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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陆涛)-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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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戈迟疑地看了徐娟一眼,不知她怎么会弄出这么个问题来测试“应变能力”。
  “嗨——怎么样?”孟媛也不管徐娟主持考核,这问题让她感到既开心又意外,朝贾戈说:“比你的新鲜吧?你就会问着问着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过,嗨——阿娟,这题倒有意思,可我不会打分呀?”
  “孟助理,”徐娟往前探点身,隔过贾戈看着她,实际上话是给每个人听的。“我相信这三位小姐中必有一人让您满意,那会儿您再打分不迟。”
  第二位小姐走进来,脸上表现出职业化的微笑,在椅子上坐好,认真听完徐娟的问题后,也稍想了一下。
  “我就说,先生,我按过门铃了,非常抱歉,如果您投诉,我会非常高兴地再向您道一次歉。”
  “谢谢你,小姐。”
  徐娟似乎不想给大家再提出问题的机会。因为她觉得也没什么好提的,也害怕提来提去把“问题”复杂化。
  “嗨——”孟媛又压低了声音,伏在贾戈耳边悄悄说:“要是考你,客房里是位小姐,你会怎么办?”
  “好办,”贾戈把脸也凑到她耳边,“我就把她抱到床上去。”
  “你肯定干得出来!”孟媛本来弄明白点答案,因为她看出徐娟对两位小姐的回答并不满意,没想到贾戈弄出这么句话来,又说:“男人里就你不是好东西。”
  贾戈有点得意,微笑着回过脸来看第三位小姐,突然怔住了,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小姐好面熟,在哪儿见过。这时,他又看见范宇垂着的手伸出大拇指,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嘛,这位小姐原来就是那天从深圳同机回京——改降到天津降落后,脑海里深深留下她回眸一笑的人。
  这位小姐坐在椅子上,既宁静又自然。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连衣裙,腰间系着一条淡黄色的皮带,把她特别丰满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匀称。她有一米七的身高,两条胳膊显得修长,像她的腿一样。她的胸部是圆圆的,乳峰高高隆起,使腰形成一条优美流线。她的脖子和面部是奶油一样的颜色,找不到一点色差分界线,那是一种浑然的使人动心的皮肤,白白净净地几乎是令人不可思议,该是油画里才会有的柔和和你所希望的健康的光泽,她的眼睛不大,而且是单眼皮,有些细长。这样的眼睛会比双眼皮、大眼睛具有更大的魅力。不见到她几乎没人相信,也想象不出来。她的眸子极黑,睫毛很长,每一下眨动似乎都有一汪清水在荡漾,像她的肌肤一样不敢去碰,一碰就如水蜜桃似的娇嫩,会随时被破坏了一般。她稍稍有些厚的双唇,显现出饱满,而且分明不是化妆故意弄成的“性感”。这样的双唇很时髦,大概是从“梦露”开始的。她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不笑也缀在迷人的脸上,况且她居然也像徐娟一样,脸上、眼睛里总停留着一种淡雅的微笑。她没戴耳环,也没有项链,那些东西对她来说肯定是太多余了——如果有会让人无法忍受。
  她大大方方地抬起头,正好面对着贾戈。她肯定还没有认出面对他坐着的这个人,所以没有贾戈想象的惊讶。这让贾戈多少感到既有些舒服又有些难过。
  他忽然不敢再看她。他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是这样。他禁不住想抽烟,被孟媛按住手。
  “小姐,听清我的问题了吗?”徐娟说,似乎不由地看了贾戈一眼。
  贾戈好像遥望着远处一个什么地方。他真想停止考试。阿娟你可真糟糕,提出这么个似是而非的问题,莫非一定要自己单独选上面前这位小姐吗?他不希望这样。他希望是徐娟或孟媛“发现”她才好。
  这位小姐听完徐娟的话,声音很清甜,说:“对不起,小姐。”
  “嗨——没事,你怎么想的就怎么答。”孟媛显然也对这位小姐有特别好感,以为她不想回答或有什么问题。
  “我回答了。‘对不起,小姐’。”
  孟媛一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贾戈。
  “可您看到的是一位先生啊?”徐娟微笑着说。
  “正因为是先生,我才这样说,而且要把‘小姐’两个字说重一点。总之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有的,您只是一个假设题目,我也就假设看到的不是一位‘先生’,而是‘小姐’,然后就退出来,关上门。”
  “嗨——请用一分钟的时间介绍一下你自己。”
  这位小姐动作挺大的扭过脸——她原本不用这样,只是知道这样会既显得天真,又会使人感到亲切,还流露出孩子式的思索。贾戈用余光就看得明白,发现这女孩——该是个女孩吧,有点心计,懂得怎样讨人喜欢,只是还不够老练。
  “我职业高中毕业,参加工作两年零三个月,现是一家五星级饭店的前台接待员。我非常喜欢酒店工作,最遗憾没有考上大学。像很多人一样,听着像故事,我的确只差三分就够录取线。妈妈哭了,我没哭。我喜欢笑。我读不懂弗洛伊德,也弄不清中国到底是哪四大发明,但我知道香港的四大天王。我喜欢追星族。我不想知道我是谁,但我想让你们知道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是总统套房大酒店最好的大堂经理。”
  她一口气说完,不急不忙,不卑不亢,只是最后一眼终于弄明白坐在中间的这个人是谁,眼睛亮了一下,掩饰不住地露出一阵惊喜,微笑显得更自然、更真切、更甜蜜。
