横生,有人在这里出生了二十一世纪的未来总统。但劝你最好不要把“总统套房”变成“孕妇产房”,这样搞了摄影比赛,我都没面子。
请即日将赞助费付上,发票回头再开。
另,林木森要搞个活动,可能要借用贵方一块宝地,届时他会找你!
紧握你的手!
叶子君即日匆就
贾戈一股无名火儿窜上心头,哗哗几下就把信撕了,又使劲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里。
“嗨——用不着动怒,你还没看那合同呢,”孟媛看见贾戈这样,反而平静了许多:“不是说好五万元吗?怎么合同改成十五万啦?”
“什么?”贾戈眼睛瞪得老大,忙打开合同,一看果真是十五万元赞助,叶子君不仅填写的工工整整,而且还在上面签好字、盖了章,还夹着一张名片,原来已荣升“新闻中心”主任了。“嗨——等等!”孟媛看见贾戈抓起电话,忙站起身走过来,用手压住:“你别成了我,打电话说什么?”
贾戈耐住性子开始在心里数数。一、二、三、四、五。他有个毛病,在免不了要冲动的时候,还是李经伦教给他这个绝妙的方法,凡遇控制不住立即要做出反应的时候,要马上在心里数数,不妨从一数到一百,或许你会改变主意。如果你仍然相信自己是对的,那再去做,但这肯定会改变你的方式或态度,这对你一生都大有好处。一、二、三、四、五。那天回来在大堂门口看见高悬的字牌时,他就这样数过,而且管用,见着满腹委屈的孟媛时,也没首先发作。
“贾戈,要忍就忍到家,别忍一半再翻车。”孟媛把他西服的领子整了一下,说:“嗨——你不常说,进一步山穷水尽,退一步海阔天空吗?”
贾戈没有说话,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嗨——你到天津时见着叶子君要是硬一点,今天你肯定有办法对付他。她抓住你脾气了。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怎么,”贾戈拿下孟媛的手,“就给她十五万?”
“你行使总经理的权力吧,”孟媛又回到沙发前坐下,看着贾戈也坐下后,说:“只十五万,到此为止,但要等赵志从上海回来投票表决,这样万一李伯伯不高兴,你也能有个说法。我投弃权票,也就算帮你的忙了。嗨——别忘了,我有李伯伯十票,真正的以一当十。”孟媛说着笑了:“其实你连我都战胜不了,何况叶子君……”
“别说了!”贾戈不悦地摆了一下手,反而被孟媛的话弄出火儿来:“我就不信叶子君就摘了总统套房的牌子!”
“嗨——人家现在可是新闻中心主任了。”
“你别将我好不好?”
“干嘛将你?嗨——你是谁呀?”
贾戈想进一步发作,忽然看见孟媛眼圈发红,便一下不作声了。说得对,叶子君有一张全国发行的《亚太时报》作劲,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这就叫好汉不提当年勇,虎落平阳被犬欺。此时的“总统套房”树大招风,叶子君恐怕无心再发那篇《总统套房无总统,少女沦落成妓女》的新闻稿,怕要改成《天下奇事天下有,总统套房成产房》了。或许,还有今天半叶公司在总统套房出售长城?
他终于感到叶子君不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叶子君了,她几乎已成为一道阴云笼罩在总统套房大酒店的上空,随时会构成一种威胁。这次答应她,就意味着将面临更多的逼迫;不答应她,就会把大名鼎鼎的他同总统套房一起昭示与众,让人耻笑。
他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经营一家大酒店的材料。
过去,作为一个记者,他采访过许许多多的企业,那时就懂得一个企业领导人遇到的问题都是方方面面的。说得清的不能说,说不清的总想说。当今世界就是这样,你必须学会一种生存方式,那时他还以为并且自信非常能干,要是当个企业家,保管比他走访过的人都不逊色。现在他似乎才懂了,为什么厂长、经理们会强陪笑脸端起杯,十句话有八句是违心的,如果有两句是真心话保不准是一不小心冒出来的。可悲的是他们会为真话而懊悔,再用十倍的小心和苦涩的微笑去解释真话原本是假话,假话才是真话。于是面对面的真实变成了面对面的虚伪。虚伪使生活显得得体。他现在似乎才弄懂了所谓“方方面面”的涵义。虚伪是因为真实无路可走时被逼出来的,真实才是虚伪失去意义时的终结。
虚伪是一种现代文明,亦或现代文明需要一种虚伪修饰?
他有点后悔。但他还是不知道在天津与叶子君见面时,该更真实一些还是更虚伪一点?但他肯定知道一点没有做而应该做的,就是当年为什么没有把叶子君清除出报社?他有权力。他是新闻中心的一只猫,叶子君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老鼠。
老鼠的发迹,必有猫的冤案。
多功能厅的演出只有四名观众。王云祥坐在正中的沙发上体积足有一立方,促使艺校的同学在表演时尽力不去与观众交流,多看一眼都会乱了方寸。
第二个现代舞表演是张莉莉领舞。她总想笑,但一想起孟媛老师说的面前这位是个大“首长”,就不能不严肃起来,而且跳得格外卖力。或许是距离太近,表演区与沙发不足五米,她才弄懂孟媛老师说的“服装不合适”。做成树叶状的服装掩不住她少女洁白无瑕的胴体,加上现代舞的韵味和意境,早已看傻了王云祥。
蒋天伦看在眼里,明在心上。隔着王云祥,他悄悄与沈洁交流了一下眼神,便已确信这个“王老”已被“拿下”,当第三个节目张莉莉的演唱开始时,他把写好的纸条交给旁边的刘文信,还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似乎表示歉意。
刘文信把老大不乐意的王少华带出多功能厅。他相信此时去找蒋总认识的那个记者原比看演出重要的多。一下午都没把那个记者“呼”出来,只有马上到他家去找,要留给他一点时间去约更多的记者,明天上午的新闻发布会将决定半叶公司的命运。半叶公司有了“长江水”和“长城砖”,还怕没有这小专场的演出吗?
新上任的大堂经理张小芳看见刘文信和王少华两个人急匆匆地走出大堂,低下头把客人离开时间按规定记在备忘录上,然后又抬起头。
她显得有些激动。或许是一种说不清的激动,使她的脸显得绯红,更加迷人。昨天还是原先那家饭店的前台接待员,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真的交了好运,被总统套房大酒店录取了。
她没有很好的学历,或许就因为这些,她在原来的那家大饭店不可能被提升,前不久随副经理去深圳培训服务领班级人员,副经理说,回京后建议她去上业余大学,否则很难发展。她听懂了,但她更明白自己可能不会耐着性子熬三四年业大,一定要取得一张文凭后再静等提升。每年都有那么多大学本科生毕业,谁知道三四年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呢?
或许是缘分,副总经理要去广州,安排她自己先回北京,而且早早地把她送到机场。离起飞时间至少还有两个小时,她买了一本《东方时尚》杂志,第一次看到总统套房大酒店的广告,不知为什么,他特别喜欢看这广告,可能因为听说过京西有这么一家对外营业的“总统套房”之故?她是在市中心闹市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