  “一分钟的自我介绍本该说出我的名字,因为你们手中的表格上有。但我还是想自己说出来,我叫张小芳。”
  每个人手上都有三张表格,唯独贾戈没有,还在徐娟为他准备的夹子里。
  这不重要。
  
  22
  王云祥是个“懒人”。
  懒人躺在总统套房说不尽舒适的床上,那股懒洋洋的劲便是到了极限,这会儿真给他个“总统”也不会去做的。他自自在在地伸开胳膊和腿,松软的床在慢悠悠晃动,闭着眼睛不知是在品味优雅的音乐,还是在感觉世界里找到了上帝阁下的摇篮,脸上堆着满足和快慰。
  当然,王云祥虽懒,也不能不偶尔睁开眼,看着另一张床上躺着的沈洁。她好像挺生气,也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一进门儿便躺在另一张大床上,抱着本画报看,背对着他。总统套房大睡房要放两张床,这让他有点失望,要不她就不会躺在那一边。他平躺着身子侧过脸是有一定难度的,便稍稍斜了一下身,认真地盯着沈洁的背影。沈洁的时装套裙原来是很透的,静静地,细细地看去,隐隐露出她胸罩的扣带和三角裤。
  大睡房里光线柔和,还有令人心旷神怡的轻音乐。沈洁从一早儿就心累身累地不得闲,这会儿真的睡着了。她翻了一下身,把王云祥吓一跳,敢紧闭上眼。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一阵极轻的鼾声,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对面床上的俏女是千真万确的睡着了。他远远望去,看见她白白的脖子和白白的胸,高隆起的奶随着呼吸在起伏。
  他有点心慌慌。
  他原以为自己是懒得心慌的,因为这世界上认识王云祥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懒人”。或许在“退休”以前就开始变懒,他原本懒得上班也懒得退休,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是因为无奈才会发生。
  王云祥打得一手好“算盘”,而且是真功夫。他是一家国营企业的会计师,七十年代起就因为“算盘”打得好而闻名全局——他所在的企业属于北京某局系统。那年月各个厂、各个局、各个系统都是爱举行各类“技能竞赛”、“劳动竞赛”一类的,只要组织由全局会计参加的“珠算比赛”就不能没有王云祥。他名声太显赫。没有王云祥参加的比赛不能算一次真正的比赛。他那时还没有现在这么胖,的的确确如他所说是“三中全会”以后才“发展”起来的。几乎看不明白他那只手是如何拨动那些算盘珠子,而且他打算盘有一种奇妙的节奏感,好听,有味。八十年代初他最后一次比赛,是有日本人参加的,他高超的技巧征服了大和民族,甚至被现场录了像,带回去研究。到后来,他不再参赛,一是王云祥懒得赛了,二是也不能总让他赛。回回当冠军也使人乏味不说,弄得全局一比赛就相互预测、打听谁是亚军?这样一来就形成整个儿一场争夺“亚军”之战。终有精明的领导者拍板,让他出任裁判。
  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什么原因,王云祥变胖了,变懒了,懒得令人瞠目结舌:由他裁判的比赛他懒得看,谁赢都行。到年底工会主席专门跑到王府井百货大楼,买回一床缎子被面,奖励他做过的贡献。他懒得拿回去,后来被心眼好手又勤快的人撕成一块一块,各个科室从此有了缎子面的抹布。新上任的一位厂长,对王云祥是个“懒人”一无所知,对他的发胖有些同情,况且会计都是半个厂长,他也用得着王云祥,便亲自带他去医院检查。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结果,都认定他是“植物神经紊乱”,要吃大量的“谷维素”调理,他“谷维素”越吃越多,越吃越胖,植物神经怕是永远也不会有个秩序了。后来他根本不吃药,懒得吃了,懒得瘦下去,懒得想好或不好。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懒人”。厂长新买的自行车,肯定是假冒伪劣产品,被厂里一个冒失鬼司机倒车时碰倒,车大梁便开了焊。司机把自行车扶起,把大梁对着原位浮摆好,请他告诉自行车主人,他急着送货回来再修一下,不能骑的。他站在一边的树荫底下,懒得点头也懒得摇头。没一会儿厂长要骑自行车出去,他看见厂长兴致勃勃地骑上车然后稀里糊涂地摔下来,还弄掉两颗门牙。
  他本来想笑的可懒得笑,就在那儿看着。笑都懒得笑的人理所当然地更不会上前帮一下。他懒得帮助别人不是因为他不想帮助,只因为他懒。他写过十二份入党申请书,已退休或调走了三位书记,都深深记住王云祥算盘打得好肯定不记得王云祥是想加入组织的。他懒得再写了。新来的厂长还兼着书记,肯定明白或不明白王云祥胖的原因,永远不明白王云祥怎么会懒得出奇。好在他只是懒,不伤害别人,没有思想品德也没有作风问题。有人怀疑前一位也是书记兼厂长的人之所以被调走,保不准是王云祥给上级写了什么材料。其实这多少有点冤枉他,他懒得写。厂里一位因偷窃被劳教三年的女同志——劳教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人民内部矛盾当然是人民之间的事当然可以称为同志的况且已是犯了错误又改正了错误的好同志。书记兼厂长的人如是说。这位好女同志不知怎么好到释放后回厂一年多,竟被发展成预备党员,而且调进财务科成了出纳。王云祥大惑不解,终有一天“发现”好女同志和书记兼厂长的老同志,钻到财务科办公桌下面大行好事。实际上他是懒得知道的却偏偏看见了,便恨自己只为忘拿了那七块六毛三的奖金干嘛出了厂还要弯回来?不就是老婆会咆哮一番吗?他懒得听的,这回多此一举回来可真他妈多此一举。新任厂长因为王云祥懒得说而失去两颗门牙,说话不免露风,字也吐不准,实际上王云祥懒得听他说,不就是把“两本账”做细一点,一本对外,一本对内。结果他懒得去做,造成“报表”和“帐目”总对不上,被上级查出来罚了厂里款不说,还扣了厂长三个月奖金。
  王云祥本来是懒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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